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5章 比深淵還深的溝!

李時言也懶得揭穿。

“爹,我再說一次,我心裡沒有朱姑娘,就算她將來真的嫁到府上來,我也不會待她好的,又何必糟蹋一個姑娘?她是個好姑娘。”

康定侯才不聽他那些鬼話:“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與你娘當初連面都沒見就成瞭親,後來還不是好好的。”

“每個人都不同。”

“怎麼就不同瞭,你休要再胡說。”

李時言一咬牙,說:“爹,我心裡已經有別人瞭,容不下朱姑娘。”

呵呵!

康定侯冷不丁一哼,完全不信:“你平時與誰接觸我都一清二楚,身邊也沒有幾個姑娘,你能心裡有誰?你誆別人,或許別人會信,但我是你老子,我能不清楚嗎?”

確實,這些年來,康定侯幾乎時時刻刻盯著他,甚至還安排瞭眼線,所以李時言跟誰接觸?身邊有誰?他做爹的都是一清二楚。

李時言發現,自己和這老頭之間是有代溝的!

不,是深溝!

比深淵還深的溝!

他不想再繼續聊下去,因為不管怎麼說,自己父親始終油鹽不進,也完全不會理解自己,他索性往旁邊挪瞭下,不想再說話。

忽然馬車停瞭下來。

康定侯沖外頭問:“怎麼回事?”

馬夫回頭道:“老爺,前面的馬車都停下來,好像……不知道是哪傢府上的馬車出瞭問題,走不瞭瞭。”

“這個時候出問題?真是麻煩!”

而李時言的第一反應以為是蘇子洛,畢竟上山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

他將腦袋伸出去,使勁往前面看,喃喃道:“該不會又是子洛的馬車吧?”

馬夫湊到他面前,說:“好像不是,以為蘇將軍的馬車在咱們馬車的後面呢。”

哦!

李時言正要坐回馬車裡,突然想到瞭什麼,抓著馬夫問:“對瞭,朱府的馬車在什麼位置?”

“就在前面一點點。”

聽到後,李時言跳下馬車。

見狀,康定侯立刻喊住他:“你幹什麼去?”

“找朱姑娘!”

一聽說是去找朱瑤,康定侯自然不會攔著,還暗暗笑瞭下,心想兒子或許是想明白瞭,決定聽自己的話好好挽救一下兩傢的婚約,便說:“那你去吧。”

李時言急忙往前面的馬車走去,找到瞭朱府的馬車。

而朱府的馬車中,朱瑤臉色不好,眼眶仍舊淬著盈盈的淚水。

朱尚書看著心疼,安慰幾句:“好瞭,別再難過瞭。”

朱瑤十分執拗的甩瞭一句:“若爹不想女兒難過,就答應女兒不要取消我與時言之間的婚事。”

“都說這件事等你身子好瞭再提。”

“可爹要是不答應女兒,女兒的病是如何也好不瞭的,恐怕還會惡疾纏身。”

“不準說胡話。”朱尚書輕斥瞭一聲。在他心裡,女兒往日十分聽話,從來不會做忤逆自己的事,但現在為瞭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如此癡迷,甚至連命都不要瞭,實在讓他又氣又沒轍,但說到底,自己也免不瞭責任!畢竟這門婚事當初也是他沒有過問女兒的時候就跟康定侯給定下的,如今當女兒深陷這段感情當中時,又要取消兩傢定下的婚約,確實有人殘忍,可長痛不如短痛

,他不想看著自己女兒成為犧牲品,不想整個朱傢成為李傢的墊腳石。

所以這婚約無論如何都要取消!

但現在女兒這般的固執,恐怕還要等朱夫人出面才行。

畢竟母女之前說話會比較方便些!

突然,外頭傳來一聲:“朱姑娘。”

是李時言的聲音。

朱瑤立刻撩開簾子,就看到李時言神色緊張的站在外頭。

“時言?”

“我有話想問你,方便嗎?”

“方便!”

朱瑤點頭,完全不顧身子虛弱便要下車,但被朱尚書一把拉住:“不準去!”

“爹……”

“不準去就不準去!”朱尚書嚴厲的告知李時言:“世子,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裡問,瑤兒身體不舒服,不能下馬車。”

“爹,我沒事!”朱瑤掙脫自己父親的手,還是堅持下瞭馬車。

哎!

李時言就將她拉到瞭一邊。

朱瑤深情脈脈的望著他:“你想問我什麼?隻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她是那麼的好!李時言問:“之前在大廳裡,你用旁的辦法驗出瞭荷包上有血跡,這個方法你又怎麼會懂呢?你說你知道王懷的頭顱上被撞擊瞭兩次,可你又怎麼會去驗屍?你告訴我,是

誰教你的?”

朱瑤承認,她確實不懂得那些,甚至看到血腥都會害怕。

可——

她答應瞭紀雲舒不能說。

“我……不能說。”

“那我問你,你點頭搖頭就好。”

“……”

“教你說這些話的人是不是姓紀?”

呃!

朱瑤一臉愕然:“你……你怎麼知道?”

他當然知道!

“她現在在哪?”李時言著急的抓住她纖細的手臂問道。

朱瑤手臂一疼,卻沒有掙紮:“所以,你認識紀姑娘?”

“你先告訴我,她現在到底在哪兒?”

“我隻知道……她是與溫傢的兩位公子一塊到山莊裡來的。”

“姓溫的?”

“嗯。”

李時言松開瞭她:“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說完,他準備去找溫傢的馬車,但被朱瑤拉住:“時言,你去哪兒?”

“找人!”

“那位紀姑娘嗎?她到底是誰?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她?”

“你別問這麼多瞭,先上馬車裡去吧。”

李時言掙脫她的手,匆忙離開。

當朱瑤下意識再伸手去拉他的時候,手指間卻隻能抓到一股清冷的袖風……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就這樣走瞭!

而自己無能為力。

其實她已經隱隱察覺到瞭,李時言說他心裡一直有個人,想必那個深深藏在他心裡的人……就是紀姑娘嗎?

難怪紀姑娘會費勁一切心機去找證據,還來拜托自己當傳聲筒!

現在想想,真是後知後覺啊!

想到這裡,她不禁紅瞭眼,若不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她或許已經放聲痛哭起來。

彩兒趕緊跳下馬車走瞭過去,扶著自傢小姐的手臂,擔憂的說:“小姐,你沒事吧?”

她心都要碎瞭,怎會沒事?

唯有望著那道背影暗自傷神。

……

因為溫從也與溫傢兄弟一同下山的原因,所以特意準備瞭兩輛馬車,因為“堵車”,正前後停在山路上。

溫澈和叔父溫從同乘。

洛陽則和溫玉同乘,他們二人在一個車廂裡顯得十分尷尬。溫玉雖然被洛陽那小子在南塞沙漠裡虐待瞭十幾天,但後來洛陽又救瞭他,也護住瞭靖安王的遺體,這才免於溫傢上下被問罪,所以有失有恩,溫玉就不好再一一計較瞭

就此作罷。

洛陽故意四仰八叉的躺著。

溫玉都快被他擠出車外瞭。

最後實在忍受不瞭,一腳往洛陽的鞋底踢瞭踢,說:“你能不能好好坐著?這樣成何體統?”

“什麼體統?我可不在乎這些。”

“你要是想睡,就到外面車板上去睡。”

“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去外面睡?”洛陽繼續攤屍,完全不顧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白眼。

溫玉暗暗捏拳:“真是想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能有什麼樣的前途。”

這些尖酸刻薄的話,洛陽一路聽到瞭燕京。

他坐起身來,說:“姓溫的,你的命可是我救的,你最好對你的救命恩人好一點,小心你下次再遇到什麼事沒人救你。”

溫玉瞥瞭他一眼:“自從碰到你就沒有過好事。”洛陽怒道:“什麼叫碰到我就沒好事?明明就是我碰到你沒有遇到過一件好事。”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