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葉機警的上前將斷箭和沒入土中的羽箭撿起,隻見斷箭尾端刻著一個“蕭”字,而沒入土中的羽箭上則沒有任何標志。
江清韻回頭望去,樹林深處已經看不到剛剛救她的人影。
侍衛上前尋找刺殺她的人,很快不遠處便發生爭執。
“混賬!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就敢攔我!”是蕭貞怡惱怒的聲音。
江清韻瞥瞭眼身後,示意侍衛帶他去找蕭貞怡。
拐過轉角,蕭貞怡正要揮鞭子對寧王府的侍衛打去。
江清韻也是個護短的主,見自傢侍衛被欺負,她當即就拿起彈弓往蕭貞怡臉上彈瞭顆石子。
疼痛傳來,蕭貞怡尖叫一聲,下意識的伸手去捂臉。之間傳來一陣溫熱與黏稠,她一驚,發到手上沾瞭血,整個人都不好瞭。
“江清韻!你好惡毒!居然敢毀瞭我的臉!”她尖叫著想要沖江清韻撲去,又被寧王府的侍衛攔住。
江清韻看瞭看她的臉,並沒有傷的多嚴重,嫌棄的撇瞭撇嘴:“才沒有毀容呢……你不要瞎說……你要是想要毀容,我也可以幫你呀!但你欺負我們傢侍衛是怎麼回事?”
寧王府的侍衛聽瞭心裡暖暖的。
蕭貞怡大怒:“都出血瞭還說沒事!”
江清韻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不是傷在我身上,當然沒事啦!”
蕭貞怡要被氣死瞭:“你……”
江清韻從藍葉手中拿過斷箭,蕭貞怡的臉色微微一變:“你這箭差點要瞭我的命,惡毒的明明是你!”
“這不是我的箭!”蕭貞怡立刻反駁。
“上面還刻著你們蕭傢的字呢!”
“那也不是我的!”
“狩獵用的羽箭都是由內務府督造的,每傢樣式都不一樣。要不要我們現在去找掌管內務府督造的十一皇叔,讓他來評評理?”
蕭貞怡頓時慫瞭。
誰不知道清河王鐵面無私,這麼明顯的事一查就能查出來。到時候蕭天華為瞭保住丞相府,肯定寧願會舍棄她這個女兒。
蕭貞怡大氣不敢出。
江清韻大擺郡主威風:“你說吧,謀害本郡主,該當何罪!”
蕭貞怡嘴唇發抖,半天才又想出來一個借口:“剛剛是我在打獵,不小心才讓箭去瞭你那裡!”她越說越覺得這個理由不錯,還責怪起瞭江清韻,“誰讓你不好好呆,非要往有獵物的地方去湊!”
江清韻一愣,沒想到還能被這麼反駁的。
她絞盡腦汁,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這個時候,蕭貞怡忽然大喜的沖她身後喊道:“十一皇叔!”
楚之墨面容冷峻的從不遠處騎馬走來。
蕭貞怡瞥瞭眼還沒反應過來的江清韻,惡人先告狀:“十一皇叔救我!康德郡主搶瞭我的箭,竟然誣陷我要用箭害她!”
江清韻一臉嗶瞭狗的表情。
楚之墨回頭掃瞭眼她,江清韻連忙搖頭:“不是我!我才沒那麼無聊!”
蕭貞怡剜瞭她一眼,又嬌滴滴的沖楚之墨撒嬌:“十一皇叔,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楚之墨沒有應她,徑自來到江清韻面前,面無表情道:“還我。”
江清韻一愣:“什麼?”
“我的箭。”楚之墨瞥瞭眼她手上那根沒有任何標記的箭。
江清韻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問道:“十一皇叔,這是你的箭?你的箭怎麼會被我的丫鬟撿到?”
“剛剛瞧見你差點叫人害瞭,擔心閻王不收你,你變成孤魂野鬼攪得這裡不復安寧,可不得救你?”
楚之墨說著貶低人的話,可言語間處處都是對江清韻的維護,蕭貞怡怎麼聽不出。更可怕的是,他點明瞭她的箭是去害江清韻的。
一時之間,蕭貞怡大氣不敢出。
江清韻勝利的瞥瞭眼她,將箭還給楚之墨:“謝謝十一皇叔救命之恩!那她害我,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寧王不是在麼?”楚之墨也不廢話,接瞭箭就走。
他自始至終沒有看蕭貞怡一眼,反而處處維護江清韻。暗算討厭的人,被喜歡的人發現,喜歡的人還處處護著討厭的人,這對蕭貞怡簡直是身心上的雙重打擊。
她這會兒就跟打瞭霜的茄子一樣,焉瞭。
江清韻好不容易才能活下來,眼下可是惜命的緊。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蕭貞怡要害她,隻知道有仇就報才是一隻愛恨分明的好妖怪。
她派人去通知寧王,蕭貞怡想走卻被寧王府的侍衛攔住瞭。
不多時,寧王急匆匆的策馬而來:“女兒?女兒?傷到沒有?”他關切的問。
江清韻笑著搖頭,如實把剛剛的事說瞭。
寧王見她沒事,這才松瞭口氣。轉過身去望見蕭貞怡,整張臉頓時又黑瞭。
“蕭天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縱女行兇!”他沖剛趕過來的蕭丞相大怒。
蕭天華一腦門都是汗。他與寧王同時陪在皇帝身邊狩獵,忽然寧王府的侍衛來說郡主被丞相府的蕭小姐行刺瞭,請王爺過去做主。
皇帝一聽就樂瞭,還打趣:“朕這個表姐沒看出來還有這份心思,朕還當她一心隻牽掛著十一皇叔呢。”
皇帝如今正值叛逆期,對太後和蕭傢把持政務相當不滿。幾次想要親政,都被太後攔住瞭。因此,皇帝心裡對太後和蕭傢可以說是積怨已久。
這話當眾說出來,相當於是斷瞭蕭貞怡的皇後之路,以後就是當個普通妃子都難。
寧王擔心女兒連忙過來查看,蕭天華自然也得跟過來為自己女兒善後。
心驚膽戰瞭一路,就怕康德郡主真的咽氣。結果到這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頂大帽子就被寧王扣瞭下來。
“寧王……”蕭天華喘瞭口氣,“這話可不能亂說!剛剛郡主也說瞭,隻是看到瞭箭。這獵場裡都是圍獵的人,保不齊就有亂箭過來瞭。這是誤傷,是誤會啊!郡主不也沒傷到麼!”
寧王冷笑:“那你是非得等本王女兒傷到瞭才滿意?”
蕭天華連忙擺手:“當然不是!寧王誤會瞭!此事是個誤會,大傢大事化小,小事化瞭吧。寧王您說是不是?”
“不是!”寧王可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平素就寵上天瞭,這會兒女兒受瞭委屈,可比他自己受委屈還不能忍,“來人!請清河王!”
蕭天華臉色微變:“王爺,請清河王作甚?”
“清河王如今是宗人府宗令,我寧王府是宗親。丞相身為國舅,也是宗親。謀害宗親,這不是得請宗人府定奪?”
進瞭宗人府,就是沒什麼事,那名聲也大打折扣!
蕭天華連忙阻攔:“寧王息怒!寧王息怒!此事卻是是小女的疏忽,下官這就讓她給郡主賠不是!”
“我才不要她的不是。”江清韻撇嘴。
蕭天華不敢跟寧王叫板,江清韻在他眼裡卻不過隻是一個不入流的黃毛丫頭,聞言當下便沉瞭臉:“郡主不要欺人太甚!”
江清韻這下不高興瞭:“我才沒有呢!明明是蕭貞怡欺負人!爹爹,剛剛十一皇叔來的時候,她還倒打一耙!說是我派人搶走瞭她的箭誣陷她!”
“清河王怎麼說?”寧王問。
“十一皇叔說瞭實話,證明瞭我的清白!不然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蕭天華扶額。楚之墨向來和他們這些外戚不對付,要是再牽扯上他,清河王鐵定落井下石!
“郡主,得饒人處且饒人。”蕭天華陰測測的警告江清韻。
偏偏江清韻有寧王撐腰,一點也不怕他:“又不是我要害人,憑什麼這會兒就要放過她瞭?剛剛要不是十一皇叔及時救瞭我,爹爹,這會兒您都看不見女兒瞭嚶嚶嚶……”
想起自己幾次死裡逃生,江清韻悲從中起,還真的哭瞭出來。
這下可把寧王給心疼壞瞭,連忙哄她:“女兒乖,乖,別怕瞭,爹爹給你做主!蕭天華,你這老狐貍少開口!清河王來瞭嗎?”
“本王在此。”男子清越的聲音響起,他騎馬走在最前面,身後虛懷的馬邊已經掛上瞭兩隻紫貂,想來是楚之墨剛剛獵來的。
寧王上前與他見瞭禮,說明經過:“王爺剛剛也在此,還請王爺為小女做主。”
蕭天華連忙求情:“王爺,此事是誤會!誤會啊!”
蕭貞怡也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十一皇叔……”
楚之墨沒有理會蕭貞怡,淡淡瞥瞭眼蕭天華,問:“你是說蕭小姐想要打獵,才誤傷瞭康德郡主?”
蕭天華連忙點頭。
楚之墨這才正眼看向蕭貞怡:“那你當時想要獵什麼?”
蕭貞怡本就是沖著江清韻去的,一時哪裡想得到獵物。隻是看到虛懷手邊的兩隻紫貂,立刻道:“我想獵紫貂!”
誰不知道紫貂速度奇快,數量又少。圍獵每年都有,但獵到紫貂的人卻少之又少,三五年才出一個,才能獵到一隻。
像楚之墨這樣一次就獵到兩隻的,更是稀少。
蕭貞怡說謊沒有打草稿,楚之墨也懶得在這上面戳穿她,而是道:“既然如此,兩位就請站回一開始各自站著的地方,將那一幕再演一遍。”寧王擔憂:“她要是再傷瞭我女兒可如何是好?”
“本王在此,寧王盡可放心。”楚之墨示意他寬心。
江清韻知道跟著十一皇叔有肉吃,乖乖照做,回到自己先前差點中箭的地方。
蕭貞怡因為知道楚之墨當時在場,也不敢耍滑頭,硬著頭皮站在原處。
“你看到的紫貂在哪裡?”楚之墨又問她。
蕭貞怡隨手指瞭個靠近江清韻的方向。
楚之墨沖那裡抬手一指,虛懷會意的解下一隻紫貂,放到蕭貞怡所指的方向,謹慎的問:“蕭小姐,是這裡嗎?”
蕭貞怡見那裡的確夠靠近江清韻,點瞭點頭。
蕭丞相連忙道:“不對不對!位置不對!該再靠後些!”
別看他是個文官,但騎射經驗可比蕭貞怡豐富。紫貂若是放在現在這個地方,她的箭根本就沒有機會誤傷江清韻。
寧王冷瞭臉,正要開口,楚之墨已經先一步嘲諷:“皇兄在世之時,一直對蕭丞相贊賞有加。本王一直到今日才明瞭皇兄為何賞識丞相。原來丞相竟然有通天之能,當時陪著皇上,還能知道蕭小姐這裡紫貂的位置。”
蕭天華語塞。
蕭貞怡遲疑的望向虛懷,咬牙道:“位置我記錯瞭,就是爹爹說的地方!你把紫貂往後挪些。”
虛懷看向楚之墨,當時他也在場,自然清楚是怎麼回事。再挪的話,紫貂落在江清韻身後,射出的羽箭的確會撞上江清韻。
楚之墨淡淡瞥瞭眼蕭天華父女,冷冷吐出一個字:“挪。”
寧王擔憂:“王爺……”
楚之墨微微抬手止住他:“寧王放心。”他說著看向江清韻,“你可信得過本王?”
江清韻嘟嘴,其實她心裡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楚之墨這會兒明顯是在幫她,她要是說信不過,那實在是太不給面子瞭。
想到這裡,江清韻硬著頭皮點瞭點頭:“嗯……”
簡簡單單的的一個字,像是清泉叮咚一般落入他的心海,在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光。
楚之墨的嘴角不著痕跡的彎瞭彎,見虛懷重新放好紫貂,又問蕭貞怡:“這回位置可對瞭?想清楚再說。”又瞥向蕭天華,“丞相也管好自己的嘴。不然欽天監還缺人,本王會考慮向皇上舉薦你的。”
蕭天華不甘心的閉嘴。
蕭貞怡思量瞭半天,見江清韻這會兒的確整個身子都擋在她和紫貂中間,隻要她射箭獵紫貂就一會兒會射中江清韻。
這樣一來,誤傷的事就穩瞭!
她點瞭點頭,無比肯定:“對!就是那裡!”
“射箭。”楚之墨吩咐。
蕭貞怡瞄準瞭紫貂拉弓射箭,蕭天華這個時候突然意識到不妙,連忙喊停:“不行!位置不對!”可已經晚瞭,蕭貞怡的長箭已經劃破虛空直沖江清韻而去。
咣當一聲,寧王正要去救女兒,蕭貞怡的羽箭已經再一次被楚之墨射出的箭折斷。
見女兒沒事,寧王長長的松瞭口氣,同時暗自在心裡驚嘆清河王的箭法竟如此精準!
要知道他領兵多年,不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射藝也是佼佼者,自問也做不到楚之墨這一步。
蕭天華更是詫異。病秧子清河王真的隻是個病秧子嗎?
就在兩人還處在震驚之中時,楚之墨已經派人將蕭貞怡拿下。
蕭貞怡怕瞭:“爹!十一皇叔!爹爹救我!”
蕭天華連忙攔住侍衛:“十一皇叔!有話好好說!這件事還沒弄明白,不能抓人!”
楚之墨有理有據的反駁:“丞相自己去蕭小姐剛站著的地方看看。在那裡她勉強才能看到紫貂,而康德郡主就在紫貂前面,隻要射箭便一定會傷到康德郡主。至於紫貂,有這機會早跑瞭。不是蓄意傷人是什麼?
寧王過去看瞭眼,果真如此。
蕭天華叫苦不迭,他剛剛一心想著要是紫貂放在江清韻的前面,那麼蕭貞怡為獵紫貂羽箭就會往下射,根本就不會直接沖江清韻而去。
因此,他才提出要將紫貂往後挪。
可沒想到這麼一來,箭是的確直接沖江清韻而去的瞭,可誤傷的說法是徹底站不住瞭。
正在這個時候,太監尖銳的聲音劃破山林:“太後駕到!”
蕭天華長長的松瞭口氣,心想救星總算是到瞭。
楚之墨眉頭微皺,緩緩下馬。
隻見不遠處,神情幹練的太後一身勁服,風華竟然不輸在場的任何貴女。
眾人行禮,太後的目光在楚之墨身上停留瞭片刻,才緩緩道:“平身。”
“姑姑……姑姑……您要給貞怡做主……”蕭貞怡沖她哭訴。
太後抬手打斷瞭她:“事情哀傢已經聽說瞭。不過是個意外。”
寧王臉色不善:“太後有所不知的,剛剛在清河王的主持下,已經查清是蕭小姐蓄意傷人。”
太後精心打扮過的面容斂起笑意,聲音沉瞭三分:“寧王,這話可不能隨意亂說。”
“臣並未胡言。”寧王平時被太後娘傢那幫人沒少坑,他為瞭大局著想一向懶得跟那幫人一般見識。可現在涉及自己女兒的性命,寧王沒有半點讓步。
太後露出不滿的神色,又看向清河王。
楚之墨面色不變:“本王可以作證,寧王所言不虛。”
太後勉強擠出一絲笑:“皇叔大忙人一個,就不要讓這些小事礙瞭你。”
楚之墨也不看她,反駁道:“謀害宗親亦在本王指責之內,更何況一條人命,不是小事。”
太後被當眾駁瞭面子,臉色不大好。
蕭天華立刻站出來維護太後尊嚴:“王爺慎言!這可是太後!”
楚之墨不語,但眼神中閃著蔑視。
寧王又道:“小女差點命喪於此,還請太後做主。”要是他輕易松口放過蕭貞怡,往後蕭傢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欺負自己女兒呢!
“寧王,這是個誤會。”太後重復。
江清韻隻感覺自打太後出現後,這裡的氣氛就怪怪的。
她不懂那些人情往來,見太後總是強調誤會,提議道:“既然是這樣,那太後不如站在我剛剛的位置,我站到蕭小姐的位置上,把這個誤會給太後重演一遍?”
蕭天華連忙阻止,還趁機倒打一耙:“太後千金之軀,康德郡主怎麼能讓太後以身犯險!”
“反正是誤會啊,又沒有什麼大不瞭的。”江清韻嘟囔,把蕭丞相堵瞭個啞口無言。
太後這個時候已經聽先到一步的太監講明瞭楚之墨兩次救江清韻的畫面,眉頭微動,眼中閃著雀躍的光芒。
“無妨,哀傢便來試一試。隻是試完,郡主可信這是個意外?”她問江清韻,言語裡滿是威脅。
可江清韻偏生是個不懂變通的直腸子:“試完再說嘛。你試不試,和蕭貞怡是否是蓄意害我,也沒什麼必然關系呀。”她說著已經走到蕭貞怡射箭的位置,“太後請去我剛剛站著那裡吧。”
太後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但話已經說出來瞭,再收回多沒面子?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她怕瞭江清韻這個黃毛丫頭?
想到這裡,她策馬去瞭江清韻剛剛站著的地方。
見江清韻有模有樣的搭弓射箭,太後心裡緊張,回頭去問楚之墨:“皇叔,你會救哀傢的吧?”
楚之墨不語。
江清韻倒是不滿的撇嘴瞭:“太後,我不會害您噠……”她說著學這蕭貞怡的模樣再次搭弓,太後一顆心懸到瞭嗓子眼。
誰知,她都快要叫出來瞭,江清韻又放下瞭弓箭,一臉苦惱的看向寧王,“爹爹……射箭怎麼玩?”
寧王汗顏,他可是記得自己教過女兒的。轉念又想到這也許是江清韻為瞭給太後一個臺階下而想出來的托詞,連忙道:“你身子沒好,別玩瞭。”
寧王夫婦對她很好,江清韻還是比較聽寧王話的。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乖乖的收瞭弓箭。
楚之墨卻忽然走到瞭她身邊,接過她手上的弓箭。
眾人一愣。
太後心裡湧起一道不好的預感:“皇叔你……”
“既然康德郡主體弱不便出手,那便由本王代勞。”楚之墨說的道貌岸然。
太後心裡徹底慌瞭。
別人都道楚之墨是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但她知道那雙看起來纖弱無力的蒼白素手,也曾輕易就將一個成年男子的喉嚨折斷。
她一口氣提起來,隻見楚之墨搭弓射箭一氣呵成。不等蕭丞相出言阻止,羽箭劃破虛空。破風聲下,尖銳的箭鏃直沖太後面門而去。
太後被嚇得花容失色,尖叫出聲。
羽箭在即將迎面射入她腦門的時候驟然向上飛去,距離她不到一寸的距離偏離射入一旁的樹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