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喜歡收藏(1) 東西。不是說拯救什麼重要的東西,鯨魚啊、人啊、環境啊之類的。就是一些傻傻的小東西:陶瓷鈴鐺,紀念品商店賣的那種;你永遠不會用的曲奇模具——沒人想做腳丫形狀的曲奇;綁頭發的綢帶;還有情書。在我的這些藏品中,我想,你可以說情書是我最珍愛的收藏。

我把情書都放在媽媽在市中心一傢古董店給我買的一個水綠色帽盒裡。這些不是別人寫給我的情書,那種情書我一封也沒有收到過。這些情書是我寫的,寫給我愛過的每一個男孩——一共五封。

我寫這些信的時候,傾盡瞭自己當時所有的感情。我寫的時候,當作他們永遠不會讀到——他們原本也不會讀到。我心裡的每個秘密、每一次小觀察,我在心底藏起的所有事,都吐露在這一封封信裡。我寫完之後,就把信封起來,寫上地址,然後放進我的水綠色帽盒裡。

嚴格來說,這些並不是情書,隻是我不想再繼續愛下去時寫的信。寫完這些信,我就不會再讓自己沉溺在那強烈的愛中。我可以吃著早餐麥片,不去想他是不是也喜歡在麥片裡加香蕉;我可以邊聽情歌邊跟著唱,不在心裡想著對他唱。如果愛是一種魔力,那這些信就是我的驅魔方式。這些信能給我自由,或者至少說,它們應該有這樣的效果。

(1)原文中,作者用英文“save”一詞表達“收藏”,而save既有收藏的意思,又有拯救的意思。

《致所有我曾愛過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