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扯去黃清節嘴裡的佈條,當他把盛滿瞭糖水的碗湊到瞭黃清節的嘴邊時,黃清節貪婪的大口喝瞭起來。喝著喝著,忽然黃清節停瞭下來,心中的恐懼漫上心頭,那被黑佈蒙上的雙眼無神的沒有瞭焦距,隻是陳巖看不到他眼中的那抹絕望之色。
“我是不是要死瞭。是不是,是不是……”
黃清節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他通過喝水的細節就知道事情一定是有瞭轉機。平時看守他的人喂他喝水是有時辰的,可是現在並沒有到喂他喝水的時間。
他還不會那麼自戀的以為,看守他的人是因為看到瞭他嘴唇的裂紋才提前喂他喝水。長年的與各種罪犯打交道,多少也看懂瞭一些臨死前所得到的待遇會比平日裡好上許多。
“你放瞭我,放瞭我,我告訴你,我那兒藏有千兩黃金。你放瞭我,這些黃金全部都給你。我說話算數……”
黃清節口齒不清的述說著,想要以重金打動這看守他的人。在他的認知裡,面對這麼一大筆橫財而不動心的寥寥無幾。他卻不知道,陳巖對柳婧的忠心恰好就屬於這寥寥無幾中的一人。
陳巖並無所動,隻是把手中的碗又去盛瞭一碗糖水過來,遞到瞭黃清節的嘴邊。
這黃清節倒也是硬漢,猜到瞭開頭,在還沒有看到結局之前,並沒有被嚇傻。甚至於還有些冷靜的不停的出言誘惑對方。還不忘瞭把這第二碗水也喝瞭個精光。
常年的軍人所煉就的本能告訴他,任何時間都要體質體力,這樣一旦有機會逃跑時,才會有體力去奔跑。
他的心中雖然已是很絕望,看不到一點兒的希望,可是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要為那萬分之一的機會保持他的體能。
黃清節這種態度,是視死如歸也好,是為瞭有機會逃跑時有體力奔跑也好,這份男子漢的氣概倒是讓陳巖對他刮目相看。起碼他不是孬種,隻是可惜瞭他不能為柳婧所用。不過就是他不是攝政王的人,估計柳婧也不會敢用他。
一個人若是有瞭好色之心,那麼這個軟肋就很容易被敵人所攻破,成為那背叛主人之人。
陳巖看著黃清節正盡情的喝著第二碗裡的糖水,由於他的嘴唇出現瞭很多的裂口,被水潤著痛得他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著,縱是如此,他也不放棄的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
陳巖想著他命不久矣,對他也就多瞭幾份耐心。就在他手中的這碗糖水黃清節才喝瞭小半碗時,陳巖的耳朵一動,他聽到正有四騎馬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他最後看瞭一眼黃清節,心中對他默默的行瞭一禮,在心裡對他說:“對不住瞭,若是有來生,最好是重新做人,別做那傷天害理之事,也不會如今世這樣落下個慘死的局面。
陳巖端開瞭手中的碗,重新把佈條給黃清節的嘴堵上。
他的舉動讓黃清節心生不安,被拘押於此這麼多天,任何一點異於平常的舉動都讓他大感不安。
陳巖已經顧不上黃清節瞭,他需要靜下心來,計算著來人的速度及時間。
他轉身跳上瞭高臺,從天窗那觀察著來人的情況。近瞭,更近瞭。當來人從一個小黑點到慢慢的放大,最終來人印入他的眼簾,看到來人裡有王強跟嶽明清時,他知道事件正朝著柳婧的安排正在上演著。
陳巖在王強等人離房屋這邊已經不遠的距離,甚至是隻要再有那麼幾步就可以來到大門外時,他跳下瞭天窗走到瞭黃清節的跟前。
“對不住瞭,雖說你是冤死,可是造成你冤死的罪魁禍手卻是那拓跋長,你若報仇就去找他好瞭。”陳巖在心裡默念著,這才硬起心腸快速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把匕首先是割開瞭黃清節的頸動脈的位置,這個部位被割開,就是神仙來瞭也救不瞭。然後他又把匕首捅進瞭黃清節的心臟部位。
黃清節雖有心理準備不會善瞭,可是真要到瞭臨頭,當那冰涼的刀具捅進他的胸膛時,他還是那麼的不敢相信,甚至他連疼痛都感覺不到瞭。
若是把他的眼上的黑佈撕開,就可以看到他那瞪得溜圓的一雙大眼,是那麼不願意相信,又是那麼的絕望。
陳巖做完一些,不忍再去看一眼黃清節,就閃身遁入瞭暗房之中。雖然他的心中有著如大山般重的仇恨,可是讓他真正的出手殺人,他也還是心中戚戚然的。
也就在陳巖閃身避入暗房之中不久,王強與嶽明清也就拍馬趕到。
他們原是打算先在周圍勘察一翻,才進入到屋內去檢查。可是當一陣風兒飄過,帶來瞭空氣中的血腥味時,嶽明清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他一腳就揣開瞭那虛掩著的大門,最行進入到瞭房屋內。
王強見狀,喊瞭一聲:“小心點,別著瞭旁人的道。”隨後他招招手瞭,讓他們二人在屋外負責警戒後,他也隨後跟瞭進去。
王強前腳才踏進房屋內,就聽到嶽明清那怒吼的聲音遠遠傳瞭過來:“黃兄,黃兄,是誰害的你,你快說啊,小弟一定會讓那碎屍萬段的以解小弟的心頭之恨,替你報仇雪恨。”
王強心中一驚,可千萬陳巖時間把握不好,讓那黃清節還有開口的時間。
他匆匆的閃身進去,隻見黃清節的腦袋耷拉下來,整個頸部差點兒就被割斷瞭,想來陳巖生怕黃清節還有最後一口氣告密,下手還真的是極重的。
嶽明清伸出雙手扯下瞭黃清節眼上那蒙著的黑佈,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黃清節還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他的雙手早已顫抖的抖個不停,他用那顫抖著的手撫上黃清節的雙眼,替他合上瞭那死也不肯閉上的雙眼。
嶽明清臉上沒有一滴淚水,他的眼淚早已被那濤濤的怒火所澆滅,隨之而來的是那可以毀天滅地的怒意。
“這樣誰幹的,怎麼會對黃清節下此重手。”王強看到黃清節已經氣絕,心中才舒瞭口氣,他不得不也裝成悲痛地樣子,跟裡的恨意並不遜色於嶽明清。
他一邊陷入哀悼之中,一邊作眼睛的餘光看向他正前方的墻體上。
為瞭這一刻,他們早已練習過不下十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