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彩兒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瞭攝政王府的,隻知道她與拓跋長達成瞭協議。她助拓跋長取得火翊的兵符,他助她坐上將軍夫人之位。後面拓跋長又與她聊瞭一些傢常,直到攝政王府有客來訪,她告辭出門以後,才忘瞭她來攝政王府的初衷,是讓醫者幫忙看看她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
回程上梅香滿眼的揣測,她未能獲準進入芝瀾廳裡,並不知道拓跋長與趙彩兒在聊些什麼,還聊瞭那麼長的時間。
她隻看到趙彩兒出來時,已是容光煥發,早沒瞭出府時的怒形於色的陰霾。
“夫人,王爺讓大夫幫您檢查瞭嗎?孩子可好。”梅香試探性的詢問。
趙彩兒不緊不忙的看著窗外,神色坦然自若,並沒有回看梅香,隻是得意的嘴角帶笑:“孩子很好,我們的好日子很快就到瞭。”
說完趙彩兒托著下巴神情專註的看著窗年,梅香見赼彩兒並沒有想要暢談的意思,也就不敢再多問,隻是心裡多瞭一份困惑。
趙彩兒在攝政王府裡呆的時間太長,已是錯過瞭喝補藥的時辰。為此,從攝政王府出來以後,她們並沒有再逗留,一路也沒有停歇,直接就趕回將軍府。
回到府時,本是一心一意的趕回晨芷院的,在穿過大半個前院經過禮堂裡,趙彩兒被屋裡的熱鬧場景吸引。
原是禮宮再次被召過來,他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細汗,忙忙解釋:“真的不是從小人手中泄漏夫人的喜服式樣的。這等掉腦袋瓜的大事,小的可萬萬不敢大意。”
這次派來負責火翊大婚的禮官是禮部的文侍郎,當他得知喜服式樣已然滿大街都是時,根本就不相信此事。直到他匆匆趕放將軍府,特意上大邑城裡轉瞭一圈,直到他親眼看到他費心費力的構思出來的圖案時,才由不得他不信。
為瞭彌補火翊的損失,他忍痛獻出瞭一副經過多年的構思,打算留著日後皇傢所需時才用的得意之作。
“好美。”柳婧一看到就愛不翻釋手,這也是一幅百鳥朝鳳圖,可是它又不同於上一張圖,這一份是繡娘一針一線的繡出來,那繡工把百鳥繡得活瞭起來,栩栩如生。
看到柳婧開懷的笑容,火翊的臉色也緩和瞭許多。沒有再直勾勾的瞪著文侍郎。
文侍郎心疼不已,這可是他自己花瞭大把的銀子,打算留著日後換取君王一悅的壓軸之物瞭。
若不是為瞭想以此將功補過,他是萬萬舍不得拿出來的。
火翊伴著柳婧,正在重新選擇新的服飾用品,有時兩人意見不一,往往都是火翊讓步。直逗著柳婧開懷的咯咯直笑。
隱在門外的趙彩兒看著屋裡其樂融融的情景,恨得咬牙切齒。
“笑吧,就讓你再多笑幾天。”趙彩兒心裡暗咒著,才不甘的揚長而去。
“好瞭,就這幾款吧。”柳婧這一回都挑花瞭眼,好不容易才最後確定完全部的用品。
文侍郎肉疼不已,若不是出現在泄密事件,他至於把所有的壓箱之貨都帶出來嗎?好在火翊最終沒有怪罪於他,算是相信瞭不是他泄密的。
“離婚期時間不長瞭,這一回不會再出現紕漏瞭吧。”火翊不怒而威,直嚇得文侍郎連聲道:“不會,不會,這批圖案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絕對不會出問題。”
這一點文侍郎倒是很確定,隻要回去再點綴上龍鳳喜案就行瞭。
“將軍,那些被人下毒,逼得他們不得不做偽證的官員的傢眷如何瞭。”
送走瞭禮官以後,火翊心情大好,傳瞭廚娘擺席設於後花園裡,與柳婧兩人觀景而食。
聽得柳婧提起這事,本本已是好心情的火翊心情又降為冰點。這件事是他的心頭之恨。以他的能力竟然也未能查出來是被誰人做的手腳。
“還沒有,雖然姚閣主倒是查出來他們可能是中瞭蠱毒,可是姚閣主也說瞭,要想解得此蠱毒,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母蠱。你想想這茫茫人海,就是我們出動全部的軍隊,也無從查起。”
“唉!”火翊說著深深的直嘆氣。若是救治不及,那可是百名傢庭面臨著解體的危險。
“這樣啊。”柳婧也陷入瞭深思,她有心想請藍東出面,看能否有解決的辦法,又擔心為藍東惹事上身。
她已不再是懵懂少年,現今遇事容不得不多想想。還是待她問過藍東的意見後再定吧。
趙彩兒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溫馨的場面。火翊與柳婧正把酒言歡。
她暗暗地拽緊瞭藏在衣袖裡的雙手,努力的平復臉上的妒意,才款款的朝著火翊他們過去。
“見過將軍與夫人。”趙彩兒微微曲膝算是行瞭禮。
火翊眼色平淡,看不出他的心情。
趙彩兒抿著嘴,等候著火翊的示下。這個時辰又是她每日一次的活動時間,想著對胎兒有好處,她一直堅持著。卻沒有想到今日遇見火翊與柳婧二人在此。
柳婧有些看不下去瞭。雖說她不喜歡趙彩兒的心機,可是她也是心善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況且趙彩兒還身腹便便的,行動本就不靈便。
“大夫人,過來一起坐坐吧!”柳婧開口。
“不瞭夫人,大夫交待日日得至少活動半個時辰,為瞭胎兒的健康,彩兒不敢怠慢,還是再走走吧。”
看著火翊並沒有挽留她的意思,趙彩兒可不想湊這個熱鬧。
“嗯,還是多走走的好。這樣生產時也有好處。”
火翊隨意的看瞭看一眼趙彩兒,不知怎的,對於趙彩兒,他就是熱絡不起來。
“那彩兒告退瞭。”趙彩兒褔瞭一禮,很快就走開瞭。
待走得遠瞭,趙彩兒才揉搓著手上的手帕,恨恨的道:“笑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笑得瞭多少天。”
這話趙彩兒說瞭不止一次,可是每次看到柳婧時,她都忍不住再次提起。
“走,回去,沒有心情。”趙彩兒不等梅香跟上,自己就先調頭往回走。
趙彩兒匆匆而走,拐角時,與阿奴撞瞭個滿懷。
“瞎眼瞭啊,若是胎兒有事,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趙彩兒怒斥著阿奴,自打有瞭身孕以後,她就有恃有恐有處處難為阿奴,更別說瞭今日她又得瞭攝政王的勢,隻要她取得瞭火翊的兵符,就可以扭轉這個不利於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