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福娘子說話的時候,她手心裡托舉的那顆珠再次發出耀眼的光,看得人心魂一蕩,恨不得立刻為自己所用……
心念流轉間,秦傢父子甚至不必商量,便不約而同朝著福娘子飛撲瞭過去,想要搶奪她手裡的珠子。
可惜福娘子將手一揮,那珠子就立刻消失不見瞭。
就算秦賀顫抖著手,死死捏住瞭她的脖子,福娘子也是淺淺一笑:“奴傢不過是在島上領差做事的,賤命一條,大爺就算弄死瞭奴傢,也於事無補啊!”
她嫵媚的聲音猶在秦賀的耳旁回蕩,他手裡掐著的女人卻突然消失不見,等他回過神來時,福娘子卻出現在瞭他對面的回廊上,巧笑嫣然道:“此島最是善解人意,能勘破諸位心中最想要的東西,隻要你們付出足夠的代價,再加上一點點賭運,就能心想事成瞭!”
說完,伴著一陣銷魂的笑聲,福娘子又是消失不見,隻有四周回蕩著她的餘音:“忘瞭提醒諸位,島主賭性堅強,若是諸位執意不上賭桌,那麼便再難離島!哈哈哈……”
聽瞭福娘子帶著無比猖狂的威脅之語,餘靈兒不服氣道:“我們不賭,他們還能派人攔住我們不成?”
不過魏劫卻眼望四周,沉吟瞭一會開口道:“走,我們回碼頭看看。”
當他們往碼頭走去的時候,並無人阻攔。
碼頭上停靠著許多條船,看來方才又有許多人上島。隻是他們坐的那船突然揚起瞭船帆,調轉方向已經開出去一會瞭。
原來方才下船的時候,那賈老板和受瞭重傷的隨從執意不肯下船,生怕自己帶來一船妖孽讓島主降罪於他。
趁著崔小筱他們下船的功夫,賈老板便和管事的商量,幹脆不要那二十年的壽命瞭,畢竟就算隻能茍活十幾年,也比在島上立刻送命強。
可沒想到他們剛偷偷調撥船頭,那船便突然被一陣吸力吸引,船底居然突然開始汩汩冒水,整條船漸漸沉入瞭水中。
而船上的賈老板以及他的那些隨從正跌跌撞撞從船艙裡跑出來,卻還來不及上島,就被海水漩渦席卷,咕嘟嘟地沉下水中去瞭。
就算崔小筱想要掀起水流將他們拉拽上來也不行,在島和海水之間似乎築瞭一道無形的結界之墻。魏劫就算用天罰之劍用力擊打,也是無效。
看來那位福娘子的話都是真的,不肯上島一賭之人,就再也不能離開這島瞭……
而這結界似乎也隻有上瞭賭桌的人才能離開。
魏劫看瞭看這陣仗,拉著小筱的手說:“走,回去看看他們的賭坊有什麼門道。”
島上的賭坊就在島中心的那個大堂裡,所有上島的人似乎都集中到這燈火通明的大堂中。
小筱從小在街頭跟義父坑蒙拐騙,也經常在賭坊的門口蹲守肥羊,所以她見過行行色色的賭徒,很容易辨別出這些人瞭。
他們無一例外,在賭場出入的時候,眼裡都閃動著亢奮而病態的光。
再純良的人,一旦沾染賭癮,就會沉溺其中,仿佛在別處再也得不到快樂。
此時,整個廳堂裡的人也是如此,他們守在各色的牌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手裡的牌九,搖晃著篩子,要麼興奮地大聲吆喝,要不然就是懊喪地抓著衣襟頭發。
他們在門口看瞭一會,魏劫低聲問小筱:“你看出瞭什麼嗎?”
小筱低聲道:“他們的後背……似乎都背著什麼東西……”
小筱天生的陰陽眼,對於那些沾染魔妖的東西看得更是十分清楚。此時這大廳裡雖然燈火通明,可是那些點燃的手臂粗的蠟燭裡散發的都是些如屍油一般的淡淡腐臭味,就算這味道妥帖地隱藏在濃重的香料氣味裡,還是被小筱捕捉到瞭。
而那些賭得興致正濃的人,他們的後背上都趴附著個骨瘦如柴的陰鬼,這些陰鬼正將嘴貼著那些賭徒的耳朵,似乎在喃喃說些什麼。
那些賭徒在背負的陰鬼說話時,眼睛瞪得更圓,眼裡全是病態的瘋狂:“我還要再搏一盤,下一把肯定能轉運!”
一邊說,他們一邊瘋狂地掏空自己口袋。而沒錢瞭的人,便在賭坊婢女們拿來的借債本子上大筆一揮,抵押著自己的壽命來換得繼續賭下去的資本。
還有一些是跟小筱他們差不多時間下船的人,此時他們剛剛上瞭賭桌,後背還沒有爬上陰鬼,
可是已經有瘦骨嶙峋的陰物,壞笑著蹲守在瞭他們的腳邊,慢慢地朝著那些新客人的身上爬。
小筱看得倒吸瞭一口冷氣——這哪裡是賭坊?分明就是個陰氣濃重的,下鬼蠱的法場啊!
就在這時,小筱突然想到瞭什麼,轉過頭去,想要看看自己的身後是不是也爬著蠱惑人的“賭鬼”。
可沒想到,有幾個陰鬼正呲著牙,遠遠地擠在一旁角落裡,擠眉弄眼地瞪著她呢。
看來這幾個陰鬼也想要上他們的身,卻不知為何遠遠地避開瞭。
魏劫入魔之後,也通瞭魔眼,自然也能看到這些陰鬼。他居然舉步主動朝著那些陰鬼走去,隻是當他靠近的時候,那些陰鬼竟然驚慌失措,到處竄逃。
不過小筱似乎沒有這種驅鬼的功效,當她微微靠近的時候,那些陰鬼仿佛嗅聞到瞭什麼噴香的肉,一個個興奮得鼻翼煽動,一副急不可耐,想要上小筱身體的樣子。
這也難怪,像小筱這樣鑲嵌著滿身寶貝的好身體,並不是平時可見,那些陰鬼也很識貨,自然想要上小筱的身。
見他們靠過來,魏劫一把將小筱摟在瞭自己的懷中,嚇退瞭那些陰鬼。
小筱對魏劫表示這不太公平,明明兩個人都是入魔之身,憑什麼那陰鬼怕魏劫,而不怕她?
魏劫也不知道,不過小筱猜測,魏劫乃是曾經的陰司之主,雖然神格碎裂,卻也神魂覺醒瞭些。
當初他的情緒波動,能讓陰司的妖魔感應,讓他們蠢蠢欲動,害得大地震蕩差點就掀翻瞭陰司地府就是明證。
這些陰鬼哪有本事上到曾經的陰司之主身上,所以魏劫此時在這大廳裡就成瞭行走的護身符。
餘靈兒他們也緊緊跟著魏劫,一時間神鬼勿近!
就在這時,那個嫵媚的福娘子再次出現瞭,隻是這次她目光直勾勾地打量著魏劫,臉上的笑意也淡瞭些,試探道:“敢問閣下……是什麼人?”
魏劫垂著眼眸冷聲道:“你能看清人心貪戀,卻看不出我是什麼人?看來這島上的神通也不過如此……你極力攛掇我們入賭局,敢問哪張桌子是留給我們的?”
這些迷人心智的“賭鬼”上不瞭他們的身,魏劫倒要看看這個島上的妖魔還有什麼害人的招數。
福娘子聞言,倒是再次恢復瞭巧笑嫣然的模樣,伸手朝著內堂裡一張空蕩蕩的桌子一指:“諸位身份不同凡響,自然不必與俗人為伍,還請裡面上座……”
說完這話時,福娘子轉頭一望,笑吟吟道:“今兒是什麼黃道吉日,這大有來頭的貴客也是成雙成對地上島……”
小筱順著她的目光一看,原來在人群中,還有一個人沒有被陰鬼附身。
隻見那位公子帶著輕紗幃帽,卻是渾身氣度不俗,一副仙氣飄飄的氣質。
當那位公子以及隨從也被請入瞭內廳時,小筱凝神看著他行走的姿勢,一下子就猜出瞭他的身份:“葉易?”
來者輕輕一笑,伸手揭開瞭幃帽,沖著小筱說:“崔姑娘,真是好眼力。”
這人正是被洞淵上仙附體的葉易。他之前雖然神格微微受損,可是仙體護體,這滿廳的醃臢自然也上不瞭他的身。
當福娘子示意葉公子也在內廳坐下時,葉易伸手指瞭指猶在外廳徘徊的秦氏父子:“將他們二位也請進來吧。”
此時秦傢父子的身上已經開始爬陰鬼瞭,這樣下去,他們很快就會鬼迷心竅,在這島上輸光自己的一切。
福娘子看這位葉公子堅持,她也從善如流,隻笑著將那父子倆也請入瞭內廳坐下。
有一仙一魔鎮壓的內廳,邪鬼勿進。
當秦傢父子邁進來一瞬間,突然覺得身體一下子輕盈瞭不少,就連呼吸都順暢瞭很多。
他們倆也不是尋常人,雖然之前沒有察覺到有陰鬼上身,可是入瞭內廳時的那一身驟然的輕松也足以說明問題瞭!
秦凌霄不敢置信地瞪著滿桌子的人,有些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葉易公子最先溫和地跟秦公子打瞭打招呼,簡單跟他說明瞭他們父子之前被東西附身瞭。
被洞淵附身的葉易,是帶著一股子天然的上神氣質,很容易感召凡人的。
果然秦凌霄也被他溫潤如玉的氣質打動,再加上聽聞是他主動邀請他們父子入瞭內廳避免陰鬼附體的,立刻對這位葉易公子增添瞭無盡的好感。
小筱可知道葉易的底子。她以前對這位如玉公子也有無盡的好感,結果一下子被騙入瞭陰司,差一點就上瞭度亡舟。
所以現在葉易公子突然對秦凌霄如此慇勤,那真是非奸即盜。小筱篤定,這位秦公子就算不在這島上輸掉內褲,也離被騙得傾傢蕩產不遠瞭。
這內廳雖然無鬼,可是那手臂粗的蠟燭正是點著起勁兒,還在散發著迷惑人的氣味。
小筱抬頭將那幾根蠟燭熄滅,然後以掌心引出瞭幾團火,高懸在廳堂裡以供照明。
待內廳的屍油味道散盡,小筱覺得應該跟老熟人打一打招呼,便笑著問:“敢問一句,這裡的賭坊也是上神洞淵您開設的?這買賣鋪得有些大啊!”
葉易聽瞭微微一笑,他並不意外崔小筱發現瞭自己其實是洞淵上神的真相。
畢竟他的神格受損時,所有神廟裡的洞淵神像都有感應,避不瞭人的。
“姑娘說笑瞭。我倒是希望這裡是我的地盤,這樣一來,我就能更加好好招待諸位瞭。”
見葉易並不否認,看來他還真的是洞淵臨世。聽他並不承認自己是島主,小筱沒有全信。
在見到洞淵之前,小筱以為天上的神仙都應該是冰清玉潔,品格高尚才對。
可是被洞淵騙慘瞭之後,她才發現天上的仙,品格卑劣者大有人在。
當她跟魏劫在月下一起聊天時,她也曾對此有些疑問。
魏劫卻不以為然地笑瞭一下:“飛升成仙的那些修士可不算個個聖人,殺師證道,拋妻棄子者大有人在,怎麼能指望這些人飛升上天就成瞭光潔聖人?他們不過是能壓制住凡塵的種種誘惑,全力以赴飛升罷瞭。對自己難以抑制的欲念都能如此硬狠抵禦之人,你能指望他對天下眾生心善?”
小筱聽瞭魏劫說這些,居然覺得十分的有道理。
更何況洞淵甚至連飛升之苦都不必經受,他是神的孩子,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比所有凡人修煉而成的仙要優越不止一頭。
就此,她對神也是有瞭些認識,最起碼對神仙的話都是不可盡信,尤其這洞淵可是撒謊都不打草稿的啊!
不過一旁的秦凌霄聞聽此言,瞳孔卻是猛地一縮——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公子竟是上神洞淵?
關於洞淵帝君平定三界邪魔的傳說,修真之人都是熟記於心。
滿天上神中,一個洞淵帝君,還有一個陰司之主古炎帝君都是以神武之力而聞名。
不過在下界修真者看來,古炎帝君更勵志一些。畢竟他們都不是天神之子,需得如古炎帝君一般以一己之力修得飛升。
而且仙界還傳來一種說法,那就是古炎帝君的修為更在神子洞淵之上,隻是聖女庇佑,古炎帝君代洞淵受過,去瞭陰司駐守。
當然這都是影傳,畢竟在世俗民間裡,各處供奉著洞淵帝君的神像,卻不見人供奉個陰司之主。
無論怎麼樣,古炎帝君的神跡已經消失甚久,幾不可聞瞭。
想到這,秦凌霄再看著葉易公子,果然額頭處有著神印,跟神廟裡供奉的是一模一樣。當下少不得要再次補禮,謝過上神對自己方才的幫襯。
葉易笑瞇瞇地溫言都:“秦少閣主年少有為,若是被陰鬼玷污瞭靈臺勢必損傷身體,在下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崔小筱冷眼旁觀,隻是覺得葉易突然對秦凌霄這麼好,好得有些讓人汗毛孔豎立。
她有些提醒秦凌霄,註意下這位騙子神仙沒安好心。
可稍微開瞭個頭,秦凌霄就冷言冷語地打斷,斥責崔小筱沒規矩,不懂得敬奉上神。
得瞭,小筱隻得收起自己對他的這份善意。
再說瞭,神仙有什麼瞭不起,用得著這麼捧臭腳?
每天給她燒火做飯的魏劫也是不折不扣的上神呢!有什麼稀奇的?
就是不知秦凌霄若是知道瞭魏劫竟是曾經的陰司之主——古炎帝君,不知他還能不能維持著這份神仙敬意,對魏劫也如此畢恭畢敬?
至此,賭桌上的三夥人,一下子便涇渭分明,秦凌霄父子自然是站在瞭上神葉易這一邊瞭。
身為東道主的福娘子微笑著看著一桌子的神魔,意味深長道:“若是在別處,我自當要燒香為諸位上神燒香祈福。可惜這島是無神魔庇佑的所在,諸位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就得在這賭桌上質押出自己心愛的東西,願賭服輸,憑本事來換!”
魏劫看著福娘子,沉聲道:“你知道我們想要的是什麼?”
福娘子微笑地再次伸出瞭掌心,在她的手心上出現瞭一尊燭九陰的神像,那式樣與崔小筱在二百年前找到的那件是一模一樣。
這福娘子就好像能洞悉人心裡最深的欲念一般,不必他們言說,就一下子猜出瞭他們想要的。
似乎看出葉易和魏劫的眼神都不太善,似乎想要動手去搶。
福娘子微笑道:“這座海島乃是上古大禹父親鯀用填洪水的息壤所化的。因為並非凡塵之土,所以不可受到神力震動。隻要諸位顯出一絲神通,這海島就會有所感應,下沉入海……之前秦公子父子動手,就已經震得島周圍震蕩,有一艘船沉入海底瞭……我的話,諸位可明白?”
福娘子的意思很簡單,任你是上神也好,地魔也罷,就是不能對她動粗,不然,她分分鐘能讓海島下沉。
就算你們是大能又如何?不還在凡人之軀裡嗎?這裡遠離海岸,就算禦劍而行,也絕對會叫你們半路累得掉下海裡去喂魚!
這桌子上坐的都是聰明人,聽瞭福娘子這話,大傢誰都沒動,隻是各自交換著試探的眼神。
崔小筱單手繞著自己狐尾長發,趁機套葉易的話;“你說這裡不是你經營的買賣,那你可知這位福娘子的來歷?”
葉易依然是莫測高深的笑,看著撐著下巴歪頭的小筱:“崔姑娘,我跟你一樣,也是第一次來這座島,你若真想知道什麼,還不如去問問你的徒弟,他應該是第二次登島瞭。”
小筱知道他意指魏劫。既然燭九陰在福娘子的手裡,那麼前世魏劫應該也是在這裡尋到的神像。
算起前世,魏劫可不就是第二次登島嗎?可惜他對第一次登島一無所知,去瞭也是白去一場。
雖然葉易沒有正面回答,不知為何,小筱覺得他看向福娘子的眼神很是不善,似乎透著難以隱藏的殺意……
看來這個葉易對這個神秘海島並非一無所知。
小筱又問:“那你來到這,也是為瞭拿到燭九陰的神像?”
葉易笑瞭笑:“崔姑娘明知故問瞭,你讓常山王稟報朝廷,將我現在的樣子畫在通緝令上,貼得到處都是,我無處安身也隻能出海避一避瞭。不過這座神像雕刻精美,實在是值得收藏,我來人間一趟,總得帶些禮物回去。”
聽他說瞭一圈繞彎彎的話,小筱點瞭點頭表示明白瞭,這個葉易就是沖著這能逆轉時空的神像來的。
洞淵既然對打開陰司之門這麼執著,當紅月不再出現後,他一定要想辦法逆轉時空,看來這神像他勢在必得!
福娘子顯然也知道這燭九陰的神像炙手可熱,笑吟吟道:“神像隻有一座,這就要看二位的本事,誰有資本贏走這座神像瞭。”
說著,福娘子就拿出瞭一套牌九。
小筱轉頭小聲問自己這夥人:“你們有誰會玩牌九?”
魏劫看著她低聲道:“我從來不賭的……”
餘靈兒和那群狐貍瞪大眼睛問:“那東西怎麼玩?小筱你一定會吧?”
小筱幹笑瞭一下,她雖然以前是街頭女混混,可是對騙人錢包在行一點,像賭博一類的,她也不會。
不過……小筱看向瞭對面的葉易和秦凌霄他們,這二位,一位是天上的胎生神仙,一位是地上自詡正人君子的少閣主,自然也不可能會牌九瞭!
一問之下,果然這一桌子臨時湊上來的牌搭子都不會!
福娘子倒是不介意,便要跟他們講解玩法。
小筱卻轉瞭轉眼珠,低低問魏劫:“你如果要跟人賭,會選擇什麼玩法?”
依著前世魏劫的魔尊脾氣,可沒有什麼耐心法子跟人學什麼牌九。
小筱根據她對魏劫的瞭解,這男人一定會霸氣地改變規則,讓人按著他的道道來。
若是猜到瞭上一世他是靠什麼法子贏的,這一世豈不是迎刃而解?
魏劫果然很沒有耐心跟福娘子學這個,一伸手,便將那牌九掃落在地,逕直拿起桌子上的兩個骰子道:“賭也有千百種法子,何必弄得那麼復雜。搖骰子猜大小,也節省瞭彼此的時間。”
福娘子聞言,似乎有些為難。
小筱決定使用魏劫的法子,便也幫腔道:“既然是賭,就要講求個公正公平,各憑本事。這骰子簡單明瞭,很難出老千,就是不知尊下有沒有水晶琉璃蓋子,讓人清楚地看著也免瞭做手腳……”
福娘子笑著道:“我這島上的寶應有盡有,區區透明骰盅自然也有,隻是您二位確定瞭要用這個法子來賭?別怪我沒有提醒二位,你們可是選瞭各種賭法裡最難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