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看到那具幹屍也驚呆瞭。
雙目瞪大!
哪裡知道棺材底下是這樣一幕。
便與小八一樣,愣住瞭!
紀雲舒雙手即將耗盡力氣,她說:“快,把屍體護住。”
聲音將洛陽拉瞭回來,他說:“護什麼屍體,救你要緊。”
說著,他正要將幹屍拉開,但紀雲舒沒松手,堅持道:“別把這具屍體沾到水。”
“一具屍體,你管他幹什麼?”
“護著!”紀雲舒輕吼。
沒辦法,洛陽隻好將幹屍拉起來,好在不重,便一把扛在瞭肩上。
但動作十分粗魯!
就跟扛著一包麻袋似的。
但是想到肩膀上有一具屍體,他又渾身發麻!
心裡一陣惡心。
爾後,紀雲舒趕緊坐瞭起來,差點就被水給淹死瞭!
她按著胸前大口喘氣。
若是再晚一點,她怕是就得活活悶死瞭。
“你沒事吧?”洛陽問。
她搖搖頭,朝周圍看瞭看,大船已經傾斜,而且好處的船壁都裂開瞭,河水延著裂開的細縫使勁往裡鉆,再過半晌,就會淹沒瞭船的底層。
“看什麼?趕緊走啊,你想死在這不成?”洛陽一手將她拉瞭起來。
小八也巍巍顫顫的爬起來,但是因為害怕那具屍體,所以走在瞭前頭。
三人沿著船的甬道往外走!
洛陽肩膀上扛著屍體,加上腳踝受傷,一瘸一拐的,顯然十分吃力,他就是不明白瞭,為什麼紀雲舒這麼在乎一個死人!
還是一個幹巴巴的屍體!
便一邊走,一邊問,“我能不能把這具屍體扔瞭?咱們是逃命,不是救個死人的,而且,太臭瞭!”
說著,他忍不住皺瞭皺鼻頭。
那股氣味比小八的腳還臭。
但好在,這並不是腐爛的味道。
就是臭,臭到不知道如何形容。
紀雲舒身子虛弱,一步一步的跟在他後面,說,“不能扔,你要是想出人頭地的話,他便是你的貴人!”
“什麼?屍體是我的貴人,紀姑娘,你是不是被棺材給壓瘋瞭?”
可笑!
這應該是洛陽聽到瞭最好的笑話瞭。
紀雲舒帶著幾分警告的語氣提醒他:“你若是扔瞭,你命也會沒!”
“胡說什麼?一個死人而已。”洛陽呵呵。
他不明白紀雲舒的意思。
但到底沒有將屍體扔掉,繼續扛著往前走。他雖然不知道,但是紀雲舒很清楚,這具幹屍是靖安王,原本是葬在菱塘郡的,但現在突然要將他的遺體運回燕京,可見一定是皇上的意思,既是如此,便是何其的重要
啊!
倘若洛陽真的將屍體就這樣扔下,到時怪罪下來,溫傢兄弟必定會殺瞭他。
但他若是救瞭,興許還能因此從溫傢兄弟手中得到些什麼,銀子?珍珠?財寶?亦或是……平步青雲!
總之,萬萬扔不得!
……
此刻,上面的情況已經得到控制!
那些黑衣人武功高強,人也很多。
溫澈因為身體上有牢疾,力氣不抵,稍稍用力過猛,便會心絞痛。但夷維安到底是個武將,此次他帶來的人也都是上陣殺敵過的,就算一直在菱塘郡安守,可手上的功夫和一股子猛氣依然不減,所以,那些黑衣人到底還是吃瞭虧,被一
一絞殺幹凈。
而對面那艘船也在他們打鬥的過程中突然失控,接連幾下朝這艘船撞瞭過來。
此刻,大船傾斜,正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船板上,屍體橫滿,鮮血一地。
溫澈身子撐在地上,胸口吃力難受。
夷維安立刻跑瞭過來,問,“溫將軍,你如何瞭?”
他顧不得自己的身體,而是擔心道,“去看看阿玉,看看他如何?”
正說著——
數天便背著昏迷的溫玉從底下的船艙上來瞭。
見比,溫澈艱難的從地上起來,快步過去,但看到溫玉手臂上的傷時,嚇壞瞭。
“阿玉?阿玉?”
數天領罪道,“是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二公子,好在二公子沒事,隻是暈過去瞭。”
“快,快拿東西給他止血。”
幾個男人立刻脫下身上的衣服裹在瞭溫玉的手臂上。
“船上沒有處理傷口的藥物。”有人說。
沒有藥物,那溫玉豈不是會失血過多而死?
溫澈臉色一陣煞白!
隻能拼命摁住溫玉的傷口。
而夷維安卻見溫玉和數天衣服都濕瞭,問,“你們為何衣服都濕瞭?”
數天說,“底下船艙漫水進來,船在往下沉。”
一聽——
“不好!”溫澈和夷維安幾乎同時出聲。
兩人臉色驟然大變!
“靖安王的遺體在下面,快去!”
夷維安立刻帶人沖瞭下去。
如果靖安王的屍體出瞭事,他要留在燕京的美夢就要隨著這河水散去瞭。
而溫傢兄弟也必定會被問罪,恐怕到時候會有不少人上書告罪。
帶來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夷維安剛沖到船艙底下,就看到水已經漫到瞭膝蓋上。
那一刻,他真的嚇壞瞭!
恐怕現在靖安王的遺體自己泡在瞭水裡。
他的如意算盤大概也失策瞭!
可是哪裡會想到,突然看到三道身影從裡面走瞭出來。
小八走在前面!
身後跟著洛陽和紀雲舒。
而靖安王的遺體就扛在洛陽的肩膀上。
看到後,夷維安立刻沖瞭上去。
希望再次燃起!
洛陽還沒反應過來,肩膀上的幹屍就被夷維安和他的人抬瞭去。
在發現幹屍並沒有碰到水而且安然無恙時,夷維安的心也落地瞭!
洛陽扭瞭扭泛酸的肩膀,說:“這屍體應該是你的吧?你這人真夠意思,要是再不來接手,我就得被屍體壓死瞭。”
夷維安立刻讓人將屍體抬上去,爾後上下打量著洛陽,“是你救的。”
“可不是!”
“多謝。”
夷維安真心感謝,自然也高看瞭他幾眼,隨後便上去瞭。
洛陽愣瞭一下。
小八說:“哥,他們好像很緊張那個死人!”
不是很緊張,是非常的緊張。
紀雲舒卻十分淡定,她緩緩走瞭二人的前面,一邊說:“趕緊上去吧。”洛陽追瞭兩步,問:“你說那個屍體是我的貴人,到底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你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