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裡引開瞭侍衛的人正是陳巖,他自然知道今夜剛剛下過雨,不是偷渡人出府的好時機,可是白日裡他進府觀察時,察覺到王培雄的生命體征已很微弱,既然要救人那就不能讓人死瞭吧。所以他才鋌而走險一天都不敢再耽誤瞭。
看著驚險,可是陳巖還不放在心上,他是知道的,在那後門平日裡就留守一名侍衛把守,要對付這麼一個護院的侍衛,他一個人已經綽綽有餘瞭。
這不,他隨意一個閃身,就把侍衛給引開瞭,然後他再閃身躲進暗洞裡,把夜行衣一脫,又從地洞裡閃身回到瞭沐園裡。
他平日裡就是來無蹤去無影的,府城的侍衛知道他是夫人的弟弟,對他隻有敬畏的份,哪兒敢管他何時回府,何時又出瞭府的。
陳巖回到瞭沐園之後,本來是想相信林福他們的能力,能夠把王培雄順利的送到藍東手上。後來他還是放心不下,所以他又起身,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出府,直奔藍之醫閣而去。
陳巖到瞭藍之醫閣裡,他沒有通報,而是翻墻而入。
藍東聽到瞭動靜,正欲去察看,後來聞一瞭陳巖身上的他給的清心丸的藥味,這才放心的繼續來研究王培雄的問題。
“陳巖,你傢主子是腦袋瓜有問題瞭吧,這人要救,卻又下得那麼重的手,你看看,此人身上還有一塊好肉嗎?”
藍東在王培雄身上動一動。就能掉下一塊腐肉來。
“這個啊,也隻有後姐他自己知道瞭。”陳巖不好意思的說著,他可不會說王培雄身上的情況都是他下的狠手。
王培雄的臉上又已冒出瞭豆大的汗珠,想來是發地藥效時間到瞭。他已然開始感覺到痛意瞭。
“小子,你這身體啊是徹底廢瞭。”藍東的話讓陳巖心中一驚,王培雄心中一痛,
陳巖想到的卻是早知道柳婧對這人還有用處,他就不該對王培雄下那麼重的手瞭。
王培雄卻是覺得自己已然是一個廢人,那麼他就報仇無望瞭,心中戚戚然的。
“你看看啊,你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瞭,我得把你身上的這些腐肉啊全部都得剔除掉,再鋪以藥材讓它重新長出新的肉來,這跟剔肉削骨重造一個人沒有什麼兩樣瞭。隻怕是你身上的新肉生成以後,你的面貌會發生很大的改變呢。”
藍東的話讓王培雄一喜,讓陳巖更驚,他這算是真正的領教到瞭藍東的本事瞭。
“恩人,真的可以嗎,可以讓小的活過來嗎?”王培雄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蹌蹌兩步走到藍東跟前就給他跪下去瞭。
“快快請起,你要謝就謝那將軍夫人吧,也不知道前輩瞭本閣主是不是欠瞭她的,這輩子就差點兒沒有做牛做馬的聽她使喚瞭。”
藍東搖瞭搖頭,柳婧這回可是給他丟過來的不是一般的難題啊。這費時費力不說,還把他的時間都得綁在醫治這個人身上瞭。
“哼!”
藍東的話說完,卻聽得陳巖一聲不滿的哼瞭一聲。引起瞭藍東側目看向他。
他張瞭張嘴,終是沒有把王培雄就是那晚差點兒殺瞭柳婧的兇手說出來。既然柳婧想救王培雄,那麼他也隻能淡忘甚至要忘記瞭這件事情。
“怎麼瞭,陳巖。”藍東是看出瞭陳巖的異樣,不得不問。
“沒什麼,就是皇姐被將軍禁足瞭,第半月之約恐怕是不能來瞭,還望閣主能去將軍府內幫皇姐診脈。”
陳巖適時的拋出瞭柳婧目前所面臨的問題,成功的把藍東的註意轉移瞭過去。
“被禁足,婧兒發生瞭什麼事瞭。”
陳巖的話讓藍東驚上加驚的,心緒差點兒就亂瞭。
“還不是太子調戲皇姐,結果將軍誤以為是皇姐與太子有什麼,這不就被禁足瞭。”
陳巖一談起此事就怒意上頭,他真想讓去教訓太子一頓,甚至他還想到要讓太子做不成男人,看他日後還敢不敢到處拈花惹草的。
原來如此,藍東聽完瞭陳巖的解釋,這才暗中松瞭口氣,這些風月之事,誤會總是容易澄清的,也是柳婧不願意而已,若是她願意,哪有她解釋不清之事。他反而樂於見到柳婧不解釋的的目前的這種狀況。
放下瞭心來的藍東又繼續檢查起王培雄的身體。他必須要把王培雄的身體有個全面的瞭解,也能對癥下藥。
“你的身體得分三步走:第一步是先把你身上的腐肉剔除,這一步看著嚇人,好在那些肉已經爛瞭,你倒不會覺得有多麼的痛苦。”
藍東說完瞭第一步,看到王培雄正認真的聽著,說到要把他身上的腐肉都剔除掉時,他的臉上一點兒也沒有害怕之意,這讓藍東很是滿意。
看來此一意志堅定,倒算得上一條漢子。
“這第二步嘛,就是在你的身上敷滿瞭助你生肌的藥草,這個過程會有些難受,一旦新肉長出來時,那身上的癢意最是煎熬。”
說到這裡,藍東特意留意起王培雄的動靜,發現他的眉頭皺都不皺一下。似乎聽的是別人的故事。
這讓藍東即欣慰又不得不防,這是一個意志相當堅定之人,若是忠於柳婧還好,若是做出背叛之事,那麼將會是極其可怕的毀滅。
他不動聲色的一邊觀察著王培雄,一邊繼續說道:“這第三步就好辦得多瞭,那就是養。這新肉生成之後,得日日從曬半盞茶的時間太陽,到一柱香的時間,再到二柱香的時間,慢慢的讓你的身體可以接受到烈日的酷曬,直到烈日下你的身體不再起紅疹子裡,才算是治療完畢。”
“這麼復雜啊,真是難為他瞭。”陳巖聽得都覺得滲人,尤其是那剔除腐肉那一步,聽得他頭皮都有些發麻。
“謝恩人活命之恩。王培雄定會記得恩人的恩德,不敢忘記。”
王培雄說著給藍東磕瞭三個響對,隻是那頭磕在瞭地板上,他額頭上的一些爛肉就落在瞭地板之上,看得陳巖心裡一陣的不舒服。
“那個,人已經送到瞭,得回去給皇姐報平安瞭。你們繼續啊。”
陳巖說著落荒而逃,他實在是看不下去瞭。心裡一直對自己說,不是他幹的。
雖是倉促的從藍東處離開,陳巖倒沒有說錯,柳婧確實是在緊張的等著他的消息。尤其是剛才府裡的警報器響起,瞬間點燃瞭屋前屋後的燈火,說是府中來瞭刺客。
這讓柳婧的心揪瞭起來。生怕陳巖他們事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