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道道閃電在空中呼嘯而過,好像在向人們展示它的風采,可是它並不知道人世間的黎民百姓並不懂得欣賞它的豐姿。
又一陣電閃雷鳴劃過,火翊與柳婧一路歡笑著往屋裡跑。就在剛才,他們兩人正在荷花池畔邊泛舟,享受著難得的二人世界的溫馨。
這幾日火翊連連幾日都不去早朝,專心的在傢裡陪伴著柳婧,他覺得與柳婧在一起,可以讓他的心緒寧靜平和,他很是享受這種融洽的傢庭氛圍。
老夫人對趙彩兒痛失孩子之事到底還是起瞭憐憫之心,不管怎麼說,趙彩兒也是為火翊真心付出之人。有瞭這一絲憐憫之心,她有時會與火翊叨嘮這事,話裡話外的也自是交待火翊別忽視瞭趙彩兒的付出,畢竟她的遭遇是為火翊的付出為前提的。
火翊對老夫人倒是發自內心裡的孝順,聽得多瞭,也就去瞭趙彩兒房中幾回,回回都細細叮囑她好心調養身體,更是吩咐瞭王管傢給趙彩兒用最好的藥材,搭配最有營養的補品養生食膳。
趙彩兒次次都對火翊露出渴望的眼神,期盼著火翊能留宿於她的房中,讓她知道火翊的心裡也是有她的。隻是現今的火翊正對柳婧剛剛升起的眷戀之情,那是無人可代替的,自然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離去。
火焰閣裡琴聲裊裊,屋外大雨而至,火翊與柳婧回到主屋以後,一時沒瞭事情可做。於是火翊命人燙瞭一壺梅酒自酌,柳婧撫琴而彈。從窗外望進去,屋裡二人時不時的抬眸而視。
梅香冒雨而至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溫情的畫面。她猶豫瞭好一會兒,還是決定一試。
她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提著食盒。低頭看瞭一眼手中的食盒,那是趙彩兒不顧身體的虛弱,親自下堂為火焰特意而做的補身的湯藥。
本是遲疑的步伐,在趙彩兒那滿眼的期盼的眼神中再次堅定瞭起來。
“咚咚咚。”
“誰啊,這大雨天的。”瀅荷嘴裡碎碎念著,打開瞭前屋的房門。
“喲,是梅香啊,這大雨天的可有何事。”
“勞煩瀅荷通報將軍,大夫人有話帶與將軍。”
梅香陪著笑臉,趙彩兒沒瞭孩子,日後在府裡的日子會很艱難,看著大房身邊的侍候的瀅荷,她已無往日的那般倨傲的眼神。
“快進來吧,將軍在裡屋。”瀅荷的心性較淺,很容易就忘瞭過往。看到梅香對她的客氣的態度,自然瞭就笑臉相迎。
梅香候於裡屋的珠簾外面,看到瀅荷大大咧咧的直接掀開珠簾就進去瞭,心中即詫異又能是羨慕。
就是她是趙彩兒身旁侍候那麼多年,每每進屋時都還得在珠簾外面小聲的請示,在等到瞭屋內趙彩兒的同意以後,她才能進到屋子裡。
正想著心事時,屋裡傳來瞭瀅荷的聲音:“梅香你進來吧。”
再一次見識瞭瀅荷的隨意,她心裡有的不僅僅是羨慕瞭。瀅荷的位置,她想要,甚至於還想要得更多。
小心的低眉而入,才露臉兒就聽到火翊的聲音傳來:“彩兒近日可還好。”
“好的,好的,這不今早還親自下堂為將軍做瞭補身的雞湯。”話聲才落梅香心裡直後悔莫及。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是應該說大夫人身體微恙,以此來博得將軍的同情的嗎?
話已出口,如覆水難收,她隻好輕抿著唇,低頭不語。
“那就好。回去轉告彩兒,這幾日有雨,小心別著涼瞭。沒事瞭就退下吧。”
火翊看也沒看她帶過來的食盒,復又對著柳婧說道:“夫人的曲子調到哪裡瞭,這一岔開,就聽得無味瞭,重來重來。”
“將軍,不帶這樣的,我換個別的曲目好瞭,重復的彈奏同一道曲子,最是乏味瞭。”
柳婧嬌嘖出聲,手中往琴鍵上撥弄,這一曲較之於上一曲,曲調更為歡愉,聽得火翊心情大好,手中合起瞭拍子。
梅香不得不離去,這一室的溫馨,別說是她,就是趙彩兒也是插不進足的。
伴隨著雷鳴閃電,滂沱的大雨傾盆而下。一室溫暖如春,一室氣苦如霜降冰封。
趙彩兒聽梅香的匯報,當聽到火翊與柳婧兩人於屋中彈琴品酒時,心中的爐火就再也沒能忍住,她的心中又怒又痛。
“夠瞭,別說瞭。”伴隨著趙彩兒的吼聲,她身邊的銀盞猛得被她掃瞭出去,一聲響聲過後,隨之而來的是她雙手捶胸頓足,終於大哭出聲:“我就是再不得他的寵,也畢竟是懷著他的孩子時被惡人墜的胎,他這樣做不覺得對我太過於的殘忍瞭嗎。“
梅香看著正失聲痛哭的趙彩兒,也隻能上前去給她遞上手帕,幫忙拭淚。她知道此時勸也勸不住,那就讓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吧。
“都是那個那個女人,是那人女人迷惑住瞭將軍的心。若是沒有那個女人,將軍也不會這樣子對待我。”
趙彩兒眼中已是怒極瞭的狠厲,哭著哭著忽然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緩緩的自言自語:“你說對於魔鬼,是不是得以魔鬼的狠來對付她才成。”
梅香木然的看瞭一眼趙彩兒,她的腦海中一片的迷亂。失望、不屑、向往,說不清的情緒如千百隻螞蟻啃骨頭般的啃食著她的心。難道這樣的日子就是她與趙彩兒以後的日子中的一天嗎?
趙彩兒哭著哭著,站起身來,走到瞭窗戶邊。窗外依然大雨如註,萬物似乎都被這聲大雨籠罩其中,窗外蒙蒙茫茫的一片,淡淡的雨氣彌漫於空中,顯得格外的清冷與寂莫。
看著趙彩兒那寂寥的背影,梅香臉上閃過些許復雜的表情,心裡想:這樣也好,大夫人也是真的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子,好好的想一想她日後的路該怎麼走瞭。再如此的被動下去,別說是趙彩兒永沒有翻身之地,就連她自己的都沒瞭耐心再繼續侍候趙彩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