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演男生逗她,“是啊班長,你這三倆錢換回全班福利,知足吧。”
獎品是五箱罐裝咖啡,承載著學校的殷切希望。
大傢談論演出中的趣事,景棲遲拱拱歡爾,“最近都不見祁琪哎。”
“她忙著補課呢,估計期末想沖一把。”歡爾這樣答,可事實上她也不確定女友給出的這份答案是否真實。
確實有什麼地方在敲敲起瞭變化。
想到此處抱著手機發消息,琪,我們都在學校西門口這裡,你回去瞭嗎?
奶茶喝完,大傢也說累瞭,有人起身,“散吧,回去還得寫作業。”
直到結束,祁琪都沒有回復。
24,說謊3
似努力終於感動上蒼,這學期期末考,祁琪是班裡第一年級第三。
她終於有勇氣站到那個人身邊,寒假第一天給歡爾打電話,“你們在一起復習嗎?我這假期不用補課,去找你們吧。”
“快來快來。”歡爾終於等來好友主動問候,興奮地恨不得直接去接人,嘴裡碎碎念,“我們都在宋叢傢。他和廖心妍在給景棲遲補生物,景棲遲這次有進步,出倒數瞭。”
“誰呀。”宋叢問。
“琪。”
電話這頭祁琪豎耳傾聽,對於自己的名字他會作何答復,會邀請嗎,會問最近在做什麼,或者……或者興許知道文科班的成績會道一句恭喜?
然而什麼都沒有,她隻聽到廖心妍的聲音,“不對,你再把進化理論看看。”
祁琪心一沉,跟著問出口,“班長怎麼也去瞭。”
歡爾自然沒辦法說是廖心妍想見景棲遲才張羅著來,隻得蒙混過關,“難度太大,怕宋叢自己補不過來嘛。”
景棲遲的聲音,“說誰難度大。”
廖心妍和宋叢紛紛叫停,“看書看書。”
歡爾叫,“我打電話呢,你們小點聲。”
多熱鬧啊。
可一字一句都紮到祁琪心上,甚至包括最無關緊要的“生物”。
她甚至都沒有生物課。
桌上是母親剛送進來的水果,一盤紅彤彤的蘋果裡那隻黃色鴨梨顯得格格不入。祁琪撿起無辜的鴨梨扔進垃圾桶,對那頭說,“剛才同學發消息約我瞭,下次吧。”
這就是被拋棄的命運。
因為無論如何都融不進去,連爭取一下都顯得無比寒酸。
——她不想更不會做搖尾乞憐的傢夥。
未待歡爾答復,祁琪直接掛斷電話。
下次是種禮貌的拒絕,整個寒假歡爾都未見到祁琪。
打過電話,發過消息,總是沒說上幾句就匆匆結束。應該很忙吧,她這樣想著,第一可不都像宋叢那麼閑。
春節是在醫院過的。父親沒回來,她不忍撇下母親一人便沒回四水,大年三十值夜班倒也算不上新鮮事。三院條件好些,大師傅提前包好餃子速凍在冷櫃裡,食堂入口桌上擺幾臺電磁爐和一次性餐具,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天的年夜飯被吃成流水席,來一撥熱鬧一陣,安靜不瞭一會兒下一波又來瞭。歡爾與母親趕上與產科幾位叔叔阿姨進餐——如果你是醫生傢屬就會知道,他們不但會在手術時哼 Beyond 聊傢裡不省心的熊孩子,不隻會在吃豬腦花幹煸大腸時講白天遇到的神奇病例,他們還會在大年三十的飯桌上分為理論派和經驗派認真打賭——賭資是夜班,而賭題是八床產婦到底生在零點前還是零點後。
陳媽揉著女兒腦袋諄諄教誨,“婦產一體,聽著點以後有用。”
歡爾心裡作答,是是,等我生孩子再用吧。
吃過飯,百無聊賴在醫辦上網時收到景棲遲信息,“來基地。”
從醫院側門出去穿過一片小花園就進瞭傢屬院,這片父母們上下班必經之地就是景棲遲口中的“基地”。他說小時候院裡孩子商量幹點什麼缺德事全在這,位置佳隱蔽好,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歡爾在小徑中央站定,並沒有看到人。拿出手機準備發消息時聽到背後響動,她迅速將胳膊肘頂出去,之後拽住對方上臂準備背摔,景棲遲拍著人“啊啊”大叫,“疼,疼!”
宋叢從一旁閃出,笑著拉開兩位幼稚鬼,“讓你非得試,誠心找打。”
景棲遲揉著右側肋骨一臉委屈,“快叫你爸給我看看,我這折瞭。”
“折不瞭,我知道是你都沒用勁。”歡爾朝他做鬼臉。
“這叫……沒用勁?陳歡爾你過來,我告訴你什麼叫沒用勁,你過來,來。”
歡爾繞著花園開跑,景棲遲在後面追,宋叢站在原地幾乎笑哭。
跑上一會歡爾忽然反應過來,我幹嘛躲啊又不是打不過他,同時停下腳步,“One on one.”
景棲遲撇撇嘴,點她腦門,“一會兒讓你哭著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