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七章 哥要逃

    即使對張揚神乎其技的醫術早已有了深刻地認識,這一次於子良仍然被薛老的康復速度震驚了,術後一天,薛老已經沒事人一樣到處溜躂,按照張揚的話來說,薛老已經可以出院了,這次於子良並沒有聽從他的話,為了謹慎起見,他和薛世綸商量了一下,給薛老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檢查結果顯然是讓他們滿意的。在結果面前,於子良也同意薛老出院。
    薛老提出要去清台山看看,張揚聯繫了林秀,帶著薛老和薛世綸一起前往春熙谷溫泉村,張揚帶著薛老前往清台山的時候,顧允知也來到了江城,在女兒顧養養的陪同下也來到溫泉村和薛老見面。
    薛老下午在薛世綸和張揚的陪同下舒舒服服享受了這裡的溫泉,林秀對薛老的此次來訪相當看重,專門將溫泉村最好的度假別墅用來接待薛老一行。
    顧允知的到來讓薛老驚喜非常,他在溫泉別墅內見到了顧允知。
    顧允知曾經在薛老的身邊工作過五年時間,算得上薛老的老部下了,看到薛老神采奕奕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顧允知欣喜道:「薛老!」
    薛老哈哈笑道:「允知啊允知,我還以為你就快把我這個老頭子忘了呢。」
    顧允知快步上前握住薛老的手,有些激動地搖晃著:「薛老,幾年沒見,您老風采依舊,身體是益發的健康了。」
    薛老笑道:「老了,唯一可以驕傲的就是這幅身板兒了,前兩天還出了一些毛病,幸虧張揚幫我調理了一下。」
    顧允知連連點頭。
    薛世綸走過來笑道:「允知兄,還記得我這個小兄弟嗎?」
    顧允知道:「怎會忘記?怎敢忘記啊!」兩人握了握手,顧允知這才將站在身後矜持微笑的女兒顧養養介紹給他們認識。
    薛老笑道:「養養,我還記得,上次你爸帶你來我家裡玩的時候,你才只有這麼高,還紮著兩條羊角辮呢。」薛老比劃了一下,他不由得多看了顧養養兩眼。薛老也知道顧養養後來因車禍雙腿癱瘓的事情,至於後來顧養養神奇的康復他也有所耳聞,不過具體詳情並不清楚。
    薛世綸笑道:「養養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看著孩子們長大,的確感覺到我們老了。」
    薛老笑道:「在我面前你們倆小子居然也敢說老了?」
    薛世綸道:「不敢,不敢!」
    顧允知道:「我也不敢和薛老相比!」
    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顧允知道:「怎麼沒見張揚那小子?」
    薛世綸道:「他在泡溫泉呢。」
    薛老道:「這裡的溫泉不錯,允知,你可以嘗試一下,這次你一定要多陪我幾天,我們好好聊聊。」
    顧允知笑道:「好啊,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陪薛老好好敘敘舊的。」
    張大官人閉著眼睛,愜意的躺在土耳其魚療的溫泉池內,享受著小魚在身上啄來啄去,麻酥酥的感覺非常的舒服。忽然聽到身邊響起水聲,顯然有人進入了溫泉池內。
    張揚睜開雙目,透過蒸騰的水汽,看到一個曼妙絕倫的嬌軀,那女孩的俏臉顯得有些朦朧,表情寫滿嬌羞,身穿藍色泳衣,雖然泳衣非常的保守,可是池水仍然將她週身玲瓏的曲線勾勒出來。不是小姨子顧養養還有哪個?顧養養有些害羞的將嬌軀藏入水中,小聲道:「張揚,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張大官人此時方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目光實在有些太過灼熱,而且他身下的某部分居然有了些反應,張大官人暗罵自己無恥,這是養養啊,佳彤的妹妹,顧書記的女兒,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對她產生非分之想。
    張揚咳嗽了一聲,絕對是乾咳,其目的就是為了化解自身的尷尬,然後笑道:「來的這麼快?」
    顧養養道:「我爸很久沒有見到薛爺爺了,你通知他以後,他就過來江城了。」
    張揚道:「你不是去寫生了嗎?」
    顧養養道:「前天就回到江城了,本來我還想去濱海看你呢,沒想到你就在江城。」
    張揚又咳嗽了一聲,從顧養養的話裡,他當然能夠聽出她對自己的關心。
    溫泉村最近的遊客並不多,諾大的溫泉區根本沒有幾個人,張揚和顧養養共處在一個溫泉池內這氣氛多少有些曖昧。顧養養的俏臉不知為何又紅了起來。
    張大官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一群小魚都聚攏在自己的雙腿之間,遠遠望去如同雙腿之間生出了一團黑毛,張大官人這個尷尬啊,慌忙驅散了小魚,起身道:「這水有點涼,我去那邊泡泡。」
    張揚來到了人參池內,顧養養也披上浴巾隨著他走了過去。
    張大官人真心感覺到顧養養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如果過去她是一朵藏在深閨人未識的蓓蕾,如今的顧養養已經是一朵盛開的鮮花,美得如此誘人,週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青春魅力。
    張揚和顧養養一個在池子這邊,一個在對面,彼此遙望著,水汽讓他們看起來,對方都顯得有些模糊。顧養養不喜歡這種距離感,她意識到張揚是在故意躲著自己。
    這種距離讓張大官人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自己居然會怕一個小姑娘,這在他的人生歷程中還是第一次。
    顧養養鼓足勇氣道:「張揚你好像故意在躲著我!」自從她不再稱呼張揚為姐夫,改成直呼其名,心中的一個念頭就變得逐漸堅定起來。
    張大官人發現顧養養絕不像她表面上那麼柔弱,在某些事情上的堅定和執著是遠超常人的,這並不意外,她的父親是顧允知,她秉承了顧允知果敢的基因。
    張揚笑道:「沒有,對了,前陣子我去東江的時候遇到了明健。」他成功岔開了話題。
    顧養養道:「真的?」
    張揚點了點頭道:「他還請我吃飯,想不到吧!」
    顧養養道:「有沒有發現我哥改變了許多?」
    張揚道:「好像比過去務實了一些,可是他過去劣跡太多,我對他還是不夠放心。」
    顧養養道:「我爸根本不肯給他機會。」
    張揚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我相信只要他真心改過,顧書記一定會原諒他,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啊!」
    顧養養輕輕點了點頭。
    張揚道:「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在東江遇到了一個叫元和幸子的日本女人,她長得和你姐一模一樣?」
    顧養養驚聲道:「真的?」她顯然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元和幸子和我在漢城景福宮所見的是同一個人,她長得和佳彤幾乎沒有任何的分別。」
    顧養養道:「我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長得這麼相似的兩個人?更何況我姐是中國人,她是日本人?」
    張揚道:「我甚至都有些懷疑,佳彤是不是還有個孿生姐妹?」
    顧養養道:「沒有,我從未聽我爸提過。」
    張揚道:「這件事還是不要向他提起,好不容易他才淡忘了佳彤的事情,如果再提起這件事,肯定對他是個不小的刺激,這也是我和明健的一致看法。」
    顧養養道:「我聽你的。」
    張大官人對乖巧的顧養養還是頗為頭痛的,顧養養對他感情由來已久,自從他幫助顧養養治好了雙腿,恢復了正常生活,他就已經成為顧養養心目中的英雄,早在顧佳彤在世的時候,就看出養養對張揚的感情非同一般,甚至將張揚視為夢中情人,曾經提醒過張揚,一定要處理好和養養的關係,這正是張揚一直以來逃避顧養養的真正原因。
    顧養養是個執著的女孩子,這些年來她的身邊不乏優秀的追求者,江光亞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是顧養養始終不為所動,從她認識張揚的那一天,張揚的影子就已經深深烙在她的心裡,對顧養養而言其他男子都無法和張揚相比,正是因為這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情節,顧養養的感情始終純潔如紙,一片空白。她也知道張揚如今已經有了未婚妻,可是她仍然無法理智的控制住自己,對張揚她是全心全意的喜歡。顧養養當然能夠看出張揚在逃避和自己獨處,張揚的態度讓她有些傷心,可是卻不足以讓她放棄心中的那份深愛。
    張揚道:「我該去和你爸打個招呼了,泡了一下午,再泡恐怕就要脫皮了。」他起身離開了溫泉池,穿上浴袍匆匆離開。
    顧養養望著張揚的背影,輕聲歎了一口氣,螓首枕在池邊,閉上美眸,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姐姐的面容,她心中默默道,姐姐,我真的好羨慕你,雖然你離開了這麼久,可是張揚始終把你放在心中,沒有一刻可以忘記,如果可以,我願意代替你照顧他,疼愛他……,想到這裡顧養養的一雙美眸不覺有些發熱,一顆清淚順著皎潔的俏臉緩緩滑落。
    張大官人去和顧允知打了個招呼,這廝甚至連飯都沒敢留下來吃,借口家裡有事,必須要馬上趕回去。
    除了顧養養之外,其他人都猜想不到張揚離開的真正原因,離開溫泉山莊,張揚並沒有返回春陽縣城的家中,母親身在東江,這個家對他而言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他忽然想起了陳崇山和老道士李信義,說起來自己也有很久沒去山上看看了,決定去青雲峰看看兩位前輩。
    現在的清台山遊客比起過去多了很多,在奔龍瀑附近還修建了度假村,張揚前往青雲峰的路上遇到不少下山的遊人,直到青雲峰下,看到前方豎起道路施工遊客止步的牌子,張揚越過攔住小路的繩索繼續向前,沒走幾步被人叫住:「喂!幹啥的?」
    張揚抬起頭看到一名老者抽著旱煙朝他走了過來,竟然是上清河村的老支書劉傳魁。
    劉傳魁也沒有想到會是張揚,驚喜萬分道:「張揚!」
    張揚笑道:「老支書,您老怎麼在這兒啊!」他記得通過自己的介紹,劉傳魁去了溫泉度假村當了保安顧問,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劉傳魁笑道:「溫泉村那邊俺不幹了,又不幹啥活,整天白拿人家的工錢,俺這心裡不安穩,回村組織了個施工隊,帶著幾個小伙子承包了景區道路維護工程,這不,前兩天下大雨,把通往青雲峰的多處山路給沖壞了。這不我帶著他們過來維修,順便看護這條路,以免有遊客上山遇到危險。你這是……」
    張揚將他想要前往青雲峰探望陳崇山的目的說了,劉傳魁道:「道路不好走,過去那條路斷了,得繞行,要不還是我帶你過去。」
    張揚本不想麻煩他,可是看到劉傳魁如此熱情,也不好意思拒絕,當下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劉支書了。」
    劉傳魁向手下工人交代了一聲,帶著張揚往青雲峰而來,走了沒多遠果然在狼跳澗看到橋樑中斷了,也幸虧張揚遇到了劉傳魁,不然他真不知怎樣繞行到青雲峰去,劉傳魁帶著他多繞了三里山路,老支書一邊走,途中一邊採摘了不少的蘑菇,這邊都稱之為山蛾子,採摘蘑菇的同時,老支書也不忘記順手拾起地上的紙屑和塑料瓶,他感歎道:「自從清台山開發之後,村民的收入是比過去提高了,可是這山水總感覺不如過去那般明秀,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回到過去的那種時候。」
    張揚從老支書的感歎中悟到了什麼,他隨手幫忙撿起一個飲料瓶,劉傳魁隨身帶著兩個口袋,一個用來採摘蘑菇,一個用來收拾垃圾,張揚道:「旅遊市場發展起來了,遊客的素質良莠不齊,在初始階段有這樣或那樣的不足也是難免的。」
    走進青雲峰,這邊還沒有完全對外開放,加上最近道路沖毀的緣故,遊人很少來到這裡,垃圾自然少了很多。
    劉傳魁直起身子,指著遠處的影視基地道:「影視基地那邊也停了快一年了。」
    張揚道:「怎麼會?不是一直都很紅火嗎?」
    劉傳魁道:「前兩年的確紅火了一陣子,可聽說後來港台那邊不流行武俠劇了,這些仿古佈景自然派不上用場,作孽啊,這麼多錢投在裡面,現在成了一座空城。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張大官人有些尷尬,畢竟這座影視基地還是當年他牽頭建設起來的。張揚去青雲竹海拜祭安志遠老先生的時候,順便去影視基地的大門前看了看,房門緊閉,裡面果然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劉傳魁道:「縣裡說明年會把這裡開發成旅遊度假村,呵呵,俺是不看好,過去沒搞旅遊那會兒,誰也不知道什麼叫旅遊度假村,現在搞起了旅遊,幾乎每個村子都在建設旅遊度假村,別的不說,從上清河村到青雲峰這一路,大大小小的度假村農家樂得有四十多個,開始的時候,我覺著是好事兒,可現在看,錢是賺到了,可是把祖宗留給我們的這份家業給糟踐了,每次看到好好的山坡上建起了那麼多的房子,我氣得就想罵娘,看到有人滿處扔垃圾,我他媽恨不能拾起來塞到他們嘴裡去,有到人家做客還滿地丟垃圾的嗎?」
    從劉傳魁的這番牢騷張揚就能知道,清台山旅遊開發的進展雖然不慢,可是在旅遊管理上很不規範,這就造成了很多的弊端和缺陷,作為生於斯長於斯的清台山人,劉傳魁看到眼前的現狀自然感到心痛,他對大山是有感情的,在清台山開發之初,他的確因為旅遊開發帶來的經濟效益而狂喜過,可是短暫的喜悅過後,他開始發現自己的故土在不斷改變著,自己的家園正在被一些不文明的旅遊者踐踏著,劉傳魁的悲哀和憤怒代表著清台山一部分老人的心理,現在的年輕人很少這樣想。
    劉傳魁說起了他的兒子劉大柱,劉大柱在江城開羊肉館發了一筆小財,如今也回到清台山開起了農家樂,因為他的廚藝很好,現在掛起了劉氏全羊宴的牌子,生意火爆,已經成了清台山民俗飲食的一塊金字招牌。提起兒子,劉傳魁忍不住罵道:「這混賬東西現在有錢了,得瑟了,都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
    張揚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劉傳魁過去是上清河村黨支書,在任之時說一不二,他兒子劉大柱對這位老爹那是敬畏如虎,現在劉傳魁退了下來,劉大柱又有錢了,自然說話比原來底氣要足。
    劉傳魁看他笑自己,板著臉道:「你笑個毛啊?」
    張大官人呵呵笑道:「劉支書,不服老不行,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
    劉傳魁笑罵道:「屁!我還沒老到不能動吧,知道你們在後面推,也可不能把我們這些老傢伙當真拍死在沙灘上吧?」
    兩人邊走邊聊,來到紫霞觀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晚霞將整個青雲峰染得金光燦爛,修葺一新的紫霞觀顯得金碧輝煌,途徑紫霞觀,當然要去拜訪一下老道士李信義,兩人走入紫霞觀,方才聽道童說李信義生病了。
    張揚跟著道童來到後院,聞到廚房內飄來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張揚知道李信義也懂些醫術,這些草藥想必是他自己開得方子。
    道童引著他們來到李信義的房間前,敲了敲房門,前來開門的是陳崇山,聽說老友生病,他這兩天一直都在紫霞觀中照顧,張揚來之前,他正勸說李信義下山去縣醫院看病呢。看到張揚,陳崇山真是又驚又喜,他對張揚的醫術還是深有瞭解的。激動道:「你來了就太好了!」
    張揚顧不上和陳崇山寒暄,來到床頭,卻見李信義躺在床上,面如金紙,一段時間不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圈。
    李信義生性樂觀雖然病得嚴重,可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張揚來了……陳老頭,趕緊讓人準備酒菜,咱們晚上好好喝一場……」
    陳崇山無奈笑道:「還喝,你不要這條性命了?」
    張揚早就知道李信義是安志遠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安語晨的叔爺爺,也就是自己的叔爺爺,看到他病得如此嚴重,也不禁有些擔心,他來到床邊坐下,抓住李信義的脈門,為他診了診脈,過了一會兒方才放開李信義的雙手,他低聲道:「你吃得什麼藥?」
    李信義將自己配藥的方子給張揚說了一遍,他感歎道:「上了年紀,那天我去後山練功,受了些風寒,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風邪入侵啊!」
    張揚搖了搖頭道:「道長,你並非是風邪入侵,你是中毒之兆。」
    李信義道:「中毒?我並未被什麼毒物咬傷,平時在觀裡吃飯也是和幾個小道士一起,我要是中毒何以他們會沒事?」
    張揚想了想道:「酒,是不是只有你一人喝酒?」
    李信義道:「酒更不會有事,是我親自釀出來的,已經喝了幾十年,要中毒早就中毒了。」
    張揚讓一名道童將李信義平時喝得自釀酒拿來,他觀察了一下酒色,又品了品,感覺到這酒應該沒什麼問題。陳崇山跟著道:「這半罈酒是他生病後開始喝得,之前的都已經喝光了。」
    張揚道:「其餘的酒罈呢?」
    小道士道:「全都送回藏酒洞了。」
    張揚道:「藏酒洞在哪裡?你帶我去看看!」他仍然懷疑問題出在酒上。
    跟著小道士來到紫霞觀後方的藏酒洞,這是一座北向的山洞,距離地面約有十多米,石壁陡峭近乎垂直,上方鑿有石窩,既便如此,普通人也不可能扛著酒罈進入藏酒洞內,一直都是李信義自己親力親為,小道士指了指上方的洞口道:「就在那裡!」這麼陡峭的地方,他可不敢上去。
    張揚點了點頭,他沿著絕壁攀爬而上,雖然沒有施展輕功,可是張大官人靈猿般輕巧的身法和飛快的攀爬速度仍然讓小道士歎為觀止,感覺張揚比起他師父更加的厲害。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