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臨摹

第505章 臨摹

林殊返回書院門口時,正好景容的車馬隊到瞭。

就在門口停下!

紀雲舒自馬車上下來,便饒有興趣的打量起鳴山書院來。

那扇大門上方,掛又寫著“鳴山書院”的牌匾!

林殊持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自己被訓斥瞭?

他傻站在原地,心底落瞭一個疑問。

隻能眼巴巴看著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瞭書院。

與林殊為伍的學子中,有人問,“林殊,他們是什麼人啊?方才老師怎麼會對他們那麼客氣?”

因為入亭避雨一事,林殊心裡還有偌大的氣沒撒。

捏起拳頭,往門上重重一砸。

悶聲一響!

然後,沒出息的去抄寫《詩賦》瞭。

於夫子將景容等人迎進瞭內屋,又遣散瞭身邊的小童,他站在屋中央,行瞭一禮。

“於夫子就不必拘禮瞭。”

於夫子卻道,“王爺雖在外,可禮數不能亂,古言之,則身非禮不降,在位謙禮有度。”

這老頑童,不愧是教書先生。

景容淡笑。

“於夫子,坐吧。”

他哈瞭下腰,吞吞的提著袍子在另一邊坐下瞭,又輕捋瞭一把花白的胡子,眼睛瞇著,問,“王爺怎會過來?”

“本王出行辦事,豈料六月雨季,一路上都在下雨,知道鳴山書院就在並荊,又剛好路過,便過來借住一晚,相信,於夫子不會介意吧?”

“雖立下院規,不準外來人逗留,更不收過客,自然,規矩是不可破的,隻是,王爺擺出當年先皇的‘昭潮有夕’,老夫若是不招待,便是藐視先皇。”

景容:“鳴山書院,原本在取名之前,先皇賜瞭昭潮和有夕,隨夫子來選,可夫子道昭潮二字是曇花一現,不吉利,又道有夕二字浮誇,不用,隨後,便自己取瞭鳴山二字,惹得先皇很是不高興,如今本王重新搬出昭潮有夕四字,不過是希望夫子買個人情,容我們在此住上一晚。”

“深山林中,遠來是客,王爺駕到,不敢不迎,畢竟人老瞭,還是想安安穩穩的過個晚年。”

“你就不必跟本王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詞瞭。”

其實,這小老頭還是蠻可愛的。

兩人又論瞭些無關痛癢的話。

“這些畫,畫得真不錯。”紀雲舒突然出聲。

聞言看去,便見她從進屋的時候,就站在那副框在墻上的畫作前,微仰頭,欣賞著。

那面墻上,掛著一副《百鳥朝鳳》圖,畫長一米五,寬一米,上面,是99隻不同種類的靈鳥,有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有落在枝頭上的,也有直接落在地上的,每一隻鳥兒,栩栩如生,顏色飽滿輕澤,線條清晰。

一句話,畫工瞭得!

於夫子回應,“此乃贗品罷瞭。”

紀雲舒笑笑點頭,“的確是贗品,因為真正的《百鳥朝鳳》圖並不在此。”

真跡,被他那豺狼似的老爹珍藏著呢。

她繼續道,“隻是,這幅贗品,卻比真品更為細致,不止如此,色澤也比原畫豐富許多,雖不是歐陽燁的真跡,卻勝似真跡。”

“這位公子懂畫?”

“略懂一二。”她謙虛回應,又問,“隻是不知道,這幅畫作,出自誰的手筆?”

提問到此,於夫子捋瞭一把胡須,很是驕傲的回應一句,“乃是我的學生商卓所畫,他臨摹的功夫,堪稱第一,無論是字跡,還是畫作,都能一一臨摹,一比一撇都不差分毫。”

商卓?

原來是那個文雅有禮的學子!

紀雲舒對其,又多瞭幾分好奇。

於夫子又說瞭一些關於商卓的事,道那人天生就有臨摹的天賦,出自他筆下臨摹的鳥類,大有203種,其餘山水畫作,沒有60,也有50副,大多數的,都被於夫子給珍藏瞭,雖說是臨摹的,卻也珍藏的價值,而商卓,也是用此來抵自己上學的學費。

唐思趴在那副畫旁邊,細細盯瞭幾眼,歪著腦袋問,“這畫好嗎?好在哪兒?”

說著,伸手打算去摸。

被紀雲舒一巴掌拍瞭下去。

她捂著手,幹瞪一眼!

惹得一旁的莫若偷笑一聲。

隨後,於夫子便喚來平日打理書院的張伯過來,交代,“立刻去安排幾間上等的房間給幾位貴客,切莫怠慢瞭。”

“好的。”

其實,張伯也沒有見於夫子答應讓人在此留宿過,也知道他性格怪異,更是誰的面子都不買,怎麼會答應讓他們留宿?

他心裡尋思著,卻也沒有多問。

領著眾人去瞭客房。

說是客房,其實也就是學子讀書的屋,裡面打掃得十分幹凈,擺設簡單,卻書香濃烈,裡面的書架上也都堆滿瞭各種各樣的書籍。

紀雲舒趕瞭許久的路,著實有些累瞭,便在屋子裡休息瞭一會,睜眼時,外頭都已經黑瞭。

她剛起來,書院裡的小童就敲門進來瞭。

端著飯菜!

“先生,你剛醒,吃點東西吧。”

她點頭坐下,問,“那位景公子呢?”

“景公子與夫子正在後院品茶閑聊呢,說是你醒瞭的話,也別找他,讓你在書院裡轉轉,也可以去前院的學堂裡瞧瞧,那兒正在授課呢,你要是有興趣,就去聽聽。”

“好的,多謝瞭。”

“不礙事,那就不打擾先生用膳瞭。”

小童退瞭出去。

紀雲舒肚子早就咕嘟咕嘟的響瞭起來,確實是餓瞭,正拿起筷子,窗戶突然被人從外往裡推開,一陣冷風順勢鉆瞭進來。

隻見,唐思手肘撐在窗戶的沿邊上,身子由外往裡探進來,嬉皮笑臉的沖著紀雲舒說,“阿紀,你都睡瞭好幾個時辰瞭,走,咱們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你都不知道,這鳴山書院可大瞭,處處都點著燈籠,比我們侯遼的夜晚還漂亮。”

“你自己去吧。”

“別這麼掃興啊。”

紀雲舒吃著飯,沒理她。

偏偏唐思是個不罷休的主,持久沒得到回應,便直接從窗戶上跳瞭進來,一屁股朝桌邊坐下。

“阿紀,走嘛,你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多無聊,還不如跟我一塊去走走呢,好不好?”

竟撒起嬌來!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