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趕到醫院的時候,Niki還在急診室裡急救。
老潘和雞仔站在急診室門口,神情焦急。
一個醫生從急診室走出來,阿春連忙撲過去問Niki怎麼樣瞭。
醫生表示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雞仔挽起袖子,搶著要給Niki輸血。
醫生搖搖頭,說:“病人是rh陰性ab血型,這種血型十分稀少,目前血庫裡沒有。”
雞仔愣瞭愣,忽然把老潘往前一推:“傢屬行不行?坤哥就是這個血型!”
醫生有些為難:“原則上醫院不建議直系親屬獻血,可能會導致移植物抗宿主病。”
雞仔急瞭:“不輸血,Niki不就更危險瞭嗎?”
醫生也是一籌莫展,想瞭想,道:“目前的情況特殊,如果傢屬在,也隻能冒一次險瞭。”
老潘心想,自己真的輸血才是冒險啊!但他有苦難言,隻好任由雞仔拉著自己跟著醫生去輸血。
沒想到,幾個人剛走到輸血室門口,就被告知有人來獻血,恰好是同樣的稀有血型,暫時不需要老潘瞭。老潘頓時松瞭一口氣。
阿春立刻便要去看望Niki,老潘打發雞仔跟她一同前往,自己留在瞭原地。
他覺得事情不會那麼巧,他想看看是不是頌坤來獻血的。結果頌坤沒遇到,卻遇到瞭黎耀。
老潘看到黎耀從另一邊走過來,一陣詫異:“你怎麼在這兒?”
黎耀說:“聽警署的人說你受傷瞭,我趕緊過來看看。怎麼樣,沒事吧?”
“我沒事。”老潘想起剛才的事還有些心有餘悸,“不過剛才Niki需要輸血,我差一點就暴露瞭。”
“沒事就好。醫院人多,我先走瞭,多加小心。”黎耀拍瞭拍他的肩,大步離去。
“頌坤”遇襲的事情很快就傳到瞭迦城警署。
安迪第一時間趕到瞭醫院,跟醫生打聽傷者的情況。
醫生說:“槍傷,失血過多,而且傷者是rh陰性ab血型,這種血型十分稀少,說來也巧,剛好今天有個人來獻血,就是這種血型。”
安迪心裡一動,連忙問:“這個人是誰?長什麼樣子?”
醫生搖搖頭:“那人從始至終都戴著口罩,看不清樣子。”
安迪心中的疑惑更嚴重瞭。
就在她困惑不解的時候,不經意間,她往樓下一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匆匆離去。
“黎耀?”安迪詫異,“他來做什麼?”
Niki很快就脫離瞭危險,轉移進瞭病房。
老潘走進病房時,阿春正坐在床邊教育Niki,Niki雖然一臉不耐煩,卻少見的沒有回嘴。
阿春轉頭看瞭眼老潘,站起身,道:“我去買點水果。”
雞仔連忙自告奮勇陪她去。
老潘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床上虛弱的Niki,又愧疚又心疼。這孩子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真的愛爸爸,如果她知道自己用生命保護的是個騙子,得多難過啊。
想到這兒,老潘伸手幫Niki理瞭理鬢發,柔聲問:“好點瞭嗎?”
Niki明顯有些不適應,尷尬瞭一下,然後才點點頭。
兩個人一時都不知該如何開口,氣氛有些尷尬。
老潘想瞭想,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瞭。”老潘站起身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聽到Niki說話瞭。
Niki說:“爸,你讓我幫你給媽挑禮物,還沒給我錢呢。”
老潘一愣,轉身笑瞭笑:“你先幫我把錢墊上。”
老潘和Niki相視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瞭。
陳婉聽從瞭黎耀的意見,回到盧城,就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帶昕昕回國。
昕昕不情願地幫陳婉收拾東西,走過來把自己的玩具熊裝進行李箱,撅著小嘴不說話。
陳婉見狀,問:“昕昕,回國不開心嗎?”
昕昕想瞭想,說:“我回國是不是就沒有小朋友陪我玩瞭?”
“怎麼會呢!”陳婉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開心,“回國之後會有更多小朋友,到時候媽媽帶你去遊樂場、海洋館,好不好?”
“好!”昕昕終於露出笑容。
母女二人收拾完行李,一起將行李箱拉到地下車庫,裝到車上。然後,陳婉幫昕昕固定好兒童安全座椅,正要啟動車子,忽然看到前方停著一輛拖車,旁邊是剛剛掀開車罩子的車。
陳婉覺得這輛車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就在她即將拐彎時,鬼使神差地,她猛然想起來瞭。
那是馬先生的車!
她一腳踩下剎車,讓昕昕在車裡等著,自己下車往拖車走去。
“這輛車怎麼瞭?”陳婉問正在把汽車送上拖車的工作人員。
“車主欠瞭好幾個月的停車費,又聯系不到,隻好拖走瞭。”工作人員說。
陳婉不動聲色地說:“這是我朋友的車,他欠的錢我來交,麻煩把車拖回到原處。”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最終,陳婉幫馬先生代繳瞭停車費,留下瞭車子。
等工作人員離開,陳婉立刻撥打瞭開鎖公司的電話。
昕昕在旁邊十分不解,問:“媽媽,我們什麼時候走啊?”
“我們先不走瞭。”陳婉摸瞭摸昕昕的頭,“媽媽還有點事要處理。”
開鎖公司的人很快就到瞭,陳婉找瞭個十分蹩腳的借口給對方。沒想到這個開鎖師傅大概是見老婆偷查丈夫車子尋找出軌證據一類見多瞭,根本不在乎陳婉漏洞百出的借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隻管拿錢幹活。
車門打開,陳婉猶豫片刻,鉆入車內。她在車內翻找瞭半天,希望能找到什麼線索,但一無所獲。陳婉頓時有些失望,忽然她無意間看到瞭行車記錄儀。
陳婉一陣狂喜,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瞭,她打開行車記錄儀,取出裡面的內存卡。
老潘走進般若寺的大殿,裝模作樣地取瞭三支香,點燃。
大殿上還有一個人也在參拜,像是感應到老潘的氣息,那個跪在蒲團上祈禱的人眼睛也不爭地問:“你沒事瞭吧?”正是黎耀。
老潘邊參拜邊說:“沒事,皮外傷,不過Niki這次真的挺危險的。”
黎耀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老潘把香插進香爐:“我懷疑給Niki獻血的人就是頌坤。”
“為什麼?”黎耀起身。
老潘又對著佛像雙手合十,閉眼低頭:“Niki是稀有血型,怎麼就這麼巧有人來獻血?”
“我回頭去查。”黎耀說著,走到一邊,假裝參觀佛像。
老潘聞言,倏地睜開眼睛:“這話我聽得耳朵都磨出繭瞭,每次你都說回頭去查,結果什麼也沒查到,你到底是沒查到還是根本就沒查啊?”
黎耀看著墻上的掛畫,語氣不悅:“你這話什麼意思?這麼重要的線索我能放過嗎?再說如果什麼東西都能查得到,阿海的案子早就破瞭。”
老潘看瞭黎耀一眼,站起身:“你急什麼?我就隨便一說。”
黎耀一邊觀賞著掛畫一邊往門口走:“這次的殺手八成是阿虎派去的。”
老潘觀賞著另一側墻上的掛畫:“不用八成,肯定就是阿虎做的。”
兩人各自看著各自墻上的掛畫說著話。
“有阿虎這塊絆腳石,你當會長的事很難實現。”
“那怎麼辦?”
“阿虎交給我,我會想辦法削弱他的勢力,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鞏固你在商會的地位。”黎耀已經走到瞭門口,頓瞭頓,舉步邁出殿堂,邊走邊說,“跟這些人打交道,隻需要遵循一個原則,就是弱肉強食。”
黎耀輕輕松松就準備好瞭一份資料。他拿著資料來到迦城警署,要借警察之手敲打敲打阿虎。
安迪正跟一個同事聊天,黎耀過去把她叫到一邊。
安迪問:“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
黎耀說:“頌坤女兒被槍擊那事八成是阿虎幹的。”
安迪說:“我知道你在調查這事,那天在醫院看到你瞭。”
“我覺得要做些什麼,讓阿虎收斂一些瞭。”
“敲山震虎?”安迪笑。
黎耀拿出自己準備好的資料:“當然。”
安迪接過資料,翻看瞭一下,忍不住看瞭黎耀一眼,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安迪的行動非常迅速,當晚她帶人突襲瞭阿虎最愛鬼混的KTV,號稱例行檢查。
阿虎喝得興起,看到美女警察,還不忘笑著打嘴炮:“安警官,來就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安迪沒空跟他貧,冷冷地說:“警方查牌什麼時候還需要請示你?”
阿虎往沙發上一靠,嬉皮笑臉:“我們可是正經生意,喝酒不會也犯法吧?”
說完,跟一群小弟哄笑起來。
“我們隻是例行檢查,並沒有說你違法,你緊張什麼?”安迪也不是吃素的。
未幾,馬修跑到安迪身邊,把一袋白色粉末交給安迪:“在洗手間的水箱裡找到的。”
安迪看瞭看阿虎:“這是什麼?”
阿虎一愣,強裝鎮定:“我怎麼知道?”
“這是毒品!解釋一下吧。”
阿虎撇撇嘴:“就算是毒品也跟我沒關系,這麼多客人,我怎麼知道是誰放的?”
安迪樂瞭:“我沒說跟你有關系,但從你這兒發現這種東西,我總不能當作什麼也沒看見吧?”
阿虎啞口無言。
安迪得意地笑瞭笑,下令把所有人都帶回去,逐個排查。
陳婉把內存卡插進筆記本電腦裡,點開視頻播放,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屏幕。
屏幕上各種畫面飛快閃過,突然,陳婉點下暫停鍵,將視頻進度條往回拖瞭一下。
視頻裡,隻見一個戴口罩的人站在車旁邊,馬先生推開車門離開車,隨後車門關閉,畫面是空蕩蕩的車內,聽不見外面的說話聲,過瞭一會兒,車門打開,馬先生進入汽車,扭頭問瞭外面的人一句。
馬先生問:“他來找我怎麼辦?”
外面的人說:“換瞭臉你就是他,他說什麼都沒人會相信。”
馬先生又問:“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這麼做嗎?”
那人說:“為瞭報仇。”
陳婉一臉驚恐,她反復用鼠標拖動視頻進度條,慢速播放視頻,尋找其他線索。
很快,她又找到一個畫面:一男子下車,隨後這名男子上瞭車,駕車從馬先生的車旁經過。
陳婉按下暫停鍵,把視頻畫面放大,直到看到男子所駕汽車的車牌號。
陳婉深呼吸一口氣,拿起筆在筆記本上記錄下車牌號。
安迪借著這次機會,徹底清查瞭一遍阿虎的按摩房、酒店、公司,在他名下的KTV裡搜出不少毒品,相關場所也被勒令暫時關門整頓。
阿虎雖然有驚無險,很快被放出來瞭,但損失實在太大瞭。他氣得暴跳如雷,在辦公室裡一通摔摔打打:“王八蛋,警察擺明瞭跟我過不去!”
豬牙和兄弟在一旁緊張躲閃。
豬牙邊躲邊說:“虎哥,警方好像是有備而來,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整我們?”
“誰?”阿虎停下手,扭頭瞪著豬牙。
豬牙使瞭個眼色,手下立刻意會,迅速退瞭出去。
豬牙說:“您上次派人差點要瞭頌坤的命,他會不會報復?”
阿虎覺得不太可能:“他又不知道是我做的。”
豬牙又說:“虎哥,馬上要選新會長瞭,這時候出這種事,猜也猜得到。”
阿虎不屑:“知道是我怎麼樣,有種明著來。”
豬牙提議道:“既然雙方已經心照不宣瞭,咱們也不能手軟。”
阿虎點點頭,冷笑一聲:“跟我鬥狠,你頌坤可不是對手。”
安迪對這次行動頗為滿意,日常不夠言笑的她這兩天走路帶風,臉上跟開瞭朵花似的,甚至偶爾還會哼個不成調的小曲。
這天,她哼著歌走到打印機旁,打印這次行動的報告文件,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安迪走過去接通電話,那頭是來找黎耀的。
安迪一愣,黎耀早就離職瞭,怎麼會有人找他找到警署來?就聽對方說:“他姐姐一直住在我們療養院,黎女士最近身體出瞭一些狀況,我們想聯系她弟弟過來看看,但是黎警官的手機一直沒人接。”
安迪不動聲色地說:“你是說黎耀很久沒去看他姐姐瞭?”
“是的,而且也聯系不上,你能幫忙轉告他來一趟嗎?”
“好,我會轉告他的。”安迪答應著,又問,“對瞭,把你們療養院的地址告訴我好嗎?”
安迪看著紙上療養院的地址,想瞭想,把打印好的文件放回桌上,轉身出瞭警署。
這座療養院位於郊區,四周山明水秀,環境清幽,的確是個休養的好去處。
安迪走進去,環顧一圈,走向前臺。
“你好,我是黎耀的朋友,我過來看看她姐姐黎莉。”安迪說。
前臺小護士皺著眉說:“他怎麼回事啊,以前每周都來看他姐,現在連影都見不到,人也聯系不上,前兩天他姐的老病又復發瞭,他也不來看看。”
安迪一愣:“黎耀多久沒來瞭?”
小護士說:“好幾個月瞭。”
“我能看一下他姐姐嗎?”安迪問。
小護士指瞭指外面:“她就在院子裡曬太陽,你出去就能看到她。”
安迪順著小護士手指的方向,從療養院的側門走出去,但見花園裡有幾個病人,都由護士陪著,要麼坐在長椅上看天,要麼在跟護士說話,要麼由護士推著散步。她一眼就認出輪椅上那個老年癡呆病人是黎莉,雖然她跟黎耀年齡差距有點大,但兩個人眉眼之間的輪廓仍有幾分相近。
安迪走過去,彎腰靠近黎莉,說:“姐姐,我是黎耀的同事,我叫安迪。”
黎莉似懂非懂地嗯瞭一聲,也不知道聽懂沒。
安迪繼續說:“黎耀最近太忙瞭,讓我過來看看你。”
黎莉忽然抬起手做瞭個噓的動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安迪一愣:“什麼秘密?”
“那個人,不是我弟弟。”
安迪皺瞭皺眉:“哪個人?姐姐,你說誰不是你弟弟?”
“上次來看我的人。”
“別聽她的,她腦子不好瞭。”護士提醒安迪。
安迪看瞭看護士:“你還記得黎耀上次來是什麼時候嗎?”
“幾個月前吧。”護士想瞭想,“他一次性交瞭一年的住院費,然後就再也沒來過。”
“假的,他是假的……”黎莉自言自語,說著傻笑起來。
安迪想瞭想,做瞭一個大膽的決定。她亮出警察身份,向療養院主管請示之後,帶著黎莉離開瞭療養院。
回城的路上,安迪打電話給黎耀,稱有急事找他,約他咖啡館見面。然後,安迪帶著黎莉率先趕到咖啡館,將黎莉安置在身後位置上。
沒多久,黎耀就來瞭。他匆匆進門,有些不耐煩地問:“這麼急著找我,到底什麼事?”
“我把阿虎的事情搞定瞭,該查的查,該抓的抓,上面還特意表揚瞭我們。謝謝你給的資料。”安迪觀察著黎耀的表情,發現黎耀並沒有異樣,也似乎並沒有認出她身後的黎莉。
黎耀客氣地說:“不用謝我,我是你們警方的顧問,都是我應該做的。”
“對瞭,你喝什麼,我請你!”安迪回頭叫服務員。
黎耀攔住她:“不用叫瞭,我什麼也不想喝,要沒什麼其它事,我先走瞭。”
黎耀不給安迪挽留的時間,轉身離開。
安迪疑惑地看著黎耀走出門,轉身看瞭看身後的黎莉,心中佈滿疑團。
安迪把黎莉送回療養院,回到警署,直奔麥督察的辦公室。
麥督察聽完安迪的匯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是說黎耀沒認出他姐姐?”
安迪點點頭:“當時黎耀的位置正對著他姐姐,他卻毫無反應。”
“太奇怪瞭。”麥督察眉頭緊蹙,“據我所知,黎耀是他姐姐一手帶大的,姐弟感情很深,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安迪想瞭想,問:“你還記得黎耀有一次去盧城辦案,失蹤瞭一段時間嗎?”
麥督察點點頭:“要不是他後來拄著拐杖回來,我們都以為他憑空消失瞭呢。”
“我還記得黎耀當時說自己因為辦案的時候從樓上摔下來,在醫院昏迷瞭一個月,所以才一直聯系不上。”
“沒錯,我也記得。”麥督察說,“他當時去盧城就是追查阿海的案子。他那次回來不久就辭職瞭。”
說到這兒,麥督察一陣惋惜。當時他幾次挽留黎耀,誰知黎耀堅持自己的決定,說什麼做警察壓力太大,這一次差點把命搭上,不想再有下一次瞭。
想到這些,麥督察說:“當時他跟我說,他跟別人不一樣,他死瞭他姐怎麼辦?他不是為自己一個人活著,他身上扛著兩個人的命。”麥督察頓瞭頓,“黎耀那麼在乎他姐姐,居然這麼久沒去看過她,而且連姐姐都不認識,這太奇怪瞭。”
安迪點點頭:“黎耀的行為確實很反常,我覺得那次去盧城辦案可能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麥督察贊同地點點頭,立刻讓安迪去盧城調查一下上次黎耀辦案的情況,尤其是黎耀的意外受傷到底是什麼原因。
安迪領命而去。
為瞭幫老潘當上會長,王小艾借著德叔幹女兒的身份討好瞭一番白叔和龍叔,兩隻老狐貍十分上道,賓主盡歡。
阿虎聽豬牙匯報完這件事,點瞭一根雪茄,冷笑一聲:“頌坤這是派王小艾去遊說兩個老傢夥瞭。”
豬牙試探著問:“我們要不要也派人送點東西?”
阿虎搖搖頭:“沒有用,頌坤送他們東西就是給他們個臺階,他們是墻頭草,現在阿坤風頭正勁,兩個老傢夥肯定轉向投靠頌坤瞭。”
“那怎麼辦?”
“別急。”阿虎一笑,“我親自去給兩個老傢夥敲敲警鐘。”
“怎麼敲?找人教訓教訓他們?”豬牙問。
阿虎白瞭豬牙一眼:“去,就說我請他們吃飯。”
阿虎讓豬牙定瞭寰球酒店的包間,親自把白叔和龍叔迎進去,點瞭一桌子滿漢全席。幾個人吃飽喝足,就在包間裡搓起瞭麻將。
幾圈下來,白叔手氣好到讓人羨慕。
阿虎邊打牌邊說:“白叔今天手氣不錯啊。”
白叔哈哈大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搞得,我想要的牌你那裡都有。”
龍叔也笑起來:“阿虎,你小心點,白叔今天的胃口好,你打什麼他吃什麼。”
阿虎說:“看來我今天是免不瞭要輸錢嘍,八萬。”
白叔喊道:“胡瞭!”
龍叔看瞭一眼白叔的牌:“白叔這牌明顯是要八萬,阿虎,這麼打牌還不等著輸啊?”
阿虎一臉遺憾:“大意瞭,大意瞭。”
三人重新碼牌。
阿虎這才轉入正題:“馬上就要選新會長瞭……”
阿虎剛開口,龍叔立刻站起身,著急忙慌地往外趕:“哎喲我差點忘瞭,我傢老爺子讓我今天過去一趟,都快九十的人瞭,脾氣古怪著呢,我今天要不去,肯定跟我急。”說著話,人已經一溜煙兒地跑瞭。
白叔搖搖頭:“這個阿龍,打得好好的……”他把牌往桌子中間一推,起身也要走,“行瞭,阿虎,改天咱們再玩。”
阿虎眼看兩個人都跟自己打太極,直接開門見山問:“白叔,新會長你選誰?”
白叔一愣,站在原地沒再往前走,片刻後轉回身來,看著阿虎說:“我選你。但是德叔和龍叔如果選阿坤,我這一票選你也沒用,沒幫上你忙還得罪瞭他們,所以……阿虎,有些東西不是你的,爭也爭不來,我先走瞭。”
白叔走過來拍瞭拍阿虎的肩,轉身離開。
阿虎站在那裡,臉色難看,目露兇光。白叔的話是正理兒,但不是他想聽的。
安迪到瞭盧城,按照導航順利找到瞭黎耀長住的紅日酒店。
這傢酒店並不大,但貴在幹凈整潔,老板熱情。所以,黎耀每次來盧城,都會選擇這裡。
老板對於黎耀這個回瞭多次頭的回頭客印象深刻,他說:“他去年確實來過這兒,他來辦案,每次都到我這兒住,我們也算老朋友瞭。”
安迪問:“你還記得當時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嗎?”
老板想瞭想,說:“有。”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安迪不由得愣瞭愣,連忙問什麼事。
據老板所說,當時正是三月份,那天他在院子裡洗車,黎耀從酒店出來,向他借車,說按天付租金。老板跟他是老相識瞭,自然二話不說把車借給瞭他。然而,那竟然是老板最後一次見到黎耀。
黎耀把車開走以後,再也沒有回來。老板打過幾次電話給他,想問他什麼時候還車,卻都打不通。
後來大概過瞭一個多星期,黎耀突然發來短信,說車丟瞭,賠給瞭老板一大筆錢,足夠買輛新車瞭。而他留在酒店的行李也不要瞭。
“你是說他那次消失以後就聯系不上瞭,後來用短信主動聯系的你?”安迪問。
“對。”
“當時的短信記錄還有嗎?”
老板露出難色:“隔太久瞭,我早刪瞭。”
“你能再好好想想他回短信的具體時間嗎?”安迪繼續追問。
老板搖搖頭:“我是真的想不起來瞭,畢竟過去那麼久。”
安迪一臉失望。
她突然想到瞭什麼,說:“他給你匯過錢,那匯款記錄應該能查到,上面有具體日期。”
“我怎麼沒想到呢。”老板一拍腦袋,“他回我短信的第二天就把款匯過來瞭,我去查一下銀行記錄就知道瞭。”
安迪和老板立刻去查瞭老板的銀行記錄,錢是通過銀行轉賬給酒店老板的。隻是賬戶已經註銷,開戶人三年前就死瞭,應該是個假ID。
有意思的是,轉賬日期剛好是在黎耀失蹤的那段時間內。
安迪回到迦城,把調查結果匯報給麥督察。
麥督察沉吟片刻,說:“也就是說他昏迷的這段時間,還給人發信息,轉瞭一筆錢。”
“沒錯。”安迪說出自己的推斷,“所以由此能推斷出兩種可能,一是有人以他的名義發短信給酒店老板,還有一種就是黎耀當時根本沒有昏迷。”
麥督察一臉詫異:“你是說黎耀一直在騙我們,那他為什麼這麼做?”
安迪猶豫瞭一下,說:“其實還有第三種可能,隻是這種可能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
“什麼可能?”
“回來的這個人不是黎耀,他隻是跟黎耀長得一模一樣。”安迪說。
“這個就異想天開瞭吧。”麥督察搖搖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沒查清楚之前,我們不能妄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