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傢法?
大廳裡似乎滾著一股濃濃的硝煙,幾把槍,都對著紀雲舒。
一旁的紀婉欣滿臉憂色,拿手帕捂著嘴輕咳瞭幾聲,開口說:“祖母,爹,你們不要誤會雲舒,當時,我也在院子裡,是靈芝這小丫頭自己摔倒的。”
這話一出,紀慕青就不幹瞭。
丹鳳眼一瞄。
“婉欣,我們都知道你跟雲舒的關系很好,但也不用這樣護著她吧,今天她是把靈芝的手弄傷瞭,萬一哪一天弄斷瞭可怎麼辦?到那時你還要護著她不成?”
那語態,依舊陰陽怪氣!
“我句句屬實。”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靈芝撒謊?”
紀慕青挑著眉,這話一出,紀靈芝趕緊接瞭嘴。
“我沒撒謊,明明就是三姐姐推我的,二姐姐,你明明看到的,你為什麼不幫我幫她?”
紀靈芝提著高嗓、沖著紀婉欣反駁道。
轉而,又抬著自己那兩隻像包粽子的手,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哭喊著:“爹,你一定要幫我教訓三姐姐,就是她推我的,我的手好疼。”
紀書翰悶聲一哼,手一抬,又往桌臺上一拍,對紀雲舒問道:“靈芝好歹是你妹妹,就算你心裡怨恨我將你嫁去衛傢,也不該拿她撒氣。”
她隻是一笑:“爹和祖母既然認定瞭是我推的靈芝,我說什麼也沒用。”
“你還嘴硬。”
“女兒隻是無心辯駁。”
氣得紀書翰頭冒青筋,指著她:“真是作孽,生你這麼個歹毒的畜生,你看看你,成天裡一副男裝,簡直敗壞我紀傢門風,你如此紈絝不化,也休怪我這個做爹的狠心,來人,給我傢法伺候。”
加法!
不是不將她當紀傢人嗎?現在,怎麼用起傢法瞭!
紀雲舒笑瞭笑,眸子沉著一股倔氣,對上自己父親的視線。
那樣的眼神,是不帶半點求饒的,刺激著紀書翰的敏感神經,讓他更加“亢奮”瞭。
朝一旁的傢丁狠斥:“還不快去把我的鞭子拿來。”
傢丁面部一抽,風風火火的將那條金色緞玉鼎的騰馬鞭取瞭過來。
那鞭子,據說是皇上賞賜的,紀書翰當寶貝供著,稱其為傢法!
紀雲舒聽鸞兒說過,原主生前,隻是不小心打碎瞭紀書翰書房中、一個普通的通玉壺,就挨瞭三鞭,躺在床上,昏迷瞭幾天幾夜!
這會再次拿出來,也不知是三鞭,還是十鞭!
紀婉欣見狀,趕緊上前:“爹,使不得啊,這鞭子打在人身上,是會死人的。”
“今天誰要敢勸,我連她一塊打。”
紀書翰是狠下瞭決心!
紀婉欣哀求不得,隻好去拉紀雲舒,勸說道:“雲舒,你趕緊跟爹認個錯,那鞭子不能挨。”
換來的,隻是她不屑一笑,原主都挨瞭三鞭撐瞭過去,她怕什麼?
“既然非要打我幾鞭,這件事才能過去,那好,這傢法,我受。”
說話,她掀袍而跪!
一身淡藍色長袍,挺直著身子,竟透著一股男兒的錚錚之氣!
紀書翰已經舉起瞭鞭子,咬著牙,不帶半點留情。
啪—
一鞭下去!
肩膀連帶著後背,疼得鉆心。
耳膜連帶著腦袋,嗡嗡作響。
紀雲舒依舊挺著身子,傲骨猶存!
又是一鞭!
她身子不由的往前伏起,一雙手摁在瞭地上、握成拳,眼眶充血,卻還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疼痛的聲音來。
一鞭接著一鞭的抽打在她的身上,那皮開肉綻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紀傢。
最後,紀雲舒的身子,已經完完全全的伏在瞭地上,後背處,是一條條是被鞭子抽出來的血印。
十分恐怖!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她,還是不願意求饒,咬著嘴唇裂出瞭血,也不願意叫一聲疼。
最終杠不住,暈倒過去。
是如何被抬回院子裡的,她也不記得瞭,隻是模模糊糊的聽到哭聲,想必,是鸞兒!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瞭。
趴在床上,她稍稍一動,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鸞兒正好端著湯藥進屋,見她要起來,趕緊過去。
“小姐,你別起來瞭,還是趴著吧。”眼淚汪汪!
她也不動瞭,繼續趴在床上:“我死不瞭。”
“小姐,都怪我沒用,我不能保護小姐,害得小姐受瞭這麼多的苦。”
“傻丫頭,你瞧,我真的沒事。”
明明臉色蒼白,明明雙眼無力。
鸞兒哭瞭好一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
紀雲舒喝瞭藥,又繼續睡瞭過去。
在床上躺瞭整整兩天,期間,也隻有紀婉欣過來問候瞭一趟,其餘的紀傢人,真是巴不得她死。
而這兩天裡,紀雲舒就一直躺在床上看那本《臨京案》。
第三天,她已經好瞭許多,不顧鸞兒的勸阻,下瞭床,換瞭男裝,梳瞭髻冠。
走到院子裡的時候,沒有瞭那些花花草草,整個院子,空蕩蕩的!
離開紀府,她往城西的廣渠院去瞭。
因為身上有傷,步子也緩慢瞭許多。
經過一間玉石鋪,看到瞭裡面圍滿瞭人,悉悉率率的指著裡面正在說些什麼。
她本不想理會,卻突然聽到瞭衛奕的聲音。
“不是我,我真的沒有打碎你的玉佩,不是我啊!”聲音十分慌張。
紀雲舒停下步子,扒開人群,就見衛奕那傻小子站在裡面,使勁的擺手。
玉石鋪的掌櫃一把抓住他的手,另外一隻手舉著一塊碎成兩半的玉佩。
“你打爛瞭我的玉佩,就得賠錢,一百兩,一個子也不能少。”掌櫃極其的兇悍,甚至出手打起瞭衛奕。
衛奕一邊拿手擋著,一邊狂說:“我沒有碰你的玉佩,真的不是我。”
“剛剛你說想看看,然後拿在手裡就掉瞭下去瞭。”
“不是我……”
紀雲舒眉心一蹙,微微搖頭,走瞭進去。
“可否讓我看看這塊玉佩。”
衛奕一轉頭,看到是她,有些興奮,喚瞭一聲:“哥哥。”
紀雲舒不理他,伸手直接將掌櫃手裡的玉佩拿瞭過來,細細端看瞭一會。
面向掌櫃,問:“我問你,這玉佩可是剛剛打碎的?”
掌櫃點頭:“當然。”
“那我再問你,這玉佩可是一直放在鋪子裡,用盒子裝著?”
“當然,這都是新貨,很名貴,被這傻子打爛瞭。”掌櫃依舊火冒三丈。
紀雲舒面色一沉,痛斥一聲。
“你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