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珠聽到人說自己姐姐死瞭的時候,哭著要沖下去,但是被朱瑤拉住。
“那是我姐姐,你放開我,放開我……”
“雲珠,現在你不能下去。”
“不!”
“那人是不是你姐姐還不清楚,你先乖乖在這坐著,等弄清楚再說好嗎?”
柳雲珠哭泣不止,最後還是聽話沒有下去。
大理寺的黃大人和刑部左侍郎茂大人讓人將賽仙樓裡三層外三層圍瞭起來。
不準人進出。
二樓的達官貴人們倒也配合,可三樓那些紈絝子弟們就沒那麼好的鬧心瞭。
尤其是江濱那夥人!
甲乙丙丁們開始沖著一樓嚷嚷:“這是什麼意思?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去。”
“是啊!這死瞭個人,還我們都扣留在這,多晦氣!”
“是不是不查瞭究竟來,我們就走不瞭?”
……
吵吵鬧鬧起來。
可卻沒一個人敢當面去質問朱尚書。
相較於那些人,李時言和洛陽卻鎮定許多,他們喝瞭不少的酒,此時人暈暈沉沉、迷迷糊糊的!
李時言聽著周圍的人吵吵鬧鬧,腦仁便一陣作疼!
他提起一個酒壺就往地上摔去。
“砰!”的一聲。
周圍的吵聲乍然停止。他晃著身子指著對面江濱那夥人,吼道:“吵什麼吵?難不成在這等一會就會要瞭你們的命不成?信不信本世子現在就縫瞭你們的嘴!再吵就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把你們都
關進牢裡去,好好賞你們幾口牢飯吃。”
洛陽扯住他的衣服,傻傻一笑:“世子,我的好兄弟,你要縫他們的嘴也得有針跟線。”
“是,得有針和線。”李時言尋看瞭下四周,最後目光鎖定在自己腰間的一塊掛穗上,伸手將上面的絲線一根根往下扯,還嘿嘿嘿的說,“看,這不就有線瞭嘛!”
洛陽也沒閑著,幫著他一塊扯!
兩個醉鬼好生歡樂。
小路子急急忙忙跑過來,打算趕緊帶著自傢世子避一避,以免被二樓的康定侯看到。
可該來的還是得來,逃也逃不瞭!
李時言和洛陽拿出這麼大的動靜,已經從暖閣裡出來的康定侯從二樓處一抬頭就看到瞭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
當即被氣得臉部漲紅,覺得自己臉都丟盡瞭!暗暗捏著拳頭,立刻叫來自己人吩咐:“趕緊把世子帶去暖閣裡,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是!”
康定侯的人趕緊上去將醉醺醺的李時言和洛陽拉進瞭後面的暖閣裡。
鬧劇結局後,大理寺的黃大人安排瞭仵作過來檢驗屍體。
老仵作小心翼翼將女子遮在臉上的紅色面紗摘去,隻見女子七竅流血,滿臉紅疹,十分可怖。
朱尚書在旁一看,詫異:“這女子並非華箏!”
每屆花魁大選都是由禮部主持,朱尚書自然是認得華箏的。
官員們面面相覷。
黃大理皺眉,問:“那這女子是誰?”
朱尚書搖頭不知,轉而交代那名老仵作:“先查清楚死因。”
老仵作便開始仔細檢驗起屍體。
朱尚書傳來小吏,吩咐:“趕緊去查一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
小吏著令去查。
很快,老仵作便有瞭結果。
“回稟幾位大人,死者的死因已經查出,是中毒而死。”
“什麼毒?”
“砒霜。”
呃!
眾人啞然失色。
砒霜乃是劇毒,沾一點便會死。
黃大理問:“死者為何會身中砒霜?”
“依小的所驗,砒霜是加在酒裡的,是死者在半個時辰前由口而入。”
“酒?”黃大理若有所思,立刻下令,“來人,立刻去搜查死者生前飲過的酒,連酒壺和酒杯一同帶來。”
大理寺的精兵立刻按令去搜。
與此同時,禮部的小吏匆匆過來與朱尚書說:“大人,根據華箏姑娘的登名記錄,是紅娘帶她來的。”
“紅娘人呢?”
正問著,紅娘已經哭著奔瞭過來,“噗通”一聲跪在瞭幾位大人面前,一個勁的磕頭,哭嚎著:“民婦有罪,望各位大人恕罪。”
黃大理繃緊眉頭:“人是你殺的?”“不不不,人不是我殺的。”紅娘連連擺手,朝死者看瞭一眼後又趕緊收回目光,害怕的說,“民婦之所以有罪,是因為民婦欺瞞瞭諸位大人,我傢華箏姑娘因為抱病在床不
能前來,所以民婦才動瞭歪腦子,就找瞭一個與華箏眉目相似的女子來冒名頂替,但她中砒霜而死絕對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情,求大人明鑒!”
說完,又磕瞭個頭。
黃大理嚴肅質問:“那死者究竟是誰?”
“民婦隻知她叫柳雲煙,旁的……就都不知道瞭。”
“還不說實話!”
“蒼天明鑒,民婦真的不知道啊,再說,她死瞭對我也沒好處。”紅娘一臉無辜,也生怕禮部追究她的責任。
黃大理正要再開口逼問時,大理寺的精兵急匆匆跑瞭過來,手中多瞭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壺酒和一個杯子。
那酒壺與賽仙樓裡的那些酒壺都不一樣,壺身精致,銀光潤澤,上面還雕刻著幾隻非常精致的仙鶴,一看就知非普通之物。
精兵道:“大人,這是在死者生前喝過的酒。”
“拿去給仵作看看。”
“是!”
老仵作將那壺酒和杯子裡裡外外檢查一遍,臉色凝重道:“大人,這壺酒裡確實被人加瞭砒霜。”
眾人嘩然!
竟沒想到有人敢在賽仙樓下毒害人。
然而,二樓的溫老將軍在聽到酒壺中有砒霜的時候,臉色驟變!
立刻將目光投向蘇子洛所在的那間暖閣裡。
眼神一沉。
黃大理立刻斥聲:“這是誰上的酒?”
人群中出來一名小廝,他耷拉著背,哆哆嗦嗦的說:“是……小的。”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至他身上!
“酒中的砒霜是否是你下的?”
“小的冤枉啊,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下毒害人啊!”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小廝嚇得不輕,額頭冒著汗,顫抖半晌後似乎想到瞭什麼,趕緊說:“大人,這酒……這酒其實是……蘇將軍要小的送去給溫老將軍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