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錢,都是錢在作祟

第424章 錢,都是錢在作祟

不再查瞭?

李明洲 會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人意外。

紀雲舒也全當他是嚇傻瞭。

說,“李明洲,你要知道,這是一起命案,兇手還逍遙法外,你難道要看李遠死的不明不白嗎?”

他沉瞭一口氣,搖搖頭,“我不會讓他死得不明不白,不會再死人瞭,不會再死人瞭……”

像是失去瞭靈魂,搖搖晃晃的起身,跌跌撞撞的出去瞭。

紀雲舒並沒有多想,將白佈掀開,露出瞭李遠。

他脖子被割斷,那道傷口血跡斑斑,皮肉外翻,十分惡心,好在血已凝固。

腦袋和脖子是粘著半截,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滾到地上。

她取出一塊手帕裹著手掌,輕輕將李遠的下巴抬起,隨著被抬的弧度越高,脖子上原本黏稠幹卻的血瞬間離開,皮肉也分開。

緩緩露出瞭裡面的一節喉骨!

她仔細看瞭一會,伸出手指在喉骨上輕輕按瞭按,摩瞭摩。

然後將手從李遠的下巴處收回!

又查看他的十根手指,手指彎曲僵硬,指甲縫裡還有幾根細細的纖維。

她將纖維扯出來,放在指尖上搓瞭搓。

又放到鼻尖上聞瞭聞。

眼眸一深!

心中姑且有瞭一個大概。

隨後,將白佈蓋上,在屋子裡轉瞭起來。

房明三上前問,“紀先生,可查到瞭什麼?”

沒有回應!

“難道是之前那名兇手?可前三位死者都是有預兆的死亡,李遠的死,好像不一樣。”

沒有回應。

“先生?”

叫瞭一聲。

紀雲舒也將屋子打量完瞭。

這時,門口出現瞭一位婦人,由一名年輕的女子攙扶前來。

“這位,是紀先生嗎?”

聲音溫細。

紀雲舒見此人穿著端莊,面容溫和,倒不像普通人。

上前,拱手一鞠,“在下正是,不知夫人?”

“民婦是李明洲的妻子。”

“原來是李夫人。”

“紀先生,可否單獨與你說幾句話?”

紀雲舒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應允瞭。

而景容,示意在暗處的時子衿跟上。

作為保護,以防萬一。

李夫人將紀雲舒請到瞭一處亭子裡,命人重新掌瞭兩盞燈,深夜下的涼亭裡,冷風卷起,帶著一股寒意。

李夫人出生書香世傢,無論從形態還是氣質上來說,都比同齡女人多瞭幾分溫婉大方。

“不知李夫人有何事要與在下單獨說?”紀雲舒問。

“是關於我夫君的。”

“請夫人明示。”

李夫人說,“這段時間,渝州城死瞭好幾個人,而那幾個人,偏生又都是我夫君當年的摯友,都同為流幫派的當傢,三起命案,我與夫君本以為是阿遠所為,所以心中惶恐,本打算帶著阿遠離開渝州城,但昨天才得知,原來不是阿遠殺的人,我隻是一個婦道人傢,自知不該過問此事,但沒想到,如今連阿遠也死瞭。”

紀雲舒:“李夫人有話,不妨直說。”

李夫人眼眶發紅,雙手緊緊的握在一塊,說,“紀先生,我不想我夫君也出事,當年流幫派的當傢,已經死瞭四個人。”

滿臉擔憂和驚怕。

“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李夫人朝周圍警惕的看瞭一眼,壓低聲音,“不瞞你說,我夫君的書房裡,有兩個秘密通道,一個,是直接通往外面的,還有一個,是通往阿遠房間的。”

“所以呢?”

“我懷疑,兇手是從其中一條密道進到書房,再從書房進到阿遠的房間,將他殺死的。”李夫人說得十分篤定。

紀雲舒心頭一緊。

李夫人繼續,“而知道那個通道的人,除瞭我和我夫君,還有一個人知道。”

“那個人,是不是龍揚鏢局的雲同揚?”紀雲舒說。

李夫人詫異,“先生怎麼會知道?”

紀雲舒神色平淡,說,“是李遠的屍體告訴我的,所以,殺死李遠的人,也正是雲同揚。”

呃!

李夫人身子踉蹌,差點暈厥過去,幸好被紀雲舒扶住,將她扶到旁邊坐下。

等到她的身子好瞭一點後,她緊抓著紀雲舒的手,滿眼是淚,“果然是他,人果然是他殺的,可是,他為什麼要殺阿遠?之前死的那三個人,難道也是他殺的嗎?”

“不是。”紀雲舒篤定否決,面色嚴肅,“他隻是殺瞭李遠,殺害另外三個人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李夫人,二十年前,流幫派究竟發生瞭什麼事?在下希望,你將你所知道的,統統說出來。”

“我……”

“事關人命,還請告知。”

李夫人垂眸,猶豫很久!

才終於嘆瞭一聲氣,抬頭看著掛在黑夜中那輪孤零的月。

“錢,都是錢在作祟!”

含淚說瞭起來……

一炷香的時辰後。

紀雲舒心中的一團迷霧頓時被剝開的幹幹凈凈。

所有一切,都擺明瞭!

她豁然一笑,返回瞭李遠的屋子。

然後——

與房明三耳語瞭幾句。

李明洲面部一僵,再而一震。

吃驚瞭好一會後,才招招手,將張捕頭叫瞭出去。

沒人知道她與房明三說瞭什麼。

而紀雲舒則悄悄打量起正在做筆錄的文令陽。

那張有質的側臉,在燈光的映照下,線條分明、白裡透紅,像一塊精致清透的玉石,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堅挺的鼻梁高高聳起,濃密而如蒲扇的睫毛往上曲著,襯著那雙深邃的眼眸。

這樣的男子,的確溫文儒雅!

放在眾人之中,算得上佼佼者。

一旁的莫若用胳膊肘輕輕撞瞭撞景容,小聲提醒,“小心你未來王妃成為別人的。”

景容一看,這才發現紀雲舒的目光一直註視在文令陽身上。

醋意一起!

上前,將紀雲舒拉到另一邊。

“看出什麼來瞭?”

紀雲舒淡道,“想知道?”

“你說。”

“明日一早,衙門公堂上,一切都會分曉。”

景容不明。

紀雲舒也沒有再做回應,邁步而出,打瞭一個響指,時子衿便出現在她身邊。

“紀先生有什麼吩咐?”

她在時子的耳邊說瞭幾句,時子衿點頭,離開。

奇奇怪怪的!

那晚——

龍揚鏢局裡。

李明洲從書房的密道離開瞭李府,來到瞭這裡。

雲同揚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早早就在屋子裡等他瞭。

“這個時候,你們李傢都是官府的人,你過來,就不怕被發現嗎?”雲同揚坐在正位上,手裡捏著兩個鐵球。

“為什麼?”李明洲問。

他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身體塌垮的站在屋子中央,頭發略有散亂的遮擋著他嗜血般的目光。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