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說,眾人自是不信瞭。
就沒聽說過搖骰子比玩牌九還難,這應該是各種賭法裡最不需要過腦子的法子瞭吧?
福娘子說完之後,又問道:“這位姑娘提議,大傢都同意嗎?”
那牌九實在復雜,更容易被人動手腳,至於骰子,就算他們不是賭徒,但都有真氣之力,用來操控四個骰子,簡直輕而易舉!
相比較之下,還是投骰子要穩妥些,所以葉易和秦凌霄都點頭表示同意。
福娘子微微一笑,再次在桌面伸手一揮,隻見桌面出現瞭個水晶雕琢的透明骰盅,還有四個鵪鶉蛋那麼大的骰子。
當她將骰子放入骰盅時,微笑著問:“你們誰先來?事先說好,一註需得修為十年!先買定,再搖骰。”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皆是為之一變。
對於修真之人來說,一年的修為往往也是需要日夜苦修,逐漸積攢。而這十年的修為,往往就是內丹初結和金丹已成的區別。
這個島果真邪氣,不但能剝奪人的壽命,竟然還能以修真者的修為為賭註。
福娘子是莊傢,需得閑傢先買。
秦凌霄看魏劫和葉易公子全都不吭聲,便是冷笑瞭一下,大聲道:“我先來!不過我不要神像,隻要那顆魔珠!”
父親現在已經羸弱得不行,他實在是等不及瞭。這十年的修為意味著父親的性命,他不賭也得賭!
秦凌霄走到瞭桌前,看瞭看透明骰盅裡的骰子,此時骰子都是一點那一面沖上,一共四點為小。
秦凌霄先前在洛邑城時,竟然被魏劫靈氣震蕩得衣衫盡碎,狼狽而逃。
這次他也是有心給自己找找場子,於是便押瞭大,立意要要搖出個二十四點來彰顯自己的實力。
福娘子微笑著拿來瞭一個本子——黝黑的紙面,上面用類似血一般的墨色寫著押註十年修為,願賭服輸。
秦凌霄先簽瞭自己的名字,然後需要按手印畫押。
可是卻沒有紅泥,而福娘子笑著說隻需按上即可,不必蘸紅泥。
當秦凌霄用手指按上他的名字時,突然覺得手指一陣刺痛,他拿起手指一看,手指竟然被紙面刺破,正冒著血珠。
而紙面上則留下瞭秦凌霄一個血紅的手指印。
福娘子見已經押好瞭修為,便讓秦凌霄拿起那骰盅來搖,可當他伸手去拿的時候,才發現那骰盅重若千斤,竟然拿不起來。
秦凌霄暗吃一驚,不由得問:“這骰盅為何這麼重?”
福娘子吃吃一笑,嫵媚說道:“重的是這裡面的骰子,這是用盤古開天辟地的斧頭熔鑄成的骰子。能搖動它的,必須有真神之力!凡人是搖不動的……”
小筱聽得瞪大瞭眼睛:“這等神鐵,當真聞所未聞,要制成骰子是不是也很難?”
福娘子微微一笑:“姑娘所言極是,制成這骰子不可用人間刀斧雕琢,乃是天劫雷電打磨棱角,雕琢花紋。
可是老天並非日日都有這等雷霆,所以制成一顆就需百年光景。”
小筱一臉敬畏道:“做這骰子的,一定賭癮很大,真是有耐心啊!”
秦凌霄聽瞭這話卻壓根不信邪,他運氣凝神,再次去拿那個篩盅,隻見他頭頂真氣繚繞,已然是使出瞭十層功力,卻依然拿不起那個骰盅。
秦凌霄握著骰盅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這他媽的是什麼公平押賭?福娘子早知凡人搖不動這骰子,卻不明示。可恨他拿都拿不起來,而那骰子現在一共才四點,那他豈不是……輸瞭!
可恨他現在這具身體的年齡連十九都不到,若是被拿走瞭十年的修為,簡直靈臺空虛,一朝便回到孩童之時瞭啊!
此時此時,秦凌霄急得冷汗全都冒瞭出來,瞳孔也如那些頃刻傾傢蕩產的賭徒一般,縮瞭又縮,一瞬間血絲遍佈眼球。
就在他無計可施之時,突然覺得胳膊肘似乎被什麼力量托起,竟然能微微抬起那骰盅瞭!
秦凌霄驚詫之餘,微微扭頭,卻發現一旁的葉易公子正單手伸出兩指,在輕輕地往上運力輕抬。
秦凌霄懂瞭,原來是葉易在憑借上神之力幫襯著他。
秦凌霄不由得感激萬分,趕緊凝神運功,端起瞭那骰盅。
在葉易神力的幫助下,他終於可以搖起那盅,過瞭一會便搖出瞭十二點。
福娘子搖盅,卻隻搖瞭十一點。秦凌霄憑借一點的優勢險勝。
當看清福娘子搖出的點數,秦凌霄重重松瞭一口氣,激動抱拳向葉易表示感謝。
魏劫挑眉卻問:“他借人之力,不算是作弊嗎?”
福娘子微微一笑道:“先前並沒有說不能借他人之力,既然事先沒有說明,那就算不得作弊……秦公子,這是你贏的魔珠,拿去吧!”
看來這福娘子還真是言而有信,說到做到,很痛快地給瞭魔珠。
當那顆紫紅色的魔珠轉到瞭秦凌霄的手裡時,他看瞭看已經衰老得不成樣子的父親,咬瞭咬牙,趕緊一試。
沒有辦法,父親已經撐不住瞭,就算這魔珠有詐,他也別無其他路可選。
秦凌霄知道如何化用魔珠的法子,立刻盤膝將那珠逼入瞭父親的身體,引導著魔性遊走全身。
秦賀是鬼宗的底子,對魔性適應得很好,很快皮膚褶皺便舒展開仿佛一下子年輕瞭三十歲。
當他睜開眼時,也是面露狂喜之色:“凌霄,我……我覺得自己的修為似乎都提升瞭許多!”
秦凌霄一看魔珠果真管用,也是如釋重負。
福娘子微笑著看著父子二人:“我說過這魔珠來歷不凡,自然事半功倍……怎麼樣,剩下的二位誰先來賭?”
葉易微笑著道:“神像隻有一座,而我們兩個都想要,誰若是先贏瞭,另一個豈不是賭都未賭就輸瞭?怎麼能算公平?”
福娘子點頭說:“這位神尊所言有道理,那麼我們該是如何來賭才公平?”
葉易指瞭指魏劫:“我與他對賭,這樣兩人同時下場,誰的點數大,誰就贏瞭這獎杯?魏劫,你敢是不敢?”
洞淵不愧是狡詐的上神,腦筋轉得自然比凡人快。他舍棄瞭莊傢福娘子,而與魏劫對賭,他作為上神的勝算自然更大。
畢竟魏劫的神格已經碎裂,不像洞淵隻不過輕微受損。
說這話的時候,葉易的一雙俊眸裡滿含挑釁,若是魏劫不敢應承,他勢必要出言嘲諷。
男人就算成瞭神,也是愛鬥氣逞狠的種兒!
魏劫冷笑一聲,壓根不顧小筱拉扯他的衣袖子,毫不猶豫地應承瞭下來。
氣得崔小筱狠狠地在他後背上錘瞭兩拳。
福娘子這時卻說:“你們改瞭規則,要兩人對賭,那抵押的東西自然也要更貴重些,對你們二位來說,修為可並不算是什麼金貴的東西……所以這次,你們要抵的是命!”
此話一出,魏劫和葉易同時瞇縫起瞭眼睛。
福娘子卻看準瞭這二人對神像的勢在必得,意味深長地笑道:“不賭得大些,如何盡興?贏瞭的那位,是一舉兩得,既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神物,又可以手不沾血地除掉勁敵,這筆買賣,可真劃算啊!怎麼?二位怕瞭,想要反悔?”
魏劫和葉易互相深看著對方,似乎都等著對方反悔改口,可是到瞭最後,還是誰都沒有不要面子,先退一步。
最後葉易笑道:“連這點都不敢,魏劫,可別讓我瞧不起你!”
魏劫冷哼瞭一聲,淡淡道:“你敢賭,就先畫押好瞭。”
福娘子立刻拿上瞭那個能吸人血的本子,讓他們二人簽字畫押。
崔小筱眼尖,一下看到瞭葉易寫下的名字是葉易,而不是洞淵!
這個胎生的上神,當真是狡詐無比!他寫的是葉易的名字,畫押時用的是葉易的血,到時候萬一輸瞭,自然抵的是葉易的命!
至於洞淵,隨時可以再找個人身附著,所以他簡直是毫發無損全身而退!
想到這,崔小筱立刻大聲喊道:“不公平,你為何寫下葉易的名字,而不是洞淵!”
葉易掛著他氣死人不償命的萬年淺笑,悠哉道:“我在人間就是葉易,總之這身體裡如今有兩條命,你管我賭押上的是哪條?怎麼?你們這是要找借口反悔?那樣也好,那就沒有人跟我爭這神像,我跟福娘子對賭,也是一樣的!”
魏劫冷冷道:“誰說要反悔瞭?把本子拿來!”
崔小筱急瞭,紅著眼,一把扯住瞭魏劫要簽字畫押的手:“葉易是萬無一失,他輸瞭也毫無損失。可你不一樣,你的命隻有一條!你若是輸瞭……可就沒命瞭!”
魏劫卻如陰鬼上身,迷瞭心竅一般,執意要寫上自己的名字。
小筱攔也攔不住,氣得她躲到一旁,默默流下瞭眼淚。
看來這個賭一旦沾染上,真是叫人發瘋失去理智,魏劫現在怎麼也不聽勸,立意要跟葉易賭一賭氣運!
不過兩個人誰先投擲,又成瞭問題。畢竟先投擲者的先機更大。這四個骰子最多能拋出二十四點,若是先拋者為二十四點,後搖者肯定被動,心中的壓力也倍增。
所以二人各自坐在桌子一側,還沒等福娘子的話音落下,就開始爭搶那透明的骰盅。
二人轉瞬之間便過招無數回合,根本看不清你來問我往的招數。
葉易瞟見一旁一直在默默哭泣的崔小筱,突然伸出手指,朝著她的方向一點。
魏劫果然分神,回身去護小筱。就在這須臾的功夫,葉易已經將桌上的骰盅輕松操握在手。
就算是上神,洞淵現在也隻是寄居在葉易的凡人之軀裡,而且他神格剛剛受損,按理說持握起來也應該有些吃力。
可是當年馳騁三界的三位驍勇神將之一,其實力豈是他人能隨便估量的?
隻見他動作瀟灑,輕松地晃動手臂,那四隻骰子在透明的骰盅裡搖得飛快。
當葉易姿態優雅地將骰盅放在瞭桌面上時,四隻骰子六點沖上,直接二十四點!
也就是說,就算魏劫能夠搖動這骰盅,也絕不會搖出比葉易更多的點數瞭。
秦凌霄看瞭,眉眼間卻是有些喜色——魏劫這一世並不是他的殺父仇人。
就算他有殺魏劫的本事,也不好名正言順地出手。
可是如今,魏劫因為賭命而死,罪過全是他自己,怨不得旁人瞭。
想到這,秦凌霄不由得抬眼看向瞭崔小筱。
崔小筱這時候好像認命瞭,她已經擦拭瞭眼淚,可眼圈還是紅紅的,顯得眼角的那顆紅痣愈加鮮艷欲滴,我見猶憐。
魏劫若是死瞭,她大約又會痛哭一場,可終歸不再會被那個魔頭帶累瞭。
想到這,秦凌霄不由得開口對小筱說:“等洞淵上仙拿到瞭神像,自然會修復天道,將你我送回我們的時代……這裡的人與事,本跟你沒有關系,也是不必太過掛念……”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側臉上已經狠狠挨瞭一巴掌。
魏劫收瞭手,冷冷道:“你還真有些迫不及待,是當我現在就死瞭?”
秦凌霄這一掌挨得毫無預兆,可是整個人都從椅子上掀下來瞭。
魏劫雖然不是神,但是秦凌霄如今與他的差距已經遙不可及瞭。
這一巴掌不光是抽在秦凌霄的臉上,更是再次狠狠抽打瞭他的自尊。
但是當年師尊的積威猶在,他竟然再次被魏劫跟前世相仿的冷酷氣場壓制,一時間竟忘瞭罵。
福娘子對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絲毫不感興趣。現在賭註已下,她就等著收取賭資,所以她笑吟吟地開口道:“魏少俠,輪到你瞭!”
這次沒有葉易跟魏劫爭搶瞭,他緩緩伸出手臂,握住瞭那骰盅。
骰盅裡的骰子不知什麼時候,又變成瞭四個一點,若是搖不動,魏劫必輸無疑。
可就像福娘子所言,這骰盅沉極瞭。雖然無人再跟魏劫爭搶,可是他幾次試下來,竟然隻堪堪將骰盅舉起一寸!
魏劫的神格若是還安好,拿起這骰盅應該輕而易舉,可是他的神格已經被自己震碎,此時並不比秦凌霄強上太多。
葉易似乎早就料到魏劫會如此,所以他對一旁的小筱道:“他要輸瞭,看來要害得你再哭一場瞭。”
小筱鳳眼微斜地看著他,突然燦然一笑。
她附身五鳳之後,眉眼間都帶著說不盡的嫵媚,這突然的笑竟然晃得葉易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
“賭局還沒有結束,你就輕言輸贏,未免也太心急瞭吧?”
可惜跟她信心滿滿不同,魏劫似乎覺得知道自己壓根搖不動那骰盅,隻無奈地閉上瞭眼睛,看著也沒有要再使氣力的樣子。
葉易笑瞭,可嘆這古炎帝君,曾經也是跟他並駕齊驅的上神,可惜偏要與他作對,不肯交出威鳳神君。如今墮落凡塵,竟是這般沒出息的樣子。
古炎帝君當初冷然阻擋他入陰司之門時,可曾想過會這麼窩囊地死去……
就在葉易微笑著等待著魏劫被收瞭命時,魏劫的雙眸突然睜開,單手引劍朝著手上的那骰盅襲去。
葉易一瞇眼,眼看著那劍尖纏繞著滾動的閃電,突然醒悟到瞭魏劫的用意……
心念流轉間,他伸手引來一股真氣,朝著魏劫的手腕襲去。
可惜他剛一動,一股水流成箭,突然朝著他襲來。原來崔小筱早就防備著他呢,甚至還沒等葉易行動,就已經引水朝著葉易襲去。
與此同時,狐族人也紛紛化為原形,襲向瞭葉易。
秦凌霄和秦賀見狀,立刻也下場幫助上神恩人!
葉易之前損傷瞭神格,其實不宜太動神力,而且方才算上幫襯秦凌霄,兩次搖擲骰子,看似輕松,其實也損耗瞭他不少神力。
就在這分神之間,隻聽卡嚓一聲巨響,那桌子上的骰盅已經被魏劫劍尖的閃電劈開,而這炸開的骰子面卻都是點面朝上。
小筱數瞭一下,這點數竟然有三十六點之多,比葉易的那二十四點多的可不止一點點!
原來那福娘子說過,這骰子是天雷襲來時,用閃電雕刻的。
不巧魏劫的劍,正好是天罰之劍,凝聚著天劫萬鈞閃電之力。
但是想要在片刻之間劈開骰子,並且利用天罰霹靂將它們的點數朝上,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要做到這點,也是需要高深的靈力催動,這些日子以來,魏劫成魔速度甚至比前世蛇毒附身時還要快,功力的高深,隱隱有超越前世的跡象。
引導天罰之劍,對他來說簡直是駕輕就熟。
直到這時,葉易才醒悟過來,方才崔小筱給魏劫哭喪,完全就是在打迷魂陣,就是要讓他先去搖骰子,而他們則在醞釀絕地反擊的這一招!
葉易死死盯著崔小筱,雖然還在笑,卻笑得有些滲人。
該死,他之前已經著瞭這丫頭的道,居然還不長記性!
他怎麼忘瞭,這女騙子一哭,準是在憋壞!
餘靈兒在一旁高興地鼓掌大笑:“哎呀,魏劫贏瞭!贏瞭!”
葉易冷聲道:“這怎麼能算?你分明是在使詐!”
崔小筱冷笑:“那位福娘子可沒說劈開骰子不算數啊?你都能替人搖骰子,為何我們不能劈開骰子?”
福娘子垂眸看著那被擊打得四分五裂的骰子,面色冷凝,揚聲道:“的確之前沒有說不能如此,既然隻看大小,那麼便是魏少俠獲勝……”
現在這樣的結果也不是福娘子所樂見的。
她的話音剛落,隻見葉易突然口噴鮮血,直挺挺倒地瞭。他這樣的情形,倒是跟姓賈的船主描述得一樣,一旦賭輸瞭命,便毫無預兆地僵死倒下。
可就在葉易倒下的功夫,一條靈光從葉易的頭頂竄出,直直地沖向瞭正要扶起葉易的秦凌霄。
秦凌霄的身子立刻僵直不動,表情抽搐,眼睛瞪得老圓。
一旁的秦賀看瞭,連忙過去扶住瞭兒子緊聲道:“凌霄,你怎麼瞭?”
雖然在魏劫的面前,秦凌霄看起來沒有什麼瞭不起,可跟紈絝子弟葉易的身體不同,秦凌霄本身就是兩世修為的大能,豈能容忍被人占據他的身體。
此時洞淵的元神正跟秦凌霄的原魂做著激烈的較量,這樣的激鬥就在秦凌霄的身體裡,就算秦賀在一旁著急,也無計可施。
崔小筱此時卻全明白瞭:怪不得葉易方才愛護秦凌霄跟愛護兒子一樣,更不容許秦凌霄對賭失敗,失去十年的修為。
原來這位上神老早就相中瞭下傢,準備上秦凌霄的身!
可憐秦少閣主,竟然不知道自己老早就成瞭他敬愛上神的獵物。
再說僵直不動的秦凌霄終於慢慢抬起瞭頭。
小筱看到秦凌霄英俊的臉上突然散發著如玉的光澤,還有那雲淡風輕的笑,立刻便明白瞭:看來上神的元神輕而易舉地碾壓瞭原主,現在的秦凌霄已經變成上神洞淵瞭!
而下一刻,洞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去搶奪那放在賭桌上的燭九陰的神像。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福娘子將那神像放在瞭賭桌之上,便突然消失不見瞭。而洞淵方才贏不下來,便不要臉地上手來搶瞭。
魏劫當然不讓,立刻飛撲過去阻攔。
此時的洞淵依附的是秦凌霄的身體,已經結成內丹的大能之軀,對於洞淵來說是如虎添翼。所以當他的雷霆之力襲來時,帶著一股不可抵擋的強大,一瞬間就要將魏劫裹挾再扯裂。
就在洞淵發出雷霆一擊的同時,小筱已經飛身躍起,護住瞭魏劫的身前。
也隻有小筱與洞淵的神力正面相抗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神力的可怕,隻那麼一瞬間,她身體裡的護靈便自動開啟瞭防禦的狀態,
隻見五道彩光一下子飛起,伴著鳳凰長鳴,化為五鳳伸展翅膀,一下子將漩渦中心的魏劫和崔小筱護得嚴嚴實實,它們的靈力與洞淵的神力震蕩,將整個廳堂都炸裂開來。
在一片塵土飛揚中,洞淵第一次親眼看到崔小筱的五鳳護靈,那彩鳳的霞光將四周照得五彩炫目。
洞淵的瞳孔猛地一縮,表情不再是虛偽的笑,他的面頰僵硬,眸光裡都是無比的兇狠陰冷:“……威鳳神君的護靈,怎麼會在你這凡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