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雷克首先講述了自己和旗雲、丹花、妹的經歷,聽得婁一龍等四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從那種深深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婁一龍也講述了他們的經歷。他沒有進行細緻地描述,只撿一些重要的事情大略地說了一遍。
雷克和旗雲、丹花、妹聽完之後,感到無比的震驚和迷茫。
他們的身上都流下了汗水,彷彿置身於婁一龍等人經歷的魔幻之中,事情已經過去,還在為婁一龍等人暗暗地捏著一把汗,看來彼此的經歷都是驚心動魄,恐怖驚魂,這個山谷裡真是一步一陷、殺機四伏。
妹聽說自己的哥哥姐姐被野人扒去了衣服,藏在山洞中,不覺心中淒涼,躲在旁邊偷偷流淚。
丹花則睜大眼睛,急於知道那個冬本更為詳細的信息,她覺得事情很複雜,自己什麼時候成為冬本的戀人啦?
第六十九章 冬本的日記
草屋外面,大雨傾盆,雷電交迫,比早晨還要劇烈,彷彿上天悲悵,為亡者傾淚,為困者憂傷。
聽了婁一龍的講述,丹花覺得心裡憋悶,她認識的那個大學生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和雷克有很多相似之處,根本不叫冬本,也不是他們所說的樣子,怎麼在山洞的懸棺中又出現一個人,而且聲稱是自己的戀人?
丹花的心中很亂,她無法理順,只想再多瞭解一下那個冬本,只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婁一龍見丹花的心情很不好,他對冬本的瞭解也只有這麼多,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突然,郭海坪走了過來,對婁一龍說:「一龍,格雷斯不是從冬本的身上找到一個日記本嗎?也許日記本裡能有詳細的記錄。」
「那你趕緊拿出來看看。」婁一龍聽見郭海坪談起此事,方才想起那個日記本的事情。
郭海坪咧著嘴笑笑說:「那上面都是很草的英文,我的英文水平……嘿嘿,我的娘啊,我哪裡看得懂。」
「把他交給格雷斯。」
郭海坪從懷中掏出那個日記本交到格雷斯的手中。
格雷斯邊看邊給大家翻譯,日記本中記錄的事情被格雷斯翻譯成如下的故事。
冬本,原名那姆,混血兒,祖籍中東,現在是非洲國籍。
他的父親給曾幾次來到中國,目的是尋找一件寶物,那件寶物就是格雷斯曾祖父從中東帶到這裡的「約櫃」。
日記中沒有記錄他的父親是如何得到了那個「約櫃」的秘密,只說那個「約櫃」是幾十年之前由一個猶太基督徒製造,他在製造過程中把神的旨意,神的智慧和神的魔力都融匯其中,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有了他可以做到無所不能,尤其是可以控制魔界,掌控幽靈生滅之權,擁有幽靈驅動之術。
他的父親聽說有這樣一件神物,也聽說曾被一個埃及籍的法國人帶到意大利一個,但是又被他帶回中東,第二件被那個人帶到中國的黑竹溝。傳說黑竹溝也是邪惡的魔靈匯聚之地,他帶「約櫃」過來之意,是要將黑竹溝內的魔靈收盡,還黑竹溝平靜與清淨。
日記中簡略地記錄了格雷斯曾祖父是怎樣進入黑竹溝,又是怎樣陷入強盜的魔窟,以及怎樣與強盜鬥智鬥勇等事情,也記錄了格雷斯祖父和父親前往中國,進入黑竹溝尋找「約櫃」未果的事情經過,還記錄了鮑斯和格雷斯來到中國,進入黑竹溝,至於鮑斯和格雷斯在黑竹溝發生的事情,沒有記錄,估計冬本已經無法知曉鮑斯和格雷斯的行蹤,或者是有意略去。
格雷斯給大家講述到這裡,覺得後背發冷,因為冬本的記錄詳盡地描述了格雷斯一家祖孫四代來到中國的事情,看來,暗中有人監視格雷斯一家的行動,他們的目的在於那個藏在山中的「約櫃」,在暗中監視的人就是冬本一家,看起來似乎監視了幾十年。
格雷斯感到了恐懼,他認為他和鮑斯陷入谷中三年而走不出去,是有人巧設迷瘴,巧設迷瘴之人就是冬本。
雷克說:「三年走不出山谷,不是冬本所為。應該說你和鮑斯的運氣已經很好了,關於黑竹溝的報導很多,在黑竹溝內失蹤的人也很多,走進黑竹溝能夠活著出去的人就很少了,但是那些人是活著還是死了,就沒人知道了。就眼下情況來說,我們知道的在黑竹溝裡活著的人就是我們幾個。那個冬本沒有那麼大的本事,無能控制黑竹溝,只能說在你們進入黑竹溝之前是受到了他的監視,能把你家祖孫四代的情況搞得如此清楚,就可以證明他們的本事很大,他們的心機也很重,真可謂處心積慮,對藏在山裡的『約櫃』志在必得。」
格雷斯接著再看冬本日記本的後面內容。
冬本的父親幾次來中國尋找「約櫃」未果之後,他去了一次中東,請教了一些基督教高人,經人指點,他掌握了一些邪術,知道要想找到「約櫃」一定使用邪術。邪術的方法就是利用千年木乃伊的陰靈之氣,把一個十八歲以上的純潔女孩除去身上衣物,裝入千年木乃伊盛殮的棺木之中,少女在極度悲傷和恐懼之中慢慢死去,九天之後,將少女的屍體取出,背在身後,就可開啟靈魂之眼,能夠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這樣,既可順利找到「約櫃」,又可不被山腹中魔靈侵擾,還能成功走出山谷。
丹花聽到這裡,恍然大悟,看來自己被活祭在峭壁懸棺之中,極有可能就是冬本的陰謀,要不自己怎麼總是感覺有雙重身份呢?
其他人也和丹花有同感,但是,丹花是怎樣被裝入懸棺之中,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仔細想想,丹花似乎與尋找「約櫃」的事情無關。
格雷斯接著往下看。
冬本的媽媽是一位東亞亞裔女子,所以冬本的長相很符合東亞人的相貌。
冬本的父親為了完成這個心願,在冬本小的時候就把他送到中國,讓他熟讀中國地理和歷史,並熟練掌握漢語。
冬本在20歲的時候開始了準備,並按照父親的要求,記錄了整件事情的全過程。
冬本繼承父親的衣缽,憑自己驚人的勇氣和膽識進入了黑竹溝,也找到了那個埋藏「約櫃」的山腹,並在山腹之內找到了峭壁的懸棺,他在進山之前就已經把這一帶的民情研究透了。
他找到懸棺之後,竟然能夠走出黑竹溝,是怎樣出去的,他沒有記下。
他走出黑竹溝的目的是為了尋找合適的女孩。
去年7月份,冬本在山外騙得兩個年輕人的信任,並得知那兩個年輕人是一對戀人,女孩是一位純潔美麗的姑娘,冬本以進山取寶為由將兩個人騙進山中,準備實施他罪惡的計劃,沒想到,他們進山之後,被一陣魔幻風暴吹散,魔幻風暴過後,那兩個年輕人不知去向,冬本在山裡找了半個月沒有找到,就再一次出山,開始物色新的對象。
可是半年過去了,冬本再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也沒有人再上他的當。
今年年初的一天,冬本在山外一個小鎮看見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把她列入罪惡的計劃當中,但是苦於沒有辦法將她蒙騙而帶入山中,就回到非洲家裡,向他的父親求教。
他的父親一直等待冬本的消息,期間又修煉了一些邪術。見冬本無功而返,就傳授他一門邪術。
他把一種由巫師調製的藥粉交給冬本,告訴他將藥粉塗抹在一本書上,每頁都塗,然後將那本書想辦法交給他選中的女孩,當女孩看書的時候,那些藥粉就不斷地被女孩吸入腹中。
一段時間之後,書中的藥粉在女孩身體裡產生作用,對神經中樞有控制能力,漸漸女孩就將書中的事情印到自己的腦中,並認為書中的故事就是事實,而且她就是書中的一員,在這個時候,對她進行暗示,她就會按照暗示而行動,並且進一步認定書中就是現實,而現實則被忘卻,實現根本的性格轉移,輕而易舉地就可成為工具。
當冬本把她帶入山腹之中,在把她裝入懸棺之後,在她的胸口放上一隻十字架,會有助於她吸收陰靈之氣,排除邪氣,為冬本所用。
聽到這裡,丹花明白了,那個所謂的山寨和那個大學生根本就不存在,都是書中的故事,自己夢中的情景才是自己的現實。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個冬本掘出來碎屍萬段。
雷克、旗雲和妹都聽過丹花夢中的故事,他們也明白了,丹花原來講述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書中情景在她腦海中的再現。
婁一龍、郭海坪和相雨霏也覺得事情越來越離奇,他們沒有聽過丹花的夢,就只能猜測,看來丹花可能與那個冬本的計劃有關。
格雷斯又往下看。
冬本在得到父親的傳授和藥粉之後,又回到中國,來到黑竹溝,他自己動筆,寫了一部二十幾萬字的小說,然後找到一家印刷廠,專門印製一本,開始慢慢接觸那個女孩,冒充旅遊團的導遊,謊稱一個遊人失蹤,以在該鎮等待救援組消息為由,混入女孩眾多求愛者之中,在一個恰當的時候,把自己的書交給那個女孩。
冬本也算是一個中國通,他寫的書有自己的親身經歷,也有憑空想像和虛構,也算一本不錯的書。那本書的內容是關於一個神秘之山中神秘山寨的故事,他把山寨描寫成一個閉塞的世界,一個原始荒蠻的世界,為那個世界佈置了好多離奇的景色,鋪墊了很多古老的內容,故事的主人公有三個,一個他本人,名字叫什麼,日記本中沒有,另一個是個女孩,女孩的名字叫山大姐,還有一個穿插在其中的男性主人公,但是描寫的不多,在故事的結尾,女主人公的名字改成了丹花,和他選定的準備裝在懸棺裡的女孩同名。儘管故事情節多數是虛構,但是恐怖離奇,引人入勝。
女孩拿到那本書之後,漸漸入迷,到了今年的6月份,冬本已經能夠完全操控女孩了,這時,他出現在女孩面前,並把女孩帶入山中,6月16日,他們來到絕壁的一處懸棺前,按照事先的準備,冬本把女孩裝入峭壁懸棺,為了防止女孩逃跑,他用皮帶將女孩固定在懸棺之中,把女孩身上所有的東西拋入深谷之後,他走出山洞藏在一個秘密之處,只待9天過後,重回山腹,找到峭壁懸棺,取出女孩屍體,一同尋找「約櫃」。
到了25日,冬本回到山腹,又找到那個峭壁懸棺,可是,他看見懸棺的蓋子放在山洞口,懸棺之中的女孩不見了,那些皮帶也不見了。
冬本以為自己記錯了地方,就又在山腹之中尋找其他洞口,第二天他又找到一處懸棺,可是,當他打開懸棺之後,裡面真的有一具女屍,看那女屍的年齡不大,不過那是千年之前的女屍,那個女屍已經成為一個木乃伊,冬本想想,不如先把這個女屍搬出來,一旦找不到那個女孩的屍體,就用這個千年女屍替代。
冬本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女屍從懸棺中運到山洞裡,沒想到,那個女屍竟然復活,與冬本搏鬥起來,經過一番血戰,冬本把那個女屍推入懸崖。
冬本確實是忘記了女孩放在那個懸棺裡,他猶在繼續尋找。
格雷斯看到這裡,後面就沒有記錄了。
估計是28日那天,他找到一個新的懸棺,然而,懸棺裡的古屍復活,與他進行了殊死搏鬥,最後他不是古屍的對手,被古屍打昏裝入懸棺。
按照冬本被救出之後的描述判斷,古屍被冬本的繩索套在腰間,古屍因為冬本的搬動而復活,它把繩索移至肩上。估計它在鬥敗冬本之後,想爬上山洞,然而,脖頸處的繩索沒有取下,在攀爬過程中不慎跌了下去,又被吊死在山崖上。
除此之外,格雷斯還略掉了一部分,比如冬本在幾次進山時,發生的一些離奇恐怖現象,以及他逃脫的過程等等,日記中也介紹了他曾經發現野人的蹤跡,也發現了很多奇怪的自己無法解釋的現象,有很多都和草房內這些人的遭遇相似,但是冬本好像很幸運,每每都奇跡般的轉危為安。
唯一沒有介紹的就是他幾次走出山外的過程。估計他已經掌握了出山的秘密,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他沒有記錄到日記本中。
在山洞中,他被救出之後,編造了一個和丹花相關的故事欺騙婁一龍和格雷斯。婁一龍說到丹花已經被救了出來,冬本馬上一愣,他害怕露出馬腳。
到現在為止,大家都知道去年7月兩個跳崖的年輕人可能是冬本所害,都知道丹花是怎麼回事了,都知道她被裝在懸棺的原因了,但是還不知道丹花是哪兒的人,因為丹花自己也不知道。
丹花幾乎是心裡流著血聽到最後,當格雷斯說後面已經沒有記錄的時候,她泣不成聲,站起身來走到旁邊,臉背對大家,滿肚子的委屈不知向何處發洩。她沒有想到,自己竟是這樣誤入別人的圈套,而原因就是自己美麗、漂亮、清純。
不用雷克暗示,幾個女孩已經圍在丹花的身邊,陪著丹花傷心和落淚,她們知道,眼下說什麼都不能安撫丹花那顆幾乎破碎的心,只有讓她把心中的怨憤全部發洩。
格雷斯也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馬上跑到非洲,找到冬本的父親,食其肉寢其皮。
光明往往與黑暗結伴,正義有時與邪惡同行,是因為世上有了光明,黑暗絕不會善罷甘休,也是因為世上有了正義,邪惡才圖窮匕見。
第七十章 安娜復活
四個女孩在旁邊輕綴,與外面的暴雨共鳴。
四個男人則在冬本的日記中反覆尋找,希望能夠找到冬本走出山谷的記錄,然而,他們得到的是失望。
冬本沒有記錄他是怎樣出去的,只記錄了怎樣進來,怎樣實施邪惡的罪行。
他就是中國古代寓言「農夫和蛇」中的毒蛇,被婁一龍和格雷斯從絕壁懸棺中救出,卻知恩不報,反而暗下黑手,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報應。
然而,幾個人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冬本可以任意行走在暗黑的山洞之中。他們在猜測,在思考。也許,他日記中所述倒在懸棺之中吸收千年古屍的陰靈之氣有一定道理。
懸棺之中的古屍與墓葬古屍不同。一般的墓葬多半都積聚地下的濕氣和濁氣,尤其是屍體腐化之後,一些毒氣被棺槨和墓體遮住,不能散發,那麼整個墓葬和屍體都被陰腐之氣籠罩。而懸棺則不同,它本身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懸於懸崖峭壁之間,它吸收了半空陽氣,凝聚了日月光華,估計對棺中人體有益。
從丹花的幾次表現來看,她的確有與眾不同之處,究竟是懸棺效應還是那個十字架,抑或是她的靈魂處於藥物侵蝕的虛幻之中。
對於雷克,此時的心境更為複雜,他始終不相信丹花最初的話,但也不是都不信,可是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出丹花的心思。不是雷克,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種結果。雷克在前兩天還夢想能夠找到丹花所說的山寨,那樣就一定能夠走出大山,但是現在不同了,解開了心中一個迷之後,也破滅了一個希望。當然,那個希望的破滅帶來的暗淡,遠遠比不上迷解帶來的光明。
雷克在思緒躊躇間,為丹花感到高興,也為自己與丹花的偶遇感到高興,固然是因為巧合才救了丹花一命。
大家思考許久,討論許久,沒有找到一個走出大山的好辦法,都希望能夠幫助丹花,盡快揭開她的身世。
實際上,丹花已經有了預兆,前日的夢境就是她回歸自我的開始,也許是她在懸棺之中吸收了千年懸棺的靈氣,也許是冬本植入她身體中的邪藥失去了作用,她正漸漸現出自己的原本。
丹花哭了一會兒,心情有些平靜,她看看自己胸前的十字架,感覺它是自己恥辱的象徵,伸手把她扯了下來,揚手拋向遠方。
旗雲走過去,把它撿了回來。
「丹花,這個東西是恥辱的見證,也是吉祥的象徵,它記錄了你悲哀的歷史,也幫助我們度過難關,你不要怪罪與它,要怪就怪那些壞人的黑心,他們為了達到罪惡的目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那種巫術,不是誰能夠防範得了的。」
雷克也走了過來,他伸手拉過丹花的手說:「丹花,你是個好女孩,過去的十幾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有時就連我都懷疑你說的一切,現在證實了,你沒有欺騙大家,是那個狼心狗肺的冬本的巫術欺騙了大家,你——是善良的美麗的。」
「親愛的,我……」丹花一頭扎入雷克的懷中,又嗚咽起來。
大家都知道丹花和雷克的感情,也知道雷克曾經見過丹花的一切,都為這種巧妙的奇緣而悲慼,而動情,紛紛轉過臉去,為雷克和丹花留下一個沒有視線的空間。
雷克又安慰丹花幾句,然後又說:「丹花,我答應你,一定把你帶出山谷,把大家帶出山谷。」雷克的眼中充滿了激憤,也充滿了自信。
丹花不再悲慼,感到非常奇怪,撲在雷克的懷中,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充滿激情,那種心酸和恥辱全部被拋棄,只留下一種因為身體被冬本看見的愧疚。這種愧疚也只是針對雷克。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她曾經看過的冬本寫的書,書中的情景作用在自己的身上竟然如此逼真,把真實的自己全部排斥。當她得知真相之後,她曾經的夢境開始變得清晰,彷彿回到現實,她就是那個小鎮的一名小學教師,但就是想不起小鎮在哪裡,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
妹聽到自己的哥哥姐姐被野人扒去了衣服,原本以為自己最為淒慘,但是聽過格雷斯閱讀和講述冬本的日記,揭示了丹花的經歷,妹不再感覺自己是最為痛苦的人了,最為痛苦的是丹花,她不僅曾經被人利用,險些命喪懸棺,還受到這麼多人的懷疑,可是心中的淒苦從未與人說起,看來,丹花不僅善良,而且偉大。妹始終拉著丹花的手,不離左右,她要為丹花承擔一些痛苦。
相雨霏和郭海坪也感覺到自己曾經的過分,只好以沉默作為懺悔。
當所有的悲情和憤怒在草屋消失之後,時間已到中午。
屋外仍是肆虐的狂風暴雨,草屋在它的撕扯下有些岌岌可危,為了避免草屋被摧毀,雷克和婁一龍、郭海坪、格雷斯冒雨跑到外面,用繩索和石塊將草屋的上面壓牢,回到草屋的時候,他們的身上全部都濕透了。
雷克突然想到了格雷斯千辛萬苦找回的他曾祖母安娜的遺體,他把頭轉向那個白色木箱。
旗雲走了過來,她問格雷斯可否打開木盒,一方面是想見識一下前輩奇人的芳容,另一方面也想為前輩獻上一份哀悼之情。
因為一路逃亡,一路顛簸,曾祖母的遺體在木箱之中不知道被摔成什麼樣子,格雷斯早就有打開看看的想法,但是怕驚擾大家,一直沒有開口,見旗雲要見識一下曾祖母的芳容,他也就順應其意,決定打開看看,雖然對曾祖母有冒犯之嫌,但是,為了能夠完好無損地將其帶出大山,帶回法國,這種冒犯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格雷斯搬起白色木箱就將其放在簡易木床上,把外面的包裝物去掉,從郭海坪的手中接過匕首,順著木盒的縫隙就刺了進去,輕輕划動兩下就將木箱撬開一道縫,他放下匕首,用雙手搬住木箱的縫隙邊緣,稍一用力就將木箱的上蓋翻起。
《死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