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味的沉浸於他失去燕安靈的悲觀之中,並沒有聽出火翊話語中的不屑之意。
“對方在擄走燕安靈之後,可有對丞相大人說過什麼或者是做過什麼?”吳尚書走上前來接過瞭火翊的話,他比火翊有城府多瞭。心中雖然對於此事的真相也是持懷疑態度,可是在大傢還沒有得到真實的消息之前,他們也不能冤枉瞭丞相,若是其中有誤會的話,那豈不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的盟友給推瞭出去。
“吳尚書的意思是說,對方擄走瞭安靈之後有沒有再與老夫聯絡嗎?”丞相抬起傷情的雙眼搖瞭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來人擄走瞭燕安靈後即刻就退走瞭。府時原護院追瞭出去卻沒有追上他們的腳程。”
丞相邊說邊沉重的嘆瞭好幾口氣,眼神也極度的陷入無神的狀態。
吳尚書與火翊對視瞭片刻,暗中對他搖瞭搖瞭頭,示意他別露出對丞相的懷疑。有些事情他們還需暗中查探才行。
火翊好不容易才壓下想要問出口燕安靈與拓跋長的關系,他安撫的對丞相說:“丞相請放寬心,從目前本將所掌握的情報來看,對方意在逼大臣們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隻要大臣們做到瞭,他們倒也不會傷害手中的人質。”
他的話實為試探丞相的反應,見他猶在沉浸於燕安靈事件之中不可自撥,於是續道:“已經有大臣們收到對方的消息稱,隻要大臣退避於鄉下一段時間,自會將他們的傢人雙手捧回,卻不知丞相要不要做如想,也回鄉下避開皇城裡的權力中心,看看對方會不會也能夠將燕小姐送回。”
火翊說完,暗中留意著丞相的神情。想要從他的臉上看能否發現些什麼。
丞相猛然退後瞭二步,大驚道:“難道此事與那拓跋長有關嗎?若是如此,那麼小女性命堪憂啊。”說著,他連連捶著自已的頭,道:“都是我害瞭安靈啊,一個女孩子子傢她有何錯之有,都是受到此事的涉及啊。”
火翊冷眼看著丞相,覺得他的表現正常,並沒有看出有做假的神情,若真是如此甚好。
“丞相大人還請回去,也許擄走燕小姐之人會送住於府,告之他們擄人的目的,至於國事這方,有什麼異動本將自會派人去府上通報丞相,還請丞相先回府去照料府上為好。”火翊借此機會把丞相支走,正好有這麼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也好丞相在此探聽到更多的消息,也讓他們不敢說實話。
在還沒有解除丞相的嫌疑之前,他們不敢再讓丞相參與到下一步的計劃討論之中。
“請原諒老夫此時心已亂,也幫不上你們什麼忙,老夫就先行回去瞭。請將軍多多擔待。”丞相聽從瞭火翊的勸告,一副心系於燕安靈而無心理會朝事的模樣。火翊等人並不多勸,任其離去。
丞相謝絕瞭火翊欲派人護送他回去的好意,直言他出來時已經帶瞭府裡的侍衛。火翊也就沒有再堅持。丞相府那是皇城裡除瞭皇室成員之外勢力不小的府邸,自然會有他自己的安防措施,倒也無需他過多的擔心。
丞相離去不久,柳婧即派人給火翊送來瞭她的想法,“將軍,昨夜有黑衣人供出燕安靈是內應之事,經過妾身的再三考慮,覺得不妨去尋丞相發難詢問一翻也是可以的。畢竟昨夜那批黑衣人盡數落於我們手中,若是丞相及燕安靈真是拓跋長的人,難保他們不會心生猜忌,覺得我們實則已經知道瞭真相,卻又假裝不知,那樣反倒會讓他們起瞭疑心,因此妾身思之慮之,覺得與丞相攤開對質也是可行的。”
這是柳婧經過多方思慮得到的不同的解決方式。她覺得丞相並不是愚鈍之人,他們能夠想到的,丞相也是可以想得到,與其讓他猜測,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與之對質。若是他不是拓跋長的人最好,若他是,那麼也可以通過此事讓他覺得火翊對他的信任,發現瞭什麼事情都不瞞他。
火翊細細的將柳婧傳過來的字條看瞭好幾遍,又把它遞給瞭吳尚書及趙尚書,“二位怎麼看這個問題。”
他的心裡早已有瞭結論,也同意柳婧的觀點,隻是出於禮貌,他還是得聽聽吳尚書及趙尚書的意見。現在他們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任何事情都必須做到他們三人的意見相同。最起碼也要起到知會在前。
“將軍,你如何覺得呢?”吳尚書把手中的字條傳與瞭趙尚書,又面對著火翊,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本將覺得此計可行。若是丞相大人真的是拓跋長的人,我們去找他對質,他定會一口否認,無論是也不是,我們也不期望一問便知結果,隻是投石問路而已,也讓丞相知道我們並沒有拿他當外人,有什麼事情都會擺上臺面上來說,也能打消他的懷疑。”
火翊說出瞭他的意見,然後看向趙尚書,他已經從吳尚書的眼中看出他對此事是侍贊同態度的,這才有瞭詢問他的意見的想法。可是趙尚書臉上一點神情也沒有,這讓他心裡猜測不出來趙尚書的想法。
“公主真乃奇女子,若是別個女人發生瞭這樣的事情,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瞭,唯獨公主還能夠冷靜的思慮此事的來龍去脈,真讓老夫佩服。”
趙尚書遲遲沒有開口,一開口卻是對柳婧的贊不絕口,他最是佩服有謀略有膽識的女子,隻是可惜瞭自傢的趙依柔,若是有柳婧一半的聰慧,他也會覺得驕傲的。
“就依公主所言,就當作是剛才才審迅出的結果,即刻就去丞相府通報此事,看丞相大人如何解釋。”趙尚書經過瞭短暫的沉默之後,也同意的瞭柳婧的意見。也覺得此事不宜隱埋下來。
“好,那麼就由本將與吳尚書去找丞相對質,還請趙尚書留守此處,做好消息的收集,本將與吳尚書去去即回。”
他覺得現在的做法與昨夜的考慮背道相馳,卻並不影響。怎麼行事其時都是行得通瞭,端看丞相那邊會如何去想這個問題瞭。
他們選擇公事公辦,就是要讓丞相的感覺他們對他是坦誠相待的。昨夜被擒的那五人一個也沒有逃回去,若是丞相心裡起瞭疑心,察覺到他們已經得知事情的真相,倒不如假裝他們還未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