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嘉一聽,更是無明火起,兩人對上,解下吉他就要開打,所有人連忙把他們拉開。
友子白天在電話中,還跟日本方面回報:「感覺還不錯,目前每天都緊盯著他們練新歌,」而且向他們保證,「第一首曲目一定會在這周練好,第二首曲目也會想辦法在周末前作出來。」
但是情況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練習時阿嘉也為瞭進展跟不上進度發火瞭,差點打起來,友子一方面覺得果然還是阿嘉比較瞭解狀況,另一方面又焦急進度問題,不說一說,她心裡頭那塊大石頭就放不下,等練習一結束,她得去找阿嘉好好提醒他一下。
勞馬還威脅他是不是想再挨摔呢!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一天在路口,阿嘉就是被勞馬不由分說猛摔在地上,直到歐拉朗來勸架才把他拉開,一想到就有氣,阿嘉草草結束練習,跨上機車。
那個友子卻突然走瞭過來,把車鑰匙一扭,轉成熄火狀態,阿嘉訝異瞭半晌……他的愛車一向是隻有他能碰,就算是以前交過的女朋友,也沒有一個敢動他的車子的,更何況是把車熄火這種無禮的行為。
正這樣想,友子開口瞭,用一副指導者的口吻說:「有三件事我想講。」
阿嘉冷冷看著她,她沒察覺到他的不耐,又繼續說下去:「第一,我覺得彈鍵盤的太小瞭,彈貝斯的又太老瞭,我希望這兩個人一定要再找過;第二,我覺得你們現在真的是一團亂,一定要增加練習時間……」
阿嘉一扭車鑰匙,準備發動,友子又是硬把車鑰匙扭瞭回去,「第三,」她強調道,「日本公司那邊希望我們有兩首歌,但是,到現在我隻聽到一首而已,而且這首歌,還是你很久以前寫的,不過,重點是另外一首,」友子挑釁似的說,「行不行啊?」
勞馬、水蛙有意見也就算瞭,他們畢竟也是音樂人,妳既不會彈也不會唱,也來出意見指指點點的?阿嘉一轉車鑰匙,「不行妳能解決嗎?」他不耐煩的說,「我又不是團長。」說完就發動,掉頭離去。
***
昨晚阿嘉甩都不甩她,掉頭就走時,友子簡直氣壞瞭,她也是為瞭樂團著想、為瞭阿嘉好,竟然熱臉貼人冷屁股,真是豈有此理,她忍不住用日文暗罵剛離開的阿嘉:「撞死你!」
不過過瞭一晚,她氣消瞭,也反省瞭,昨晚的確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阿嘉才跟勞馬起沖突,正心煩意亂,她還去激他,他不高興也是理所當然,何況雖然友子下意識的把阿嘉當團長看待,但是人不是他找的,他也沒有權力管理他們,自己的確是太無理取鬧瞭一點。
看能幫上什麼忙盡量幫吧,彌補一下昨晚的裂痕。
友子上午到瞭阿嘉傢,門關著,她往裡頭張望著,冷不防有人叫住她,「嘿,查某囡仔,」那是一位中年婦女,「妳欲找啥人?」
雖然聽不懂臺語,但也大概曉得對方的意思,她用不流利的中文問:「對不起,請問阿嘉住在這邊嗎?」
「他去送信瞭啦,妳要找他做什麼?可能下午才會回來喔。」
「噢……」看樣子對方就是阿嘉的母親瞭吧?友子想瞭想,自我介紹道:「我是飯店樂團的聯絡人,我有一張CD要給他當作曲的參考,麻煩妳幫我拿給他好嗎?」
「喔……那妳就是那個日本女孩子喔,」阿嘉的母親開瞭門,「來來來,進來裡面坐!」
「不用不用,」友子連忙說「我寫張字條給他就好瞭。」
「啊妳真的不進來坐喔?」阿嘉母親放下手中的東西,又殷勤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