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離火翊與柳婧的大婚之日也經快兩個月瞭。看起來一切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火翊又能恢復瞭早朝,老夫人的身體似是更加的容易疲乏,日日安歇的時間並不準點,也就免瞭她們過去晨昏定省的規矩。
趙彩兒的身體也康復瞭,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而至於裡子裡恢復到什麼程度外人就不得而知瞭。
唯一讓柳婧感受到不同的就是,火翊對她的笑容是越來越多,笑容裡的情意也更加的溫和。而府裡的眾人,他們似乎已經忘瞭阿奴的存在,至少明面上已經聽不到再有對阿奴的議論之聲瞭。
在火翊出門的日子裡,柳婧就潛心苦讀藍東送給她的醫書。在她大婚之日藍東並沒有出席,就連林福也沒有過來。隻是過後收到瞭藍東托人帶過來的四大本醫書,並告訴她他們會離開一段時間,大概需要一個月份以後才能回來。
今天的天氣難得的格外晴朗,時光匆匆,柳婧也在這個異國安穩瞭下來。轉眼就要入冬迎來瞭她在昌邑國的第一個冬天。
昌邑國的冬天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冷,雖然也才剛剛入冬,離漫天飛雪的季節還遠著呢,就是在陽光之下,也已然覺得冷意滲透而入瞭。
火翊離去不久,柳婧與玉瑾正在屋裡隨意閑聊著。
玉瑾忽然開口:“夫人,過瞭這個月,就是大雪封山的季節瞭,那時已不適應外出。夫人不是有計劃挑選出一些可用之人,前往全國各地開辟我們自己的商機嗎?”
柳婧聽出瞭玉瑾的言外之意。她笑瞭笑,對玉瑾說道:“你原是她的人,若不是隻身來到昌邑國,那邊已斷瞭你回去的路,如若不是這樣,你會倒向我嗎?”
“夫人,怎麼好端端的說起這事。”玉瑾迷惑不解。
“唯有退路全部被封死瞭,才會想到背水一戰。”
柳婧看著手中的醫書,淡淡的答著。
玉瑾心中一動,沒有退路嗎?
“能從前線調往皇城,並且是守護著四大前門要害的城門守將,在朝中不泛有著自己的人脈與門路。空有一身的本事也還是不行的。試想這些人,若是不到後路全部被封死,沒瞭活路之際,試想哪個會心甘情願的背井離鄉去外地發展。”
這一回玉瑾明白瞭,“夫人,您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對不對。”怪不得早早就聽柳婧說想要用這一批人,卻遲遲未見動靜。
柳婧輕輕的頷首,算是默認瞭玉瑾的猜測。
“夫人,大夫人來訪。”忽然瀅荷掀簾進來,隨後而至的是趙彩兒與梅香。
“見過夫人,是老夫人命我過來傳話與夫人,上回夫人做的大魏國的點心,老夫人甚是喜歡,讓夫人您再做一些送過去。”
趙彩兒嘴裡傳著話,眼裡卻描著屋裡的擺設。
金絲鸞帳,名貴的古琴置於中央位置,琴邊設有一軟椅與茶案,那軟椅竟有尋常的兩張還大,想著火翊與柳婧兩人雙雙躺於上面的情景,她的心中頓起漣漪,想像著若換成是她那該有多好。
看著屋裡奢侈的擺設,趙彩兒的腦海中“轟”的一聲響,心中接著一痛。這個位置差一點就是她的瞭,就差瞭那麼一點點。
“夫人,聽明白瞭嗎?聽明白瞭就趕緊的吧,老夫人等著嘗嘗夫人的手藝呢。”
柳婧被趙彩兒的態度以及她的話震瞭一震。她看向趙彩兒,什麼時候這個大夫人又開始趾高氣揚一副指使的神態瞭。
柳婧臉上依然含著笑,點瞭點頭道:“知道瞭,回去轉告老夫人,我這就去做。”
趙彩兒轉身離開,離去之時那雙冷冷的眼神一點暖意也沒有。阿奴已死,可是那失子之痛她依然算到瞭柳婧的頭上,在她的認知裡,柳婧也不是一個好人,她的出現就等於是第二個阿奴而已,是來跟她搶火翊的惡毒的女人。
好在老夫人在她的身體康復以後,對她還算是憐惜,可能是想到她為火傢副出的代價吧,也讓她管瞭一些雜瑣的小事,明面上是說替柳婧分擔一些雜事。
這就有瞭趙彩兒時不時的過來吩咐柳婧做這事,做那事的緣由。
“夫人,大夫人她這是狐假虎威,竟然敢借老夫人的手來命令您為她做事。”
趙彩兒走遠以後,瀅荷首先就不滿起來。以前還可以說是夫人有名沒份的,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夫人瞭,一個小小的妾室竟然敢來命令夫人做事。夫人不惱,她都惱瞭。
“走吧,去準備食材的材料吧。玉瑾幫我搭把手。”
說完柳婧起身朝廚房走去,這樣的事情近日來已是三天兩頭的有之,她也習慣瞭。隻是不知道老夫人怎麼就忽然好起這口來瞭。想來是趙彩兒假傳口信也是有可能的。
想歸想,柳婧還是認命的去為老夫人準備點心。
人還沒有走到廚房,梅香又去而復返瞭回來,對柳婧道:“夫人,老夫人還說瞭,那荷花糕還是采集清晨的露珠兒做出來的更回可口。”
“知道瞭。”柳婧答得雲淡風清的,看不出來她的喜樂之色。
望著梅香離去的背影,柳婧的眼中才閃出一絲捉摸不定的神情,笑瞭笑對玉瑾道:“看來有人是不想過安穩日子瞭。”
“那今日的荷花糕還做嗎?”玉瑾的眼神也變得深不見底,跟柳婧一起久瞭,這些小伎倆她也會看瞭。
老夫人本來就對柳婧並不是很上心,於是趙彩兒就吃準瞭柳婧不會真的敢去詢問老夫人,是不是非得使用清晨的露珠為料之事。
“那就換個五彩球吧。”這道甜點是集五種水果為料而成,這可就沒有清晨晚上之說瞭。
“至於那個荷花糕嗎,那就明早去采集瞭露水以後再做瞭。”柳婧心裡想著,最後還是在火翊還沒有醒來之時,她就去采集露水。
哼,跟她來玩這些陰的,隻是不知道到瞭後面是誰最不好過。
玉瑾點瞭點頭,也不多問什麼,快步的往庫房而去。去幫柳婧準備食材。
平平淡淡之中,日子就悄然無聲的過去瞭。
在這一個月裡,柳婧什麼也沒有做,依然低調的時不時的接受趙彩兒的爐意,答應她的一些無理的要求,說起來就是刁難吧,雖然次次她都打著老夫人的旗幟,柳婧也不與她計較。
趙彩兒越是囂張,柳婧就越是低調。有瞭對手才會有鬥志,沒瞭對手是不是也就覺得索然無味瞭。
她才不會傻到去迎合趙彩兒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