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好不好?”韓蕓汐認真地問,不管什麼理由,她都不願意離開他,也不能再離開他瞭。
“誰欺負你瞭?快說!”龍非夜關心的是這問題。
還能有誰能把韓蕓汐欺負成這樣子呀?她都快哭瞭。
如果不是害怕龍非夜追問到底,她一定會忍不住埋頭在他懷中痛哭一場的。
可是,她哭什麼呀?
是他經歷瞭那些折磨,苦楚,又不是她。她哭瞎這一雙眼也沒用。她隻有緊緊地抱住他,感受真真實實的他。
幸好,幸好他熬過來瞭;幸好,幸好他強大起來瞭。
見韓蕓汐的眼眶都紅瞭,龍非夜生氣瞭,語氣一下子就冰冷瞭下來,“到底怎麼瞭,誰欺負你瞭,你說清楚來!”
“沒有!”
她避開他的手,又埋頭到他懷裡去,“就是想你瞭,想你瞭……”
韓蕓汐不是黏人的女人,更不是會無緣無故撒嬌示愛的女人。
看著這樣的她,龍非夜不得不壓著焦急和怒氣,彎腰腰來,捧起她的臉,耐心地問,“乖,告訴我,發生什麼事瞭?”
韓蕓汐搖頭,又抱他,死死地抱住,任由龍非夜怎麼拉都不起來。
龍非夜拿她沒辦法,正要喊徐東臨過來問,韓蕓汐這才放手,捂住他的嘴。
“龍非夜,我想給你生孩子,生一打孩子,好不好?”韓蕓汐認真問。
龍非夜先是一愣,隨即就忍不住笑瞭,當然好呀!隻是,他得先弄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怎麼瞭。
“為什麼?怎麼突然……”他苦笑著,“你到底怎麼瞭?”
“我……我看到寧靜和唐離,我難受。”韓蕓汐也隻有這個借口瞭。
今日唐離在萬商宮議事廳說的一切,徐東臨早就如實稟告。唐離的所作所為,也把龍非夜意外到瞭,龍非夜都可以預測到,唐離一旦找到寧靜,一定會和唐門那幾個老人傢鬧翻的。
“難受什麼。”龍非夜不懂女人心,但是信瞭韓蕓汐,他不悅地說,“放心,你丟不瞭的。”
“我要給你生孩子,好不好?”韓蕓汐又問。
龍非夜從來沒見過韓蕓汐這麼認真過,他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瞭起來,毫不猶豫地點頭,“你願意就好!”
但是,他終究補充瞭一句,“等……這趟回來吧。”
他的顧慮,韓蕓汐聽得懂的。可是韓蕓汐竟脫口而出,“現在就要!”
現在……
龍非夜微微一愣,很快就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起韓蕓汐,他的意思,她真的聽懂瞭嗎?
見龍非夜曖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韓蕓汐立馬羞紅瞭臉,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說太快瞭,“我不是……”
她正要解釋,龍非夜卻打斷,“你確定,現在就……要?”
“不是,我不是……”韓蕓汐都解釋不出口。
龍非夜故意拉長瞭語氣,”可以,隻要……你願意!”
韓蕓汐羞得又好氣,又好笑,急急解釋,“我是說孩子,要孩子!不是我……”
龍非夜終於忍俊不禁,哈哈笑瞭起來,不忘寵溺地揉她的劉海,他問,“你若不要……怎麼要孩子?”
韓蕓汐的臉更紅瞭,她無話可駁,真是敗給他瞭!陰霾的心情也在這哭哭、笑笑、氣氣中被他逗樂瞭。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是她心疼他,想來抱他,最後竟是他安慰瞭她,哄笑瞭她。
龍非夜,到底……到底要怎樣愛你,護你呢?
幸好龍非夜沒有再追問下去,否則韓蕓汐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直接挖個坑把自己賣掉算瞭。
是夜,他們在山腳下的一條小溪邊停瞭下來,,高伯找瞭一顆大樹停靠馬車,生起火堆來。徐東臨去抓瞭有些野味嗎,百裡茗香幫忙烤。龍非夜把韓蕓汐抱到小溪邊,幫她換藥。
那兩個侍衛心驚膽戰地杵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毒發,就盼著公主能早點給他們解藥。
“那兩個侍衛,你打算怎麼處理?”龍非夜低聲問,他的意思,這兩個侍衛知道瞭不該知道的事,滅口是最好的選擇。
韓蕓汐朝侍衛招瞭招手,讓他們過來。
兩侍衛立馬跑過來,畢恭畢敬地下跪,低頭。
”大長老交待瞭你們什麼?”韓蕓汐問道。
“大長老要屬下將這裡的一切情況,如實稟告回去,要屬下二人貼身保護公主殿下,不能……”
侍衛偷偷看瞭龍非夜一眼,後面的話著實不敢說下去。
“不能怎樣?”龍非夜竟開瞭口。
冰冷的聲音讓侍衛嚇得夠嗆,兩人都不敢出聲瞭。
“說不說?”
龍非夜的警告意味十足,侍衛哆嗦瞭半晌,才出聲,“不能……不能讓東秦太子靠近公主半步。”
見龍非夜那張黑臉,韓蕓汐心下偷笑起來,她本要警告這兩侍衛,誰知道龍非夜卻道,“你們也瞧見瞭,是西秦公主讓本太子過去的。”
這話一出,兩侍衛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不不,屬下什麼都沒看到。”
“公主殿下和東秦太子分車而行,屬下一直守護公主左右,東秦太子從未靠近公主半步!”
“你們確定?”龍非夜又問。
兩侍衛爭先恐後地點頭,”確定確定!就是這樣的!小的會如實稟告大長老!”
這兩侍衛也不算笨嘛,龍非夜這麼一警告,韓蕓汐倒省瞭交待。
很快,侍衛就吹瞭一個響哨,召來瞭飛鷹,在龍非夜的註視下,將“真相”稟告給大長老。
韓蕓汐丟瞭解藥過去,“過兩日記得找我討解藥,否則……”
後面的話韓蕓汐特意不說,嚇得兩侍衛的臉色都白瞭。
搞定這兩個侍衛,他們一路上就隨意多瞭,也能打消大長老那邊最後的疑慮。
休息瞭半個多時辰,韓蕓汐他們便重新上路。
百毒門那邊龍非夜都部署好瞭,他們這一路上可沒多少時間可以耽擱。
臨行之前,龍非夜忍不住說瞭一句,“我以為你沒那麼快處理那倆侍衛。”
韓蕓汐沒有多揣摩他的言外之意瞭,直接回答他,“我心急。”
龍非夜沒想到這女人會這麼直接,他挑眉看著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幸好韓蕓汐及時依偎過來,拿來他那份訂制的地圖看,才轉移瞭他的註意力。
韓蕓汐一邊看地圖,一邊和龍非夜閑聊,隻字不提她知曉龍非夜小時候經歷的事情。在他懷中,她才能安心,聊著聊著,不知不覺便睡過去瞭。
這一夜,他們翻過大山,一路往西南方向去,卻不知道,有兩個人跟他們同時翻過瞭大山,往東北方向走,擦肩而過。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顧七少和顧北月。
能殺白彥青毒衛者,若不是韓蕓汐和龍非夜聯手,那這世界上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顧七少。
月光清華,籠罩山林。
顧七少和顧北月分別騎在馬上,在山林裡疾馳。
一個紅衣妖嬈,傾城傾國,那奢華寬大的衣袍隨著翻飛飄揚而起,隨著他馬蹄疾弛,似在漫山遍野的飄揚,遮掩瞭這片山,這片天,這輪月;張揚,肆意,痛快!
一個白衣勝雪,恍若謫仙,溫柔似水,他是身旁那一抹張揚的妖紅所遮掩不瞭的白,顛覆不瞭的白。哪怕全世界都喧囂躁動,他依舊淡如春風,卻可溫柔萬物。
兩個男子在山間疾馳,身影如同遊龍般遊走,蜿蜒過山間小道。
當初旭的第一抹光拂面,他們在山腳下停瞭下來。
“顧大夫,給!”顧七少將水壺丟過去,一宿的馳騁,沒見他臉上有倦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倒更顯得精神。
顧北月接過水壺,喝瞭幾口,笑道,“你喚我北月便可。”
“罷瞭,我喚你孤月,你不姓顧。”顧七少挑眉反問。
他按照顧北月送來的密函,把可疑山谷都找遍瞭,總算找到瞭北月,將他救出來。這一路上,顧北月也將同龍非夜合作的一切真相都告訴他。
他知曉真相至今,就一言不發,同顧北月一路疾馳到這裡,已經有兩天兩夜沒停歇瞭。
幸好他早就解瞭顧北月的毒,否則,就顧北月那身子骨,估計無法陪他這麼放縱。
“名字不過是個稱呼罷瞭,隨你。”顧北月無所謂,解毒之後,他的臉色明顯比之前要好很多。這兩天兩夜,他可以喊停的,可是他沒有,而是奉陪到底。
奔跑、疾馳是一種宣泄,有些人就靠這種辦法治愈心裡的病痛。
他不會忘記顧七少見到他時,那燦爛如花開剎那的笑容,也不會忘記顧七少知曉他和龍非夜合作的真相之後,那瞬間暗淡的眼眸。
見到他的時候,顧七少一腔熱血,對他說,“顧大夫,跟我走,我們一起去救毒丫頭!咱們幫她復國,幫她爭天下!”
知曉一切真相之後,顧七少直到現在才開口說話。
顧北月也琢磨不透,他對東西秦的恩怨是什麼立場,對龍非夜是否信任。但是,失落是一定有的。
顧七少想瞭一會兒,不耐煩地揮手,”罷瞭罷瞭,毒丫頭喊你顧大夫,就隨著毒丫頭喊便是!”
他朝北方看去,打瞭個呵欠,“前面就是三途黑市,還有一日的路程,就到瞭。”
顧北月將水壺遞過去,淡淡道,“七少,如果公主願意相信東秦太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