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焉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澹兮其若海;□兮若無止。[36]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37]
【註釋】
[36] 不言而喻,「古之士」,即善為道者。特點是「豫、猶、儼、渙、敦、曠、混、澹、」老子雖然說「深不可識」,但其實已經告訴「今之士者」應該怎麼做了。
[37] 這裡又出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則了:「保此道不欲盈……能蔽而新成」。即所謂「新生事物」都是在舊有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不是憑空而降的。
【譯文】
古代善於遵循「道」的人,幽微奧妙、深遠而通達,深邃得難以認識。唯有這樣難以認識,所以只好勉強地對他加以形容:他緩慢啊像在冬天渡過大河,遲疑不決啊像畏懼四周的鄰國進攻,莊重啊像出外作賓客,渙散啊像冰將消融,敦厚啊像未加工的木材,空闊啊像山谷,渾沌啊像濁水。誰能使濁水停止其濁?應當讓它靜下來慢慢澄清,誰能使安靜保持長久?只有繼之以動,才能使長久安靜慢慢產生。保持這種「道」的人不希望充盈。因為不希望充盈,所以雖然破舊卻能取得新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