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你身上沒有針灸的痕跡。」玉湖將被子推到腰間,一隻滑膩的小手沿著他平滑的胸肌走。上頭雖不是肌肉糾結,卻也不是鬆垮垮軟叭叭的贅肉。每一處肌理都很有型,有力的收縮著,不像她老爹年過四十即挺著垮成一團贅肉的肚皮。她對男人的身體是很好奇的,因為沒有人告訴她見著瞭丈夫的身體要裝羞含怯,所以她也就正視得理所當然瞭。隻要知道丈夫以外的男人身體不可以看就行瞭,至於夫妻,都有過親密瞭還不許看,就沒道理瞭。唉!都給他佔去便宜瞭,要當他不是丈夫還真難!

齊天磊環住她柳腰,日光曳進瞭一室的銀白,透入紗帳中,瞧得清七八分,將她的美麗全部收入眼底。

「是呀!劉兄好厲害的醫術。」

「喂!」她打他胸膛一下。

「生氣瞭?」他親她唇,一下又一下。

「總有一天我會受不瞭你對我打馬虎眼而捏死你。」拉過一束長髮,纏上他頸子,眼神很威脅。

齊天磊低沉的笑瞭。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一手輕點她俏鼻。

「告訴我,嫁入齊傢五天,對這地方有什幺想法?」

「豪門深苑,一群怪人與面目可憎的人。」

「這幺糟啊?」

顯然所見略同,他又笑瞭!震動的胸膛平貼著她雪白的身子。「知道嗎?妳很聰明,待妳習字習得更好後,天下間別說沒有女子比得上妳,就連男子也相形見絀瞭。」

「胡說,在我們揚州有一個公認的大美人,地方沒有人比得上哩。」

「不就是妳嗎?杜冰雁小姐。」

「呃──呃──不──不隻!」玉湖猛眨眼,順瞭口氣又道:「有關我的傳言是謠傳,假的。還有一個小姐是標準的大傢閨秀,什幺都會,性子溫柔如月光,面貌更是宛如天仙,包你見瞭會將我踢到一旁,被她迷去瞭七魂六魄。」

這幺賣力的演說,卻換來丈夫似笑非笑的眼光。他撐著頭,一手撫她臉蛋。

「知道嗎?妳另一個大優點是不會忌妒別人,加倍的宣揚別人的好處。天下女子若能個個似妳,世間便太平瞭。女人最醜的不是容貌,是一顆善妒的心,見不得別人好;女人最美的也不在於外表,而是由心中散發出的包容與可愛。」

太深奧瞭!這男人把美醜講成道理,真有他的!她笑道:「我隻知道,若你今日醜怪又病弱,要與你共處可得花上更久時間才成,要愛上你則加倍困難。」

真坦白!

「那劉大哥可勾走瞭妳的芳心?」他眼中沒有擔心,有的,是一抹自信與自傲!他知道她是他的!這個狂傲的男人。

她笑答:「太多芳心已使他吃不消瞭,何需再添我一個?要我說,我會撿一個沒人要的男人來寄託芳心。」

「多謝娘子憐憫瞭!好善良的心喲!」他大笑,順勢再度侵犯她的唇直到她快喘不過氣瞭,才放過她嫣紅的小嘴。她又笑又喘的低喃:「我還以為你很斯文呢!畢竟病弱的人都比較軟弱不是嗎?」

「妳又想探我底細瞭。」

「對於逃避問題重點最有心得的人,豈難得倒?你大可挑一些可以說的回答。」

「我倒比較希望先談談日後妳與世昭共事的問題。」他面孔一下子板瞭起來,表示很看重這問題,甚至正經到泛出一絲醋酸味。

玉湖好奇的瞅著他看。

「不開心嗎?很正常呀!無論如何,讓別的男子來接近自己妻子,身為丈夫的人都該生氣,但為何不直接反駁太君?還是你另有高見?」

「如果我死瞭,齊傢的一切便會落入柯世昭手中;所以四年來,他對商行相當用心,也對別人不擇手段。太君本身也是作風強硬之人,自是對他大大讚賞。若我沒料錯,太君有意在我死後讓他娶妳,一同發揚齊傢事業。」

「太君會想那幺遠?連我也不放過?」

齊天磊泛瞭抹冷笑。

「妳忘瞭太君向杜傢說過,一旦我死瞭便放妳回杜傢?可是太君相當喜愛妳,斷然是不會放人瞭,隻好匆匆再為妳物色合適人選,以保萬一。」

「那你又被置於何地?」玉湖不平的叫著。

「棺材。」他又笑答:「一口上好的紫檀木棺材,並且陪葬品之豐富足以入土三天便遭盜墓賊洗劫一空,弄得轟轟烈烈、滿城風雨!」

「天磊!」她摀住他嘴,不許他再說,卻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悲哀!她眼眶也紅瞭。「你不會死!」

「當然,我可不打算讓第二個男人瞧見這副曼妙的身子,尤其是柯世昭那登徒子!」他拉下她的手,眼神柔和得醉人。

「你不必擔心我會受那人欺負,我有能力自保。」必要時她會找機會打得他滿地找牙!

「在那之前,咱們先上戴雲山一遊吧!」

「戴雲山?」

「泉州西邊的高山,峰頂終年罩著白雲,像戴瞭帽子似的,上頭的雲氣會隨天色變幻而產生七彩光華,妳會喜歡的。咱們去玩個十天,也趁機教會妳商行的事。而且,在外邊,妳才有機會更認清我。」

那倒是不錯的事!可是,長輩會允許嗎?

「不怕太君與婆婆會極力阻止?」

「她們不會,隻要讓她們想到我來日無多,便不會有所刁難,全順我意瞭。」

似乎這是「病弱」的唯一好處。玉湖輕聲問他:「倘若你那日『突然』身體康復,完全沒病沒痛,他人會做何感想?」

不料齊天磊漠然輕語:「隻會多瞭個真正死去的齊天磊。」

這事非同小可!她幾乎跳瞭起來。

「什幺意思?莫非──」

「不!我沒暗示什幺。」齊天磊飛快的攫住她的唇瓣,讓急速湧來的熱情吞噬彼此的思維!

明天──玉湖昏昏沉沉的想,無論如何她一定得問清楚他那話中的意思。明天,這是何等重大的事!他不能不說清楚──齊傢果真有古怪!

※※※

如齊天磊所料,太君輕易的應允瞭他的要求,也算是給玉湖加入商行前一段輕鬆的假期;若能順便懷胎回來就更好瞭!當然劉若謙這個大夫也需隨行才成。

預計明日啟程。從前院要折回新苑時,齊天磊深知她愛吃甜梅,拉著劉若謙就要去抬個幾桶到新苑放著,準備一同帶上馬車;玉湖隻好一個人坐在九曲橋的亭子中等他們瞭。即使她再三聲明自己的力氣不小,可是他們那兩個大男人完全沒商量餘地的不許她跟,要她乖乖等著,在此「把風」;若有傭僕閑人企圖接近地窖,別讓他們接近,畢竟看到少爺變得孔武有力會嚇死人的!而且身為主子,偷偷摸摸也很難看!

為瞭她深愛的醃梅子,隻好在此把風瞭。

說真的,那對哥倆好有時並不怎幺像大人,專做些小孩勾當。生長在這豪門深院,出現這種人也算是稀奇瞭。

無聊的仰首看藍天,耳根才想清靜一番,身子卻立即警戒瞭起來。收回眼光,瞧見柯世昭揚著一抹流氣耍帥的笑容一步一步欺近她。

恐怕是見她落單,想來調笑一番瞭!正好!她正想看看這個人會無恥到什幺程度。今天給他一個機會,也給她的心存個底。

她對世傢子弟向來沒什幺好感,而這個柯大少正好符合瞭她所有厭惡的特質。

「表嫂好雅的興致,獨自一人在此賞景!剛才我好像看見劉大夫與表哥很親密的走到另一處,為何獨獨撇下表嫂一人呢?」柯世昭手持扇子做狀斯文的搧著,也同樣是一身雪白的打扮,加上本相長得不惡,看來有貴公子的氣息。想必也令一票女子動心不已!

相較之下,喜歡穿白袍的天磊身上有股飄逸清朗的氣質,而這人就做作虛偽得很;再加上閃爍的眼光,顯現出此人心術不正,再怎幺看都是面目可憎瞭。

玉湖淡淡瞥著他,不想搭理。

柯世昭一手擋住她背靠著的柱子,握扇的手輕佻的在她面前慢動,正好把她圍在死角內,讓她閃避不得。

「你不覺得靠得這般近,非常不合宜嗎?」她冷冷的抬眼看他。

「誰敢多嘴道我是非?昨兒個妳可看清楚瞭,誰才是未來接掌齊傢的人?」柯世昭狂傲朝天的回答,不住的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放肆的更移近她。

「看來你是不把你表哥放在眼底瞭,連帶也認為我好欺負!」她低頭相準他的手,若他敢更進一步,她打算創造一個意外。

可惜,沒有她施展的餘地,在他們背後,突然傳出一個憤怒含嗔的女聲:「世昭哥哥!」

柯世昭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但隨即轉瞭個笑容面孔回過身去面對叫他的女子。

「小巧,怎幺來後院瞭?」

小巧?方大嬸的長孫女。玉湖雙手橫胸的打量他們,隻見柯世昭迎上前去,不知哄那女孩什幺,他們之間的神情很親暱,而且女孩子對男的死心塌地!沒兩三下,成瞭女孩子在乞求男子什幺,而柯世昭瞬間顯露大男人威嚴,然後就見方小巧遠遠的看瞭她一眼,像示威似的,將整個身子投入柯世昭懷中。

敢情方小巧恰是柯世昭褲下拜臣之一?真不幸!但,那示威的眼神代表什幺?

玉湖尚在深思。

不過方小巧的出現倒也使她免於柯世昭的糾纏,隻見他又過來屁話兩句,便給方小巧拉走瞭!

這方傢姊妹,一般的神氣,全不將主人放在眼裡,倒像是她們才是主人似的。

「玉湖!」

在新苑門口,傳來齊天磊的叫聲;她精神一振,看到丈夫與劉若謙各持兩桶梅子,當下提起裙襬飛也似的跑過去!

沒關係,柯世昭那傢夥動不瞭她的!

※※※

馬車趕瞭兩天,已達戴雲山的地頭。在江南靠南的地帶,沿途很有水鄉澤國風味,很容易便可看到湖泊泉池養著蓮花,各式各樣的都有,為的是蓮子與菱角的營生。出來上工的少女吳儂軟語的嬌聲談笑,聽起來很舒服;春天時節,恰是賞遊的好時光!

這兩個男子是很懂得享受的,但又讓人看不出遊手好閑的樣子。

玉湖與他們在山腳下的市集中心大客棧租瞭房落腳,沒有休息便來這傢茶棚喝茶。看他們下棋,看樣子是打算耗一下午瞭!由樓上看出去,一邊是山群,一邊是種滿蓮花的湖泊,景觀上很寫意;遠遠的已能看出山頂上有一層金色的雲海罩著,隨著日光的照射,間或閃著一束束光影,走上山頂一定會有乘風歸去的感覺,彷彿成瞭神仙似的。

她又想起臨行前那討厭的柯世昭尖酸的口氣暗示她的丈夫與劉若謙「好得不得瞭」。在她看來,男人有男人間的友情,即使娶瞭妻也不該有任何變化;她不是蠻橫無知的人,齊天磊對她的好她又不是不知道,何需去疑神疑鬼?倒是那傢夥居心不良,非要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她可明白得很。人渣一個!

正無聊得想伸伸懶腰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不知是怎幺回事。她面對的地方是後門的風景,沒有對著街口,所以看不到是否有大人物前來。

才轉過頭,就聽見一聲輕脆俐落的女子聲音:「我的兩位大爺,來到戴雲縣我的地頭,竟敢大剌剌的等我來拜見!嘿!還下棋呢!好雅的興致!」

那是一個做少婦打扮的艷麗女子,美得會讓人一見就流口水的那一種女人。彎彎的柳葉眉,粉嫩的瓜子臉上白裡透紅,像玉琢出的人兒似!五官精緻而明媚亮眼,包裹在黑衣下的身材更是沒話說的好,一看便知是那種八面玲瓏的厲害人物,形於外的精悍與老太君有得比瞭!

而艷麗美人開口的對象正是他們,因為二樓被齊天磊包瞭下來,不讓人上來吵雜。

劉若謙站起來拱手而笑。

「本該是我們兄弟倆上貴府請安,奈何得知舒大娘必然不在府中,倒不如在此恭候大駕。」

舒大娘黑白分明的杏眼橫瞭他一眼,便滴溜溜的轉到李玉湖身上瞭!低呼瞭起來:「那傢的千金?好俏美的姑娘。」

齊天磊將玉湖拉入懷中。

「這是我的媳婦兒,不再是姑娘瞭!來,玉湖,這是舒大娘,閨名叫瀲灩。瀲灩,這是玉湖。」

「敢情咱們是同一傢呢!小時候習字,可以為瞭我的名字而放棄讀書!沒看過那幺難寫的名字。妳也一同叫我舒大娘好瞭!身為一個寡婦是不適合有閨名的。」

舒大娘是個爽快的女人,兩三下就當玉湖是自己人,招呼樓下端來酒菜,立即從傭人手中接過一大包物品,打開才知是一本本的帳冊。

這幺美麗的一個女人,也似乎不比玉湖長幾歲,竟然是個寡婦?玉湖愣愣的仔細瞧她,多可惜呀!這幺年輕卻已沒瞭丈夫,所以才穿黑衣,並且不打扮吧?但天生麗質本來就不必借胭脂來彰顯,美麗是掩不住的;而她渾身散發的強悍氣勢,看得出來很有威望,必然是生意上很成功的女人。

「來!這些帳冊沒批完,今天誰也別想走!」舒大娘已叫人備好紙筆,攤開帳冊,同兩個男子報告營運情形。

劉若謙嘆笑:「老天爺!我們才剛到地頭,連飯都還沒來得及吃一頓呢。」

「我已叫人備大魚大肉,等會有吃有喝,不會怠慢二位貴客。」舒大娘不為所動。

齊天磊比較認命,拿起筆,開始翻帳冊。玉湖不動聲色的看著,滿肚子的疑惑打算今晚單獨面對丈夫時再問。拿出袖子中的一包蜜梅吃,然後二個男人也搶著要。

「咦?」玉湖看牢帳冊上的商號。

「怎幺瞭?」齊天磊抬頭問她。

「我記得的,是『鴻圖』對不對?」近來識字不少,而幾傢泉州內大有名氣的商號名稱更是首先知道。這「鴻圖」商行不是天磊說過近幾年來崛起的商行新秀?

銳不可當,逐漸可以與齊傢別苗頭。

齊天磊讚賞的輕吻她手背,再摸瞭摸她臉。

「是的。舒大娘是鴻圖的老闆。」

她吃瞭一驚,不太明白目前的狀況。

而舒大娘笑瞭聲。

「是唷!抬上檯面的老闆。」

玉湖乍然有些瞭解瞭!但心思更亂,如果她沒猜錯,天磊與劉若謙也可能是「鴻圖」的老闆!這代表什幺情況呢?天磊在玩什幺把戲?

「來,一同來看。」齊天磊不由分說就拉她加入批閱帳冊的行列;此行本來就是要教她這些工夫的。

玉湖差一點呻吟出聲!她實在討厭那些寫得密密麻麻的東西。可是人傢舒大娘也是一介女流,打起算盤來快得像飛,她再茍且下去就有些不成材瞭!

當然,在強迫學習下,她的進步比較快,可是她比較好奇的是這二個男人與舒大娘結識的經過。這個齊天磊,老愛教她猜,不願大方的提供解答。

直到帳冊全部核對完,月已昇上中天;樓下佈瞭上好的酒菜,他們才得以伸伸腰下樓去吃。

舒大娘實在是個靈活又颯爽的人,連喝起酒來也不讓鬚眉,全場皆由她來主導。連乾瞭好幾杯酒也隻見雙頰薄紅而已!玉湖隻敢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想來她丈夫是打算讓她沾染一切惡習瞭!直勸她多喝些。他就愛看她醉酒的模樣。

舒大娘一旦撇開公事後,便是完全的豪放,對劉若謙搭起肩膀來瞭。

「喂!我說你們也太不給我面子瞭!我傢一二十間雅房,還怕沒得住嗎?偏去客棧落腳,你們嫌我怠慢還是寒酸?」

劉若謙閑散道:「都不是!避嫌而已。至於我那天磊老弟,已有妻室難不成還去讓秀波那丫頭攪和不休?」

「喂!別扯上我!」齊天磊正殷勤的替玉湖剝蟹殼,好讓她下酒吃。

但舒大娘可不饒人。

「喂什幺?人傢秀波巴巴等瞭你兩年,不料少爺你隻肯出錢買她卻不讓她服侍!她對你可是死心得很!」

玉湖眨瞭眨眼,薄醉的她已忘瞭矜持,雙手危險的爬上齊天磊的肩膀,慢慢往脖子那方向靠近。

「你在這邊買瞭女人?」

「我隻是不想見一個好女孩淪落才買她自由,可是──」齊天磊雖然喜歡老婆吃醋,但當她喝醉時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但還來不及說完,就被唯恐天下不亂的劉若謙截瞭去「是呀、是呀──那女孩美麗得緊,每次來此,秀波姑娘總連忙奔來服侍他,倒奇怪這次消息也太不靈通瞭!舒大姑奶奶,怎幺不見妳的左右手呢?」

舒大娘一搭一唱,還揚起蓮花指嬌滴滴道:「我一聽此次前來有二男一女,心中就有底瞭!雖然秀波巴望當二房,也不該讓她乍然見到正室娘娘自慚形穢,總得探探齊三公子的心意如何呀!而且人傢新婚燕爾的,跑出一個女孩攪和多無趣。我說,齊三公子,不想沾她就別對她好,害她二年來一顆芳心死死跟著你,害慘人傢瞭。」

「齊天磊──艷福不淺呵!」玉湖雙手抱向他頸子低吼:「你敢對我以外的女人好,我先閹瞭你──」

「玉湖──」齊天磊抱她坐在腿上,狼狽又憤恨的掃瞭眼他的「生死至交」!這年頭,實在找不到幾個善良的人瞭!

就見舒大娘與劉若謙一臉的笑意與看好戲的表情。的確,何等的千載難逢!在過去三年多以來,溫文爾雅、事事淡然視之的齊三公子,一向站在清閑位置看他人笑話,尤其愛看劉若謙被眾色女子追得淒慘的盛況,以及舒大娘每月一次拿刀砍人的笑話!

非常非常難得今日有幸消遣他,並且重重的報瞭一箭之仇,沒有什幺秘訣,挑撥離間而已!因為齊天磊在乎!呀!多幺快意!

「玉湖!我沒有打算娶別的女人。」齊天磊當務之急就是安撫好嬌妻的情緒。

說真的,她手勁不小,即使不勒死他也挺痛的。

玉湖放鬆瞭手,再問:「那男人呢?有沒有打算娶幾個來玩?」

「沒有!」老天,荒唐得氣人!

她雙手改揪他衣領。

「我告訴你,你不可以有別的女人!要是你敢有,我會殺瞭你,然後養一百個男人來讓你沒面子──」

「不會的──他不敢的!」劉若謙在一旁細聲細氣的幫腔。

「是呀是呀──妹子妳沒看到齊三公子一臉的害怕,他不敢的!」舒大娘猛憋著一張艷容,連聲說著。實在是忍不住,抽出手絹躲到一邊去大笑。

玉湖滿意的將頭靠在丈夫肩上,抱著他的腰。

「天磊,即使你是這幺神秘,我還真喜歡你這種紈褲子弟,放心,我不會欺負你──我會幫你打壞人。你不要怕呵──我保護你。」

這幺感性的時刻,應該有花前月下的浪漫,而不是面對兩個蹲在面前看好戲的無聊男女!齊天磊抱起半醉的愛妻,打算到後院的竹林蓮池旁談情說愛,於是對那兩個準備大笑的人道:「一切自便,生人勿近。」

「嘿,隻有『生人』不得接近嗎?」劉若謙打趣。

「還有你們兩個與豬。」兩三下反將他們一軍!

所以說,這個一向裝病弱的齊三公子並不是好惹的,必要時他比誰都辛辣!

《上錯花轎嫁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