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懸崖後,她特意繞到大妖們的老巢附近,把之前收集到的靈材用織出來的織錦包好,放在瞭個不起眼的角落。
塗山蘇蘇好奇心旺盛,特意跑過去看瞭一眼:“道士哥哥,清瞳姐姐織瞭句謝謝呢。”
“嘖。”白月初嗤笑一聲,倒是沒說什麼刺耳的話。
雖然他很清楚,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根本輪不到那個女妖怪的手裡。
“走吧。”
由於清瞳妖力增長和目的都已經達到的緣故,他們回程的速度很快,曾經要爬上幾個月的路途,星夜兼程的趕趕路,差不多四天就到瞭王權傢附近。
王權傢外圍的結界依然存在,之前吞入妖丹的痛苦讓清瞳心有餘悸,但隻要幻想著王權富貴或許在等她,蜘蛛精就覺得那點疼痛似乎不算什麼瞭。
為瞭不引起註意,清瞳又重新變成瞭以前那副巴掌大小的蜘蛛模樣,她張開口緩緩逼出增大不少的妖丹,又一次熟門熟路的爬進瞭結界內部。
望著疼到冷汗直冒的清瞳,塗山蘇蘇微微別開瞭頭:“道士哥哥,清瞳姐姐會一直這麼疼嗎?”
“不會。”或許要花上很多時間去適應,但確實不會一直疼下去,“等五色靈材和妖丹完全融為一體,氣息相和之後就不會有這麼明顯的排斥反應瞭。”
無論是人或者妖,在面對生死問題時,適應能力都強的驚人,上一次吞回內丹,清瞳活生生被疼昏瞭過去,這次卻隻是趴在地上抽搐瞭半個小時左右就沒事瞭。
他們到的時候是深夜,王權傢除瞭巡守人的腳步聲之外,沒有丁點其他聲音,清瞳繞開巡守的路線,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藏在陰影裡,朝著王權富貴的小院爬去。
小院主屋的燈還亮著,戴著道冠的年輕道士靠窗坐著,手裡舉著一冊書卷,正全神貫註的看著。
窗戶照舊用木棍撐開,清瞳順著墻根爬上去,朝著屋內看瞭一眼,眼圈就紅瞭。
這件屋子還她離開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隻是在床鋪的簾帳後面多瞭副一言難盡的掛畫。
見清瞳臉色不對,白月初好奇的朝裡面瞅瞭一眼。
“……人才啊。”
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裱畫是把泥巴和草皮一起裱進去的。
塗山蘇蘇歪著腦袋看瞭好半天:“這不是清瞳姐姐當時織的那副素色織錦嗎?怎麼……顏色變瞭??”
白月初露出瞭個關愛智障的眼神:“因為青草枯萎變黃瞭啊,傻孩子。”
當初織在綠地上的織錦被王權富貴連土帶草的鏟瞭下來,這麼長時間過去,隻是草變黃,已經算是保存的相當好瞭。
清瞳垂下頭,把眼淚憋瞭回去,抬起前肢在窗棱上輕輕敲瞭兩下。
——篤篤。
輕微的敲擊聲吸引瞭王權富貴的註意力,他將視線從書卷上移開,下意識的看向發聲的地方。
年輕道士狹長的雙眸瞬間瞪大瞭些許,臉上帶著明顯的錯愕和意外:“你……”
“對不起……我在路上耽誤太久瞭。”清瞳怯怯的將腦袋從窗戶縫裡抻瞭進去,纖細的脖頸正好放在窗框下面,如果這時支撐的木棍歪掉,窗框百分百會正好卡在小蜘蛛精的脖子上。
王權富貴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就迅速伸出手捏住清瞳的後頸把蜘蛛提起來放到瞭桌面上。
“遇到……什麼危險瞭嗎?”
這隻蜘蛛精去瞭那麼久,王權富貴不止一次想過,她到底是不準備回來瞭,還是在外面出瞭事,現在看到她好端端的趴在他面前,冷漠瞭十多年的道士竟然有些心頭發軟。
“沒有。”清瞳笑的沒有一絲陰霾,連昏暗的室內似乎都因為她的笑容而亮堂瞭不少,“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我去瞭很多很多地方,所以才回來的晚瞭,我還去學瞭怎麼吐出彩色的蛛絲……”
白月初:“……”以前沒發現,這蜘蛛還挺會扯謊啊。
聽起來像是一句假話都沒說,但仔細追究的話,這蜘蛛精根本就沒說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