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美人胸口

  一個精巧別緻的前院,一張大氣的花梨木大方桌正擺在葡萄架下。

  方桌上擺著一個乾淨透明的大玻璃盤,玻璃盤裡盛放著各種各樣新鮮誘人的水果。桌上還放了一隻大玻璃瓶,裡面盛的是紫紅色的葡萄酒。

  大方桌旁邊放著一隻小茶几,茶几上放了一杯葡萄酒,精緻的酒杯,鮮艷的酒。

  茶几旁邊是一條很寬很大的籐椅,顧余笑正擺出他所能擺出的最舒服的姿勢,斜斜地躺在籐椅上,微笑地看著夏遠他們倆,彷彿對於他們倆的到來,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顧余笑不是一個人躺著的,他的懷裡還躺著一個人,竟然是個女人,一個成熟的女人,一個比葡萄還熟還誘人的女人,一個夏遠絕對想不到會出現在顧余笑懷裡的女人,方璇。

  方璇絕對不是一個能讓男人看了第一眼就愛上的女人。可是如果多看她幾眼,你就會覺得越看越舒服,你就會覺得女人就應該是她這樣的。

  她是一個長得很溫柔的女人。現在這個社會,許多女人雖然都長得很溫柔,可實際上一點也不溫柔。方璇長得溫柔,實際上也的確溫柔。不但溫柔,而且還很有愛心。顧余笑是個熱愛人生的人,所以才會愛上她。

  現在她就穿著一件薄薄的絲綢袍子,就像一隻乖巧的小兔子,靜靜地偎依在顧余笑的懷裡。

  一隻極其溫柔的手,把一顆已經剝好的龍眼,緩緩地送入顧余笑嘴中。這隻手當然不是別人的手,是方璇的手。

  顧余笑輕輕咬了一口龍眼,笑著道:「朋友到來,我總是很開心。就算來的是世界上最聰明、最狡猾,又最讓我頭痛的朋友,我還是會很開心。」

  夏遠咂咂嘴,望望四周,道:「你說你這個園子能望得見新安江,可是無論我怎麼看,好像也望不到一點江的影子。」

  顧余笑道:「這園子確實可以望得見新安江,不過你得先爬上屋頂才行。」他指了指身後別墅高高的屋頂。

  他們倆都笑了起來。

  夏遠歎口氣,道:「我過去一直在想,你每年的這兩個月是怎麼度過的。現在我總算見到了。你的這副姿態,就算我做夢,也絕對想不到。你的衣食住行,不管哪方面,都遠遠比我考究。而且,你還有美人在懷中。這樣的生活多麼愜意!只是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喝酒的。」

  顧余笑笑道:「我只有在最悠閒、最舒服的時候才喝酒。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是男人永遠最難忘懷的兩處地方。」

  夏遠道:「不管你是誰,反正你不是顧余笑。」

  顧余笑笑道:「哦?為什麼說我不是顧余笑?」

  夏遠道:「顧余笑是個勤快的人,不會說出這麼懶散,這麼漫不經心的話。」

  顧余笑笑道:「每年有十個月,顧余笑是個很勤快的人。可是現在是另外那兩個月的顧余笑,何況是個突然間有了女朋友的顧余笑。這兩個月的顧余笑,是世界上最懶最懶的人,懶得就算有人拿出鞭子抽他,也不能讓他從這舒服的椅子裡爬起來,更不會去幫別人預測指數。」

  夏遠笑了起來,顧余笑也笑了起來,他們倆都笑了起來。

  杜曉朦急了,道:「你真的不肯幫夏遠預測一下指數?」

  顧余笑微微搖了搖頭,道:「不肯。」

  杜曉朦嚷道:「可是他是你的朋友啊!」

  顧余笑道:「這兩個月裡,我不會做任何勞動。就算是朋友,也不能例外。」

  夏遠笑著走過去,端起一杯酒,飲了一口,歎道:「你說的真不錯,樽酒和美人的胸口,是男人永遠最難忘懷的兩處地方。唯一可惜的是我只有酒,卻沒辦法享受美人的胸口。」

  他笑意朦朧地看了看杜曉朦,杜曉朦紅著臉道:「想都別想!」

  夏遠歎了口氣,又對顧余笑道:「我們倆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先在你這洗個澡吧。」

  顧余笑道:「後面有大小兩幢別墅,小的那幢是我的書屋,大的那幢裡面有個很大的浴缸,你如果想享受美人的胸口,你們倆不妨去洗個鴛鴦浴。」

  杜曉朦扭頭道:「沒可能!」

  夏遠笑了笑,道:「你先去洗吧,我有點餓了,先在這吃點東西。」

  顧余笑看了看天空,道:「也確實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地窖裡有一大桶葡萄酒,你愛喝多少喝多少。地窖裡還有個冰窖,裡面有上好的醬牛肉,新鮮的牛奶,各種口味的布丁,各種各樣的水果。還有內蒙古空運過來的新鮮羊羔腿,如果你想吃燒烤的話,可以拿出來。喏,那邊就是烤爐。」

  夏遠又飲了一口葡萄酒,笑道:「味道還不錯,你自己釀的?」

  顧余笑道:「我從葡萄牙進口了一隻專門釀酒的橡木桶。」

  夏遠笑道:「葡萄牙可不是因為葡萄酒釀得好,才叫葡萄牙的。你被賣橡木桶的騙了。」

  顧余笑笑道:「名字裡至少也帶了葡萄兩個字,總不至於壞到哪裡去。」

  夏遠歎道:「看來我現在才真正知道什麼是奢侈生活,進三少、古昭通,他們誰也比不上你。」

  顧余笑突然閉上眼睛,唱起歌來:「紅塵幾番春夢,青史多少奇才?不須計較與安排,留取而今現在。」

  他唱完又道:「你有沒有興趣現在去新安江邊坐一坐?」

  夏遠道:「好。」

《少年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