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名其妙的婚約

出發的那日天氣晴朗,風平浪靜的海面,像輕柔平滑的軟緞一樣,在明媚陽光的撫慰下,藍湛湛的海水閃起點點金光。這是個十分適合出海的日子。我按照拉尼阿爾的吩咐,換上瞭一身藍色的男子裝束,順便紮起瞭自己的頭發,說實話,還挺滿意自己這個造型的。

碧藍色的天空中白雲浮動,深遠而純凈。不時有海鳥鳴叫著劃過長空,我的心輕輕一跳,剎那恍惚間,似乎也如同那些覆著白羽的鳥,飛進無盡的碧空。

船徐徐的行駛在一望無垠的海面上,拉尼阿爾一直站在甲板上眺望著大海,大海在他面前呈現出冰冷深邃的色澤,隨著日光變化不定。一直緊跟在他身邊的維卡不時向我掃來幾道嫌憎的目光。

拜托,又不是我自己想來,我還想快點找出那個卡琳的下落,早點完成任務,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知過瞭多久,水面漸漸變得狹窄起來,海岸的兩邊開始出現高山峻嶺,山頂上是廣袤的冰原,冰層厚達幾十上百米。遠遠望去呈灰白發藍色,由於自身的重量,冰層從山頂上順著山溝以極慢的速度,而又勢不可當地“流”下來,形成令人嘆為觀止的冰河,遠遠望去,十幾條瀑佈同時跌落九天,細者如銀絲,粗者如白綾,恍若仙境。

“這裡是……”我脫口問道。問完就後悔瞭,拉尼阿爾已經回瞭船艙,現在甲板上隻有我和維卡兩人,他是絕對不會搭理我的。

“這裡是蓋朗厄爾峽灣。”維卡出乎意料地答瞭我一句,

蓋朗厄爾峽灣?我睜大瞭眼睛,那不就應該是現代的挪威附近?

北歐海盜所在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因為緯度高,地勢高,又臨海,切割出來的深谷峭壁遂灌滿海水成為峽灣。這在現代的挪威,可是著名的旅遊景點呢。

此時海面上起瞭一層淡淡的霧,從霧中看峽灣,一切是靜謐安詳的。船行至途中,陽光從高山的間隙中照射下來,照在山上,照在水面,淡淡的霧透著光又遮著光,隨著船的推進,視角會不停地發生變化,隨著兩旁瀑佈的不斷加入,色彩更是幻化無窮——綠的各不相同,藍的層次分明。峽灣之美美在它的懸念與坦蕩,你永遠不知拐過這個彎,下一幅是什麼美景,這重重疊疊鋪排開去生出許多驚喜和幻想。

此情此景,讓我忽然想起瞭安徒生的童話《冰姑娘》。暫時忘瞭自己的處境,我不覺陶醉在這片鬼斧神工的美景之中。

為瞭看得更清楚,我往前走瞭幾步,將半個身子探出瞭船舷。

就在我將身子向外探出的時候,隻覺背後一陣大力向我推來,我一時沒有站穩,直直地跌瞭出去。

不知怎麼回事,我的反射神經突然變得不可思議的快捷,差不多在下跌的同時,我胡亂瞎抓,居然讓我抓住瞭船舷邊緣上的錨釘。

我驚魂未定的抬起頭來,剛想呼救,映入眼簾的是維卡冷冰冰的臉,他那淺棕色的眼眸中飛快掠過瞭一絲詫異和——失望。我的心,猛地一沉,剛才在甲板上隻有我和他兩個人,那麼推我的人一定就是……

隻是他也沒想到我的運氣會這麼好吧。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是大喊救命,還是……

被吊在半空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我抓緊瞭錨釘,揚臉對他笑瞭笑,“維卡,還不拉我一把,你看我真不小心呢。”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顯然愣瞭愣。

“維卡?”我的笑容開始變得有些僵硬,再不拉我,那我就隻能大叫瞭。

他和我對視瞭幾秒,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忽然彎瞭彎腰,伸出手抓住瞭我的手腕,將我一把提瞭上來,直到我的雙腳重新碰到甲板的時候,我這才松瞭一口氣。

“謝謝你,維卡。”我盡量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他輕輕哼瞭一聲,轉過頭去,沒有再理我。

冬末春初時的夜晚來得格外早,我皺著眉咽下瞭那些難以入口的食物後,喝瞭幾口水,抬頭望瞭望天空,今夜夜色似乎格外黯淡,隻有稀稀拉拉的幾顆星星還不屈不饒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拉尼阿爾正坐在船舷的一邊,低頭玩著一把匕首,刀刃寒光閃爍,顯出明亮的鋒芒。他右腕上的銀色蛇紋手鐲在月光下隱隱發光。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註視,他猛地抬眼,正好和我的目光撞個正著。

“這次又打算殺多少人?”我沒有避開他的眼神,而是大膽地迎瞭上去。

他似乎對我的問題有些意外,微微一愣。

“什麼神給瞭你們權利去奪取你們需要的東西,完全是強盜的邏輯。”我終於忍不住說瞭出來。

“強盜?”他重復瞭一遍。

“海盜,海盜,不就是海上的強盜……”

“不錯,這是那些南方土地上的人送給我們的稱呼,他們懼怕我們,對我們恨之入骨。”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可是,他們那裡的冬天從不長久,可以種出許多麥子,養下更多牲畜。我們也想得到一塊那樣的地方,那麼這裡的人便不會凍死,我們還想要更多食物,許多孩子也能因此存活下來。但那些土地上的人不接納這裡的人,因此我們要活著就必須靠自己的雙手去掠奪。”

他的眼眸內燃燒著比火焰還要耀眼的光芒,在他的眼中,我似乎看到那熊熊火焰正蔓延向英格蘭,西班牙,拜占庭……甚至更遠的地方。

他忽然將手裡的匕首拋瞭過來,匕首在半空中劃瞭一個弧度,直插在瞭我面前的甲板上,刀尖還在微微晃動。

還沒我回過魂來,他忽然揚唇一笑,那笑容帶一點點遊離,一點點天真,一點點邪氣,“失手瞭。”

我的反射神經這才慢慢啟動,怒視他一眼,拔出瞭那把匕首,正想來個以牙還牙,忽然被匕首上的文字所吸引,那是一排細小的魯那文字,據說魯那文字是由北歐神話裡的大神奧丁所創造的,這也是古日爾曼人最初使用的文字,他們也把這當作是一種帶有魔力的咒文。

“……屬於……拉尼阿爾。”我一邊不自覺地讀瞭出來。

他的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你識字?”

廢話!我用這樣的眼神瞄瞭他一眼,收回眼神時正好看到維卡的表情似乎有點和平時不一樣。

他忽然站起瞭身,朗聲道,“它屬於你瞭!”

我連連搖頭,“我不要!”一旁的維卡也是臉色微變,“拉尼阿爾,這把匕首是你……”,拉尼阿爾無謂地聳瞭聳肩,側臉望向瞭海面,此時,他的眼神也如同大海一般深不可測。

海浪忽然翻湧起來,風從遠方而來,連頭頂的月亮都似乎晃動起來。海突然像暴怒一般,遠方潮水像暗湧的山峰在天地間起伏……

“拉尼阿爾,好像有點不對勁。”維卡的臉上添瞭一抹凝重。

他的眼眸一暗,“馬上命令舵手們轉舵!”

我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低聲道,“又是海妖嗎?”

拉尼阿爾望瞭我一眼,神情是罕見的凝重,“恐怕比海妖更可怕。”

我哀嘆幾聲,都怪我的烏鴉嘴啊……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維卡唰的抽出瞭劍,一劍向我砍來,厲聲道,“我早說瞭帶這個女人出海是不祥的,現在殺瞭她還來得及!”

當!隻聽一聲兵器相交的聲音,拉尼阿爾居然擋住瞭他的劍,怒道,“我才是她的主人,就算要殺,也輪不到你動手!”

就在這時,船身忽然劇烈地震動起來,一條巨大的像章魚的觸手啪的一聲甩上瞭甲板,極快地纏繞住一個海盜,在瞬間就將那人拖入瞭海中。

“奧丁神啊,是北海巨妖!”維卡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罕見的驚慌。

我也聽到瞭自己倒抽冷氣的聲音,北海巨妖是北歐神話中巨大的海怪,平時伏於海底,偶爾會浮上水面,它有著巨大的觸手,可以把任何東西抓入海底。

想不到真的有這種海怪!

就在幾秒之間,幾條大觸手又去而復返,其中一條正好抓住瞭維卡,觸手拖著他啪噠一聲甩到瞭我的身邊,雖然剛才他幾次想殺我,但是現在情況危急……我隻是遲疑瞭半秒,就拿起剛才那把匕首,用盡全力撲瞭上去,將那條觸手的末梢釘在瞭甲板上,拉尼阿爾眼疾手快的揚劍砍去,隻見一陣紅色液體飛濺,觸手生生斷成瞭幾塊,維卡也隨著斷肢一起掉落在瞭甲板上,一個勁地喘氣。

“維卡,你沒事吧!”拉尼阿爾一臉的關切。

維卡搖瞭搖頭,他支撐著站瞭起來,目光掃過我的時候,忽然聚焦在瞭我的身後,臉上的表情十分奇異,“小心……”

他剛說瞭兩個字,一股腥風已經撲面而來,我的腰部忽然一滯,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一條滑膩膩,濕答答的大觸手已經纏住瞭我的身體,下一秒,我的身子驀地騰空而起,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嚇倒令我反而根本不能發出一點聲音,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的雙耳一陣轟鳴,什麼聲音也聽不見瞭……

在整個身體沒入大海時,我隻感到瞭一陣徹骨的寒冷,咸苦的海水直往我的嘴裡灌,周圍是一片透明的藍色,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片藍色中忽然泛起瞭一層血紅色,是血……是誰的血?迷迷茫茫中,我腰部的禁錮似乎松瞭,好像有人捉住瞭我的手臂,將我從那觸手裡拖瞭出來,

是誰?迷糊的視線中,我隻依稀看見瞭一團火一般的紅色。

忽然那章魚妖怪的十幾條觸手一起甩瞭過來,就在那些張牙舞爪的醜東西要纏繞住我們的那一刻,一陣火燒般的灼熱感從我的手腕處傳來,那些觸手也好像被燒著一般,居然全都縮瞭回去,我剛稍稍松瞭一口氣,一個巨浪當頭打來,將一切毫不留情地全都吞噬……

意識恢復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被沖到瞭海岸邊,顧不得手腳處被礁石劃出的傷口,我急忙朝四周打量著,在不遠處忽然發現瞭一點耀眼如火的顏色。

紅色的頭發……難道是……

我掙紮著站瞭起來,往那個方向跑去,定睛一看,果然是拉尼阿爾!

那麼說起來,剛才將我從觸手裡拖出來的人,也是他?我趕緊聽瞭聽他的心跳,還好,他還活著,

“拉尼阿爾,快醒醒!”我拼命搖著他,用以前看過的方法在他的胸口使勁按壓。

按瞭半天,他還是沒反應,我正準備開始第二輪,忽然聽到瞭低低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來,“吵死瞭。”他那濃密的睫毛微微扇動起來,緊接著,睜開瞭他那金綠色的眼眸。

“拉尼阿爾,太好瞭!你醒瞭!”這時我也根本顧不得和他計較,看著他直笑。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說不清的神色,低頭看瞭看我的手,唇邊又露出瞭那抹促狹的笑容,“還想摸到什麼時候?”

我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手一抖,如同被火燙著一般,迅速撤瞭回來。

“你別想歪瞭……”我輕輕哼瞭一聲。

這次他倒反常的沒有繼續反駁我,隻是站起瞭身,環視瞭一下周圍,“這裡好像是個孤島。”他又抬頭望瞭望天,“天馬上就要黑瞭,晚上的天氣會非常寒冷,我們要趕緊找一個避寒的地方。”

我點瞭點頭,剛站起身,腳踝處一陣疼痛襲來,低頭一看,原來那裡不知何時被礁石劃瞭一個大口子,血正在往外冒。

我抬頭,見他正盯著我的傷口,忙說,“沒事,我沒事。”

他微微皺瞭皺眉,蹲下瞭身子,撕下瞭衣服的下擺,替我包紮瞭一下。

“走吧。”他大步向前走去,我也趕緊跟瞭上去。

在不遠處我們找到瞭一個避風的地方,拉尼阿爾撿瞭一些樹枝,用原始的鉆木取火法燃起瞭火堆,這裡立刻變得溫暖瞭一些。

“把衣服先脫瞭。”他忽然說瞭一句,接著就開始動手脫自己的衣服。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

“先把衣服烘幹!”他不耐煩地回道,將自己脫下的外套架在火堆邊的樹枝上,又接著脫瞭貼身的內衣。

“喂,喂,喂……”我趕緊側過臉,這小子就這麼上演脫衣秀瞭呀。

“怎麼瞭,你也快點脫瞭!磨蹭什麼,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我,我就這樣好瞭……”我幹笑著,盡量不去看他。

“和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睛,抬頭!”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悅。

“我偏偏喜歡低著頭……”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一陣灼熱的氣息向我襲來,幾乎是在同時,我的下巴被他捏住,被迫抬起瞭頭。

微微,吃瞭一驚。

讓我驚訝的不是他那完美的身材,而是他身體上無數交錯的疤痕,他赤裸的上身還帶著一些殘餘的水珠,正沿著他的肩胛骨滑落,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水珠發出瞭灼灼的光澤,就像是他的全身在閃閃發光。

“好多傷疤……”我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不以為然,反而引以為傲,“這才是勇士的象征。”

我忽然不知該說什麼,雖然他身為海盜首領,其實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而已,要經過多少次爭鬥,才能留下這麼多的傷痕呢?

“還不脫?你是要自己脫,還是,”他的眼眸閃過一絲調侃的笑意,騰出另一隻手掀瞭掀我的衣服,“我來幫你?”

我的心裡莫名地竄起瞭一股無名火,緊緊盯著他,“你最好馬上放開你的爪子,不然……”

“不然怎樣?”他的眼中是毫無遮攔的輕蔑,手上更加用力,“別忘瞭,你不過是我的戰利品,我要你死就死,我要你活就活,我想對你怎麼樣就怎麼……”他的手開始示威似的在我身上慢慢遊移。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瞭他的話。

空氣忽然一下子凝固瞭。

他滿臉的難以置信,一手捂著自己的左臉,就像是被突然拔去瞭舌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揉瞭揉發紅的手,剛才那一巴掌還蠻用力的。啊啊啊!我也忽然才反應過來,我,打,瞭,他!

“你敢打我?!”他在震驚之後終於反應過來。

“怎樣!”我也壯起膽子,朝他怒目而視,“什麼戰利品!我呸!聽到這個詞就煩!懂不懂人權,懂不懂平等,懂不懂尊重!啊,當然瞭,你懂個P!對你說這些也是對牛彈琴,因為你根本就是一個還沒進化好的蠻夷!”

他顯然完全懵掉瞭,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隻是用那雙金綠色的眼眸死死盯著我。

“看什麼看,大不瞭有來有往!讓你打還好瞭。”在發泄瞭一通之後,我的氣焰開始明顯收斂,底氣開始不足,萬一他一刀把我喀喳瞭,那可真是人不知鬼不覺啊……

他慢慢的放開瞭手,哇,臉上的五道指痕好清楚,我又心虛地低下瞭頭。

“你是第一個敢打我的女人。”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曾經發過誓,第一個敢打我的女人,就是奧丁神為我選中的妻子。”

梆梆梆……我的腦袋裡忽然敲起瞭一陣——喪鐘,

聽錯瞭吧?有這樣的誓言嗎?哇咧咧,變態啊——

“第一個打你女人的應該是你媽媽吧,你小時候的時候一定被你媽媽打過啊……”我企圖解釋著。

“不要狡辯!”他一聲大喝,“總之,雖然你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我也會遵從奧丁神的旨意!”

拜托啊,你也不是我理想中的mrright啊。

“脫瞭你的衣服,”他側過瞭身子,轉移瞭視線,低聲道,“如果不想生病的話。”

樹枝在霹靂啪啦地燃燒著,海水拍打著沿岸,浪濤的聲音由遠至近,就像無數龐大而有節奏的嘆息從四面八方朝我們襲來。雖然脫瞭下外套,內衣我卻是死活也不願意再脫瞭。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我真的後悔到腸子都青瞭,沖動害死人啊,誰知道他有這樣的變態的惡趣味啊。

(改)“對瞭,你叫葉隱是吧?你——”他說到一半,目光忽然望向瞭遙遠的天邊,似乎被什麼吸引住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我驚訝地見到瞭一副奇異的景象,一大片閃爍的淺綠色光弦形狀在夜空中不斷地變化,就像輕柔的窗簾,被微風所牽動,婉延流動在寧靜而寒冷的夜空中。猶如天庭高處豎琴彈奏出的旋律,又像女神策馬奔騰的清音,神秘而變幻莫測,美的令人窒息。

極光,是極光啊,我屏住瞭呼吸,暫時忘記瞭自己所處的糟糕的境地。

“女神們又在召回奮勇戰死的勇士前往瓦爾哈拉瞭。”他的聲音中似乎也帶著一絲夢幻,“知道嗎?在我們維京人的傳說中,天國的神宮瓦爾哈拉是收容陣亡壯士的英靈的地方,奧丁神派九位女神分赴各戰場領回奮勇戰死的壯士,晚上和他們在神宮共宴。眾女神在天上乘馬疾馳,她們的盔甲在夜空中閃閃發光,就是我們此刻所見到的情景。”

我點瞭點頭,“我也聽說過,你們堅信,如果一個男人光榮戰死,靈魂就能進入天國阿斯加德的神宮瓦爾哈拉,勇士的英靈在那裡飲宴、歡歌、講述傳奇。如果很黯淡的是死在床上,那就隻配進地府。對不對?”

他略帶驚訝地看瞭我一眼,又望向瞭那片極光,低聲道:“不錯,總有一天,奧丁神也會召喚我去瓦爾哈拉的。“

我連打瞭幾個哈欠,“奧丁神我就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睡神要召喚我瞭……”

他哈哈一笑,不由分說地伸手將我扯到自己的懷裡,

“喂……”我立即開始提抗議。

“不想死就別亂動!不然我綁瞭你的手腳!”他還是一副命令式的口吻,似乎感到瞭我的極度不樂意,他的語氣又放軟瞭一些,“入夜瞭會更冷,這樣會更暖和一些。”

現在做什麼也是無用功,斯堪的納維亞大地的寒冷讓我也不得不妥協,睡意朦朧地靠在那個結實的胸膛前,雖然鄙視自己的無能為力,卻隱然的感到一種依靠的安慰。

那火熱的氣息不容抗拒的侵襲邇來,仿佛帶著催眠的魔力,我的意識似乎越來越模糊瞭……

“回去後該重修一下屋子瞭,以後應該會有不少的孩子……”

隱隱聽到瞭他的自言自語,我的嘴角一陣抽搐,沒聽見,我什麼也沒聽見……

《尋找前世之旅: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