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海和喬振山兄弟情深,這是全霓虹市都公認的事情,現在,他站出來說出這些話,立刻引起瞭在場所有人的轟動,一時間,喬傢大院裡議論紛紛,不善的眼光從各個方位朝著穆凝雪射來。
穆凝雪狠狠的甩掉瞭喬麗莎的手,喬麗莎猛地向後跌去,喬萱急忙扶住。
“說話要講證據,你以為這天下是你傢的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穆凝雪凌厲的眼神緊盯著喬雲海,喬雲海……
“證據,呵,在場的每一個喬傢人都是人證,你明知道我大哥身體不好,還出口侮辱,當場把我大哥氣得進瞭醫院,這是大傢親眼所見。”
喬雲海算是抓住瞭穆凝雪的把柄,前來吊唁的人何其之多,全都是霓虹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她的罪名被坐實,以後她在霓虹市,舉步維艱。
“這還不算是你最大的罪名,你趁我大哥身體虛弱,串通律師,篡改遺囑,又潛進醫院,殺害我大哥,奪取瞭他在塵遠和我的公司裡面的股份,你好心狠手辣啊!”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眾人審視穆凝雪的眼神更加不善,穆凝雪看著喬雲海得意的樣子,心裡面不禁冷哼,喬雲海,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讓喬麗莎陪著你演瞭這一場戲,意在打倒我,順勢奪取整個喬氏帝國,這野心也不是一般的大。
“怎麼,無話可說瞭,我已經報瞭警,你就等著法律的制裁吧。”
喬雲海說完,雙手交叉抱在瞭胸前,喬麗莎得意洋洋的看著穆凝雪,心裡面想著穆凝雪很快就要從喬氏帝國被攆出去,心裡面說不出的暢快。
“那些股份是大伯留給小雪兒的,小雪兒沒有做過那些齷蹉的事情!”
Marx站瞭起來,護在瞭穆凝雪的身前,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雪兒被冤枉。
“呵,Marx,你和穆凝雪之間的關系,你自己心裡清楚,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你和穆凝雪一起合謀的也未可知。”
喬麗莎這張嘴,見人就咬,恨不得把所有會威脅到她的人全都打倒她才安心。
“我和小雪兒之間是什麼關系,容不得你來品頭論足,我隻是就事論事,公道自在人心。”
Marx的目光隻是輕輕在喬麗莎身上掃過,並沒有停留半分,這讓她更加惱羞成怒。
“是啊,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警察會還我大伯一個公道的。”
喬麗莎的話音剛落下,喬傢大院門口便響起瞭警笛的聲音,警察局局長親自帶著人來瞭。
“誰是穆凝雪,我們現在懷疑你涉嫌殺害喬振山,用非正當手段奪取喬振山遺產,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放肆。”
警察剛要上前去拷穆凝雪,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李世誼帶著陶德走瞭進來。
“誰敢動我們傢大小姐,就是跟整個喬氏帝國過不去,我們傢大小姐身份尊貴,豈是你們說抓就抓的。”
陶德一把拽掉瞭警察局長手裡面拿著的手銬,狠厲的說道,穆凝雪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陶德,他一向是恭恭敬敬,溫和有禮的,這一刻他的氣勢,不輸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警察局長愣在瞭原地,他來這裡,也是喬雲海給瞭他底氣,但是現在面對眼前的陣勢,他猶豫瞭。
“怎麼,你傢大小姐殺人越貨證據確鑿,不容抵賴,現在就想用權勢壓人瞭?陶德,你做事越來越霸道瞭。”
喬雲海幽幽的說瞭這麼一句,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很多人都憤怒瞭,甚至有人帶頭喊起來——打倒穆凝雪,打倒喬氏集團!
警察局長左右為難,抓也不好,不抓也不好,不管怎麼做,似乎他的烏紗帽都會不保,急的臉上直冒冷汗。
“夠瞭。”
穆凝雪冷冷的吼瞭一聲,所有人都閉瞭嘴,眼神齊刷刷的看向穆凝雪。
“喬雲海,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人越貨,那麼,你呢?你就完全幹凈?”
穆凝雪撥開李世誼和Marx,站在瞭喬雲海的面前,小小的身板散發出懾人的能量。
喬雲海譏諷的笑瞭兩聲:“別的我不敢說,我喬雲海這輩子做過的慈善,比任何人都多,我幹不幹凈,全市人民都比你我清楚。”
喬雲海這話說的就有些誇大其詞瞭,但是不可否認,喬雲海這些年在霓虹市的風評還是不錯的,所以在場很多人都相信,喬雲海至少比穆凝雪善良。
“那我想請問你,霓虹市郊區療養院山林大火是怎麼回事?”
此言一出,喬雲海臉色一變,繼而又恢復平靜,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他那一瞬間的慌亂。
“穆凝雪,別做瘋狗亂咬人,山林大火是當天晚上療養院鬧事的黃毛放的,跟我無關,你休想把這頂黑鍋扣在我頭上。”
“真的跟你無關?那這是什麼?”
穆凝雪從陶德手上接過一塊碎成兩半的玉佩,在喬雲海的面前晃瞭晃,喬雲海面色一凜,心裡面慌瞭起來。
“這枚玉佩,是我在療養院的墻根的廢墟裡面挖出來的,喬雲海,你可認得?”
Marx和李世誼都疑惑的看著那塊玉佩,穆凝雪什麼時候得到的玉佩,為什麼他們派出去的人搜尋瞭那麼久都沒看到?
“夠瞭,你們到底是來給我父親吊唁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如果沒有誠心吊唁,都給我滾出去。”
一直哭得泣不成聲的喬曼妮忽然大吼起來,平時嬌嬌弱弱的女孩,現在卻爆發出巨大的能量,她的雙眼紅腫,臉色蒼白,指著大門口的小手不斷的顫抖,我見猶憐。
“曼妮。”
Marx走上前去,想要抱住喬曼妮,給她安慰,卻被喬曼妮躲過瞭。
“三叔,我爸爸去世,你是傢裡最年長的長輩,生前我爸爸又最器重你,請你為我爸爸主持葬禮,大表姐,你是我們這一輩中我爸爸最欣賞的人,請你跟我一起給吊唁的客人回禮。”
喬曼妮的態度很明顯是要平息這場爭鬥,穆凝雪沒有拒絕,收起玉佩,跪在瞭靈堂門口。
喬雲海心有不甘,但是又不敢再造次,隻能轉身主持葬禮,維持秩序。
警察局長迫於壓力,也趕緊撤離,喬傢傢族裡面的事錯綜風雲,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理得清的,就算收瞭再多好處,他也不想就此成為炮灰。
夜幕降臨,吊唁的人漸漸散瞭,該走的都走瞭,隻剩下Marx和喬曼妮還守在靈堂裡。
“曼妮,今天,你……”
Marx很想質問喬曼妮,為什麼在喬雲海指控穆凝雪的罪責的時候不站出來為穆凝雪說話,為什麼在穆凝雪拿出指控喬雲海證據的時候,卻偏偏打斷瞭穆凝雪,可是看著虛弱的喬曼妮,他又不忍心再出口傷害她。
“Marx,你喜歡穆凝雪吧。”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Marx沒有說話,沉默似乎就是最好的回答。
“Marx,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陪著爸爸說說話。”
喬曼妮的語氣裡透著疲憊,和隱隱的疏離。
她想知道事實,又不想接受詢問的結果。
人總是這麼自相矛盾。
“曼妮……”
Marx擔憂的看著喬曼妮,實在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下。
“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喬曼妮沒有看Marx,平靜的說著,Marx摟住喬曼妮的肩膀,拍瞭拍她的後背,轉身離開瞭。
靈堂裡就剩下瞭喬曼妮一個人,喬曼妮站起來,伸手撫摸著喬振山冰冷的骨灰盒,眼淚默默的流瞭下來,她跪倒在喬振山骨灰盒的旁邊,喃喃的訴說著自己心裡面的委屈。
“爸爸,你一定會怪我吧,我知道你很欣賞穆凝雪,可是我就是過不瞭自己的心坎,我喜歡Marx,我不能讓別人把他搶走。”
“你臨走之前,把這些年掌握的三叔罪行的證據交給瞭我,就是怕你走瞭之後,三叔會來為難我,可是爸爸,我怕,我怕我交出瞭三叔,穆凝雪一傢獨大,到時候我還是沒有活路,所以三叔不能倒,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幫著我挾制穆凝雪的人啊。”
“爸爸,你要是在天有靈,你就幫幫我,我隻要Marx,隻要Marx跟我結婚,我就放手,爸爸,你幫幫我。”
……
那一夜,喬曼妮自言自語的說瞭很久很久,整個靈堂裡面靜悄悄的,遠遠看去,喬傢大院陰森森的,像是野獸張開的一張血盆大口,讓人心寒膽顫。
海濱城堡裡。
燈火通明。
李世誼一直跟著穆凝雪,他的心裡面有很多很多的疑問想要她給他解答。
“小女人,你是什麼時候得到這塊玉佩的,這塊玉佩跟喬雲海到底有什麼淵源?”
穆凝雪一坐下,李世誼便急忙開口問道,陶德在一邊為他們沏茶。
“這塊玉佩是陶德在山林大火當天晚上搜尋到的。”
穆凝雪接過陶德遞過來的茶杯,打開杯蓋輕輕地吹瞭吹。
“陶德?那為什麼你失蹤的那段時間陶德卻沒有跟我們說這件事?”
李世誼奇怪的盯著陶德,這可是一個有用的線索啊,為什麼陶德要保密,這不是阻礙他們尋找穆凝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