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葬禮

“小公主,你說這一次我救瞭你,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以身相許啊?”

鐘梓碩笑嘻嘻的走到李世誼的身邊,硬生生的擠在瞭穆凝雪和李世誼的中間,拽著穆凝雪撒著嬌,完全無視李世誼的存在。

李世誼站瞭起來,伸手揪住鐘梓碩的後頸,把他提瞭起來,扔到瞭一邊。

“小毛孩,小女人是我的,以後,註意你的言行舉止,下一次,再讓我看見你對小女人動手動腳,我就不客氣瞭。”

“長得高瞭不起啊,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瞭,李世誼,再有下一次,我也有你好看。”

鐘梓碩滿頭黑線,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粗魯,一次次的挑戰自己的底線,要不是看他高大威猛,早就沖上前去跟他單挑瞭。

海濱城堡坐落在霓虹市的海畔,海味格外的新鮮,再加上海濱城堡裡面廚師精妙絕倫的手藝,一桌子海鮮簡直就是一場美味盛宴,海參、鮑魚、龍蝦、蟹類、貝類,應有盡有。

“來來來,大傢動筷子,感謝在坐的每一位在我失蹤的這段時間做出的努力,有你們在我身邊,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穆凝雪端著紅酒杯站瞭起來,由衷的感謝,深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裡流轉出誘人的香味,大傢舉杯同歡,其樂融融。

Marx的手機響瞭起來,所有人都安靜瞭下來,Marx抱歉的笑瞭笑,拿出手機,一看是喬曼妮打過來的,皺瞭皺眉頭,接通瞭電話。

“喂,曼妮,有什麼事嗎?”

“Marx,我爸爸他,他快不行瞭,他,他想見你和穆凝雪,你們快點來。”

電話那頭,喬曼妮已經泣不成聲瞭,抽噎著說完這句話,嚎啕大哭起來,喬曼妮長這麼大,一直是被喬振山養在溫室裡的花朵,這個堅實的靠山就要崩塌瞭,喬曼妮怎能不傷心害怕。

“曼妮,先冷靜下來,我們一會就到。”

Marx掛上電話,看向穆凝雪,穆凝雪點瞭點頭,既然被點名瞭,那就大方的面對吧。

“小公主,不要去,早上你才把人傢氣暈過去,現在就叫你去,肯定沒有好事。”

鐘梓碩第一個舉手反對,不可否認,他分析的很對。

“小女人,如果一定要去,我陪你。”

李世誼放下瞭碗筷,他說過,他要時刻保護著小女人,不讓她再受傷害。

“不用,你們吃你們的,我和Marx去去就回。”

穆凝雪拒絕瞭所有人的好意,該來的遲早會來,既然她穆凝雪敢當面懟喬傢上上下下十幾口子,她就做好瞭被懟回來的準備。

Marx在眾人擔憂的眼神中帶走瞭穆凝雪,黑色卻不低調的瑪莎拉蒂在路上不停的奔馳著,一會就到瞭醫院。

“Marx,你終於來瞭。”

VIP病房的門剛被打開,喬曼妮就飛撲進瞭Marx的懷裡,哭得泣不成聲,穆凝雪越過他們,來到瞭喬振山的床頭。

喬振山面色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他靠在床頭,手上打著點滴,氧氣罩掛在床頭,顯然是剛被拿下來不久。

“你來啦,坐。”

喬振山虛弱的指瞭指病床邊的椅子,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就用瞭他大半的氣力,捂著嘴又咳嗽瞭幾聲。

穆凝雪皺瞭皺眉頭,她活瞭四百多年,曾經送走過不止一個兩個老人,更加慘烈的樣子她都見過,隻是這一次,喬振山倒下,多少跟她早上說的那些話有關吧,心裡面多少有些波瀾。

“大伯找我有什麼事?”

穆凝雪張瞭張口,還是恭敬地叫瞭一聲大伯,喬振山明顯有瞭笑意。

“我時日不多瞭,人老瞭,遲早都是會走的,我不怕,隻是在這世上,我還有兩件未瞭的心願,需要交代一下。”

喬振山朝著喬曼妮和Marx招瞭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爸。”

“大伯。”

喬曼妮坐在瞭床頭,握著喬振山的手,Marx站在她的身後。

“Marx,我這個女兒啊,一直被我捧在手心裡面,從來舍不得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可是現在我要走瞭,我想,總得找個人替我照顧曼妮吧,想來想去,還是你最讓我放心,Marx,今天,我就鄭重的把我的曼妮交給你瞭,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啊。”

喬曼妮已經泣不成聲瞭,Marx低著頭,沒有說話。

喬振山又劇烈的咳嗽瞭兩聲,一股鮮血從嘴角溢瞭出來,喬曼妮哭得更兇瞭。

“爸,爸,你不要說話瞭,你好好休息,你不能有事啊,你不能丟下曼妮不管啊。”

Marx默默地看瞭穆凝雪一眼,她安靜的坐在那邊,臉背著他,一動不動。

“Marx,算我求你,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快要死去的老頭子吧。”

喬振山太虛弱瞭,他顫抖著雙手,握住Marx的手,慢慢的將Marx的手放在喬曼妮的手上,乞求的看著Marx。

“好,我答應你。”

這一句“我答應你”,似乎用盡瞭Marx身上所有的力氣,Marx的臉上,瞬間佈滿瞭憂傷,喬曼妮抱著Marx的手,把臉埋在Marx的手心裡面,淚水不斷的流下,打濕瞭Marx的手,也打濕瞭他的心。

“穆,穆凝雪。”

喬振山笑瞭笑,隻是臉開始慢慢僵硬瞭起來,他的笑,有些機械。

“大伯。”

穆凝雪走過去,握住喬振山的另一隻手,耐心的聆聽。

“我的公司,股份,期貨,房產等等,全數留給曼妮,Marx和曼妮結婚之後,由他們共同分配這些財產,而我在二弟、三弟公司裡面的股份,全都留給你,這些,我已經擬好瞭遺囑,律師會替我辦好。”

說到這兒,喬振山又咳嗽瞭起來,緩瞭好一會,才又張開瞭嘴。

“雲海這個人,看似憨厚,實則陰狠,這麼多年,他跟在我後面唯唯諾諾,以為我不知道他那些小動作,其實我是顧念兄弟舊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瞭。”

“他不像塵遠那麼優秀,隻會耍些小聰明罷瞭,我還不放在眼裡。”

“隻是,這一次我要走瞭,再也沒有人能扼制得住他,穆凝雪,你要小心,要保護好曼妮,要守好整個喬氏集團。”

喬振山說說停停,這一小段話,停瞭好幾次才說完,穆凝雪始終很平靜,她眼底沒有半絲波瀾。

她看過太多逝去,太多離開。

她也見過虛假,太多欺騙。

僅存的真感情,她隻想留給最親近的人,即便是表演,她都不願意。

“好瞭,曼妮,你要好好的,你一定會幸福的,我終於可以安心去找你媽媽瞭。”

喬振山說完,劇烈的咳嗽抽搐,不一會兒,便沒瞭氣息。

喬曼妮嚎啕大哭,抱著喬振山漸漸冷去的身體不願松手。

“曼妮,逝者已矣,讓大伯安息吧。”

Marx努力的拉開喬曼妮,將她摟進懷裡,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著。

Marx的目光有些恍惚,看到穆凝雪時,神情頓時黯淡下來。

不管怎樣,他還是做不到穆凝雪那樣的淡然。

就算他再想平靜,可依然無法對大伯的去世無動於衷,也不能忽略喬曼妮的眼淚。

也許在小雪兒的心裡,他根本沒有那麼堅強。

……

喬振山的葬禮很隆重,喬傢大院正中央,擺著喬振山偌大的遺像,喬曼妮跪在門旁,吹鼓手整齊的排列著,花圈擺滿瞭整個喬傢大院,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大伯啊,我的親大伯啊,你怎麼突然就走瞭,你走的好冤枉啊!”

正在大傢默默的為喬振山做最後的離別的時候,門外瘋跑進來一個白色的身影,“撲通”一聲跪在瞭靈堂前,聲淚俱下,哭得聲嘶力竭。

喬曼妮哭得更兇瞭,幾近暈倒。

來的人是喬麗莎,喬塵遠去世時都不見她這麼悲傷,反倒是不常見的大伯,讓她哭得如此悲戚。

“麗莎,麗莎你快起來,我知道你大伯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你自己身子還沒痊愈,不能這樣糟踐自己啊。”

喬萱走過去,伸手抱起喬麗莎,不時地擦拭眼角的淚水,勸說著喬麗莎。

穆凝雪一襲黑衣站在一旁,冷冷的看向喬麗莎,心中不禁冷笑。這個平時不怎麼與喬振山走動的侄女,今天的表現真是可圈可點呢。

喬麗莎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著她,回頭一眼看見瞭穆凝雪,眼神立刻狠厲瞭起來,推開喬萱,猛地朝著穆凝雪撲過來,穆凝雪一個側身,躲瞭過去,喬麗莎一下子跌倒在瞭地上,手上磨破瞭一層皮。

喬麗莎直起上半身,回頭指向穆凝雪,咬牙切齒道:“穆凝雪,是你氣死我大伯的,今天,我就要你為我大伯償命!”

喬麗莎站起來又朝著穆凝雪張牙舞爪的撲過來,這一次,穆凝雪沒有躲,隻是迅速的伸出手,抓住瞭喬麗莎,喬麗莎痛的直吸冷氣。

“放肆,穆凝雪,你氣死瞭我大哥,現在還要對麗莎動手嗎,你害得她流掉瞭孩子,現在還想讓她跟著一起去陪葬嗎?”

喬雲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冒瞭出來,他兩眼浮腫,聲音嘶啞,一看就是傷心過度的樣子,他的出現,吸引瞭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雪姬(我與你的光年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