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決定瞭

彩兒走後,朱瑤進去就看到柳雲珠那雙大大的眼睛通紅一片,好在小丫頭還算懂事,哭瞭一會便消停瞭,也吃瞭幾口東西。

“燕京很大嗎?”柳雲煙問。

“很大。”朱瑤說。

“那如果找不到姐姐怎麼辦?”

“雖然很大,可隻要人還在燕京,就一定能找到。”

柳雲珠點頭,鼻子吸瞭幾口涼氣。另一邊,柳雲煙的人現在正滿大街的找人,從昨天一直找到今天,早上的時候去報瞭官,可是因為花魁大選的原因,官衙裡的人把心思全部都放在瞭那上面,也將人手大

部分調去做巡視瞭,現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和人力去找一個丟失的小姑娘。

許是在他們看來,是那小姑娘調皮,自己藏瞭起來,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回去瞭。喬叔帶著自己人全城找瞭起來,柳雲煙雖然身子不好,可看著一直沒有消息,心裡越發著急,便顧不得自己疲憊的身子,硬是要出去一塊找人,找瞭一圈後,身體實在受

不住瞭。

身邊的丫頭梨兒見她表情越發蒼白,趕緊扶著她去瞭一趟醫館。

紮瞭幾針,吃瞭碗藥後才漸漸好瞭很多。

臉上的紅疹雖然自己褪去不少,可她仍然戴著面紗,一來自己這番模樣實在不好見人,二來是不想嚇到別人。

正巧,翠悅閣的一名小廝進來抓藥,剛將藥方子交給抓藥的小童,一扭頭就看到瞭坐在那裡的柳雲煙。

青紗遮面。

長發如瀑。

明眸裡閃爍著清列幹凈的光芒,讓人隻此一眼便會尤記在心。

然而小廝一時愣住!

那人莫不是那天抓來的姑娘?怎的在這呢!

他將認成瞭紀雲舒。

可是再仔細打眼一看,似乎又不是,於是又使勁的瞅瞭幾眼,這才確定那戴著面紗的姑娘著實不是紀雲舒。

梨兒率先察覺出異樣來,側頭一看,正好對上那小廝投過來的眼神。

渾身一個激靈。

呃?

小廝被發現,也趕緊收回目光,轉而盯著小童抓藥。

柳雲煙還不知道發生瞭什麼,問瞭句,“怎麼瞭?”

梨兒的下巴朝那名小廝點瞭點,說,“小姐,那人好奇怪,一直盯著咱們。”

“嗯?”柳雲煙順著看瞭過去,落在那名小廝身上,仔細打量瞭一下後就將視線收瞭回來,說,“你是不是弄錯瞭,我們不認識那個人。”

“剛才他確實一直盯著這邊看,就盯著小姐你,嗯……也說不定是瞧著小姐漂亮,這才盯著看吧。”

“莫言胡說。”

軟綿綿的輕斥一聲。

她因中瞭毒毀瞭容,現在滿臉的紅疹子,哪來的漂亮?不將人嚇著就已算是最好的瞭。

醫館裡的小童抓好藥,小廝拿著便走瞭。

梨兒也扶著柳雲煙先去客棧休息,二人一路走回去,卻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著,一回頭卻沒發現什麼,加上大街上的人來來往往的,壓根瞅不清楚。

等她們前腳進瞭客棧,翠悅閣的那名小廝才悄咪咪的走出來,朝著客棧裡張揚,過瞭好一會才離開。

……

洛陽想瞭很久,究竟是留在燕京?

還是離開燕京?

他現在終於做好瞭決定,大門一推,他朝著空氣裡大喊一聲,“老子決定瞭!”

小八剛才廚房那邊過來,手裡還抓著一個饅頭,聽到這一聲時,嚇得渾身顫瞭下,手中的饅頭也險些著瞭地。

趕緊沖過去,滿臉擔憂的問,“哥,你咋啦?”

洛陽眼神堅定,滿懷抱負,一把抓住小八的手,語氣激揚道,“小八,哥決定瞭。”

“決定什麼瞭?”

“決定留下來,留在燕京,答應姓溫的去太常寺做官。”

小八也希望能留下來,一時咧嘴大笑,難掩喜悅,眼睛亮晶晶的說,“真的,真的要留下來瞭嗎?太好瞭,哥,咱們就該留下來,我相信你一定能在燕京闖出一片天來。”

洛陽亦是鬥志昂揚,拍著胸脯道,“那是當然,雖然現在隻是太常寺的一個小官,可隻要小爺我拼一拼,早晚得做個太常寺卿出來,那個時候,我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們。”

“嗯,哥,你一定能行。”

在小八的心裡,洛陽是神。

是天。

是他最信任的人。

洛陽收拾瞭一下就出瞭門,實在是不想再耽誤時間瞭,趕緊朝溫府跑瞭一趟。

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瞭一下。

溫澈是個辦事極高的人,在他答應下來的半個時辰後,就立刻派人去瞭一趟太常寺,官員調配的擢升書就拿來瞭,還帶來瞭一套官服。

“你且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就可以去太常寺瞭。”洛陽看著眼前的官服,又激動又期待,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小忐忑,咽瞭咽口水問,“太常寺究竟是幹嘛的?我可沒讀過什麼書,寫字就別提瞭,要是要我拿筆記錄什麼…

…那等於要瞭我的命。”溫澈笑瞭笑,“你放心,這些我都已經跟太常寺卿說明白瞭,你任職後不用做這些,太常寺主要是負責祭祀和典禮,你文不行,就做點事實,祭祀和典禮這方面總能用到你

。”

洛陽一瞬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當苦力?”

“當然不是。”

“那到底做什麼?”

“等你明日去瞭太常寺自然就知道瞭。”溫澈沒有說明白,可話裡行間似乎並沒有什麼深謀詭譎。

洛陽想著,若真是一個大坑,他大不瞭不幹瞭!

人傢還能把他殺瞭不成?溫澈也不忘提醒他,“後天就是燕京城的花魁大選,城中各處最近都有兵在巡視,而且戒備森嚴,你自己也要註意一些,不要鬧瞭事,否則不僅連累你自己,還會連累到我

們溫傢。”

洛陽對這個花魁大選也非常的感興趣,揣著一臉的八卦像問道,“這個花魁是不是早就內定瞭?”

“你忽然問這個做什麼!”

“隨口問一問,是不是?”

溫澈不願多談,“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歸禮部負責,我不沾手。”

“官官相護,脈脈相通,你耳邊就沒聽到什麼?”

“沒有。”洛陽呢喃瞭一句“沒意思”,又問,“那天,我能去看嗎?”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