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七章 二十五圓通法門（四）
《大佛頂首楞嚴經》原文：
大目犍連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初於路乞食逢遇優樓頻螺伽耶那提三迦葉波。宣說如來因緣深義。我頓發心得大通達。如來惠我袈裟著身鬚髮自落。我游十方得無罣礙。神通發明推為無上。成阿羅漢寧唯世尊。十方如來歎我神力。圓明清淨自在無畏。佛問圓通我以旋湛心光發宣。如澄濁流久成清瑩斯為第一。
烏芻瑟摩於如來前。合掌頂禮佛之雙足。而白佛言。我常先憶。久遠劫前性多貪慾。有佛出世名曰空王。說多婬人成猛火聚。教我遍觀百骸四肢。諸冷暖氣神光內凝。化多婬心成智能火。從是諸佛皆呼召我名為火頭。我以火光三昧力故成阿羅漢心發大願諸佛成道。我為力士親伏魔怨。佛問圓通我以諦觀身心暖觸。無礙流通諸漏既銷。生大寶焰登無上覺斯為第一。
持地菩薩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念往昔普光如來。出現於世我為比丘。常於一切要路津口。田地險隘有不如法。妨損車馬我皆平填。或作橋樑或負沙土。如是勤苦經無量佛出現於世。或有眾生於闤闠處。要人擎物我先為擎。至其所詣放物即行不取其直。毗捨浮佛現在世時。世多饑荒我為負人。無問遠近唯取一錢。或有車牛被於陷溺。我有神力為其推輪拔其苦惱。時國大王筵佛設齋。我於爾時平地待佛。毗捨如來摩頂謂我。當平心地。則世界地一切皆平。我即心開見身微塵與造世界。所有微塵等無差別。微塵自性不相觸摩。乃至刀兵亦無所觸。我於法性悟無生忍成阿羅漢。回心今入菩薩位中。聞諸如來宣妙蓮華佛知見地。我先證明而為上首。佛問圓通我以諦觀。身界二塵等無差別。本如來藏虛妄發塵。塵銷智圓成無上道斯為第一。
月光童子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憶往昔恆河沙劫。有佛出世名為水天。教諸菩薩修習水精入三摩地。觀於身中水性無奪。初從涕唾如是窮盡。津液精血大小便利。身中漩澓水性一同。見水身中與世界外浮幢王剎。諸香水海等無差別。我於是時初成此觀。但見其水未得無身。當為比丘室中安禪。我有弟子窺窗觀室。唯見清水遍在屋中了無所見。童稚無知取一瓦礫投於水內。激水作聲顧盻而去。我出定後頓覺心痛。如舍利弗遭違害鬼。我自思惟今我已得阿羅漢道久離病緣。雲何今日忽生心痛。將無退失。
爾時童子捷來我前說如上事。我則告言。汝更見水。可即開門入此水中除去瓦礫。童子奉教後入定時。還復見水瓦礫宛然。開門除出。我後出定身質如初。逢無量佛。如是至於山海自在通王如來。方得亡身。與十方界諸香水海。性合真空無二無別。今於如來得童真名預菩薩會。佛問圓通我以水性一味流通。得無生忍圓滿菩提斯為第一。
大目犍連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頂禮佛陀之後報告佛說：“我當初在舍利弗的介紹之下，來到了佛的身邊。當我在路邊乞食的時候，有一次碰到了優樓頻螺、伽耶、納提、三迦葉兄弟等人在一起討論因緣法的道理，當時我就明白了真心的實相，得到了通徹的理解沒有了絲毫的疑慮和障礙。得以在佛的跟前，親自聽到佛說‘善來比丘’，就自然脫落了鬚髮，袈裟自然著身，正是成為了一名出家比丘。我神通無礙，可以自在暢遊十方世界，在佛的弟子中沒有一個神通勝於我的人，我也成就了阿羅漢的果位。不但釋迦牟尼佛對我讚口不絕，就連十方諸佛，也對我的神通威力歡喜讚歎。從此之後我就一直保任著圓滿澄明清淨自在的真心實相。如果佛要我來說圓通門徑的話，按照我的經驗和證悟，我認為時刻守持著自己澄明的真心，令心光發明，就好像將渾水久置逐漸澄清一樣，是最上的入手路徑。”
目犍連推薦的是意識界識心澄靜的法門。
烏芻瑟摩，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頂禮佛陀之後，報告佛說：“我一直都能夠憶念起來，在久遠劫之前，我是一個性慾非常強烈的人。當時有佛在世，佛的名號稱作空王。空王佛對我宣說了婬欲熾盛之人就好像猛火燒身一樣地痛苦的道理。並且教我仔細觀察全身的四肢百骸各個處處的冷暖之氣，通過這樣的方式將所有的關注點全部捨離了外塵，回歸內在，逐漸地我就將充滿了婬欲的心念，變化成為智慧的火焰。從此之後，我所值遇的一切諸佛，都稱呼我為火頭。我因為修行這種火光三昧法門而成就了阿羅漢，並且在心中發出了很大的誓願：願意在諸佛成道的時候，作為大力之士來親自幫助諸佛降伏魔怨。如果佛要我來說圓通門徑的話，根據我的經驗和證悟，我認為仔細觀照身心中的暖觸，逐漸就會得到無礙暢通，一切煩惱漏失都會逐漸消亡，從而就可以生起智慧火焰，成就無上菩提覺悟，這應當是最上的入手路徑。”
烏芻瑟摩推薦的是火大種觀照暖觸生智慧火的法門。
持地菩薩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頂禮佛陀之後報告自己的心得說：“我也能夠憶念起當年我在普光佛出現於世的時候，在佛的座前出家成為比丘。那時候的我，常常在一切的主要道路、碼頭、平地、險地等等地方，凡是被我發現了有危險不平整的地方，凡是能夠妨礙車馬行人安全經過的地方，我都去把他修整填平，或者搭建橋樑，或者背土填墊，就這樣經過了無數的佛先後地出世教化。同時在喧鬧的市場或者人多的地方，只要有人需要轉運貨物，我都上前去幫手，一直送到該人指定的地方，放下貨物轉身就走，根本就不去任何的報酬。後來在毗捨浮佛出現於世的時候，到處都是一片饑饉的景象，民眾四處逃生，我就幫忙背負那些行動不便的人，不管路途的遠近，都會送人到目的地，而且都僅僅只取一文錢而已。只要碰到車、牛等現在路中不能通過的時候，我也會用我的神力幫助車牛脫離險地。有一次，國王舉辦齋宴迎請毗捨浮佛前來應齋。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專門提前將佛要來的道路重新進行了平整，毗捨浮佛見到我之後，就摩頂安慰我說：‘你更主要的是要將心地平整好，只要心地平整好了，整個世界的一切地面都會平整好的。’聽到佛對我的這個教誨，我當下就心性大開，徹底明白了原來自己身體的微塵性，和外部世界的微塵性，本質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差別，而這些微塵的自性，卻又不是互相密切接觸的，就算是鋒利的刀劍，也從其微塵性方面來說，是根本無法觸碰到的。因此我就從法性上證悟了無生法忍，成就了阿羅漢的果位。現在已經回小向大，轉向了菩薩大乘，今天在佛跟前聽聞了妙蓮花一般的佛的知見，我已經最先得到明證，成為上首弟子。如果佛要我來說圓通門徑的話，按照我的經驗和證悟，我認為通過仔細的觀察思維身塵性和外界塵性二者毫無差別的本性，進而明白它們其實都是本來的如來藏中的虛妄幻相，從而得以消除對塵性的執著，回歸圓滿本來的智慧，這就是最上的入手路徑。”
持地菩薩推薦的是地大種諦觀塵性虛妄的法門。
月光童子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來，頂禮佛陀之後，準備向佛報告自己的心得。
月光童子，又稱作月光兒。他的父親德護，是摩揭陀國王捨城之長者，不信佛，反而聽信外道六師之言，作火坑要加害釋迦牟尼佛，月光童子苦苦勸告父親不要這麼做，可德護長者並不採納。只是後來當他們見佛一來，火坑就變成了清涼的水池，心中才生起了很大的悔恨之心，父子二人都皈依了釋迦牟尼佛。月光童子一皈依佛，當下就證得了須陀洹果。佛還給月光童子作了未來可以成佛的授記。並且佛在《德護長者經》中說：“又此童子，我涅槃後，於未來世，護持我法。（中略）於當來世佛法末時，於閻浮提支那國內，作大國王，名曰大行，能令支那國內一切眾生信於佛法種諸善根。時大行王，以大信心大威德力，供養我缽，於爾數年，我缽當至沙勒國，從爾次第至支那國。”這裡說的莫非是大唐玄奘西行取經供養缽盂，唐朝佛教大興的事情？月光童子就是大唐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考證一下。
月光童子報告佛說：“我想起來在久遠劫之前，當時有佛出世，佛號為水天。水天佛一直在教導眾位菩薩修習觀察水大種的本性而入三摩地正定的法門，當時我就觀察到自己身體中的水大的性質，一直都是存在的，從最開始的鼻涕唾液中的水大，一直觀察到津液精血大小便中的水大，然後就明白了原來身體中的各個處處，凡是能夠具有流動性潤澤性的水大，其實都是一模一樣的。進而再觀察身體內部的水大，和外部世界的種種事物、香水海等中的水大，還是沒有任何的差別。當時我最初成就了這種水大觀，但是也僅僅是能夠成功地見到水而已，並沒有達到無身的地步。一天，當我在僧房中安然地進入了禪定之中的時候，我有一個徒弟從窗戶外往僧房內觀看，他並沒有看到我在房間，看到的是滿屋子的清水。這個孩子由於不懂這種狀況的根源，就拿了一塊瓦片，扔到了房間裡的清水中，瓦片在水中濺起了波紋，也發出了水聲，然後這個孩子就走開了。當我從禪定中出來的時候，頓時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痛，就好像當年舍利弗遭遇違害鬼時候的狀況一樣。我當時就想，我已經成就了阿羅漢果位很久了，已經不會生病了，怎麼今天還會這麼強烈地心痛呢？難道是我的修證有退步了嗎？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個小徒弟來到了我的僧房，向我報告了剛才看到我的房間裡全部都是清水，自己還淘氣地扔了一個瓦片進來的事情。我才明白我的心痛為什麼會發生了。然後我就告訴那個小徒弟說：‘你下次再看見我的房間滿是清水的時候，就馬上推門進來，把水裡的那個瓦片撿出去。’小徒弟說記住了。之後當我再次入定的時候，小徒弟也再次看見了僧房中的清水，也清楚地看見了清水中的瓦片，他也記著我的話，就開門從水中把瓦片取走了。這一次當我出定後，身體就感覺到和之前完全一樣地安然舒適了。後來我也會遇了無數的佛陀，一直到山海自在通王佛出現於世的時候，我才真正地忘失了身見，才真正地明白了自身和十方世界香水海，所有的本性都和真正的空性無二無別，因此才能於這一世，在釋迦牟尼佛的跟前，得到童子的名號，位列菩薩之中。如果佛要我說圓通門徑的話，根據我的經驗和證悟，我認為通過認真觀察分析水大性質的空性一味，從而得到無生法忍，圓滿無上菩提，應該是最上的入手路徑。”
月光童子推薦的是水大種諦觀水性空性本來一味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