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號”遊輪,學生們興奮地登船。
在登船的一刻,周蕙把自己想象成“泰坦尼克號”的女主Rose,王勁輝則像個王子一樣站在臺階上,伸手給她。她對他微笑,那笑容像天使一般。
韓笑站在她面前,癡癡地看著她的笑容。見她似乎回過神兒來,為瞭掩飾尷尬,韓笑對她招招手:“我先帶你參觀參觀,我之前來過一次。”
夢想和現實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周蕙緩過來後,發現眼前人不是王勁輝而是韓笑後,感到有些失望,但還是跟著韓笑走瞭。
王勁輝上船之後到處找不到周蕙,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這隻旱鴨子不小心掉水裡瞭。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有人落水一定會引起註意的,而且周圍欄桿這麼高,想掉下去都難。正當他準備進船艙,無意中發現和韓笑站在一起的周蕙,他們有說有笑,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便轉身鉆進瞭船艙。
老師開始講解的時候,韓笑和周蕙還沒回來。
王勁輝站在人群中不停地往門口張望,望瞭很久也沒看到人。
想起剛才看到周蕙和韓笑兩個人開心對視的一幕,他心裡就莫名煩躁。老師講瞭什麼完全沒記住,腦子裡隻有“阿拉蕾”三個字不停地盤旋。
觀摩要點講解完,王勁輝有些按捺不住。這時周蕙和韓笑走瞭進來,兩人邊走邊聊,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韓笑對周蕙有意思,這讓他醋意大發。
“誰讓你自己亂竄瞭?”王勁輝走到周蕙身邊不滿地說,“你是誰的搭檔?你剛才錯過瞭老師講的很多要點你知不知道?這樣我還得重新給你講一遍!”
突如其來的怒氣讓周蕙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抬頭看著表情怪異的王勁輝問:“你現在怎麼話這麼多瞭?”
王勁輝被問得有些鬱悶,反問她:“我怎麼話多瞭?我是跟你說要認真一點兒!你是來觀摩學習的,不是來玩兒的!”
韓笑也覺得王勁輝的怒氣有些莫名其妙。他過來打圓場:“我就是帶她參觀參觀,畢竟這兒我來過一次瞭,我熟。”
“我們是搭檔,要參觀也是我帶啊!”話剛一出口,王勁輝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他看瞭韓笑一眼,韓笑有些發愣,他便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是搭檔,最好一起活動,不然到時候意見不統一怎麼辦?”
這個解釋有些牽強。恰好蔡老師走過來。她對周蕙說:“作為學習委員,你剛才擅自離開,必須接受懲罰。”
眾人起哄:“懲罰,懲罰。”
馮松賤兮兮地給周蕙送來一條紅佈說:“蒙上眼睛,轉五圈,然後指出東南西北,如果指不出來……指不出來就……”
他想瞭好一會兒也想不出怎麼懲罰。蔡老師說:“如果指不出來,學習委員以後就不用當瞭。”
這樣的懲罰讓周蕙覺得十分委屈。
周圍的人不停起哄,她的眼淚差點兒掉下來。她接過紅佈,蒙上瞭眼睛,能感覺到馮松的手在自己眼前晃瞭幾下,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
她開始原地轉圈,同學們幫她數著:“1、2、3、4……”人群中時不時傳來笑聲,她越發覺得委屈。轉完五圈,她已是暈暈乎乎,站都站不穩瞭,更別說指出東西南北瞭。眼前的紅佈被摘掉,突然的光亮讓她下意識地閉上瞭眼睛,再睜開,王勁輝等人端著生日蛋糕站在她面前,響著“祝你生日快樂”的音樂蠟燭閃動著。
她瞬間淚光閃爍。
剛才還在吆喝著懲罰她的人,此刻齊聲唱起瞭《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大傢……”她喜極而泣。
燭光中的王勁輝似乎更加帥氣瞭。“許個願吧,然後吹蠟燭。”王勁輝說。她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一個簡單的動作,使許多男生的目光都隨著她的雙手一起聚焦在瞭她胸前。王勁輝聽到身邊有人倒吸瞭一口涼氣。
“噗——”蠟燭被吹滅。
王勁輝把蛋糕端到一邊,同學們說著“生日快樂”,把禮物送到她面前。不一會兒,她面前就堆滿瞭禮物。
蛋糕切好,朱婷拿瞭一塊兒遞到周蕙手中:“來,壽星先吃。”
“嗯。”周蕙端起小碟剛拿起來,馮松就使壞推她的胳膊,蛋糕蹭瞭她一臉。
她的臉花瞭之後,大傢開始拿著蛋糕互相抹互相扔,周圍一片混亂,隻聽到陣陣尖叫和笑聲。
蔡老師走出人群,站在旁邊看著這群學生,一臉欣慰的笑容。
韓笑像隻猴子一樣在人群中鉆來鉆去給大傢拍照。
周蕙她們頂著一臉的蛋糕,坐在三層的平臺上聊天。朱婷問周蕙:“在船上過生日的感覺怎麼樣?”
周蕙想瞭想:“覺得自己老得更快瞭……尤其是船開得這麼快的時候。你難道沒有青春匆匆的感覺嗎?”
其實這就是青春的感覺——還不到20歲,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讓自己的青春變得更精彩。
馮松轉頭含情脈脈地看著朱婷:“等我老瞭,我就開個這樣的船,‘亭亭玉松號’,帶著我的女神,一直沿江而下。”
安寧和韓笑他們笑著把朱婷往馮松身邊推:“女神,說你呢。”
朱婷朝他們翻瞭個白眼兒,身子往外挪瞭挪,說瞭句:“去死!”
王勁輝站起來走到欄桿旁,背倚欄桿,面對眾人,雙臂張開向著風來的方向:“你們沿江而下是要去哪兒啊?”
“呃……不知道,反正就是沿江而下……能到哪兒算哪兒。”
“那就隻能下地獄瞭。”朱婷撇瞭撇嘴。
“下地獄嗎?”王勁輝笑道,“那就別隻帶著女神,把哥兒幾個都帶上,哥們兒陪你去地獄。”
這個提議讓馮松兩眼放光:“如果人多的話,就在船上開個淫亂大Party怎麼樣!”
眾男生一致激動地表示贊同。周蕙和朱婷面面相覷,表示無語。
王勁輝來勁兒瞭,向周蕙拋瞭個媚眼:“到時候要來哦。”
這句話若是在別的場合說,周蕙或許會以為是一種邀請,她很想說“我想我們一起來”,但對於淫亂Party什麼的,她隻能表示無語。
周蕙實在受不瞭這幾個人瞭。男生已經從提議搞一個淫亂大Party討論到Party要請哪些人到,還要搞得多麼隆重,再說下去,怕是更細節的東西都要出來瞭。她忍不住打斷說:“你們能不能高級點兒,在船上搞個婚禮什麼的,幹嗎淫亂啊。”
王勁輝反駁道:“婚禮是什麼?說白瞭就是一個表示你們兩個人可以淫亂的儀式而已。”
周蕙和朱婷發現這群男生三句話不離“本行”,完全沒辦法交流。她們決定不再理他們,於是兩人興奮地討論起自己未來的婚禮。
朱婷認為,她的婚禮應該像重慶火鍋,既熱鬧又火辣,到時候大傢都得來。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直接在一個火鍋店裡辦,大傢可以肆無忌憚地爽一下,比在那些菜色固定的酒店要好得多。而且,在火鍋店辦婚禮,也喻示以後的日子紅紅火火,寓意特別好。
王勁輝已經回到人群中,他用胳膊肘捅瞭捅馮松,小聲說:“哥們兒,這麼火辣的一個媳婦兒,你真敢娶?”
馮松眉頭都沒皺一下,堅定地說:“敢!”
朱婷沒理他,追問周蕙:“你想要的呢?”
“我嗎?”周蕙想瞭想,“我就希望隻有我們兩個人……”
話還沒說完,王勁輝突然湊過來,一臉淫笑:“就咱們兩個?幹嗎?”
周蕙的臉瞬間紅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來來來,大傢一起過來照相。”韓笑舉著相機招呼大傢。
“先幫我和女神拍幾張。”馮松跳起來討好地湊到韓笑身邊,又是捶背又是捏肩,“我和女神先來喲。”
馮松屁顛屁顛地湊到朱婷身邊,他不停地變換著姿勢,擺出很多賤兮兮的造型,還模仿著《泰坦尼克號》的女主那樣張開手臂,就差一句“You jump,I jump”瞭。旁邊的朱婷一臉無奈。
“好瞭好瞭,大傢來張合影。”韓笑招呼。
拍照的瞬間,胖安寧閉眼瞭。不過還是那句話,他睜眼和閉眼其實沒多大區別。
周蕙歪頭笑著,看著眼前的他們,喃喃道:“也不知道畢業後我們會不會再這樣聚在一起瞭……”
“一定會!”大傢異口同聲說。
“嗯,一定!”一句簡單的話竟讓她流淚瞭。見她哭瞭,一旁的朱婷也忍不住哭瞭。明明還沒到分離的時候,多愁善感的女生竟已經想到瞭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