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與塗山雅雅的鬥法，也記得他差點就要瞭這隻小狐妖的命。
還記得……
那隻奪人心魄的狐妖。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她瞭，先是在解決土狗事件時的純質陽炎裡，而後又是在作為東方月初圍觀的所謂前世裡。
可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那隻狐妖的模樣。
耳邊似乎又響起清脆纏綿的鈴聲，白月初的胳膊僵瞭僵，手指狠狠地在塗山蘇蘇的臉頰上戳瞭一下。
這才是他認識的小狐貍精。
那個能夠準確叫出塗山紅紅名字的人……
——真的是他嗎？
但是被附身時他體內湧現的妖力實實在在的向他證明瞭他與東方月初的關系，以及……和那個叫塗山紅紅的狐妖之間的關系。
他們是再世續緣的戀人。
而眼前這隻傻乎乎的小狐貍精……就是塗山紅紅？
白月初的嘴角忍不住抽搐瞭兩下。
這也差太多瞭。
無論是性格還是長相。
沒聽說過轉世續緣還能讓妖怪變傻的啊，土狗和月啼暇不都挺正常？
不過，要讓白月初自己選的話，他是真覺得傻點的比較好。
否則就憑先頭塗山紅紅那個霸氣精明的樣子，他欠塗山的巨款可怎麼辦？搞不好還得剝皮還債！
相比起來塗山蘇蘇就可愛多瞭，呆蠢好騙，既能提供糖果，偶爾還能拿來當人質用，傻子都知道該選誰……
隻是……
現在感覺好困啊！
白月初打瞭個哈欠，他抱著塗山蘇蘇，蜷縮在地沉沉地睡下。
＊
“完成瞭，三小姐。”
房間裡，為塗山蘇蘇整理完衣裝的妖狐仆人放下手裡的木梳，在她的發尾上系瞭一串鈴鐺。
“……哦。”悅耳的鈴聲聽的塗山蘇蘇有些愣神，她直勾勾的盯著身前的鏡子，整隻狐貍看起來都是呆呆愣愣的。
身後傳來兩聲輕笑，塗山容容站在朱紅色的圓柱下，笑吟吟的打量著：“果然是人靠衣裝啊，現在看起來機靈多瞭。”
“啊，可是姐姐，我記得這件衣服很早以前就做好瞭，但是雅雅姐姐一直不準我穿。”
註意到瞭塗山蘇蘇語氣中的迷茫不解，塗山二當傢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真摯瞭些，面上也帶出瞭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因為，她是做給現在的你穿的。”
或許是因為羸弱單純的塗山蘇蘇與塗山紅紅相差太多，所以塗山雅雅這些年來一直對這個小妹的身份懷有疑慮。
理智上知道她就是姐姐塗山紅紅，可情感上卻難以接受。
曾經塗山的最強者變成瞭一個毫無妖力的小狐貍精，對崇拜著塗山紅紅的現任狐妖之主來說，是很難接受的吧？
這一點塗山容容一直很清楚，卻始終無法說服。
塗山蘇蘇現在身上的這一套裝扮是完全按照塗山紅紅往日的穿衣風格仿制的，在沒有切實的證據表明蘇蘇就是紅紅之前，塗山雅雅不願意看到她把這身衣服穿上也在清理之中。
興許對曾經的塗山雅雅來說，隻是把呆蠢的小妹當成塗山紅紅，就已經是塗山紅紅的侮辱瞭吧？
思想和情感有時候就是這麼古怪的東西，越是珍視在乎，就越是容不下一點瑕疵，懷揣著不滿和期待苦苦熬著等瞭這麼多年。
好在……現在都已經解決瞭。
塗山容容神色柔和的伸手幫塗山蘇蘇整理瞭一下衣襟：“快收拾一下，我們去見你的道士哥哥吧。”
不得不說白月初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當時被黑狐和噬妖蠱傷瞭個透的身體，眼下已經好瞭一大半，該怎麼說呢？年輕人果然生龍活虎？
一聽要去見白月初，塗山蘇蘇立刻把心頭的疑惑拋到瞭一邊，興沖沖的跑到瞭角落裡的收納箱旁邊精挑細選起來。
“糖果糖果，一定要多給道士哥哥拿一些，他肯定餓瞭。”
塗山容容縱容的笑瞭笑。
眼下的情況很好，至少白月初似乎真的很討她的小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