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長此次前來,就是為瞭揭發火翊殺害太子殿下的惡行。火翊在時他都占瞭下風,還被火翊倒打一耙,火翊離開瞭之後,他更是覺得索然無味,哪裡還有心思留下來主持儀式。
他正左右為難,留下也不願意,不留下又封不住那些大臣的口。後來他還是狠下心腸來離開這裡。
他是即將上任的新帝,是他們的新皇,隻有他們看他的臉色行事的可能,他無需反過來看他們的眼色行事。
想到此,拓跋長留下數十名的護衛幫助皇後善後,然後他大聲的對著皇後這邊的方向喊話:“皇後娘娘,你們就是被火翊的花顏巧語所迷惑,可是本王卻不會受到他的蒙騙。本王擔心火翊這是聲東擊西,假作好人的將本王誘惑出來,然後他再提前離開欲對皇上不利。本王為瞭皇上的安危,需要立即回宮,這裡的一切就有勞皇後娘娘辛苦瞭。”
拓跋長把場面上的話說完,也不管皇後心裡如何想,更不等皇後的回話,他就從高臺上直接縱身一跳,跳上瞭他的駿馬之上,帶著他的護衛也離開瞭。
皇陵前隨著火翊與拓跋長的離開,立馬冷靜清瞭很多,皇後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拓跋長沒有再出言阻擋太子殿下安葬於皇陵裡,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瞭。現在她隻求早點讓太子殿下入土為安,至於別的她想都不敢想瞭。
火翊離開瞭,拓跋長也離開瞭,那些見風使舵的大臣們心裡也不知道是輕松還是沉重。他們隻是知道無論他們願意與不願,現在都無法離開,這太子殿下的入土儀式,他們是不想參加也要參加瞭。
“太子妃,你有什麼想法嗎?”皇後忽然之間就很不待見太子妃,隻覺得她一點兒分辨是非的能力也沒有。還自以為是的認為日後她還能夠享受到原先的待遇不成。
“有勞大傢瞭,請送太子殿下入皇陵吧。”
皇後心裡悲痛極瞭,想不到她的俟兒隻能夠是以這樣簡單瞭草的儀式下葬。
隨著儀式的正式開始,大臣們全都跪瞭下去,行起瞭叩拜送別之禮。皇後更是哭成瞭淚人,她已經在蓋棺前看瞭一眼拓跋俟,原本還在她眼前活靈活現的一個大活人,再見面時就已經成為瞭一副冰凍的人。
天氣炎熱,拓跋俟又能已經死瞭好幾日,擔心屍體腐爛,太子妃下令用冰將拓跋俟封瞭起來。因此皇後就是來送他最後一程,也看不清拓跋俟的模樣瞭,他已經全身都被冰給封住瞭。
皇後隻能是隱約可見到拓跋俟的身形,至於他的五官,他的神態一概是什麼也看不出來瞭。
“俟兒,你死得好慘啊,若是你在天有靈,一定要拖夢於母後,母後就是化為厲鬼,也一定會替你報瞭這殺身之仇。”皇後已是泣不成聲,連帶著太子妃也失聲痛哭起來。
太子妃哭她失去瞭坐上皇後之位的痛,更哭現在敵我難分,不知日後她的日子該何去何從。她的腦海中慢慢的回放著初見到太子殿下時心頭如小鹿般的狂跳的情景,更是憶起大婚之夜她在他的身下承歡的羞澀與幸福……
這些她與拓跋俟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如回憶的潮水向她湧過來。徹底的淹沒瞭她憧憬。隻是現在這一切都毀,被那個殺瞭拓跋俟的人給毀瞭。
她哭著哭著,臉上被狠毒的神情所代替,她怨毒瞭殺瞭拓跋俟的人,讓她從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日後的皇後的寶座上摔瞭下來,還堵死瞭全部她再次前進的道路。人沒瞭,權利也就隨著煙消雲散瞭。
真正替拓跋俟哭喪的人也就僅他的至親皇後及太子妃,大臣及留下來的士兵也僅是冷靜眼的看著皇後與太子妃哭成一團。他們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冷漠更是刺痛瞭皇後的心,她心裡氣苦著又拿這些大臣無能為力。她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對著大臣們發號施令,可是讓他們跪在她的腳下的一國皇後瞭。現在的她也僅僅隻是徒有虛名而已,就連待她回到瞭皇宮之後,還不知道等待著她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拓跋長今日在火翊這兒沒有討到什麼便宜,皇後擔心她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瞭,拓跋長將不會再容於她有好日子過。
皇後的心裡有瞭一個模糊的想法,雖然還未成形,但是她決定回宮之後要試一試,她明白現在她首要的任務就是先要活下去才好。無論是何種活法都得必須是活著才行,活著她才能夠有機會替她的俟兒報仇雪恨。
大臣樣根本就不把皇後看他們的眼神放在眼裡。太子在世的時候並沒有替他們謀取過什麼福利,如今他死瞭,他們來送他最後一程已是仁至義盡。他們自問對得起他們自己的良心瞭。就連昨夜就已回府的丞相都沒有來送別,更何況他們這些小官。
遠離皇陵近百裡的丞相府,此時丞相正心思不明的坐在自己的的書桌前。他是昨夜回到丞相府的。他也是知道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出殯之日,在最後的時刻他還是選擇瞭不去參加太子殿下的出殯儀式。
他覺得自己的良心上過不去,全然都是因為他因為燕安靈的緣故而向拓跋長妥協,還向他出謀劃策。這已經就是背叛瞭拓跋俟的行徑,他無顏去再見太子殿下一面。
丞相雖然沒有親自去參加太子殿下的出殯儀式,可是老謀深算的他早已派出瞭數名府裡的侍衛,讓他們一路跟過去打探火翊的消息。
他早就算出太子殿下的出殯不會一帆風順,拓跋長一定會去到皇陵附近等待著火翊自投羅網。
他深信經過瞭他的提示,拓跋長一定能夠想通其中的關鍵,一定會去向火翊討要一個讓他背後鍋的說法,更是也要在大臣們的心裡投下對火翊不信任的一票。
丞相此時就是躺在他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一邊等待著府裡的侍衛將消息帶回來。
他雖然已經投靠瞭拓跋長,可是這種將他釘上瞭恥辱架上的做法依然令他食不吃味,他必須通過對火翊與拓跋長動態的瞭解,時刻掌握著他們的消息,才能從中尋找一條能夠替他挽回一些面子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