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贏瞭,未必真的就是贏瞭!

第790章 贏瞭,未必真的就是贏瞭!

腳步一頓!

“小世子究竟在哪?”趙懷繼續追問。

見狀,莫若欲沖上前“幹架”,卻被景容倏然伸手攔住。

示意他不要沖動。

景容:“趙懷,你若殺瞭本王,就休想知道真正的小世子是誰!而你二人……也會喪命於此。”

趙懷怒火沖天:“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會殺瞭你。”

說完,他手腕一用力,將劍往上抬瞭幾寸。

景容也被迫下頜輕抬。

鋒銳的劍隻要輕輕一劃,就可將人喉割開。

但——

後一刻,文閑一把握住趙懷手腕,“把劍放下!”

“你說什麼?”

“你要是殺瞭他,小世子的下落我們就不會知道瞭。”文閑還算清醒。

趙懷咬著牙,手心握著劍,越來越緊,他雖斷瞭一隻手臂,戾氣卻同樣不減,不過,他雖是粗漢子,但到底也不是什麼魯莽過度之人,深思其中厲害後,還是將劍收瞭回來,盯著景容,斥聲一句:“你們從禦府騙我們到現在,要不是為瞭小世子,你們死千次萬次都不夠。”

景容冷冷聽著。

文閑說,“我們不想要你的命,但我們要知道真正的小世子現在何處?”

“我可以告訴你們。”

“說。”

“不過……知道小世子在何處的人,不是我。”

“誰?”

“紀先生。”

文閑和趙懷對視一眼。

景容繼續說,“你們要是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她,她自會將所有一切都告訴你們。”

可,趙懷立刻道,“你們大臨皇帝有令,要將她斬瞭,刑部大牢,我們根本進不去,你現在還想騙我們?從禦府到京城,就是因為那塊玉,那位紀先生才騙瞭我們所有人,如果不是這樣,你這位王爺早就在禦府喪命瞭。”

呵呵!

景容也不在他這番話上大做文章,隻說,“你也知道刑部大牢進不去,那麼,如果她死瞭,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小世子的消息。”

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文閑:“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們要想知道真相,現在,就隻能配合我。”

文閑和趙懷將信將疑。

“她當真會將真相告訴我們?”

“你認為你們除瞭相信以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根本沒有二選一。

他二人斟酌許久。

才終於點瞭頭,“好,你說。”

景容深吸瞭一口氣,朝身後的莫若看瞭一眼。

將事情一一說來。

……

另一邊,景亦去瞭刑部監牢。

盡管之前皇上有令誰也不準見,可刑部尚書還是不敢攔他。

誰不知道他是洪水猛獸啊!

此刻,紀雲舒盤腿坐在牢房中,後背靠著冰冷的墻。

因為銀扣取下來的時候掉在瞭皇上的阜陽殿內,現在,長發散落在肩。

她手中挑著一根長稻草,饒有興趣的在地上掃來掃去。

明知自己要被處斬,卻絲毫不擔心!

景亦前來,用手在木樁上敲瞭敲。

聞聲,她抬起頭,深邃透亮的眼睛凝視在景亦那雙充滿權利欲望的目光上。

隨後,又註意到景亦身邊的人——林殊。

這還是從鳴山書院一別後,第一次看到他。

不得不說,那小子當瞭官之後,脫去一身學子儒衣,著身一套上等錦緞,整個人都精神很多。

跟在趾高氣揚的景亦身邊,簡直可以說是威風凜凜!

林殊似乎被她打量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挪開瞭目光。

紀雲舒暗暗笑瞭一下!

那笑容,正好被景亦捕捉到,他勾著唇,命獄卒將牢房門打開。

他走瞭進去。

居高臨下的看著紀雲舒,“沒想到紀先生……哦,不對,應該叫你一聲紀姑娘才對!”

“亦王喜歡就好。”

“聞名京城的紀先生,現在卻成瞭監下囚,真是滑稽。”

她笑瞭笑,“亦王來這裡,不會隻是來看看我吧?”

“不止是。”景亦嘴角上泛著陰險之氣,緩緩躬下身,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嘴裡“嘖嘖嘖”瞭幾聲,說,“紀先生這張臉,真是美啊!隻是……可惜瞭,你看看你,如今成為監下囚,昔日風光不在,而你所謂的救命稻草容王卻什麼都沒做,他眼睜睜看著你入獄,又眼睜睜的看著你要被處斬,若不是當初你跟錯瞭主子,也不會這樣。”

啊呸!

紀雲舒不屑:“我既不是奴才,又不是奴隸,為何會跟錯主子?何況生死由命,我有何擔憂?”

“現在還說得出這種話來!”

“我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亦王又何必在我面前挑撥離間。”

“本王不是挑撥離間,而是要你看清事實,當初,你要是遵守承諾跟在本王身邊的話,今時今日,關在牢裡的人……就不是你瞭。”景亦指尖一用力,將她下頜一甩。

她偏過頭,低下目光,手中捏著稻草,繼續饒有興致的撥動骯臟不堪的地面。

嘴角上緩緩溢出一抹看不透的笑意。

“其實……贏瞭,未必真的就是贏瞭!”

景亦直起身子,“現在,隻有明天一天時間瞭,景容能不能來救人,還不得而知,不管如何,贏的那個人,都是本王。”

紀雲舒懶得理他,繼續玩弄自己的東西。

景亦怒出勝券在握的模樣,大袖一揮,準備離開。

人剛出牢房——

紀雲舒突然喊住瞭他,“亦王。”

“怎麼?你是想開瞭,要求本王饒你一命?”

“亦王誤會瞭,不過,確實有一事要求你。”

“說。”

“我既然是將死之人,不知可否讓我留些幾句遺言?”

“遺憾?”景亦覺得有趣極瞭。

紀雲舒:“難道亦王連這個要求也不能滿足我嗎?”

“當然能。”

她看瞭一眼林殊,勾唇道,“這位,應該就是翰林院的修撰林大人吧?高中狀元,文采斐然,想必寫出來的字也十分工整吧?不知道我死前可否有機會讓林大人帶筆,為我寫一封遺書?”

林殊卻看向景亦,帶有詢問的意思。

景亦想瞭想,朝他點頭,說,“既然紀姑娘死前有所求,那麼林大人,你就幫這個忙吧。”

“是!”林殊領命。

景亦便帶著人離開瞭監牢。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