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對於這個結果公子似乎並不意外,沉默著聽方歌將酒一飲而盡。
“上好的竹葉青,多謝款待。”喝完後方歌緩緩起身:“請問我可以走瞭嗎?”
公子將大氅裹的更緊,聲音依舊冷漠:“我想你應該在這裡等死。”
“我不覺得。”方歌搖瞭搖頭:“你若想要我死,有很多種法子。我一死自然就做不成盟主,你又何必這麼費盡周折的來趕我下臺。”
公子的興趣似乎來瞭,雙掌交叉握在一起,人微微前傾:“我是為瞭控制你,讓你失勢後好投靠我。”
方歌也湊近前來彎腰:“如果我願意做狗,你握著我殺人的把柄不公開,不是更容易控制我。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想公子不會不明白。”
公子聞言沉默,方歌臉上的笑意擴大,將那隻黑杯高舉,反手倒在瞭桌上。
矮桌上湧起細小白沫,這一杯竟然才是毒酒。
“多謝公子器重。”將杯擱下後方歌朗聲,接著將身立直,竟是負手揚長而去。
紅泥小爐裡火苗未滅,公子摘下人皮面具,在這微弱火光裡露出瞭笑意。
“你說我為什麼放他走?”他頭也不回發問。
隨從連忙回答:“我猜公子是在白杯子裡面落瞭蠱。”
公子但笑不語,將頭偏向晚媚。
晚媚躬身,在夜風中凝聲答道:“方歌的確是個人物,武林有他做盟主不好對付。可公子也不想他死,憐惜他是個人才。所以才想辦法趕他下臺,又留下他一條性命。”
“是啊。”公子嘆瞭口氣:“他剛才若選瞭黑杯子,就證明他不過就是條貪生怕死的狗,沒有再活著的必要。狗我已經有很多,不缺他這條。”
“我也不會給他下蠱。”他抖瞭抖衣衫立起身來:“一條蠱蟲就能控制人心,隻有姹蘿這種蠢材才會這麼想。我要他方歌來日心甘情願臣服於我。”
“隻是他比我想象中更有頭腦,居然能夠看穿我不想殺他。”一陣短暫沉默後他又道,瞇起瞭眼,抬手示意回轉。
晚媚沒再發話,一直跟著他上瞭馬車。
馬車一路顛簸,晚媚抵不住困,迷迷糊糊的盹著瞭。
依稀中聽見響動,她睜開雙眼,看見公子坐的筆直,正吃力的呼吸。
過一會呼吸平順瞭,晚媚忙倒瞭杯水遞上去,他握在手裡,還沒遞到唇邊竟然已經開始打盹。
幾個顛簸之後他靠住瞭晚媚,開始在短暫的夢裡喃喃自語:“娘,你總得給我時間,我很困,想睡一會。”
回到鬼門之後,晚媚很長時間沒再見到公子,時間便如流光飛逝,很快就入瞭春,晚媚整整十九歲瞭。
可惜生日這天小三不能替她煮面,人正從姹蘿那裡出來,提著一籃子鮮紅的草莓。
進瞭絕殺院之後,他看流光正坐在一棵桃樹下,很是閑適的品著青梅酒,於是低瞭頭慢慢走近。
流光的眼裡是隻有那籃草莓,瞧也不瞧他就揮手:“你回去替我謝謝門主。”
小三轉身,她卻突然又發話:“等等,我問你,今天一共得瞭幾籃子這東西,都送給瞭誰。”
“一共得瞭兩籃子。”小三低聲回答:“一籃門主留著,一籃送來給您。”
流光心裡歡喜,本來不愛吃草莓的,也拈一顆入口,道:“看來我在門主心裡分量還是超過刑風。”
“那是自然的。”一旁她的影子風竹連忙給她滿上一杯:“主子替門主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刑堂主哪裡能比。”
流光心情大快,正想自誇幾句,卻聽見小三溫吞吞說瞭一句滅人興致的話。
“那也未必。”他道:“門主也許當刑堂主是自傢人,自傢人是什麼都好。隻有外人才需要籠絡。”
流光的手僵住瞭,指尖半顆草莓被她捏碎,流下淡紅色的汁水來。
“那依你看,我隻能算門主的外人嘍?”她伸出舌頭舔瞭舔那汁水,眸裡兇光一閃。
小三還是溫吞吞回她:“門主已經在物色新絕殺人選,可刑堂主還是穩如泰山,他才是門主想要一生長伴的人。”
一旁風竹聽他越說越是離譜,上前來一腳將他踹翻,又連扇瞭他十幾下耳光:“你這樣離間門主和我主子,莫非是皮癢瞭,想到刑堂走一遭。”
小三冷笑,一副泯然無畏的腔調,流光打量他,慢慢彎腰盯住他眼:“門主真的在選新絕殺?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
“昨天門主給我下瞭噬心蠱。”小三抬頭:“幾個月來第一百種蠱蟲,我每天活在煉獄裡,時時刻刻都盼早死,自然的就不再那麼忠心。”
“那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一點也不許漏。”流光一把抓住瞭他衣領:“你放心,我這院裡的鬼眼已經被我買通,不會跑去告密。”
※※※※
次日正午,春光正好,可姹蘿房內還是一片幽暗,刑風彎腰,正在觀察小三噬心蠱的狀況。
“蠱蟲已經成活瞭。”他道,右手撫上小三胸膛:“我隻需在媚殺姑娘身體裡種一條引蟲,那麼兩人隻要靠近一丈之內噬心蠱就會噬心,離的越近痛苦越甚。”
姹蘿拿手指繞著頭發,挑起眼睛看他:“噬心蠱雖然讓他痛苦,可卻不像色戒讓他喪失男人的尊嚴,我的刑大堂主,你還真是慈悲。”
刑風笑瞭笑,拿起木梳梳上她頭發:“你這頭發有些澀瞭呢,要不要洗個頭,拿玫瑰油泡一泡?”
姹蘿點頭,於是男仆拿來水盆,刑風挽起袖子,讓姹蘿仰臥在自己腿上,替她將長發浸濕。
正是溫存的時刻外頭通傳流光來見,姹蘿揮揮手,示意讓她進來。
流光是一陣風似的闖瞭進來,手捧著胸口,臉色不尋常的緋紅,呼吸很是急促。
刑風的神色立時凝重,伸出手來搭瞭搭她脈象,急聲道:“你是不是又用瞭血蠱,現在情況很糟,怕是要走火入魔。”
姹蘿聞言起身,長發上溫水滴答下落,看來也的確有幾分著急,道:“你內功修為不在我之下,武藝更是鬼門裡面數一數二。我早說過你體熱,不能也不需要再用血蠱,你這是怎麼回事。”
流光看來是痛苦的很,握住姹蘿的手,許久才說出來一句:“救我,姐姐一定要救我。”
姹蘿回頭看瞭看刑風,刑風連忙回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將蠱蟲取出來就成瞭。”
流光的臉立時苦瞭,手也有些發顫:“可是據我所知,要取出血蠱,是要把身體裡面血放盡的。”
刑風抿瞭抿唇,雙手緊緊交握,過瞭好一會才說瞭聲未必。
“未必要把血放幹。”他道,深吸瞭口氣:“你把衣服脫幹凈,我替你將蠱蟲取出來。”
一旁姹蘿握住瞭他手,他將頭低垂,笑的有些苦澀:“隻有我一個人會取蠱蟲,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姹蘿將信將疑的放開瞭手,刑風緩緩跪地,兩根手指搭在瞭流光頸間。
流光的呼吸益發粗重,人早已平躺在地,衣服除盡瞭,玉色肌膚隱隱泛光。
那種深入骨髓的刺痛又來瞭,刑風屏住呼吸,將手指移到流光胸前,開始催動真氣。
淺青色的血管下幾條蠱蟲微微凸起,不過隻是一瞬,很快就沒瞭蹤跡。
刑風指尖掃動,從流光粉色乳尖掠過,最終在她右乳下方劃開一條小口,真氣卷起渦旋,想把蠱蟲逼出血管。
隻差一點就成功瞭,蠱蟲已經露出傷口,現出暗紅色一角,可最終還是掙脫控制,象尾魚一樣潛回血管,轉瞬就沒瞭蹤跡。
刑風的臉孔煞白,冷汗浸滿額頭,又接連試瞭兩次,每次都功虧一簣。
流光這時痛苦的弓起瞭身子,一把勾住他頸脖,溫軟的乳房貼近他胸膛,在他耳邊熾熱呼吸,緩聲道:“每次雲雨的時候,這些蠱蟲都會特別活躍,一個個浮上來,不如……”
象被一記重錘擊中心房,刑風身子輕輕搖晃,不過還是朝姹蘿點瞭點頭。
姹蘿眼內緩緩流動七彩,朝小三伸出一根手指:“你,去服侍流光主子。”
小三聽命上前,拿瞭水盆旁的玫瑰油,在掌心搓勻,又滴幾滴到流光的乳房。
室內浮動淡淡芬芳,流光的乳尖立起,小三在那上面揉圈,香油的濕滑增進快感,房裡很快響起流光的第一聲嚶嚀。
刑風咬牙,右手也按上她心房,感受血管裡蠱蟲似有若無的湧動。
粉紅色的蓓蕾,外圈是略深的乳暈,雪白柔軟的胸,如浪般湧動,最終將快感推疊到粉色蓓蕾上盛放……這一切的一切撞進他眼,象把燎原之火將他點燃。
蠱蟲的蹤跡不見瞭,他的男根在躍躍欲試,欲望象一枝射日箭射中他心,他張開口來,一口鮮血吐在流光胸前,在那裡開瞭一朵碗大的血牡丹。
姹蘿的眼裡也應聲湧出一片赤紅色,身子繃的筆直,最終還是忍不住站起身來,一把拎起小三頭發,將他臉埋進流光私處。
“不要前戲隻要高潮你懂不懂。”她恨聲,手下不自覺用力,撒手時掌心握著小三一簇頭發。
流光的身下一片殷紅,竟然是葵水來瞭,小三本能的仰頭,卻被姹蘿更深按下,幾乎就要溺斃。
咸腥和苦澀湧進他口鼻,他卷起舌頭,以為自己已經麻木,可心還是裂瞭一條縫,仿佛正流出眼前這樣暗紅色的血液。
胃裡狂浪一樣翻湧,小三吸氣繃緊身子,將那口血咽下,舌尖抵住花芯顫動,手指又探進深處,在裡面翻轉撫觸,尋找極樂點。
流光的身子顫栗,臉是益發紅瞭,雙手向後伸直,胸高高向上挺瞭起來,嗚咽聲便如細線時斷時續。
極樂點終於找到,一枚銅錢大小的光滑凸起,小三弓起中指,向下重重一按。
流光張口,吐瞭聲極低的呻吟,血管裡卻突然起瞭微浪,有幾十隻蠱蟲應聲而動,在她身體四處遊走。
“幫你去瞭兩條應該就可以瞭。”刑風艱難的開口,指尖抵住她一根血管,將裡面兩條蠱蟲困住。
小三的動作這時益發激烈瞭,舌尖的刺激不曾停過,單指又改成兩指,在極樂點上瘋狂摩擦。
流光的心飄到瞭高處,高高吊起又急速下墜,最終落到一個極盡旖旎燦爛的所在,在那裡開成一地繁花。
花穴開始往裡抽縮,象嘟著的嘴,這個高潮強烈而持久,很久都不曾褪去。
經血還在繼續流淌,骯臟的血腥的滋味,加上汗味情欲味,交合在這時變得邪惡而更具誘惑,刑風的指尖微蕩,男根已經無聲無息立起,緊緊頂住瞭流光乳房。
色戒蠱蟲已經在他身體十幾年,早已入瞭心肺,這時也跟他的欲望一樣瘋狂叫囂,在他身體裡落下一記重錘。
痛苦象花盛開,錐破他身體靈魂,他的眼前一黑,指尖失去方向,又讓血蠱在最後關頭逃脫。
眼前的人影層疊,臉孔仿佛變瞭,是十九歲時略帶稚氣的姹蘿,脾氣很壞,總喜歡立眉。
他伸出手,想抱她滿懷,最終一口鮮血卻狂湧而出,在流光的身體上鋪開瞭一條血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