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終於知道了,終於知道那看不到、摸不著,無處不在又一無所在的追求。

她以絕美的姿態,出現在我最沒能料到的時刻,是那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命運,是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結構關係。我用宗教般的專注,反反覆覆地排列著那些難懂的字句;我用化石般的耐心去演繹現象世界的戲劇。我知道,你是我最初和最後的愛;我知道,你一直在靜靜地守護著我,任世間一切都在變遷,我還是在你難測的胸懷中。

當我抹去了那些光和影的反射,當我在滿樹的花朵中見到了一粒種子的時候,我終於明白,所有的時刻你都沒有將我拋棄,我只是那顆隨風而出的種子,走在應約而來的時空聚合中。一路上,沉醉在柔風白雲中,迷失在風雨叢林裡。在一個寂靜的夜晚,我忽然發現腳下的路,儘管有千條萬條,都是已知的路,已瞭然的軌跡。活在其中的我,只不過在六十甲子的六個循環中,不斷地展現,不斷地還原。世界依然只有一個,依然那麼的絕美。我知道,如果這樣,當春天再來的時候,有一朵百合花,會在同一個山谷生長,依然會綻放。雖然,花開,花謝,人來,人往,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她曾有過的悲歡離合。就在此刻,我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對我說:如果,你懂,就該知道,你選擇來或者不來,我都在這裡。不是有,也不是無;不曾去,也不曾留。忽然間我覺得有一滴眼淚想掉下來,我忍住了。想繼續佇足靜聽時,卻發現那充滿慈悲的歎息已經聲息寂滅,不見來蹤,亦無來處。一瞬間,回顧所來之徑,這半生坎坷在夜色中,竟化為憂喜參半的熱淚。

也許,我該跟著人群走下去,就這樣微笑著走到盡頭。儘管我知道一切都是虛空,一切都是撲風,那千條萬條選擇的路,過去,現在,未來都已走過,都已發生。

也許,霧起時,我應該享受這林間泥土的芳香,找一個山水相連的地方定居,將已經學會的時空的學問,以及愛和信仰都澆灌到水晶球中,在水波雲紋中,重現少年時的志向。

霧散後,山空湖靜,已是一生,唱著那古老而慈悲的音律,在千人萬人中,在百轉千回裡,踏著絕不會認錯的路,投向你的懷抱。

《五行結構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