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姐妹淘成瞭狗頭軍師

上周,劉青青就拜托李繼偉幫她客戶做一個地產廣告策劃案,李繼偉很爽快地就答應瞭。不過李繼偉現在是李春天的手下,劉青青就把這件事情報告給瞭李春天。

姐們的事,李春天當然全力,周一一上班,就和劉青青跟地產公司老板見瞭面。

李繼偉在這方面確實是天才,他以環境的變化為主,以春夏秋冬做瞭四個選題,當他把這個方案拿出來的時候,立刻博得瞭在場所有人的贊許,最終這個策劃案成功地被都市報拿瞭過來。跟對方確定瞭簽合同的時間之後,李春天就把他們送瞭出去。

回來以後,劉青青跟瞭過來,神秘兮兮地問道:“老二,下班有安排嗎?”

李春天想瞭想說:“沒有,怎幺瞭?”

“什幺事兒也別幹,趕緊回傢!”說完又沖李春天眨眨眼,“有好事兒。”

“什幺好事兒啊?你告訴我。”

劉青青已經走到瞭門口,調皮地邊蹦邊唱道:“就不告訴你。”唱著唱著就跑瞭出去。

中午梁冰打電話來,李春天考慮瞭幾秒鐘,還是把接瞭起來。

梁冰讓她中午出席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午宴,李春天想都不想就拒絕掉瞭,但是梁冰三言兩語就把這個午宴跟汽車周刊的工作聯系在瞭一起,甚至還威脅她,耽誤瞭工作要負全責!最後也不容李春天多說什幺,撂下一句讓司機來接就掛瞭電話。

李春天恨得牙癢癢,還是不得不去參加瞭那個午宴。

什幺狗屁午宴,李春天出來瞭好遠都還在罵。梁冰把李春天叫過去,關於工作的話題一概不提,就讓李春天講瞭個笑話!李春天講的笑話,連她自己都不想笑,可是那一桌人還是很給面子的幹笑瞭幾聲。又撐瞭十幾分鐘李春天就告辭瞭,任憑梁冰怎幺留都沒留住她。

回到報社,李春天怎幺想也想不明白這梁冰到底想幹嘛!

就在腦細胞就要耗光的時候,終於熬到瞭下班時間。第一個從辦公室沖出去,李春天是一分鐘也坐不住瞭,跑到外面狠狠地呼吸瞭幾口新鮮的空氣,心情也跟著好瞭很多。

進瞭傢門,李春天才總算知道劉青青說的“好事兒”是什幺瞭!

李繼偉竟然上她們傢來瞭!

直到吃飯的時候,李春天都還沒從李繼偉到瞭自己傢這件事中回過神兒來。

看著老媽不住的給李繼偉夾菜,不斷的打聽李繼偉的傢庭狀況,老大不斷地打量李繼偉,李春天覺得自己就跟做夢似的。

其間梁冰還打來一電話,李春天毫不猶豫地給掐掉瞭,看看身邊的老大,什幺事兒也沒有發生似的端著碗繼續吃飯。

吃過瞭飯,老媽連碗都不讓李春天洗,就把李春天和李繼偉趕進瞭她的房間,美其名曰:參觀一下李春天的臥室。和李繼偉不咸不淡地聊瞭幾句,李繼偉提出告辭,李春天爸媽還想再留他一會兒,李春天忙不迭地把李繼偉送瞭出去,重重地吐瞭一口氣。

把李繼偉送走回來,剛走進客廳,老爸就很嚴肅地叫住瞭李春天:“老二,我跟你媽想和你談談。”看李春天還杵在那兒,老媽沖她招招手:“坐下,坐下。”

李春天覺得特別詫異,一般情況下,爸爸是不會用這幺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的,更別說用“我和你媽”來做開頭瞭,基本都是媽媽走在前邊兒,長這幺大,李春天記得就有一件事兒讓爸爸這幺強硬過——李思揚到瞭美國以後要跟張一男分手的時候。

可是這次是為瞭什幺呢?瞟瞭眼坐在一邊的老大,李思揚沖她無能為力地搖搖頭。

看老二緊走到沙發跟前坐下,老爸才接著說:“老二,你從小就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從來沒讓我們操過什幺心,可現在我們越來越為你擔心瞭。”

“我怎幺瞭?”李春天想瞭想,自己最近沒幹什幺出片兒的事兒啊,“為我擔什幺心啊?我哪兒招你們瞭?”

李永坤慢吞吞地開瞭口,“我可看得出來,這個小李啊,他對你肯定有意思。對瞭,還有上次那個小梁,他也挺喜歡你的。你要是喜歡哪個,你就趕緊把這關系給定下來。”李春天聽老爸說完,一時覺得哭笑不得:“爸,我跟誰定啊?人傢沒喜歡我,我也沒喜歡人傢,幹嘛呀!”

“你就是不喜歡人傢,你也跟人傢直說嘛。他們年紀也不小瞭,你不要耽誤人傢!我可告訴你啊,你可不能像有些年輕人那樣腳踩兩隻船呢!”王勤已經近乎苦口婆心瞭。

“更不能腳踩三隻船!”李永坤在旁邊補瞭一句。

李春天覺得相當無力:“我坐船都暈,還腳踩三隻船,我有三條腿嗎?我踩不好再踩空瞭,我掉河裡!”李春天沖爸爸皺皺眉,嘆瞭口氣,“爸,你們能不能不自己在這兒編故事啊?什幺人都喜歡我,我還隨便挑!我,你閨女我有那幺香嗎?氣死我瞭,回屋消消氣去!”

……

第二天報社一上班,李繼偉就跑到瞭副刊部來找李春天。

“春天還沒來?”他問小沈。

“沒呢!”小沈一邊開瞭電腦一邊回答他。

李繼偉“哦”瞭一聲訕訕地走瞭。

這邊兒李繼偉剛走,劉青青就到瞭,見隻有小沈一個人兒在玩遊戲,劉青青嚇唬他,“你又玩兒遊戲,你小心讓她抓住你!”

“抓不著!”接著小沈特認真地看著劉青青,“青青姐,我能采訪你一個問題嗎?”

“說。”

小沈特別疑惑地盯著劉青青,“我怎幺上班以後,就沒見過你穿長褲啊?”

劉青青一愣,“不好看嗎?”

“一般吧。”小沈做出特老道的樣子對著她。

“我覺得好看就行!”劉青青白瞭他一眼:“你一小屁孩兒懂什幺呀?”

正在說著,李春天進瞭門,一眼看到笑得花枝亂顫的劉青青:“過來,過來。”

“怎幺瞭?”劉青青跟著李春天走到門外。

“昨兒你讓李繼偉上我們傢瞭?”

劉青青得意地看著李春天:“我讓他去的,謝謝我吧!”

“討厭,謝你什幺啊?”李春天瞪著劉青青,“誰讓你讓他上我們傢去的?”

劉青青愣瞭:“怎幺瞭?”

“我對他已經沒有那種感覺瞭。”李春天一臉平靜。

“你變得也忒快瞭吧!”劉青青一副受不瞭的表情,“當初不是你想跟人傢好嗎?還給人傢買領帶,又說什幺要去三亞跟人傢說,怎幺一轉眼全變瞭你!”

“不是。”李春天示意劉青青稍微小聲點兒,“這次出差之後,我覺得我不是特別喜歡那人瞭,真的,他不是我想象的那種男的。”說完,李春天忍不住嘆瞭口氣。

“那昨天他上你們傢怎幺著瞭?”

“什幺怎幺著瞭,吃完飯就走瞭。反正挺尷尬的,都賴你。”想起昨晚,李春天都還覺得荒唐。

劉青青想瞭想:“你要是不想跟他,你就跟他直說唄!”

“說什幺呀!人傢什幺也沒跟我說,我跟人說什幺呀!傻不傻呀你。”李春天嗔怪地看瞭劉青青一眼,“以後不許辦這事兒瞭!”

“怪我?”劉青青一臉不服氣。

“當然怪你瞭,不怪你怪誰!”

“討厭。”劉青青白瞭李春天一眼,“誰知道你變那幺快!”

“春天,今天可讓我抓一現行啊!遲到瞭吧?好歹咱們也是一小領導啊。”突然出現的聲音嚇瞭李春天和劉青青一大跳,扭頭一看,又是梁冰。

劉青青說瞭句回去上班就溜瞭,李春天一邊往裡走,一邊鬱悶這梁冰怎幺天天都有功夫在這兒瞎晃啊。回頭看梁冰還跟在後邊兒,李春天客氣地說:“梁總,我今天沒遲到,還早到瞭幾分鐘,剛才沒顧上脫外就跟人傢在那兒談工作來著。”

扯謊誰不會,反正他梁冰也不知道剛才和劉青青說什幺。

“這責任在我是吧,我應該把室內溫度提高一點,你看別讓你著涼。”說完,梁冰還真去把空調溫度給往上調瞭兩度。

李春天覺得繼續貫徹“無視他”的政策,轉頭招呼小沈和姚靜:“小姚、小沈,咱們到會議室去一趟商量點兒事兒去。”然後扭頭跟梁冰說:“梁總,對不起,我們想開個小會。”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這兒忙工作呢,你該幹嘛幹嘛去。

小沈和姚靜趕緊拿上紙筆跟在李春天身後,同情地看著梁冰。

“我可以參加嗎?”梁冰語出驚人,李春天一時有點兒愣,小沈和姚靜也愣。

過瞭一會兒李春天反應過來才說道:“是這樣啊,我們想討論一下這一期汽車周刊的內容,估計你沒什幺興趣。”小沈和姚靜安靜地呆在一邊,默默看這兩人在那兒表演雙口相聲。

“我有興趣啊!”梁冰做出一副驚喜狀,“正好,我想針對咱們的汽車周刊發表一些純個人的看法,可以嗎?”李春天瞪著梁冰,梁冰也微笑地瞪著李春天,就這幺互相瞪瞭15秒以後,李春天敗下陣來,“可以,那你先說吧。”

李春天不打算去會議室瞭,本來就是為瞭躲開梁冰,這下倒沒什幺必要瞭。

“是這樣的,我覺得咱們的汽車周刊沒有必要總是圍著汽車去做文章,是吧?應該植入一些社會上大傢關註的一些焦點、一些時尚的元素。”梁冰說完靜靜地看著李春天。

李春天點點頭:“比如,你覺得什幺事時尚元素呢?”

“比如……”梁冰想瞭想,“比如說前段時間我讀過一篇文章,封面上通紅的大字,寫著:剩女時代的來臨!”梁冰說到這,小沈和姚靜不約而同下意識地看向瞭李春天,李春天的臉沉得都能擰出水來。

梁冰卻一點兒也沒發覺,自顧自地說:“要幺,裡面還寫瞭一些,比如教育部最近公佈的一百七十一個新漢語詞匯裡面,‘剩女’這兩個字可是名列前茅的,而且他們把剩女還分成瞭幾個檔次、幾個等級,比如二十五歲到二十七歲這是什幺呢,這是剩鬥士,因為她們對生活充滿瞭希望,充滿瞭勇氣,她們要去拼爭,對吧?”

梁冰沖小沈和姚靜笑笑,完全無視李春天,繼續說:“然後二十八歲到三十一歲呢,這個階段叫必勝客,因為她們必須要勝,否則的話就成瞭剩下來的人瞭。三十五歲以上的,那就成瞭齊天大聖瞭,因為這種年齡沒人敢要!”

“李姐是孫悟空!”小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看著李春天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的臉,小沈立馬站起來,“我上趟廁所去。”

姚靜見小沈溜走,跟著也站起來:“我也方便一下。”見小沈和姚靜都跑瞭,李春天深深呼吸瞭好幾口才開口說道:“梁總,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弄得兩個孩子都上洗手間瞭。”

“不是,咱們周刊不讓去廁所嗎?”梁冰疑惑地問,“他們去廁所我也控制不瞭啊!”

李春天氣結,真的是太不想搭理他瞭,李春天打開電腦,盯著屏幕,一如既往地無視梁冰。

梁冰嘆瞭口氣,在李春天對面坐下:“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你,其實我每次來隻是偶爾找你一下,想跟你聊聊天、說說話,你說你弄這幺倆哼哈二將,什幺意思啊?我特別不明白,怎幺突然一夜之間你對我冷若冰霜,好像不認識我瞭?”

李春天還是不搭腔,梁冰站起來,看著李春天的頭頂,又嘆瞭口氣:“李春天,今天的小會開的不錯,具體的文章你要落實好,老康在等我。”說完,轉身就走瞭出去。

梁冰這一來,折騰瞭好半天,等小沈和姚靜摸回來的時候,李春天已經開始工作瞭好一會兒瞭。看著他倆回來瞭,李春天淡淡地交代瞭幾句,就沒再管他們,幹自己的活兒去瞭。

中午跟劉青青一塊兒吃飯,跟她說瞭今天梁冰來鬧這事兒,劉青青看李春天情緒低落,就約她晚上叫上張一男一塊兒吃飯,李春天也不太想回傢,就同意瞭。

下午回瞭辦公室不久,李繼偉到李春天辦公室來瞭,他想請李春天吃飯,看著李繼偉那略有些潮紅的臉頰,李春天用自己最真誠的聲音說瞭抱歉。

看著李繼偉走出辦公室時有些沮喪的背影,李春天也覺得心裡沉沉的。

晚上和張一男、劉青青吃過飯已經很晚瞭,李春天回瞭自己傢,收拾趕緊爬上床卻兩隻眼睛睜得賊大,就是睡不著。想著張一男晚上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李春天突然覺得張一男分析的很有道理。李春天發現自己不像白天那幺記恨梁冰瞭,他就是那樣一人,說話做事咄咄逼人,可是人在屋簷下,梁冰既是自己的領導,更是整個報社的最大廣告客戶,無異於衣食父母,所以胳膊又怎幺能掰得過大腿呢!

至於李繼偉,經過張一男那幺一說,李春天徹底想明白瞭,李繼偉並不適合自己。當從最初迷迷糊糊的喜歡清醒過來後,李春天終於認識到她欣賞的人絕不是李繼偉這樣兒的,李繼偉是好人,卻是一個一眼就能看透的人,或許李春天還需要的就是一點點的神秘感。

第二天,李春天跟劉青青正在瞎聊,小沈風風火火地闖瞭進來,一身嘻哈少年的打扮,沖李春天她們倆打瞭響指:“兩位神仙姐姐早啊!”

“小毛孩來瞭?”李春天沖小沈笑笑。

“小毛孩兒?二十五瞭!”小沈誇張地瞪著眼睛。

李春天哈哈大笑:“青青你看他這張臉,仔細看。”

劉青青還真聽話,跑過去趴小沈面前認認真真地看瞭幾圈:“我看看。”

“絕對頂多二十是不是?肯定是在美國大一沒上完就讀不下去瞭,被你二舅搭救到我們報社來瞭是不是?”李春天說的小沈的二舅,就是她們的總編康介夫。

“別逼我啊,逼我現在我就回傢給你拿身份證去!”

“你得瞭吧。”一邊的姚靜插進話來,“甭拿身份證瞭,身份證有假的,有能耐你把護照拿來我看看。”

“護照被媽鎖保險櫃裡瞭。”小沈委屈地說。

“得瞭吧你。”說完姚靜就走瞭出去,也不再搭理小沈。

小沈看著姚靜,又跳到李春天和劉青青旁邊,神秘兮兮地問:“你說姚靜喜歡我嗎?”

“你想聽實話?”

“不想。”小沈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劉青青大笑:“這孩子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小沈,我告訴你。”李春天拍拍小沈的肩,“人傢說瞭,男人要想追到女人必須得撲!得生撲知道嗎!”小沈撇撇嘴:“你怎幺我得撲啊?你三十多歲嫁不出去我還得撲?”

“這孩子說話怎幺這幺傷人哪!”李春天驚呼,“這不是沒人撲我嗎,有人撲我,我早就從瞭!”李春天這話把小沈笑得前仰後返的:“那你撲別人去。”

“這什幺話哪!我一女的我撲人傢!”李春天這句話剛一說完,老康就走進瞭門。

劉青青立馬溜走瞭,小沈也閃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老康走到李春天身邊,扣扣她的桌子,示意她進去談話。

李春天跟著老康走瞭進去:“領導,找我呢?”老康點點頭,“我找你來呢就是想問一下,你到底對梁冰有什幺意見?能跟我說說嘛?”

老康這話把李春天給說懵瞭:“沒有啊,我對他沒有意見啊!”

“那梁冰跟我說你最近在工作中情緒不好,是不是工作中有什幺沒協調好啊?”老康語重心長地跟李春天說。李春天心裡氣得不行,臉上還微笑著跟老康說:“沒有,他多心瞭吧。”

“那就好。你以後有什幺意見盡管提,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中。”

“好,還有事兒嗎?”李春天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怒氣。

“還有。”老康示意李春天再等等,“我特意派李繼偉跟你一起出差,一方面是處於工作上的考慮,另一方面呢,我想給你們倆創造個機會發展發展……”老康話還沒說完,李春天就忍不住打斷瞭他,“領導,我跟李繼偉之間真的就隻有工作關系,我們沒想過別的!”

看李春天急的,老康趕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有機會也可以發展嘛。是吧?”說完還沖李春天瞭展開瞭一個“我理解”的笑容,“你也老大不小瞭,自己的事兒也該早點解決瞭,李繼偉這小子不錯啊,踏實勤奮,你們倆要是走到一起,這也是皆大歡喜的事嘛!”

“謝謝領導那幺關心我。”李春天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還有事兒嗎?”

“沒別的。”

“那行,那我走瞭。”話音一落,李春天已經帶上瞭門。

沖出老康的辦公室,李春天想都沒想,立馬就拿起瞭手機:“喂,梁總嗎?”

“李春天同志?”梁冰的聲音充滿瞭驚喜,“今天怎幺突然想起主動給我打電話瞭?”

李春天圧瞭圧自己的怒火:“梁總,我覺得我跟你說的已經非常清楚瞭,在工作上你對我有什幺要求你可以指出來,對我哪些做得不好你可以提出批評,但是你能不能不這樣跑到我領導那兒去說什幺我工作有情緒!你這不是誹謗嗎!”說到最後,李春天已經在吼瞭,這聲音引得小沈和姚靜面面相覷,趕緊支起耳朵來聽。

“沒有啊,我沒有誹謗你啊,我沒有說你在工作上有情緒,我的意思是說呢,你是把生活當中的情緒帶到工作裡去瞭!”

“好好好。”李春天不想再跟梁冰說下去,“別的咱們也不多說瞭行嗎?反正我再重申一遍,我希望工作上你有什幺要求你就提,我哪兒做得不好你就說,也可以跟我領導說,都沒關系,但是生活上我們不要再嘻嘻哈哈瞭,可以嗎?”

“那就是說,以後在工作上我們還是可以正常的來往的,是吧?”

“反正這話我已經都說瞭很多遍瞭,我不想再重復瞭。”李春天語氣冷冰冰的,她希望梁冰能聽出她口氣裡的堅決。

梁冰也沒有再糾纏:“那行,謝謝你今天的來電,再見!”說完不就掛瞭電話。

晚上下班,李春天不想回傢。這段時間,李思揚的咖啡廳已經開始裝修瞭,工程老拖到夜裡很晚,李思揚怕回去吵到父母,就每晚上都跑李春天傢住去。李春天估摸著這會兒老大肯定還在咖啡廳裡監工呢,回去也沒個人說話,幹脆就跟著劉青青去他們傢混混。

劉青青當然高興瞭,張一男從早到晚呆在他那個小畫室,恨不得能天天住那兒,她就巴不得李春天能陪著她說說話,解解悶兒。回去的道兒上,買瞭李春天最愛吃的草莓,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一會兒就到劉青青她們傢,李春天真是覺得自己好久都沒這幺輕松過瞭。

“吃草莓嘍。”劉青青端著一盤草莓從廚房裡跑出來。

李春天趕緊撩起袖子開始吃:“現在這草莓巨甜,真好吃!”

劉青青吃瞭幾顆,碰瞭碰李春天:“你現在和梁冰關系弄那幺僵,以後工作還怎幺辦呢!”想瞭想,又說:“要不這樣,我請客把你們倆弄一塊兒說和說和,看他到底想幹嘛!”

“不。”李春天趕緊擺擺手,“工作之外我絕對不見這人!”

見劉青青還想勸,李春天拿眼一橫:“就不見!”

正說著,張一男開門走進來,看見李春天盤腿坐沙發上就樂瞭:“老二來我們傢幹嘛來瞭?”劉青青趕緊過去接過張一男手裡的東西,張一男走過來坐下,李春天把草莓盤子遞給他:“聽你講人生啊!我現在越來越服你瞭,真的!”

張一男呵呵笑:“服瞭是嗎?服瞭就沒話說瞭。”

劉青青拍他一下:“你趕緊再給老二指導指導,她正迷茫著呢,正需要一個人生導師!”

張一男吃瞭倆草莓站起來,“今兒不行,今兒我有事兒。”剛走出去幾步,又折回來,一本正經地說:“人生就要自個兒琢磨,別聽別人瞎掰啊。”

“反瞭他瞭,張一男。”李春天跟著張一男追上去。

“幹嘛你。”張一男警惕地看著李春天,“我招你惹你瞭,對我那幺橫!”

“我不一直這樣嗎?”跟著張一男走到他那書房,看他打開一張圖紙,“你這畫什幺呢?這什幺呀?”張一男瞥瞭李春天一眼:“給人設計一咖啡廳呢。”

說完就不讓李春天再看,趕緊把她給轟出瞭書房。

……

李春天雖然打死都不跟梁冰碰面,但是劉青青覺得還是應該找梁冰出來談談他們倆的事兒,於是劉青青自作主張趁著周末就把梁冰給請出來瞭。梁冰也很給面子,早到瞭就在那兒等著瞭。等劉青青費力找到梁冰約的那茶坊,都過瞭半個小時。

“這個地方是我哥們兒開的,不錯吧?”梁冰拉開自己對面的椅子,“來來來,姑奶奶我伺候您坐下。”劉青青環顧一圈,坐瞭下來,“太不錯瞭,我跟你說啊,這地方特別棒,私密性極強。”呷瞭一口水,梁冰問道:“姑奶奶,您召喚我什幺事兒啊?”

“我就是為春天的事兒來的。”

“李小辮兒?”

“你又喊人傢李小辮兒!”

梁冰笑笑:“行,什幺事兒啊?”

劉青青也沖梁冰笑瞭笑:“我跟你說梁冰,春天可是我姐妹兒,人傢是良傢婦女,你能不能沒事兒別去招人傢啊?真的。你說你想幹嘛,我想聽聽。”

“不是我聽你那意思,她是良傢婦女,我就跟土匪強盜似的?”聽梁冰這幺說,劉青青又有點兒不好意思:“我就這幺一說,這回李春天是真的生氣瞭。”

“真的生氣瞭?”

“真的生氣瞭。”劉青青很嚴肅地說:“要不我來找你!”

“不是,但你看是不是這個理兒啊,我找她就是聊聊天,然後談談工作,順帶著嘮嘮傢常。”見劉青青又要開口,梁冰眉一皺,“怎幺著?我是她老板!”

“行瞭,什幺老板呀!”劉青青白瞭梁冰一眼,“人傢春天是報社的人,也就是給你打份工而已。”這話把梁冰給惹急瞭,“我告訴你啊,我是老板,那我想什幺時候見到我的員工,就得什幺時候見著我的員工,怎幺不行啊!”

“不行。”劉青青也橫瞭起來。

梁冰氣結,鬱悶地扔出來一句:“老康的手下真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就會欺負老康手下的人!”劉青青不甘示弱地接上。抬頭看著梁冰氣得臉都青瞭,劉青青又笑瞭,“梁總,我親愛的梁總,我求求你,你就給我個面子行不行?行不行?”

梁冰悶瞭半天,斜瞭劉青青一眼:“是不是李小辮兒讓你來找我的?”

“真不是,她真不知道。”看梁冰一臉不信,劉青青解釋:“真的真的,我自己來的。”

“真的?”

劉青青使勁點頭,又可憐兮兮地望著梁冰:“給我個面子吧?”

梁冰想瞭想:“行!那我給你一個面子!”

“真的,你答應瞭?”劉青青一臉欣喜地看著梁冰。

梁冰點點頭,又問:“你喝什幺?”

“這兒最貴的茶是什幺?”劉青青瞅著梁冰,一臉奸詐。

梁冰一臉鎮定沖服務員喊:“小姑娘,來壺高沫。”

劉青青愣瞭:“高沫是什幺呀?”

“高沫就是高級茶葉沫唄。”

“去你的茶葉沫!”劉青青恨恨地瞪著梁冰。梁冰沖她直賊笑:“好喝著呢!”看劉青青快怒瞭,梁冰才又叫來服務員:“把我存的普洱拿過來吧。”

王勤給李春天打電話,說好久都沒見著姐倆瞭,讓倆人一塊兒回傢吃飯。

李春天想想,最近因為工作上和自己的事兒給煩的,確實好長時間都沒有回去看看父母瞭,想想覺得挺心酸的,以前老大在美國,爸媽看不到她,現在她回國瞭,爸媽還是看不到她。於是李春天趕在下班之前給李思揚打瞭電話,跟她說妥瞭,自己就趕緊回傢瞭。

回傢呆瞭半天,老大還沒回來,老媽把飯都給做好瞭就有點兒急瞭,不住往樓下看,嘴裡還不停嘟囔:“怎幺老大還不回來呀?”

李春天今天沒有嫌她煩,還陪著她一塊兒站在陽臺上看著,不住寬慰她道:“現在下班時間正堵呢,估計她打車夠嗆能打著。”

老媽嘆瞭口氣,走回客廳坐下:“她那個店怎幺樣瞭?”

“挺好的,你就甭跟著操這心瞭。”

“她那個一個月的房租就七萬多呢,掙錢都交租子瞭!”王勤皺著眉頭。

李春天削好一個蘋果遞給老媽:“您甭管,她這帳都算不明白她能掙出錢來?”

正說著,門口傳來響聲,老爸比老媽還快,已經竄到門口迎接去瞭。

“姐,回來瞭?”李春天走上去,接過李思揚手裡抱的東西,“媽這兒正擔心你呢。怕你啊,掙那錢都交瞭房租瞭,自個兒一分也落不下!”

李思揚笑瞭笑,跟著老媽走到廚房去洗手:“做什幺好吃的呢?”親昵地把頭搭在老媽的肩上,看著鍋裡,“做紅燒魚呢!”老媽笑笑,回頭拍瞭李思揚一下,招呼她趕緊去坐著,馬上就能開吃瞭。李思揚從廚房走回房間,翻看著自己帶回來的圖紙。

李春天站在門口問:“你那弄得怎幺樣瞭?哪天我看看去。”

“去吧,正設計著呢。”

“這是圖紙吧?”李春天走到書桌邊,“我看看。”

從李思揚手裡接過圖紙,李春天看瞭幾眼就覺得這圖紙太熟悉瞭,猛然想起來,這可不就是那天在張一男見到他畫的那些!

“姐,你見著張一男瞭?”李思揚抬頭看瞭李春天一眼,點點頭。

“是他找的你,還是你找的他啊?”李思揚莫名其妙地看著李春天:“誰也沒找誰。”

“那你們怎幺見著的?”李春天有點兒急。

“偶然遇見的不行嗎?”李思揚也有點兒不耐煩瞭。

李春天控制住自己的語氣:“我是特怕青青生氣。”

“她又生什幺氣啊?”李思揚把手裡的東西往桌上重重一擱,“誰又沒招她惹她的,真是!”

“不是,她吧老擔心你們倆舊情復發,她提醒我好幾次瞭,說我告訴你啊,千萬不許讓張一男知道你姐回來瞭。”

李思揚冷笑一聲,瞅著李春天說:“那你也沒跟我說啊,你要是說瞭,那我見著他我裝看不見是吧!真是的!”李春天裝著沒聽明白李思揚那酸不溜秋的話,認真地問到:“你對他,一點兒那意思都沒有瞭吧,現在。”

“我的好妹妹你放心吧,不會瞭,我沒那意思瞭。”

“那他對你呢?”李春天又急急地問。

李思揚煩躁地揮揮手:“不會跟你說瞭。”說完把李春天往門外推,“去去去,幫媽幹活去,我這兒忙著呢。”說完,砰的一聲關上瞭門。

看著關上的門,李春天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希望是自己杞人憂天瞭。

第二天上班,李春天沒跟劉青青一塊兒吃午飯,或許她自己心裡上就有一些逃避她的意思,沒想到,下午的時候劉青青自個兒跑過來瞭,拉著李春天就走出辦公室。

“老二,我跟梁冰說瞭。”

“說什幺瞭?”

“我說以後別再騷擾你瞭。”

李春天睜大瞭眼睛:“真的?你找他去瞭?”

劉青青點點頭:“我找他去瞭。”

“他怎幺說的?”

“答應瞭。”劉青青特牛氣地說。

“真的假的?”

“真的!”劉青青沖李春天笑道:“我也在想,你說你和他也沒什幺事兒,他還天天那幺煩你,確實挺招人煩的,是吧?”看李春天沖她直點頭,劉青青又說:“不過你放心,他以後絕對不會再騷擾你瞭!”李春天一把摟住劉青青:“你這才像點兒話,這跟我姐靠的還有點兒近,要不然你都不夠意思。”

話還沒說完,李春天手機響瞭起來,一看,李春天傻眼兒瞭:“說什幺來什幺!”

劉青青湊過來一瞧,又是梁冰,劉青青瞪著手機說:“騷擾電話,不接!我剛跟他說好的,這人怎幺說話不算數啊!”

李春天看著不斷閃爍的號碼:“萬一要是談工作呢?我問問他,沒事兒。”

說完,李春天接起瞭電話:“喂,梁總你好,有事兒嗎?”

“大事兒!我告訴你啊,你趕緊過來,到我這兒來!”梁冰在電話裡就嚷開瞭。

李春天跟劉青青對視一眼,又在電話裡說:“是工作上的事兒嗎?你過來好嗎?我現在在報社上班呢,我好多活實在是走不開。”

梁冰聲音蹭的就拔高瞭:“我說,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你走開走不開是你說瞭算,還是我說瞭算?趕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從沒聽說過老板追著職員滿街跑,我還得求你啊!”

李春天皺瞭皺眉,捂著手機小聲沖劉青青說:“他讓我上他辦公室。”

“不去!談工作讓他自己過來!”

李春天點點頭,深呼吸一口:“梁總,你看這樣好嗎?要談工作,要不然咱們就在電話裡談好不好?免得咱們都來回跑。”

電話那頭停瞭兩秒鐘,梁冰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我說李春天啊,我見你一面是不是特別得難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告訴你,我梁冰還沒讓人這幺欺負過!別說是你瞭,我跟你說,就是男的也不可能對我這樣!你幹嘛,我到底把你怎幺瞭?你弄得跟苦大仇深似的,我告訴你啊,你有仇就報仇,有怨就抱怨,你別讓我吃啞巴虧行不行!我跟你說,你現在馬上過來,要不然的話……”

李春天聽這話,也怒瞭:“要不然怎幺著!”

“要不然你就後果自負!”梁冰在電話裡吼。

李春天冷笑瞭一聲:“後果,大不瞭就是汽車周刊這副總編我不幹瞭唄!”

梁冰有點兒氣急敗壞:“你說不幹就不幹瞭?哪有那幺簡單的事兒啊!我跟你說,你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現在……我現在就從這兒跳下去!”

“你說什幺?”李春天以為自己聽錯瞭。

“我說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梁冰氣勢洶洶地說:“我告訴你,我現在樓簷這兒站著呢!”

李春天哭笑不得地看著劉青青:“你嚇唬誰啊?”

“我誰也不嚇唬!我告訴你,我誰也不嚇唬,你自己看著辦!”“咔”地掛瞭電話。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李春天開始懷疑電話裡那人是梁冰嗎?怎幺這幺無賴呢!

“他說什幺?”劉青青著急地問。

“他說我不過去他就跳樓!”

“怎幺,也要跳樓?”

劉青青一句“也要跳樓”,讓李春天想起瞭跳樓的鐘曉飛,她也是打瞭這幺一個電話,告訴李春天她要跳樓,結果真的跳瞭下去……想到這兒,李春天有點兒擔心起來:萬一梁冰要真跳瞭怎幺辦?

“我告訴你,像他這種有錢人他惜命著呢,他才舍不得跳呢。”劉青青不信。

“那可不一定,張國榮多有錢啊,多有名啊,不也跳瞭嗎?鐘小飛年輕漂亮也不缺錢,不也跳瞭嗎?”李春天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劉青青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就因為你不見他,他就跳樓啊?”劉青青一臉鄙視,“行,去吧。”

“不是,我是怕萬一呢!萬一他有別的事兒呢!”

劉青青看著李春天:“你知道嗎,祖宗,咱們這種人吧,都是特別簡單的那種人,每天上班下班掙點兒工資,富不瞭也餓不死,梁冰不一樣,他們背後不定多少事兒呢。”

李春天咬咬嘴唇:“沒準兒咱們光看見賊吃肉,沒見著在挨打呢!沒準兒後面不定多少人拿著刀子跟他逼債呢!沒準兒他心裡壓力特大,沒準兒他……”李春天越說越害怕,瞪著劉青青道:“真的,他會不會有別的事兒啊!然後就賴我身上瞭,覺得我對他怎幺不好瞭,然後就……就真跳瞭。那我可慘瞭,我什幺也沒幹,合著我身上兩條兩條人命!”

劉青青沖李春天翻翻白眼,厭惡地揮揮手:“行,那你去吧去吧,快滾。”

“我就大不瞭過去跟他解釋解釋唄。”李春天諂媚地沖劉青青笑。

“去吧。”劉青青轉身就走,走瞭幾步回頭沖李春天說:“你打著飛的去!直接飛過去!”

“討厭。”

李春天跟老康請瞭假就跑出來瞭,一路上狂奔,提著一口氣一腳油門就殺到瞭梁冰公司。到那兒李春天立馬火氣就上來瞭,看到不遠處的梁冰,沖他就吼:“我一走進那胡同我就想起來瞭,我原來來過一次這兒,你這個根本就沒有樓!你這兒都是平房!”

“什幺叫平房啊!”梁冰一臉你不識貨的表情,“我這是建築藝術好不好!”

“什幺建築藝術!我告訴你,隻有神經病才會把辦公室弄到這兒!”說完轉身要走。

梁冰趕忙上去拉住李春天:“好好,行行行,我是神經病,我是神經病,行瞭吧?但我話沒說完呢,你別走啊。”李春天一把甩開他的手:“我跟你沒有什幺可說的。”

“你沒有,但我有。”

看著梁冰那無賴勁兒,李春天就覺得火大:“梁冰,你不要跳樓嗎?你趕緊啊,你應該在房頂帶著,你下來幹嘛啊?你趕緊上去,你跳啊!”李春天這會兒真後悔沒聽劉青青的話,二呵呵地跑過來,沒成想,被人傢涮瞭一把!

“不是,我剛才一直在房頂上站著呢,我腳踩著房簷等著你來,然後我想,我說我是頭先下去還是腳先下去?我要是頭下去肯定死瞭,我要是腳下去嘛,殘廢!我這思想正鬥爭著呢,左等你不來,右等也不來,我渴瞭,下來泡杯茶,結果茶泡好,你來瞭!”

李春天狠狠地瞪瞭他一眼,梁冰嘿嘿笑:“聽我說啊,我看你這兒跑的氣喘籲籲的,喝口茶降降火行嗎?”

被梁冰這幺一忽悠,李春天的火氣也下去些瞭,接過梁冰遞過來的茶,咕咚咕咚喝瞭好幾口:“這能坐嗎?”眼睛搜尋瞭一圈,也就看到這個好像還可以坐的物件。

“當然能坐瞭。”梁冰趕緊把李春天迎上去坐下。

李春天左摸一下,右摸一下:“這叫什幺東西啊這個。”

“這個叫羅漢床,你也可以叫它榻。”梁冰在李春天對面坐下,笑瞇瞇地看著她說道:“一路上著急瞭吧?是不是特別害怕?我這還擔心呢,你說你這一路上要是撞瞭車該怎幺辦啊?我看出來瞭,還是你心疼我。”

“誰心疼你啊!”李春天差點兒給茶嗆死,“我告訴你梁冰,別說是你,就是一小貓小狗站在這房頂上要往下跳,我也會這幺急赤白臉地趕來的,好歹你也算是一條性命,你還笑呢,你拿我當傻子溜呢你!”

“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把你當二傻子!”梁冰連連擺手,“你知道嗎,我呀用這種特殊的方法請你過來,其實我就一個目的。”

“什幺目的啊?”

“我想從你這兒討一個說法。”

“什幺說法啊?”

“你看啊,最近怎幺這工作上面都磨合得不錯,是吧,然後大傢同志之間的關系處得也都挺好。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說你怎幺突然之間就對我冷若冰霜,不理也不睬瞭呢?”

“沒有啊!”

“怎幺沒有啊!”梁冰哼瞭一聲,“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我告訴你啊,我什幺都知道,其實我心裡跟明鏡似的。”說完梁冰嘆瞭口氣,特真誠地看著李春天說道:“如果說在生活中我有什幺話說錯瞭,在工作上邊我有什幺事情做得不好,你可以跟我提出來,我可以去改啊!但是你沒有必要對我這樣吧。”

李春天想瞭想,抬眼望著梁冰:“你特想知道是嗎?我要不說你心裡就特別難受是嗎?”

梁冰點點頭:“我跟你說,我這人性格就是這樣的,如果有什幺事你不讓我知道的話,我就憋到這塊。”梁冰拿手指指胸口,“然後我心裡邊特別的扭曲,特別得擰巴,我這就難受極瞭,所以我必須得知道!”

“那成!”看著梁冰那一臉欣喜狀,李春天憋著一口氣沒笑,“那我肯定就不告訴你瞭。”

梁冰愣瞭,反應過來哭喪著一張臉問道:“為什幺啊?”

“因為我特別喜歡看著你心裡邊特別扭曲,特別別扭,特別擰巴,我特舒服!”

梁冰氣得鼻子都歪瞭,手指顫顫地指著李春天:“我跟你說李小辮兒,你這人啊,特別得與眾不同,一個字兒,傻!”

“你說誰傻呢!”李春天瞪著梁冰。

“行,你要是不願意聽這一個字兒的話,那就換成倆字,特傻!”看著李春天就要炸,梁冰又趕緊笑嘻嘻地說:“沒有沒有,你很誠實!”

李春天冷哼瞭一聲,指指水杯:“續點兒水。”

“好,給您續水去。”梁冰點頭哈腰地就跑開瞭。

“是開的嘛?”

“水都嗡嗡好半天瞭!”

《李春天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