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定的酒店就在馬路對面,四人一進去,就有服務員迎上來,林啟把蛋糕遞給服務員,“等會吃完飯再上。”說完就拽著南初進瞭包廂。
南初把自己從他手下解救出來,問道:“你生日?”
兩人去年底相識,從沒提過生日的事。
進瞭包廂,少年拉瞭張凳子坐下,駕著腳,拍拍身邊的椅子讓南初坐過去,欠扁的模樣簡直跟他哥一模一樣。
待南初坐下,林啟拿過她面前的杯子,給她盛水,一邊倒水一邊說:“你別有壓力,我也不指望你能送我啥禮物瞭,大傢一起吃個飯就當陪我過生日瞭。”
倒完水,把杯子推過去,“喝吧,沒下毒。”
南初手剛觸上杯子,又聽他補充道:“你不知道我哥多難請,十天半個月都見不著一次,你猜他做啥的?”
南初捂著杯子,十分配合地搖頭。
“消防。”林啟一臉崇拜又傲嬌:“怎麼樣,嚇死瞭吧?!”
“……”
南初心道,神經病。
說話間,門口進來兩人。
慢吞吞的兩隻蝸牛。
林啟轉頭,沖林陸驍拍拍自己對面的位子,說:“哥,坐這!”
林陸驍插著兜走過去。
跟在身後的夏晚憤憤不平道:“林啟,你咋不叫我坐?”
林傻白甜說:“你又不是我哥。”
夏晚:“……”
南初忍不住心疼夏晚一秒。
這倆兄弟的情商真是一個比一個低。
等林陸驍坐下,林啟轉頭問南初:“剛我說到哪瞭?”
“你說我哥是消防員,問我嚇死瞭沒有。”
南初說話間瞥瞭眼林陸驍,後者難得彎瞭下嘴角。
“……”
林啟點頭,“對對對!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消防員。”
南初:“我記得你以前跟媒體說,你從小的夢想是當小提琴傢。”
林啟說:“我還跟媒體說過我想當科學傢呢,這話能信?”
說完意識到不對,一拍大腿,說:“哎,你還翻我采訪,你是不是暗戀我?”
暗戀你四舅大爺。
南初翻瞭他一眼。
林啟自討沒趣,“不鬧你瞭,等會傳咱倆緋聞,你又得給人掐。”
林啟在娛樂圈人設目前還算討喜,偶爾大條開開玩笑,但年紀小,長得又萌,加上一雙比女人還修長幹凈的手,圈瞭不少粉。不過畢竟小提琴圈子小,知道林啟的人不多,但個個都是死忠粉,戰鬥值也不低。
撕南初也是分分鐘的事。
林啟看著林陸驍,惋惜道:“我身體沒我哥好,軍校都沒考上,不像我哥,以前在軍|校念書的時候,別人都叫他‘鐵狼’,身上的肌肉比磚頭還硬。”
說到這。
林陸驍警告地瞥瞭林啟一眼。
林傻白甜建議道:“哥,要不你把腹肌撩出來看看?”
“……”
南初給林啟一個眼神。
幹得漂亮。
夏晚耳根都紅瞭,“林啟,哪有你這樣賣你哥博眼球的。”
林啟:“沒有啊,娛樂圈好多男明星都喜歡在ins上曬腹肌,P得都失真瞭,上回我跟南初在米蘭酒吧碰上一個美國人,非要我們看他肌肉,惡心瞭我半個月,論腹肌,哪有我哥這原裝的好看。”
南初記得那次美國彪形大漢調戲林啟,拖著他要去開房,把林啟嚇得半個月不敢約她去那個酒吧。
林啟說完,手剛要伸過去,被林陸驍一把扣住,甩回來,
“別犯病。”
林陸驍平時很閑散,偶爾開開玩笑倒也不打緊,但嚴肅時,眉眼沒情緒,令人生畏,林啟也不敢再造次,隻得訕訕轉移話題。
服務員開始上菜。
氣氛有些靜,林啟多少有些忌憚林陸驍,一聲令下,就大氣也不敢出,隻能沖南初吐吐舌頭,委屈地癟嘴坐在一旁。
夏晚看瞭眼林陸驍。
後者正低頭吃飯。
夏晚喊他:“林陸驍。”
林陸驍頭也沒抬,“嗯?”
夏晚躊躇半刻,低著頭說:“我最近遇上個事兒。”
林陸驍:“嗯。”
夏晚手裡的筷子不停搗著碗裡的飯。
南初看著林陸驍,忽然覺得這丫的,情智未開也是好事。
夏晚小心翼翼試探,“就是我有個病患,這段時間天天往我科室送花,搞的大傢都以為我有男朋友瞭,我現在上班都不好意思,你說我該怎麼辦?”
林啟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你問我哥?你什麼意思啊?!”
南初看向林啟,莫非這小子忽然開竅瞭?
夏晚以為自己這麼快就被看穿瞭,有些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把這個問題拿出來問問大傢,南初不是也在嗎?她那麼漂亮,肯定也遇到過不少這些問題,你可別多想!”
林啟:“我沒多想啊。我哥?他哪會這個啊!至於南初,你想多瞭,娛樂圈沒人敢追她。”
南初心道:傻|逼。
夏晚稍稍松瞭口氣,轉頭看林陸驍,他倒是毫無表情,大口地扒著飯。
夏晚敲敲桌子:“哎,你說句話行不?這事兒,我該怎麼處理!”
說完,又強調瞭一遍:“有人追我!天天往我辦公室送花!搞的大傢都以為我有男朋友瞭!我該怎麼辦?”
有人追我四個字鏗鏘有力!
南初都覺得林陸驍要是再不表態,夏晚下一步該說有人強|奸她瞭。
林陸驍吃飯很快,三兩口就扒完,伸手抽瞭張紙巾,“挺好的啊。”
夏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什麼?”
林陸驍擦完嘴,把紙巾拋進垃圾桶裡,手抄進褲兜裡,人往後一靠,閑散地躺在椅子上,說:“反正你也沒男朋友。”
夏晚拿筷子搗瞭兩下碗,“你不也沒女朋友麼?!”
林陸驍不作聲。
南初難得插瞭句嘴:“林隊長還沒解決個人問題啊?”
夏晚嘴硬說:“沒呢,這德行誰要嫁給他!”
南初看著夏晚笑,慢慢悠悠說:“我覺得挺多的。”
夏晚忽然就不笑瞭,警惕地看著她。
林陸驍站起來。
林啟忙喊住他:“哥,你去哪兒?”
“抽支煙。”
頭也沒回。
林陸驍出去瞭,包廂裡隻剩下三人,沒一會兒,南初也站起來。
夏晚看著她,“你去哪兒?”
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區別。
女人的危機感隻需要一個眼神。
南初微笑,真誠地發出邀請:“上廁所,一起嗎?”
夏晚也優雅地站起來,“一起吧,我正好有點喝多瞭。”
兩人一起出去,林啟望著兩人的背影,嘀咕瞭一句:“毛病,上廁所也要一起。”
……
南初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跟人一起並排走向洗手間瞭。
走到門口時,就看到林陸驍抽煙的身影,他後背很直,不管什麼時候站著,背脊總是筆挺,T恤裡仿佛灌瞭一陣風,被鼓起一陣又壓下去,緊貼背部的一瞬間,身上的線條就顯現出來瞭。
他的身材不是肌肉賁張的肌肉男,很勻稱,該有的一塊不少。
典型的——
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
夏晚看著南初,她心思敏感,從小乖巧聽話,一路保送到軍|醫大,她父母都是工薪階層,為瞭她也算是傾盡傢裡所有的人力物力,疏通瞭不少關系才幫她留在現在的醫院。
夏晚很清楚自己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努力而來的。
夏晚從小對自己嚴格,絕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包括愛情也是,她明白自己需要什麼,一直都明白。
她跟林陸驍是遲早的事。
她認為。
天底下沒有女人比她更適合林陸驍。
南初自然不行。
兩人並排站在洗手池前,夏晚狀似無意地問:“你跟青禪寺的主持很熟?”
南初擰開水龍頭,“聽過一段時間禪修。”
“那裡禪修確實講的不錯,青禪寺的主持是一個看的很通透的人。”夏晚認同的說。
南初沒接話,靜靜等她下文。
“主持說,我命裡有貴人,是個軍|人。”
扯淡。
主持從來不說這話。
南初沒有拆穿她,而是把水龍頭擰上,抽瞭張紙巾靜靜擦手。
夏晚看著她:“我聽過你挺多八卦的。”
南初瞥她一眼,靠在琉璃臺上,從衣服裡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取瞭一支出來:“比如——”
夏晚有點懵,忽然覺得這小姑娘沒那麼好對付。
“很多娛樂八卦都扒過,說你父親是黑|社|會。”
南初把煙叼在嘴裡,低頭吸燃,煙霧彌散,她半瞇著眼,聲音冷淡至極:“繼續說——”
夏晚莫名心裡打怵。
“說你男友很多。”
南初叼著煙,哼笑一聲,嘲諷的。
衛生間被她弄得煙霧繚繞,透過清白的煙,夏晚忽然覺得南初像隻妖精。
鏡中兩個女孩在對峙。
夏晚開門見山,
“林陸驍皮相好,人又血性,確實容易吸引小姑娘,但你們不可能,所以,你別對他有任何想法。”
南初把煙拿下來,對著夏晚,輕吐個煙圈,
“那已經有瞭怎麼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