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阿哥在書房生悶氣的時候,李薇被玉瓶以看戲本子,染指甲,玩抓拐,玩雙陸,打牌,賭骰子,玩投壺等各種遊戲纏的不能分神。
雖然也很奇怪為什麼很久不見四阿哥,但想到四阿哥目前可能正在努力奪嫡,大概無暇在後院流連,就沒太放在心上。
……反正四阿哥不是西門慶,會去偷別人傢的媳婦。
既然沒有野花的困擾,李薇就很放心四阿哥天天不來。但玉瓶可不放心,她和趙全保一頭盯著書房的消息,一頭盯著她。
盯著盯著,就發現她最近吃的實在是少。
以前每天每到飯點,格格都會冒出來各種想吃的東西。到瞭吃點心水果的時候也很高興,可最近問要吃什麼,都是‘隨便’,等估算著她以前愛吃的送來瞭,又‘沒胃口’。
玉瓶擔憂道:“格格肯定是想四爺瞭。”她還以為她玩的開心沒顧上想呢。但想一想以前四阿哥幾乎天天都來,現在一下子十幾天沒來,怪不得格格會想的吃不下飯。
趙全保更加緊盯著書房,就盼哪天他過去的時候,那裡人人喜氣洋洋,他就該知道四阿哥不生氣瞭。
但等啊等,轉眼又是十幾天過去瞭,天漸漸熱瞭,格格不吃飯,肚子裡沒東西,早上又有瞭反胃的癥候,可幹嘔又什麼都吐不出來,別提多難受瞭。
李薇以為是咽炎,開始多喝水不再吃炒菜。但她本來就吃的少,連炒菜都不吃後,每天等於隻吃幾塊點心幾口米。
這邊的膳盒提回去總不見少什麼,到後面幾乎紋絲不動。蘇培盛心道,可別這邊四阿哥的氣還沒消,那頭那位又出事瞭。
既知道瞭就不能不問。這天晚上,見趙全保回到書房這邊的太監房,蘇培盛把他叫出來,也不繞圈子,直接在院子裡的背人處問最近李格格是不是有什麼不暢快的?
“是哪個不張眼的侍候的不好瞭?你這不省心的就是自己辦不瞭,不會給張德勝說一聲?天天往這邊跑的勤快,哥哥弟弟認瞭一堆瞭,關鍵時候怎麼不見你用?”
頂著天上的月亮,趙全保隻管跪下磕頭,半句求饒也不敢講。
“起來!”蘇培盛踢瞭他一腳,氣道:“你隻管跟我說,你傢主子這段日子是為的什麼不用膳?如今出來瞭咱傢自己有莊子,李主子想吃個稀罕她不敢提,你這侍候的也不會討個巧?你自己給膳房遞一句,你看攆著奉承的有多少?”
這話是真的。後院四個女主子,隻有李格格跟著阿哥書房這邊的膳房用,誰是瞎子看不出來嗎?趙全保天天在書房這邊竄,難道真是他臉夠大才人人都樂意搭理他?看著誰的面子多明顯啊。
隻可惜李格格雖然有些小放肆,卻隻在四阿哥面前。趙全保和玉瓶吃瞭頓板子收斂不少,有多少想抱李格格小院大腿的,抱不上又哭天喊地的。
趙全保喃喃半天,想起玉瓶說的,就小聲道:“……格格是想四爺瞭。”
話音剛落,周圍燈火大亮。
四阿哥背著手站在小徑上,周圍有兩個打燈籠的,剛才大概是吹瞭蠟燭才沒被這兩個在樹影後說話的人發現。
蘇培盛出來甩袖跪下。要不是特意把人叫到屋裡去太顯眼,他才不會跟這蠢貨在外面說話。既然被四阿哥聽到瞭,少不得要背個背後議論主子的罪名。
趙全保現在一見四阿哥就想起那二十板子,哆嗦著原地跪著迅速蹭過來。
就連兩個旁邊打燈籠的都有些哆嗦。誰讓剛才趙全保那句‘格格想四爺瞭’大傢都聽到瞭呢?太倒黴!
四阿哥轉身進屋,扔下一句:“一人十板子,押到院子裡打。”
蘇培盛就苦逼的喊人來,然後把所有人連自己押在長條凳上,啪啪啪打滿十板子,再爬下來一瘸一拐的進屋謝恩。
然後出來喊趙全保進去。
趙全保進去就看到四阿哥黑著張臉,不用嚇就骨碌到地上趴著瞭。
其實四阿哥黑臉是真的生氣瞭,聽到趙全保說出李氏想他的時候,他真的想把這個太監推出去打到死。但人命在他眼裡沒有這麼不值錢,所以雖然恨他把李氏的私事隨便說出來,但也不得不饒他一命。
為瞭不讓人再打聽此事,他甚至也不能重罰他。隻能這麼意思意思的打十板子。
還是太輕!
趙全保已經嚇掉瞭魂兒。他本意是替李格格爭寵,而且他們太監在私底下連宮妃也不少說,都是男人,雖然少瞭條根,也不代表就沒瞭男人的心。所以他給蘇培盛說的時候,並不以為如何。但現在看到四阿哥氣的眼睛都瞪圓瞭,不必再多說什麼,他已經唬的沒瞭膽子。
“再有下次,爺不打你。井裡填一兩個人還是容易的。”四阿哥輕輕的說。
趙全保拼命磕頭,舌頭都嚇沒瞭。
四阿哥扔下一句:“滾出去跪著。”就見趙全保連滾帶爬的退著出去,跪在外面的青石板上時,才突然喘瞭口氣,險些再讓氣給噎死。
蘇培盛就守在門外,他是挨瞭打,可四阿哥沒說他可以回去歇著,就隻能繼續守夜,再說下板子的人又怎麼敢下重手?他看到趙全保卻並不同情。這人再不開竅,早晚玩掉自己的小命。
什麼是主子?那就是天。給他蘇培盛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把四阿哥的任何事往外漏一句。李格格可以沒個主子樣兒,可她有四阿哥護著。你趙全保有人護著嗎?奴才是這麼當的?就算李格格再不像個主子,你才更要像個奴才,主子不管你,你就要加倍警醒,時時勒著自己,不能越界。
趙全保跪瞭一夜,兩個膝蓋腫的像饅頭,臉色青裡透白,渾身冷汗還打哆嗦,簡直像個鬼似的。蘇培盛沒讓人管他,進屋侍候瞭四阿哥起床出門。
上午十點時,張德勝打發瞭來問趙全保的全福和全貴,回來叫人把跪到現在的趙全保給抬到屋裡的炕上去。屋裡燒瞭火盆,張德勝把還燙嘴的藥灌到他嘴裡,讓人拿開水燙瞭毛巾給他擦腿。
趙全保在炕上疼的掙紮,青筋直冒。四五個人按住他,直擦到他兩條腿都是紅的,才換瞭熱鹽袋給他敷著。
讓屋裡的人都出去後,張德勝難掩羨慕的看著趙全保。
趙全保拼命喘氣,腿疼的都不像他的瞭。他看到張德勝復雜的眼神,多少明白他的意思。
張德勝道:“安心吧,這是主子還要用你。”不知道他有沒有趙全保這樣的運氣,犯瞭錯主子罰瞭卻還是不打算把他換掉。
趙全保怎麼會不知道?昨天他簡直就是死裡逃生。李格格一向溫和,極少管束他們,他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從今後,四阿哥肯定已經有些看不慣他瞭。隻是一時半刻沒好使喚的人給格格換上,不然……
趙全保打瞭個哆嗦。不然,跪完不必叫人管他,他這人就已經半廢瞭。以後不出幾年肯定就辦不瞭差,格格身邊用不上的人肯定是要挪出去的。
他緊閉著眼,渾身發寒。幸好,幸好格格這裡還用的上他。他日後必須抱緊格格大腿!讓格格離不瞭他!
如果說,以前他還打著借李格格的東風爬到書房來的念頭,現在是全數打消瞭。四阿哥以後絕不會用他。他隻有格格這一條路可走瞭。
小院裡,李薇聽全福和全貴說昨晚趙全保著瞭涼,挪出去養病瞭,就對玉瓶說:“送幾兩銀子過去給他吧,讓他打點下人,免得養得不好再越病越重瞭。”
宋格格那個拉肚子的太監到底也沒回來。
玉瓶笑著答應,回頭就把全福和全貴叫下去細問,當聽說見這兩人的是張德勝時,心裡已經有數瞭。
這些天,趙全保一直不安生的想替格格傳信給四阿哥,該不會這小子昨晚……
玉瓶嚇白瞭臉,但更恨趙全保自作聰明替格格惹禍!天天蹦的那麼歡騰,是格格這小院放不下你瞭嗎?
她讓全福和全貴出去後,在屋裡轉瞭幾圈。雖然有心去打聽,可沒瞭趙全保,書房的消息她們是一點打探不到的。連出瞭什麼事都不清楚,這不是讓人等死嗎?
一天下來,玉瓶雖然面色如常,但總是望向通向書房的小門的方向。她一半是怕張德勝再帶著人來,自從上次被他帶走後,玉瓶做惡夢時常夢到他,每回都嚇的一身冷汗的醒來。
一半卻是在盼。就算趙全保受瞭罰,也盼四阿哥沒生格格的氣,能來看看格格。
忐忑不安等到日已偏西,見小徑上還無人前來,玉瓶心如死灰,幾乎要回屋蒙著被子大哭一場。回屋見格格望著膳桌發呆,半晌揮手要讓撤膳,仗著膽子攔瞭一句:“格格,您已有近十天不曾好好用膳瞭。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瞭?多少用一些吧。”
以前在宮裡時,玉瓶還常打趣她,好像自從挨瞭那頓打後,玉瓶穩重不少,但也很少這麼攔她的話瞭。李薇一想,就沒讓撤膳,可看遍膳桌上所有的菜色,居然沒有一道想吃的。
既然不想吃,肯定就是身體不需要。
當中醫療養師的媽媽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李薇在初中時,曾經有段時間非常喜歡吃雞肉,一周能吃十斤。天天吃頓頓吃都不煩。一般人再饞雞肉也不會這樣,所以媽媽把她抓去醫院看瞭中醫,號瞭脈看瞭舌苔面色,問瞭起居飲食後,開瞭個方子給她補脾,說她這是脾虛。
從小這樣,就算換瞭個世界,李薇也無比信奉媽媽說的話。李薇曾經很著迷中醫,可她沒這方面的天分,看到那麼多書就發愁。後來也是媽媽教她,如果真的隻是想養身,犯不著專門學中醫療養。人的身體非常神秘,當你的身體缺少什麼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會去吃什麼。
同理可以反推出上面那句話。
所以,李薇並沒把這段時間的胃口減弱放在心上。現在不吃,可能是各種原因引起的,但身體又沒有別的不良反應,她就覺得並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於是最後還是放下筷子,道:“算瞭吧,或許我明天就想吃瞭呢?撤下去吧,擺在這裡菜味兒聞著可不舒服瞭。”
玉瓶壯起膽子也隻敢說那一句,見李薇堅持,臉上也看出是實在不想再聞菜味,隻好趕緊讓人把膳桌撤下去。
這時,四阿哥進來瞭。
他一進來就盯著李薇的臉色看瞭又看,也不要她起來迎接,坐下按住她道:“不必動瞭。”這時膳桌還沒往外搬,他看瞭眼膳桌上的菜色,見幾道菜都是李薇常吃的,卻幾乎都沒動過。他擺擺手,讓其他人都下去。
屋裡隻剩他們兩個瞭。他皺眉問她:“怎麼不吃飯?”
李薇好久沒見他瞭,而且最近時常心潮起伏,總是想起他。這時忍不住倒在他懷裡,嬌聲嬌氣的道:“不想吃。不過我挺好的,沒不舒服。”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這聲音裡至少摻瞭兩斤的蜜,真是甜的倒牙。
我肯定是太想他瞭。
李薇自我安慰瞭下,順從心意摟上去,整個人像沒長骨頭一樣賴在他身上。四阿哥也很配合的攬著她,一下下撫摸她的背,沒有一點的不耐煩。享受瞭一會兒後,李薇回神瞭。
呃……她這樣是有點忘瞭自己的身份嘍。
她想直起身改過來侍候四阿哥,他卻按住她,道:“不必動瞭,太醫一會兒就到。”
太醫?
李薇奇怪之下不忘解釋:“四爺,我沒有不舒服。”
四阿哥摸摸她柔嫩的臉頰,沒聽她的。他出宮前就叫瞭太醫,正好已經搬到宮外瞭,不必當值的太醫回傢前過來看看,也不會太引人註意。
兩人又坐瞭一會兒太醫才到。因為四阿哥說是私底下請太醫過來一趟,不必記檔。太醫就明白這肯定不是四阿哥、福晉或是剛滿月的小格格不舒服,而是某位四阿哥的內寵。
明著叫太醫擔心太惹眼,才這麼悄悄拜托。
王太醫年約四十,在太醫院裡平時隻給低等的妃嬪如小答應等看病,四妃的宮裡包括阿哥所他都沒去過。不過四阿哥打聽過,他傢祖孫三代都是專研婦科。
他從太醫院出來,悄悄到瞭四阿哥府上。讓人從角門領進來後,從正門進的內院。所以這邊太監領著王太醫剛進來,那邊福晉的正院就有瞭消息。
四阿哥本來想的是,就算太醫沒看出問題來,也要提醒下內院的人李氏的身體不舒服瞭,給她身上蓋個戳,讓那些想找事的都掂量一二。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福晉雖然從不多事,但她手下的人就難說瞭。
誰知王太醫進來後,號瞭兩手的脈,又請面見看瞭臉色和舌苔,出來跪下就扔瞭個炸彈。
“格格這是有喜瞭。”王太醫道。
四阿哥驚喜之下不忘先把太醫扶起來,旁邊的蘇培盛替他問道:“既然是這樣,請問王太醫,李主子這個總不想吃東西,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什麼妨礙?”
王太醫從小就跟著爺爺和爹爹看病,傢中各種脈案藥方子堆瞭有一屋子,懷孕的人習慣千奇百怪的多瞭,他見得多自然不出奇,隻是不吃飯算什麼,還有懷孕瞭就想吃生泥鰍的呢,那才叫怪。
可他也不能就這麼回話,略思量瞭下,在腹內把這話來回顛倒三次才道:“臣觀格格的氣色尚可,一時脾胃不和也是有的。但不必用藥,也不必強要她進食……”話說到這裡他偷瞄瞭下四阿哥的面色,雖然什麼都看不出來,王太醫還是把話轉瞭個風向:“總要格格願意進食才好。”
換句話說:讓她想吃就行。
怎麼讓李格格開胃,這等小事自然不必四阿哥親自操心,他隻是一句話交給瞭蘇培盛。蘇培盛又交給瞭張德勝,張德勝去請出大嬤嬤。
大嬤嬤道:“有瞭?”看李格格得寵的勁頭,這下阿哥必定上心的很。“她不想吃還是想吃的不敢說?”大嬤嬤雖然覺得李格格略顯不夠沉穩,但對她的個性也有所瞭解,知道這位不是趁機拿嬌,裝腔做勢的。相反,她還有些膽怯。
張德勝這兩天也快吃不下飯瞭,苦著臉道:“咱們也是這麼想,可大嬤嬤您想,阿哥書房那頭的膳房可都是阿哥的供給,如今盡著她開口。有時都是阿哥特意點瞭,也沒見她動筷子。”
就連四阿哥也是怕她想吃的不敢說,所以最近幾天點瞭好幾道平時他碰都不碰的東西。可什麼樣端上來,什麼樣端下去。
大嬤嬤於是把宋格格身邊的柳嬤嬤送瞭過去。柳嬤嬤直接搬進瞭小院,到瞭以後也是細心侍候瞭兩頓,見不到起色後,柳嬤嬤問李薇,吃不下是什麼感覺?
李薇道:“就是好像已經吃飽瞭似的。”
“那平時餓嗎?”
“不餓。”
其實李薇也挺著急的。在知道有瞭孩子後,她肯定覺得這樣不行啊。懷疑是胃動力不足,可聽聲音胃裡也是嘰哩咕嚕的叫的。她試著喝過酸辣湯、酸梅湯等開胃,也試過喝酸奶來幫助消化,都不見有效。
四阿哥是個急性子,什麼事都喜歡盡快看到結果。等幾天見張德勝辦不瞭這事,大嬤嬤和柳嬤嬤也都沒轍,他問過他們後,幹脆自己動手瞭。一頭從李傢借瞭個廚子,又覺得李傢小門小戶,廚子再好也有限,一邊又跟內務府打招呼,從阿哥所的膳房要瞭廚子,當然理由是侍候自己。
不到三天,兩個廚子都就位瞭。李傢那個送到瞭內院膳房,阿哥所的劉太監就進瞭前院膳房。
這天晚上,四阿哥又來到小院,剛好就是晚點的時間。他一進來就看到給他打簾子的玉瓶一臉的喜色。
看來是有用啊。還是要他親自出馬才行。
於是他也覺得今天李氏看起來氣色是好多瞭,臉都比昨天紅潤呢。
“叫他們上晚點吧。”他坐下後道。
兩個廚子都是使盡渾身解數的,堂屋的八仙桌擺的滿滿當當。李氏又變回瞭笑盈盈的說這個也好吃,那個也好吃的樣子。
李薇今天胃口一開,感覺自己就像餓瞭三年似的。一邊給四阿哥挾著,一邊自己不忘瞭吃。“這個香煎小籠包好吃!特別的香!四爺你也試試?還有這個香辣豆腐!”
這兩道菜其實都是李薇從小折騰李傢廚子的。香煎小籠包就是小籠包拿去煎,上面撒香蔥和芝麻。這是她想吃上海生煎包時做的代替品。香辣豆腐是她想吃麻婆豆腐時,不過跟麻婆豆腐的正宗做法完全不同,算是她在現代傢裡的自創菜。
五花肉切薄片煎出油,加幹辣椒和花椒熬出紅油,加高湯加嫩豆腐加青菜,出鍋前再撒上青椒粒和香蔥香菜。配米飯她能吃兩大碗。
吃完正餐,劉太監送上的烏梅糕她又吃下去半盤子。
四阿哥怕她餓瞭那麼久,突然吃這麼多會更受不瞭,攔下道:“行瞭,想吃讓他明天再給你做就是。”
李薇意猶未盡的端起瞭茶碗,嘆道:“我可算活過來瞭。”不餓的那段日子想想看,連精神好像都沒有瞭。
四阿哥臉黑瞭,放下茶碗道:“胡說什麼!一點規矩都沒有瞭!”見李氏被唬的立刻放下茶碗不敢再說話,他輕嘆道:“你如今身上重瞭,自己知道保重——怎麼就嚇成這樣?過來。”
李薇坐過去,他握住她的手道:“爺待你如何,你還能不知道?一句半句話就讓你怕瞭?”
那不是被主子罵就要裝做反省的樣子嘛……
可這種話說瞭肯定更糟啊,於是她隻能往他身上一倒,揪他的扣子扮單蠢……果然把他逗笑瞭,拉住她道:“好瞭又來鬧爺。”
因為您吃這套嘛……李薇突然很擔憂,讓四阿哥這麼養下去,她的智商會不會越來越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