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名撓瞭撓頭:“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看到甜甜瞭,這周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你的吃醋對象啊?”
高幸一手掌糊過去:“閉嘴吧你。”
趙敬名出生於一個比較富裕的傢庭,爺爺奶奶從事於餐飲行業,從最開始的一個小巷鋪子發展到九十年代初的知名酒店,隨後父親成年後繼承瞭傢業,為瞭傢族的發展和當地食品行業龍頭餘傢的獨生女成瞭婚。
這個獨女便是餘慈,可惜婚姻維持不到十年就匆匆結束瞭。
高幸對著電話講道:“所以,趙敬名的媽媽和你爸爸是被長輩撮合結的婚。”
梁悅的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悸動:“這麼快你就要去他傢瞭嗎,傢裡的底子都摸的這麼清楚。”
容城已經入瞭夜,天空像似被蒙上瞭一塊黑色的綢佈,密不透風的裹住一切,高幸拉開窗簾,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按下擴音鍵:“什麼叫我摸得清楚,是他自己說的,撮合結婚的婚姻居然這麼不長久。”她深深的嘆瞭口氣。
梁悅沉吟著:“真是令人羨慕啊,如果哪一天你們成瞭一對,你就出點力幫我撮合撮合我跟你馳哥唄。”
高幸嘴角勾起,不經意的笑瞭起來:“你別胡說,這次訓練我不用做示范,我們明天開始輪著跟隊,你明天起早點,別再遲到瞭,我掛瞭。”
“好吧好吧,晚安。”
周末在高幸的心心念念當中終於到瞭,她帶上事前準好的的小禮品先去瞭趙敬名傢。
趙敬名的爺爺奶奶功成身退後,一退就退回瞭老傢,同省的十八線小縣城梅源縣,為瞭追求靜遠,在一片山區上單獨建瞭帶院子的兩層小樓,養瞭些貓狗作為陪伴,過起瞭養老退休的生活。
梅源縣是容城的下轄縣之一,被譽為梅鄉,趙敬名雖然滿瞭十八歲,但是卻是個新手司機,餘慈聽說是他要帶高幸去看望甜甜,揚言要親自送他們過去。
趙敬名嚇瞭一跳,擔心這個不著調的媽媽跟過去他和高幸的二人空間就變成三人的瞭,他連忙摟住餘慈的胳膊:“媽,你工作這麼忙,還要抽時間給我們做司機,這太麻煩你瞭,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我們可以自己坐車過去啊。”
餘慈摸瞭摸趙敬名的頭,心想這孩子真的是長大瞭懂得心疼媽瞭,她道:“既然你們不要我送,那讓我司機送你們過去總可以吧。”
趙敬名勉為其難的同意,餘慈抽出手走到高幸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高幸瞄瞭瞄餘慈的腳,七厘米的高跟再加一米七的個頭,難怪那麼高,敢情趙敬名的身高是祖傳的,她有些壓力頗大,默默後退。餘慈眉眼含笑:“這下知道甜甜是誰瞭吧,幫我好好看一看甜甜哦。”
從容城到梅源縣大概有兩百公裡,開車過去也要兩個多小時,更何況梅源縣被連綿不絕的山脈團團圍住,盤山公路如同一條盤踞的巨龍橫陳在上面。距離喧囂的城市越遠,越讓人感覺到自然的靜謐,高幸趴在窗外看著外面倒退的山坡:“上一次出來還是高中畢業旅行呢。”
趙敬名心中得意:“該感謝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哪能看到這些。”
因為天氣冷的緣故,山坡上的絕大部分的樹木葉子已經掉光瞭,樹枝頭的鳥窩露瞭出來,高幸好奇道:“這鳥窩裡有鳥嗎?”
“這麼冷的天,不會有的,應該都去瞭南方。”
車開始走上坡路,時不時來瞭個轉彎,強大的慣性讓後座的兩人跟隨著動作左搖右擺,高幸一頭栽進趙敬名的懷裡,錯愕之下,她準備起身,車又轉瞭個彎,她無法起身,趙敬名如芒在背,開始有些小害羞:“等……等過瞭這些彎一會走好瞭。”
高幸紅著臉:“還有多久?”
“十幾分鐘……”
高幸語塞。
半個小時後,車已經完全上瞭山,路談不上平坦,但也已經沒有這麼多彎彎道道瞭,不遠的前方,露出一小截屋簷,磚紅色的屋簷格外引人註目,車越來越近,是一排紅簷樓房,車的速度也慢瞭下來,趙敬名指著前方:“看到沒,最上面的那間屋子就是我爺爺奶奶的。”
車停瞭,兩人紛紛下車,拿好後備箱準備給老人的水果和禮物,走到瞭最後面的那棟房子前,人未到聲先至:“爺爺奶奶,我來瞭。”
遠遠地就聽到一聲狗叫,一隻白絨絨圓滾滾的薩摩耶迎面跑來,一顫一顫的,葡萄大的一雙瞳仁緊緊的鎖住趙敬名,迎面撲倒,趙敬名手中的水果頓時都撒瞭一地。
趙敬名爽朗的笑聲傳來:“都這麼大瞭還粘人。”
高幸蹲下身子去撿水果,可她這麼大的一個物件能不引甜甜註意麼,甜甜放下手中的趙敬名搖著尾巴去蹭高幸,還不停地小聲哼唧,高幸哭笑不得,手裡的水果也沒辦法撿瞭。
趙敬名拿起她手中的袋子:“看起來甜甜很喜歡你,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這座屋子和前面一排樓房別無二致,坡屋頂加紅色波形瓦,外觀造型簡潔大方,一樓獨帶一院子,院子裡養著一些花花草草,還建瞭一小小的池塘,池塘裡有幾尾紅色的鯉魚一動不動。一看起來六十出頭的老太太走瞭出來,身形偏瘦衣著得體,走路時穩健有力,過去常年累月的勞作給她增添瞭一股幹練的氣質,黑的發亮的眼睛正掃視到瞭趙敬名身上,蔡麗華面色一喜:“小名,你怎麼來瞭,也不提前給奶奶打電話。”
甜甜看到瞭蔡麗華就放開瞭高幸,直奔而去,渴望著被撫摸。
趙敬名拿起手中的水果和禮物:“這不,想給你一個驚喜。”
蔡麗華看到趙敬名身後的高幸,詢問道:“這個小姑娘是?”
高幸小幅度的彎瞭彎腰,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奶奶好,我是趙敬名籃球隊的籃球經理,我和趙敬名過來是為瞭想看看你們傢的甜甜。”
進瞭客廳,是略微古典的裝潢,古代傳承下來的梁柱結構,恰到好處的古代裝飾畫,巴西紅木傢具在視覺上頗為厚重,茶幾上擺放著黑梭梭甲盞窯功夫茶具,看起來大氣而精致。
蔡麗華莞爾一笑,將水果放到瞭冰箱裡,回頭道:“你們喝茶還是喝純凈水還是果汁?”
趙敬名甩瞭甩胳膊:“兩杯熱水就好,奶奶,倒是怎麼沒看到爺爺。”
“你爺爺出去釣魚瞭,我跟他說今天會下雪偏不信非要去釣魚,等會我才不去送傘給他。”蔡麗華嘴上雖然這樣罵著,實際上早就在趙雲翔的桶裡裝上瞭一把傘。她將茶遞給高幸:“小姑娘有點燙,慢慢喝,你看我傢甜甜多喜歡你。”
白滾滾的甜甜正高幸膝下蹭來蹭去,高幸及其配合的去擼它的頭,趙敬名擠在她旁邊:“怎麼樣,我的青梅竹馬甜甜可不可愛。”
高幸湊到趙敬名耳邊:“比你可愛多瞭!”
蔡麗華端出果盤:“你們兩餓瞭沒,餓的話先點水果墊著,今天我親自下廚。”說完轉身進瞭廚房。
趙敬名拎起一個橘子剝瞭起來:“高幸,你可有福瞭,要知道我奶奶就是做餐飲出生,剛開鋪子的時候,所有吃的都經過她這手,一般人可是吃不到。”
甜甜正仰面躺在高幸腳下,露出肉鼓鼓的肚皮讓她摸,高幸揉瞭揉它的肚子:“那今天中午我可要多吃點瞭。”
趙敬名看到甜甜的肚子差點被橘子噎到:“她的肚子怎麼這麼大,不會懷孕瞭吧?”
高幸的手停瞭下來:“它是母的?”
趙敬名的手落在甜甜的肚皮上,察覺到手掌下方細微的浮動,心裡的想法漸漸成型,可能真的懷孕瞭,而且要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