拉夫開著他的車載著霍莉一同前往機場,霍莉把她的單肩包放在大腿上,兩膝緊緊地並攏,筆直地坐著。“你妻子有槍嗎?”她問。
“有,而且她曾經參加過部門達標排位賽。這個州允許女士和女孩那樣做。你呢,霍莉?”
“當然沒有。我是坐飛機過來的,但不是包機。”
“我保證我們可以給你弄一把,畢竟我們要去的是得克薩斯,不是紐約。”
霍莉搖瞭搖頭,“比爾在的時候我從來沒開過槍,在我們合作的最後一個案子裡,我開瞭一槍,可我還打偏瞭。”
拉夫沒再說話,直到他們匯入瞭通往機場和蓋城的高速公路上的大量車流。完成瞭這個危險的壯舉後,他開口瞭:“從谷倉采集的那些樣本在州警察局的法醫實驗室呢,你認為當他們用盡各種各樣的設備對它們進行檢驗後,最終會有什麼發現?你有什麼想法?”
“基於在椅子和地毯上發現的東西,我猜主要是水,但它的pH值很高。我猜會有那種由尿道球腺分泌的黏液狀液體痕跡,尿道球腺也稱庫珀氏腺,是以解剖學傢威廉·庫珀命名的,他——”
“所以你真的認為是精液。”
“更像是射精前的分泌物。”她的面頰泛起瞭淡淡的紅暈。
“你很專業。”
“比爾去世後,我上過一門法醫病理學課程。事實上,我上過好幾門課。上課嘛……消磨時間。”
“弗蘭克·彼得森的兩條大腿後面有精液,相當多,但超出瞭正常量。DNA與特裡·梅特蘭的相匹配。”
“不管它們有多麼相似,谷倉裡的殘留物和你傢裡的殘留物不是精液,也不是射精前的分泌物。當實驗室檢驗在坎寧鎮發現的物質時,我認為法醫會發現未知成分,並會將其作為污染物排除。他們隻會很高興那些樣品不會作為證物呈上法庭,他們不會認為自己是在處理一種完全未知的物質:他變身時分泌或噴出來的東西。至於在小彼得森身上發現的精液……我敢肯定局外人殺害霍華德傢的小女孩時也留下瞭精液,要麼是在她們的衣服上,要麼是在她們的屍體上。那隻是另一份在場證據,就像在梅特蘭先生的浴室裡發現的鐵證頭發,還有你發現的所有指紋一樣。”
“別忘瞭目擊證人。”
“沒錯,”霍莉對此表示同意,“這種生物喜歡被人目擊,如果他能頂著另一個人的臉露面,為什麼不呢?”
拉夫跟著指示牌來到瞭霍華德·戈爾德常用的飛機租賃公司。“所以你認為這兩起案子不是真正的性侵案?它們隻是被故意設計成貌似那樣的?”
“我不會做那樣的假設,但是……”霍莉轉過頭看著拉夫,“在那個男孩的大腿後面射精,但是體內……你懂的……沒有?”
“沒有。他是被用一根樹枝插——強暴的。”
“喲!”霍莉做出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我懷疑對那兩個女孩的屍檢是否也在她們體內發現瞭精液。我認為他的殺戮可能存在性因素,但他可能沒有實際行動的能力。”
“許多正常的連環殺手都是這樣的。”拉夫對此一笑置之——這和大蝦一樣是一種自相矛盾的說法——但他沒有收回這句話,因為他唯一能想到的替代品就是人類的連環殺手。
“如果他以悲傷為食,他也肯定食用受害者垂死之時的痛苦。”霍莉臉上的紅暈消退瞭,剩下一張蒼白的臉,“那很可能極其豐盛,就像饕餮盛宴或蘇格蘭佳釀一樣,而且沒錯,那會激發他的性欲。我不喜歡想這些事情,但我相信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我認為你應該在那左轉,安德森偵探。”霍莉指著前方說。
“叫拉夫。”
“是的,左轉,拉夫。那條路才是通往雷加航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