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權至打算將那個黃袋子放進挖好的坑裡時——
周圍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股強大的氣息也從四面八方圍瞭過來。
他手一頓,腦袋一抬,就看到從附近沖出來很多大理寺的精兵。
幾乎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就將他圍住瞭。
“抓起來!”
精兵散開,騰出一道小道,黃大理穿著一身官服威風凜凜的走瞭出來,兩道眉毛如利劍一般似要沖入冠中。
趙權至的手一抖,黃袋子便掉到瞭自己已經挖好的坑裡。
與此同時,兩個精兵將他抓瞭起來。
他一臉愕然的掙紮道:“你們……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並沒有掙脫開!
黃大理舉步走來,眼裡的威嚴一覽無餘。
“黃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抓我?”趙權至怒氣沖沖。
可黃大理卻沒有回應他,將目光放在瞭那個掉在坑裡的黃袋子上,彎腰將其撿到手中。
見狀,趙權至急得滿頭大汗,後背一緊,準備去奪回那個袋子,奈何身子被擒得牢牢實實。
動彈不得!
“把東西還給我!”
黃大理卻眸色一凝,說:“趙公子,這東西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
“那你為什麼要埋它?”
“我的東西怎麼處理,好像不需要告訴黃大理吧!難道因為我埋東西就要被抓嗎?”趙權至說的都在理。
“本官為何要抓你,趙公子你還是問問自己吧。”
“你……什麼意思?”
“帶走!”黃大理下令。
沒多久——
趙權至被押到瞭山莊的正廳裡。
黃大理也立刻派人去通知下去,不到一會,李大人、康定侯、朱尚書、王尚書和溫從就都來瞭,當然,蘇子洛和溫傢兄弟也到場瞭。
甚至那些在山莊裡逗留的人也都過來圍觀一二。
想知道究竟發生瞭什麼事?
趙權至仍舊被兩個精兵擒著,動彈不得,他滿臉赤紅,當著眾目睽睽之下被這般羞辱,簡直無地自容!
周圍的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各種揣測!
李大人看到眼前情況,不大明白究竟發生瞭什麼事?便問黃大理:“黃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黃大理朝他拱手,回道:“李大人,我是在找兇手。”
康定侯著急道:“兇手?這麼說,此事與趙傢公子有關?”
“侯爺莫急。”
“我如何能不急,時言現在還被關著!”
自己兒子被認為是兇手,他能不著急嗎?
都要急瘋瞭!
黃大理沒有解釋太多,而是沖著兩名精兵擺瞭下的手,下令:“松開。”
兩個精兵將趙權至松開。
趙權至手臂被抓得酸疼,使勁扭動瞭幾下,一邊抖著肩膀,一邊用力拍著自己寬大的袖子,暴跳如雷、滿心怒火的望著眾人,最後犀利的目光落在黃大理的身上,質問:“黃大人,你就這樣抓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旁人也不明白!
黃大理不急不慢:“趙權至,本官辦事從來有頭有尾,若沒有足夠的理由,本官自然不會隨意抓人。”
“理由?可笑!”
“到現在這個地步,你還不親口承認是你殺瞭王懷?”
呃!
這話一出,眾人驚愕!
紛紛議論起來:“是趙權至殺瞭人?”
“黃大人辦案多年,從不隨意冤枉人,可見這是事實!”
“怎麼會這樣?他還口口聲聲為世子辯白,怎麼轉頭自己成瞭兇手?”
“先聽聽怎麼說。”
……
趙權至臉色大變,一抹惶恐之色頓時落在臉上,即刻又被他壓瞭下去,抖著嗓音反駁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有殺人!更沒有殺王懷,黃大人,捉賊見贓,要有憑有據才行,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我殺瞭王懷,這是赤裸裸的誣陷,你的烏紗帽還想不想保瞭?”
話語中帶著警告!
威脅!
黃大理仍舊穩重不急,絲毫不受他話語間的威脅,將手中那個黃袋子拿出來,當著眾人的面打開,從裡面取出瞭一個荷包!
當看到那個荷包的時候,趙權至頓時語塞。
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但是理智告訴他,自己必須保持冷靜!
否則,他將必死無疑!
眾人看著黃大理手中的荷包不知所雲。
而那隻荷包很小,是用深藍色和紅白相間佈織成的,縫很十分精致,上面繡著一個圖案,圖案上有幾朵白色祥雲和幾朵顏色艷麗的花,簇擁在一起,很是漂亮,但因為荷包所制的時間太久,難免有些磨開陳舊,好在保存不錯……
黃大理拿著荷包走到趙權至面前,說:“這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吧?”
“隻是一個荷包而已。”
接著,黃大理拿出一塊白色帕子亮在他面前,帕子上有一個血色紋樣:“這塊帕子上的血跡紋樣是在假山裡發現的,而這個紋樣竟然和這個荷包上的圖案紋樣一模一樣,也就說,當時有人拿著這個荷包去過案發現場,荷包還沾到瞭血,不偏不倚映在瞭假山上留下瞭這個紋樣,而你剛才說瞭,這個荷包是你的,可見,當晚王懷死的時候,你就在現場。”
“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你要怎麼解釋?”
“我……”趙權至如鯁在喉。
而一直隱在人群中的洛陽突然跳瞭出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說:“趙大公子,都這個時候瞭,你還不肯承認!現在可是人贓並獲瞭,你就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趙權至詫異:“是你?”
“沒錯,就是小爺我!”洛陽蕩著步子走到他面前,指著黃大理手中的帕子說,“這個手帕是我交給黃大人的,也是我求黃大人幫忙演瞭這出戲。我說我能找出兇手,但他必須當著你的面說在假山裡找到瞭證據,你聽到後肯定心急害怕,一定想知道找到的東西是什麼?然後我再給你報個信,故意說在假山裡找到的東西是一個荷包,你一時心虛就跑回去查看荷包到底有沒有丟,雖然沒有丟,但是你心裡很害怕,擔心到時候真的被人發現這個荷包,所以你一定會把這個荷包毀瞭!但是……小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用剪刀剪碎,也不一把火燒瞭,反而跑去埋瞭!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洛陽深感困惑!
要是換做他,肯定第一時間把荷包毀瞭。
但也足以證明,這個荷包對趙權至很重要,重要到如此破舊瞭仍不願扔掉,也不願毀瞭!
趙權至聽瞭他的話後,臉色一僵,也恍然大悟:“你……敢耍我?”
“不耍你的話,怎麼釣你這條大魚啊?”
“無恥小徒!”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洛陽振振有詞。
“哼!就算這樣又如何?難道我埋一個荷包就是殺人兇手瞭嗎?”趙權至仍做掙紮,看向黃大理手中的荷包,說,“手帕上的圖案這麼模糊,看著雖然和這個荷包上的紋樣有幾分相似,但不代表就是這個荷包上的圖案印的!再說瞭,這個荷包明明幹幹凈凈,可沒有沾一滴血,我也隻是閑著無聊打算將這個荷包埋瞭,這樣不犯法吧?單單就憑這一點,你們就定我是殺瞭王懷的兇手,這樣傳出去,誰能服?”
黃大理:“你還不承認?”
“我沒有殺人,要承認什麼?”
他硬到最後!
如何也不肯承認。
而單單憑這一點,確實不足以證明他是兇手。
就在他以為自己占瞭上風時,一道聲音從外面傳瞭進來。
“我可以證明這個荷包上有血跡!”
呃?
眾人聞聲看去,就看到彩兒扶著身子虛弱的朱瑤慢慢走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