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李遠死瞭
四個人穿衣出來後,便看到紀雲舒、張捕頭和張欣蘭分坐三張椅子的滑稽場景。
衛奕先是沖到紀雲舒身邊,用力抱著她的手臂,還有意朝景容丟去一個炫耀的目光。
偏偏——
景容還在想方才文令陽腰部上的那個疤,根本沒心思搭理他。
隻見張欣蘭朝文令陽撲瞭過去,身體都吊在瞭他的胳膊上。
“令陽,你之前不是答應教我寫字的嗎?上回我等瞭你這麼久,這次你可不能再跑瞭。”
抓著硬是不放!
文令陽眉心一擰,吃痛的呢喃瞭一聲。
張欣蘭趕緊松開他,查看起他的手腕來,擔憂說道,“我是不是又弄疼你的手瞭?是我不好,明知道你的手腕有疾,還這麼用力的抓你。”
文令陽是個臉薄的人,被當眾說出他手腕染疾,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伸手推瞭推她。
說,“最近衙門發生瞭很多事,所以顧不上你,等忙完瞭再說。”
“可是……”
張欣蘭心裡難受,又不好再鬧下去,盯著他的手腕,心疼的要命。
莫若突然走到瞭過來,不由分說,直接拉起文令陽方才作疼的那隻手腕。
“別動,我幫你看看。”
衣袖撩瞭起來。
在他的手腕上按瞭幾下。
下瞭結論!
“這倒不是後天碰撞形成的,而是屬於遺傳性的病狀,文師爺的父母,可有過這種癥狀?”
他搖搖頭,將手抽回,衣袖也拉瞭下去。
藏住!
“在下是個孤兒,自小父母就離世瞭,不知道他們的情況,而且手腕上的病出生就帶著,早就已經習慣瞭,沒什麼影響。”
“文師爺倒是個努力的人,手腕有疾,還能寫得一手好字,讓人佩服。”
“莫公子過獎瞭。”
又囑咐,“記住多喝一些枸杞泡的茶水,能緩減。”
“多謝。”
這時,紀雲舒走瞭過來,好生與莫若說,“莫公子,還請你去李府走一趟,看看李遠的情況,明早之前,希望你能幫他恢復神智。”
“就為瞭這事?”
“目前為止,常世良死的那天晚上,隻有李遠進過常府,可能還看到瞭兇手,所以,他就是破案的關鍵,有些事,必須問他。”
莫若想瞭想,雙手一攤,在旁邊的席位上坐瞭下來,膝蓋一曲,手一搭,說,“我說紀先生,你是知道的,並不是什麼歪瓜裂棗我都會救。”
“此事關系到三樁命案。”
“與我何幹?”
倒瞭一杯水,喝瞭一口。
景容抬腳往他大腿上踢去,“你不是號稱神醫嗎?比你傢那位老頭還要厲害的神醫,怎麼,你該不會隻是耍耍嘴上功夫吧?”
莫若早就看透瞭他。
衣袖一拂,“別把激將法用在我身上,我可不吃這一套,所謂懸壺濟世,也分好幾種,行醫救人,也分好幾種,我既然是神醫,那就該有點神醫的架子,不然,上我裕華閣求診的人,豈不是都要我親手把脈瞭?那我不是得累死。”
傲慢之下,又帶著幾分原則。
景容冷笑一聲。
“沒本事就直說,沒人會說你。”
“誰沒本事?”
“沒說你。”
莫若果真上瞭景容的套。
霍然起身,跟紀雲舒說,“不就是看個病嗎?前面帶路。”
一行人出瞭水月居,剛到門口,衙門裡的幾個小捕快就匆匆忙忙的跑瞭過來。
“不好瞭,不好瞭……出事瞭。”
嘴裡嚷嚷著。
各個氣喘籲籲!
滿頭大汗!
張捕頭上前,嚴肅問,“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瞭?”
小捕快抬起手,指著一個大概的方向,喘氣說,“李……李府死人瞭。”
“李府死人瞭?誰死瞭?”
“李遠。”
小捕快吸瞭好幾口氣,才慢慢緩過來。
眾人一聽,驚詫!
紀雲舒問,“何時?”
“半個時辰前,房大人已經趕過去瞭,讓我過來通知紀先生和王爺一聲。”又繼續說,“說是李遠被帶回李傢後沒多久,就被發現死在瞭床上,脖子上被人砍瞭一刀,當場斃命,眼睛瞪得很大,十分恐怖,整張床都染紅瞭。”
李遠死瞭!
他是唯一可能與兇手有過接觸的人。
莫非,是兇手作案?
想要殺人滅口?
隨後,張捕頭命小捕快將張欣蘭和衛奕先送瞭回去。
眾人趕去李府。
去的路上,景容與紀雲舒暗語瞭幾句,“方才在泡溫泉的時候,本王發現文令陽的身上,有一塊疤。”
咦!
紀雲舒身子一顫。
你老還有這種愛好啊?
景容知道她想歪瞭,於是曲起指頭往她腦門上一敲。
“想什麼呢?我是想告訴你,那塊疤,跟流幫派的那個紋身形狀,很像。”
“什麼?”
紀雲舒震驚!
“別太驚訝,的確是的。”景容又困惑,“可他若是七兄弟的那第七個人,二十年前,他才幾歲而已。”
幾歲就是流幫派的當傢,這也太扯瞭。
紀雲舒也覺得!
她看瞭一眼走在前面的文令陽,然後說,“先趕去李府再說吧。”
半燭香後,到達李府!
李府上下,陰氣沉沉。
裡面的小廝、丫鬟們各個面色惶恐,戰戰兢兢。
後院,李遠的屋子外圍著衙門裡的人,將案發現場封鎖起來。
屋子裡,隻有房明三、李明洲和一個小丫鬟在。
李明洲癱坐在床邊,滿臉失神的看著床上罩著白佈的李遠。
而那名丫鬟則跪在地上,嗚咽哭泣,身旁,還有一碗打翻的湯藥。
紀雲舒進去後,問瞭事發緣由。
房明三說,“究竟發生瞭什麼也不知道,丫鬟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人已經死瞭,可李府上下,並沒有看到可疑人進去過,外頭也有人守著,按道理,沒人能進來殺人,這兇手,莫非還能遁地瞭?”
詭異!
想瞭想,房明三又指著地上的丫鬟,“要不,就是這丫頭殺的人,因為隻有她進來過。”
丫鬟身子抖顫,趕緊磕頭,哭著辯駁,“大人,人真的不是奴婢殺的,就算借奴婢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啊,奴婢隻是進來送藥給二老爺,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求大人明鑒。”
哭得更加傷心。
這會,紀雲舒已經走到床邊,與李明洲說,“讓在下看看屍體吧。”
李明洲垂著頭,眼睛抽著紅血絲,仿佛都快瞎瞭,一雙手,緊緊的抓住那塊染血的白佈。
看似是傷心難過,可手背上爆出來的青筋,更像是憤怒!
緩時,他才抬起頭來,說,“不用查瞭,人死瞭就死瞭,不要再查瞭,不要再死人瞭。”
聲音嘶啞!
語氣近乎於無奈和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