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嘲風一邊留意青葵的情況,一邊暗自調息。
玄商君仍然專心為青葵逼出魔氣。夜曇湊到他身邊,輕手輕腳地去摸他腰間。奇怪,明明親眼看見他把盤古斧碎片放這裡啦,怎麼會沒有呢?
她作賊似地偷看瞭玄商君一眼,不期然看見他唇角流露的笑意。
“你騙我啊!”她一記粉拳捶在玄商君胸口。
嘲風說:“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打情罵俏啊?”
夜曇對玄商君倒是有信心,她說:“我姐姐是至清之體,君上為她療傷,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可仿佛是為瞭打她的臉,她話音剛落,青葵哇地一口血噴瞭一地。夜曇愣住,玄商君睜開眼睛,額頭上出瞭一層細汗,其實以他的修為,為青葵療傷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今天,他失敗瞭很多次。
“不行嗎?”夜曇扶著青葵,終於開始焦急。
玄商君輕聲安撫:“我靈力不夠,容我再想辦法。”
夜曇愣住,就連旁邊的嘲風也一時無話。
身為天帝長子的玄商君,自出生以來,他就口銜天憲、貴不可言。靈力短缺的滋味,他可能一生都沒有嘗過。
而就在今天,此時此刻,當他的體力無法恢復,身體困倦已極,平生所學都成無米之炊時,他終於明白瞭。
好在他還能想辦法。他召出自己的本命法寶犧氏琴,毫不猶豫吸取琴中靈力。這四界難尋的法寶,認瞭天帝長子為主,幾時為靈力發過愁?
可是如今,它的清靈之氣被主人過度汲取。很快,它光芒黯淡,如同一把普普通通的桐木琴,孤伶伶地靠在主人懷裡。
玄商君借它之力,終於再凝氣勁。面前的青葵微微輕顫,一團紫黑色的魔氣在她頭頂越聚越多,大如車輪。
夜曇伸出手去,那紫黑色的魔氣受她吸引般,沁入她的指尖,很快被她吸食。
如果是往常,玄商君定然早已發覺瞭異樣。可是今天他沒有。
他太累瞭。
當青葵身上最後一縷魔氣被逼出體外,玄商君渾身脫力般軟倒。夜曇連忙扶住他,他容顏憔悴,雙目無神、衣衫上盡是天火燃燒的焦痕。
若他身在天界,靈氣充沛,那麼恢復其實不過瞬間的事。可是現在,他身在人間,隻能形容狼狽。
夜曇說:“你先睡一會兒,我去找些靈丹。”
她正要下榻,冷不丁,玄商君的肚子發出一連串咕嚕嚕的聲響。
玄商君摸瞭摸肚子,一臉古怪。夜曇伸手替他揉肚子,還低聲哄:“乖乖別叫喔,我叫瞭吃的,一會兒會有人送上來啦。”
玄商君輕輕按住她的手,二人目光對視,夜曇緩緩湊近他。玄商君呼吸略微急促,沒有拒絕。
床下,嘲風幽幽道:“喂喂,你們倆不覺得眼前這種情況很詭異嗎?!”
夜曇那還能饒瞭他?
她隨手操起床邊的繡鞋,一鞋底子就敲過去:“現在是你說話的時候嗎?沒眼色的傢夥,壞我好事!狗都比你懂事!”
正打著呢,外面有人敲門。
夜曇喊瞭聲進來。門口,小二提著食盒進來。一眼看見屋子裡的情形,就算見多識廣,他也不由感嘆瞭句——現在的人可真會玩。
他將酒菜取出來,一一擺好。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夜曇不由問:“發生什麼事瞭?”
小二說:“幾位還不知道吧?就在昨天,神族和魔族發生瞭一件大事!現在兩族正派兵嚴查呢。不過您四位不用擔心,畢竟咱們這裡是妖族,還得是妖皇說瞭算。不在神、魔兩族的管轄范圍。”
夜曇哦瞭一聲,明知故問:“神、魔兩族發生瞭什麼大事啊?”
“就知道您一定感興趣!”小二正等著她發問呢,聞言頓時眉飛色舞,“聽說啊,是天帝的兒子跟魔尊的兒子私奔啦!”
這!!靠坐在床腿旁邊的嘲風瞪大眼睛,榻上的玄商君更是垂死病中驚坐起。二人異口同聲地問:“什麼?!”
小二一臉得瞭一手消息的得意:“據說這二人,多年前在藏識海遊學時就一見鐘情。奈何身份懸殊,難為世俗所容。天帝和魔尊為瞭斬斷他二人這段孽緣,還早早地就為他們各自定下瞭人族的兩位公主為妻呢。這不,二人多年苦戀,終於掙脫束縛,化蝶成雙、終成眷屬瞭!”
……他擺完酒菜,還不忘點評一番:“不過在我們妖族吧,大傢還挺支持他們的。”
——你可快走吧!夜曇直接把人給轟瞭出去,留下屋子裡嘲風和玄商君一臉震悚。
這都是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