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佧撥開他作惡的大手:“又來瞭,不要像摸小狗一樣摸我頭發啊。”
邢克壘不再說話,啟動車子向“邢府”而去。此時正值午後,並不是用餐高峰,“邢府”大廳卻是滿坐。見邢克壘來瞭,前臺經理迎過來:“邢少。”
邢克壘嗯瞭一聲,四下望過來:“瑤瑤呢?和李念出去瞭?”見前臺經理點頭,他吩咐,“告訴陳伯我來瞭。”說完就領米佧上樓去瞭。
依然是上次的包間,米佧明白過來:“還真是你傢的店呢。”
邢克壘向服務生報瞭幾道菜名,才說:“我妹在管。今兒沒在,改天介紹你認識。”
米佧打量他:“沒想到你還懂經商之道呢。”
邢克壘挑眉,一臉的得意,“你沒想到的事多瞭。”
米佧撇嘴。
菜上齊後,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米佧有點狼吞虎咽的架勢,惹得邢克壘笑:“個子不高,食量怎麼這麼大啊?”話語間遞過來一小碗湯。
米佧接過來喝掉:“還不都怪你,為瞭說你壞話,我錯過瞭午餐呢。”
見她吃得這麼香,邢克壘有種滿足感:“我怎麼得罪你瞭小姑奶奶,不就說瞭兩句重話嗎,就罵瞭我一小天?說說都罵我什麼瞭,解解悶。”
“說你莫名其妙發脾氣,說你把我當成小兵發佈命令,說你……”米佧數落瞭一堆無關痛癢的話,表情嬌憨可愛,撩得邢克壘心癢難耐。於是,在她恰好說完也吃飽的情況下,邢克壘忽然長臂一伸把她從座位上抱坐到腿上。
米佧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就落在他的懷裡。
“你!”僅有機會吐出一個字,前一秒還喋喋不休的小嘴就被邢克壘以一種毅然決然的態度吻住瞭。
米佧還沒從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中反應過來,邢克壘已得瞭機會撬開她的牙關,吻得深入。他一身軍裝下的肌肉線條分明,是種很硬朗的男人味道,混著淡淡的煙草氣息,形成一種致命誘惑,瞬間霸占瞭米佧的所有感官。她隻覺得他的唇很軟很暖,而摟在腰間的手臂則結實有力。
米佧在邢克壘堅定的溫柔中失去瞭抵抗的力氣,不知不覺間以手臂攀住他的脖頸,而她這個有著依賴意味的動作,簡直讓邢克壘亢奮。可就在他想轉移陣地進攻她性感的鎖骨時,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破壞瞭一室靜謐的糾纏。
動感十足的鈴聲持續著,邢克壘把臉埋在米佧馨香的頸窩,不甘心地咬瞭她一口。米佧疼得輕呼,紅著臉掙紮著要從他身上下來,邢克壘卻從她上衣口袋裡摸出手機,悶聲抱怨:“誰這麼不識相破壞小爺好事?誰?!”
看到屏幕上老米的號碼,米佧慌亂地接通。她綿軟無力的聲音入耳,邢克壘心情愉悅地低低笑起來。電話是程助理在老米的授意下打的,精明的助理先生瞬間聽出米佧聲音不對勁:“怎麼瞭佧佧?出什麼事瞭?”
米佧羞得不敢看邢克壘的臉,細若蚊聲地回答:“沒,沒事。”
人精似的程助理微微皺眉,沉默瞭下,以慣常平穩的語調開口:“米先生半個小時內到傢,你自己看著辦什麼時候回去受刑!”
“不能說委婉點嗎?每次都原話轉達,這樣很不討喜好不好?”米佧嘟囔著掛瞭電話,用力推開邢克壘,“我要回傢瞭。”
沒有像上次那樣又哭又鬧,隻是害羞,這樣的結果讓邢克壘的心情持續走好。也不為難她,他順手拿起她的小包,表態:“我送你!”
“我自己走。”米佧拒絕,劈手搶包。
邢克壘順勢攬住她的肩膀,微微嗔道:“別鬧。”擁著她往外走。
一路上,米佧都和邢克壘推推搡搡的。
下樓時他摟她,她推;坐上車時他探身為她系安全帶,她躲;等紅燈的間隙他伸手過來握住她的手,她打;幾來幾往後,米佧終於在車子停在米傢大門外時發飆瞭。她抓起邢克壘伸過來的手狠狠咬瞭一口,怒發沖冠似地吼:“上次喝醉瞭,這次呢?這次沒有喝酒吧,幹嗎還那樣啊?”
邢克壘也不惱,笑問:“哪樣啦?一樣嗎?你說,一不一樣?”
還好意思笑!米佧小巧的耳朵瞬間紅瞭:“邢克壘你嚴肅一點好不好啊?”
“你可真是笨得不能活瞭!”邢克壘斂笑,一臉崩潰的表情,“我說沒說過我是認真的?是你自己不當真的好吧!行,我再重復一遍那晚的話,給我聽好瞭,我喜歡你,想跟你處對象!”
米佧愣瞭半天也沒能消化他的話:“誰要你喜歡啊?我批準瞭嗎,你就隨便喜歡?”
邢克壘握住她的手腕,以強硬的語氣強調:“能親不能親的地方都被我親過瞭,不跟我好的話,小心砸手裡嫁不出去!”
還敢提能親不能親的!米佧紅著臉抽手跳下車:“流氓!誰要和你好啊。”
米傢有女初長成,眼前敢一次次拒絕他的小妞已經從之前的柔弱版升級為現在的強硬版瞭。望著她小跑著逃離的背影,邢克壘苦惱地扒扒頭發,一臉挫敗。
米佧不按牌理出招的套路打亂瞭邢克壘的步伐,反應過來還沒阻止她周末和某人的所謂約會,正準備發個短信過去“友情提示”一下,抬眼看見一位身穿灰色正裝的男子從米傢出來,坐進停在樓下的黑色商務車裡。
商務車駛過來,在越野車旁邊停下,程助理搖下車窗打量著軍裝在身的邢克壘,然後緩緩開口:“是少校同志送佧佧回來的吧?感謝瞭。不過,”略微停頓,他的視線落在邢克壘閃閃發亮的肩章上,“米先生向來不喜歡她和軍人接觸。”
邢克壘傲慢慣瞭,換作以往聽到這種看似提醒實則警告的話,絕對折瞭對方的面子。然而這次他破天荒地沒發火,聞言隻是不咸不淡地說:“那我假裝路過吧,您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成嗎?”然後一臉痞氣地略一揮手朝對方敬瞭個禮,發動越野車揚塵而去。
當越野車消失在視線裡,程助理摸摸鼻子,表面上假裝路過瞭。
邢克壘原本有意折返回師部向赫義城取經,結果半路接瞭個電話,匆匆趕回瞭訓練營,隻是給赫義城打瞭個電話,中心思想是想打通賀雅言這個環節,隨時掌握米佧的動態。
赫義城何等敏感,立馬抓住院長這個關健點,瞭解基本情況後,他有點同情地問邢克壘:“我是不是沒和你提過你嫂子有個院長表哥?”
“院長表哥?”邢克壘揉太陽穴,“老大,你說嫂子不會臨陣倒戈吧?那樣的話,會不會有損你高高在上的傢庭地位?”
高高在上的傢庭地位於赫義城而言沒什麼實際意義,可依他首長的身份,被部下質疑是件多麼面上無光的事情。所以結束和邢克壘的通話後,他直接給賀雅言打電話,以命令的口吻說:“明天去領證!”有瞭證就有瞭底氣,有瞭底氣,傢庭地位什麼的,還會沒有嗎?
“誰愛去誰去,我是沒空!”提到領證賀雅言就來氣,如果她沒記錯,每次提領證的都是他,可每次缺席的也總是他。
赫義城噝一聲:“配合一下嘛,結婚這事兒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搞定的。”
賀雅言打擊:“赫參謀長戰鬥力那麼強,還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赫義城識趣地賠笑:“這不是考驗單兵作戰能力的時候,必須協同作戰。”
賀雅言刻意嘆氣:“我一個小文職幹部,哪有資格和首長協同作戰啊。”
赫義城趕緊給予口頭嘉獎:“術業有專攻,我傢雅言是專業技術型人才。”
值夜班的賀雅言不吃他這套:“別貧瞭,有事快說,我這忙著呢。”
赫義城也不鋪墊瞭,直截瞭當詢問邵宇寒對米佧的想法。對於邢克壘的敏感賀雅言倒挺意外,她笑言:“這事你可別指望我幫忙,那可是我表哥,如果他真對米佧有什麼想法,即便我吃點虧要管小我幾歲的人叫表嫂,這親我也得認。畢竟大嫂也比我小呢,是吧小舅舅?”
就知道把外甥女嫁給未來老婆的親大哥是不明智的。看吧,女朋友居然管外甥女叫大嫂,這輩分亂得讓赫義城牙疼。尤其聽見賀雅言拿腔拿調地叫他小舅舅,他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赫義城咬牙:“等回頭收拾你!”
賀雅言好心情地笑:“隨時恭候首長大駕!”
得知賀雅言打算中立,邢克壘嘖嘖瞭兩聲:“在嫂子面前,您的地位很不穩固啊。”
赫義城想招呼他一個大巴掌:“穩不穩固的需要以事實說話,沒看見麼,你首長我的情感世界一向是一帆風順的。”
“一帆風順?”邢克壘朗聲笑,沒大沒小地回敬,“因為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赫義城一口水噴出來。
實話什麼的,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