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容王回京瞭

“青梅、雨水、扁舟、君子,有趣,有趣。”

又喝瞭一口酒!

紀雲舒看著他,吸瞭一口冷氣,問,“莫公子,可否問個問題?”

“請便。”

“這酒,多一杯可解愁,少一杯呢?”

恩?

這問題有意思!

莫若瞇著眼睛想瞭想,手指點瞭點自己的太陽穴,說,“多一杯解愁,少一杯……醒不瞭。”

又開始喝起酒來,一口接著一口。

紀雲舒,“莫公子心裡,始終未能放下一人,酒能讓你忘記一切,卻也能讓你想起一切,酒意酒中,愁易解,醒意醒中,情難紓。”

聲音溫如落玉。

莫若不語,單單唇角你帶笑。

……

紀雲舒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腦海裡會閃現出當年那個畫面。

或許,她真的希望莫若在那個時候就一醉不醒,永遠都活在他自己世界裡。

而她,也沒有將他叫醒!

她多希望,莫若還是當年那個愛喝酒的少年。

也希望唐思還是那個喜歡吵吵鬧鬧的唐思。

一切都沒有變!

紀雲舒眼底再次泛起瞭淚光,她說:“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孩子,我也答應你,絕不會讓他知道今日發生的一切,讓他沒有仇恨的活下去。”

語氣是如此的難受。

爾後,景容從袖中取出瞭一塊腰間上的玉佩,放進瞭嬰兒的襁褓之中。

“這是你爹留下來唯一的東西,好好戴在身邊吧。”

襁褓中本在熟睡的嬰孩忽然如蠕動瞭幾下身子,微微的張開瞭眼睛。

最後又睡去瞭!

三爺經過這場惡戰之後,身受重傷,大不如前瞭,他看著自己女兒和女婿的墓碑時,老淚縱橫。

心裡的痛根本難以言表!

紀雲舒讓人將懷中抱走後,她安慰三爺:“三爺,人死不能復生!”

三爺痛心疾首!

緩瞭許久才撐下來。

他問紀雲舒:“難道……不可以將莫知留下來嗎?”

紀雲舒輕輕搖頭:“何必一個孩子承受這些?我答應瞭唐思,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今時今日發生的一切,三爺,你放心,我也向你保證,莫知一定會健健康康的長大,但是現在的侯遼不能沒有你。”

“我明白瞭!”

三爺是如此的無奈!

但也不得不這樣。

等人都離開這片山丘後。

紀雲舒撲進瞭他的懷中,哭得滿臉是淚。

景容“呃”瞭一聲。

胸口一陣作疼!

紀雲舒立刻離開瞭他的懷中,“怎麼瞭?”

景容摸著自己的胸口。

“你受傷瞭?讓我看看。”

景容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摟入懷中,將臉埋進瞭她細膩的脖頸處。

“我沒事,隻是在那條死人河被荊棘所傷,但傷口已經沒有大礙瞭。”

她雙手抵在他的腰上,稍稍用瞭下力氣,說:“不行,你讓我看看傷口。”

“雲舒!”他始終不願松開她,反而將她抱得更緊瞭,說,“讓我這樣抱著你吧。”

那一刻,紀雲舒不再去推他,就這樣任由他抱著自己。

她哭得滿臉眼淚,渾身抖顫。

景容閉著眼睛,享受著此刻處於二人的時間。

過瞭許久,他說:“你知道嗎?當時跳下去那一刻,我滿腦子都是你,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他最怕的,就是失去紀雲舒。

而紀雲舒最怕的,也是失去他!

一天後。

景容和紀雲舒回京瞭。

白音仍舊留在瞭侯遼。

木紮爾的死,侯遼群龍無首,都指望著三爺能帶領大傢重新開始。

三爺卻身負重傷,加上莫若和唐思的死對他打擊實在太大,當天便臥病在床。

莫若端著藥進去,放在他的床邊。

沒有打擾!

就在他打算出去的時候,三爺忽然睜開瞭眼睛,喊瞭他一聲。

白音腳步一頓,坐到他的床邊。

“三爺?”

“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

三爺咳嗽瞭一聲,從床上坐瞭起來。

他臉上蒼白,眼神虛弱無力,緩瞭好一會。

白音將藥端瞭來,說:“先將藥喝瞭吧。”

三爺接過那晚藥,喝瞭一半就放下瞭。

這藥還是按照莫若的藥方熬的。

入瞭喉,讓人稍微精神瞭不少。

“你將那塊牌子和那張畫像拿出來。”

白音便將那塊正正方方的牌子和自己母親的畫像拿瞭出來。

遞給他!

“三爺?你要這個做什麼?”

三爺沒說話,雙手顫顫的接過那兩樣東西。

拿在手裡看的時候,忍不住眼淚就冒瞭出來。

心裡一痛!

白音默默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三爺看瞭好一會,才抬起那雙滿是眼淚的雙眼你,說:“我要跟你的這件事,就是跟這兩樣東西有關。”

嗯?

白音不明,“你該說的不是都已經說瞭嗎?”

“隻是說瞭一半,還有一半沒有說給你們聽。”

你們指的是白音和紀雲舒。

莫非這東西的背後還內有乾坤?

白音正色,眉頭緊蹙:“到底是什麼?”

“是有關你們的身世!”

呃!

白音:“……”“我原本打算將這個秘密一直藏著,我寧願你們永遠都不要知道,可當我感覺到自己快要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瞭一件事,有些東西是不可能避免的,更不能逃避,我怕我如果我真的死瞭,也會帶著這個遺

憾而去。”

“到底是什麼?”

三爺嘆瞭好長一口氣。

……

京城!

禦書房中。

衛奕靜靜地坐在裡面,目光更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景物,他身著一身龍袍,頭上戴著冕旒。

盛裝著身。

如同他登基的那一天!

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已經一年瞭!

這一年的時間裡發生瞭太多讓人無法預料的事。

物是人非,大概用來形容他的這一年是最合適不過的。

如今,這空蕩蕩的殿中似乎卷進來一股寒氣,讓人冷的直哆嗦。

他面前的桌上擺放著的一疊奏折。

隨即,他翻開瞭一本,在上面寫瞭一個批字,這應該是他寫的最後一個批字瞭。

而此時殿外,跪滿瞭一眾大臣!

一個小太監跑瞭進來:“皇上,容王回京瞭。”

他放下瞭手中的筆,輕輕笑瞭一下。這一天,還是來瞭!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