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我騎著摩托車回到小馬村,把車子放在院子裡,走進去後葉兒給了我一件麻布衣服和白色的孝步讓我戴頭上。
我跪在瞎子婆婆的靈堂前,給她磕了頭說,謝謝婆婆救命之恩。靈堂裡就我和葉兒兩個人,她也不怎麼跟我說話,就這樣跪著。這時,我包裡的黑狗又叫喚起來,我打開包把它放出來後,黑狗一下子鑽到靈堂後面,對著瞎子婆婆的棺材嗷嗷的叫著。
黑狗一叫,棺材上的長明燈火一閃一閃的,好像要熄滅了。我嚇了一跳,葉兒說:「快把它抓出來,否則會吵到奶奶的亡魂。」
我趕緊鑽到棺材下面去抓狗犢子,忽然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有點像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似的,我心裡有些發毛,尋思著不會是瞎子婆婆的屍體壞了吧?
抓住了黑狗我又鑽了出來,試探著問葉兒,婆婆的屍體不下葬,不會壞掉麼?葉兒瞪了我一眼說:「你別瞎說,珞珈姐姐自然有安排。」
我把剛才聞到怪味兒的事給吞回肚子裡去了,估計說了葉兒也不懂。黑狗還是一直叫,後來葉兒把它抱過去,對這狗犢子嘀咕了幾句,我也沒聽清楚說的啥,它還真就不叫了。
我尋思這狗犢子估計是很葉兒有緣吧。中午和晚上,都是鄰居送來飯菜給我們吃,跪到下午,我雙腿就麻木了,見葉兒都跪著,我也不好意思起來。
夜深人靜,我把大門給鎖好,靈堂裡異常安靜,那只黑狗在旁邊趴著睡覺,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渾身都不太舒服,不過我一想,人家葉兒一個小姑娘都不怕,我怕個啥啊!
大約是凌晨十二點過吧,我開始犯困了,眼皮開始打架,兩條腿都失去了知覺。葉兒前一晚沒睡覺,吃了晚飯就在旁邊沙發上睡了,只剩我一個人在守靈。
我總覺得這靈堂有些陰森,尤其是瞎子奶奶的那張黑白照片,本來瞎子奶奶是挺慈祥的一個人,可我怎麼看這照片,怎麼都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好像瞎子婆婆一直在盯著我看似的,看得我心裡發毛。
這時候,原本睡得好好的黑狗,忽然間站了起來,嗷嗷叫喚,這傢伙可給我嚇壞了。
葉兒睡得很死,狗叫聲都沒吵醒她。黑狗顯得焦躁不安,在靈堂裡跑來跑去,叫聲非常急促,我打了個寒顫,心裡砰砰直跳。
我趕緊把葉兒叫醒,問她外面是不是有髒東西來了,這狗一直叫喚呢。畢竟葉兒是跟著瞎子婆婆長大的,我估摸著她應該也懂點門道。
葉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哪有啥髒東西啊。說完,她翻了個身又繼續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整個靈堂更加的陰森恐怖,黑狗還在不斷叫著,我全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候,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全身汗毛嚇得都豎立了起來,如果不是我腳麻了,估計我得跳起來了。
葉兒從沙發上起來問我,誰在敲門。我趕緊給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黑狗叫得更凶了,我真想一腳踹死這狗犢子,我憋著不出聲兒,敲門聲一下子就戛然而止了,然後門外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聲音還有些熟悉。
我愣了一下,葉兒說,找你的,我去開門。我趕緊抓住葉兒說,別去。我先問問是誰,我一問,敲門的人說:「兄弟,這才幾天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啊?我是你李哥啊,趕緊開門,外面黑漆漆的有點瘆人。」
這話差點把尿給我嚇了出來,李哥前些天明明出車禍死了啊,咋大半夜的跑這裡來了,我估摸著怕是李哥的鬼魂來找我了,或者是有人故意冒充李哥來整我,之前小墩子的事讓我記憶深刻,要不是我機警,我就已經著了道了。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不敢回答他,這人又說:「咋還不開門啊。不是你打電話給我說有急事兒,讓我到小馬村找你麼?你這到底啥意思啊!」
我被整蒙圈了,李哥明明就死了,我咋會給他打啥電話呢。我顫抖著說:「李哥,你走就走了吧,幹嘛來纏著兄弟我啊,兄弟可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是他們害死了你,冤有頭債有主,你幹啥來找我麻煩呢。」
李哥說,「呸呸呸!你個小兔崽子,咋一來就咒我死呢!要不是你打電話叫我來,我這大半夜的,能這麼折騰嗎?你給我趕緊開門!」
我哪敢給他開門啊,反正我認定了外面的李哥就算不是鬼魂,肯定也不是啥好東西,我就是不開門。
我這些天也是憋得慌了,這會兒把怨氣一股腦都給吐了出去說:「你他媽的還裝,李哥前些日子出車禍死了,你要了李哥的命還不夠,還想害我,瞎子婆婆也被你們害死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李哥不高興的說:「你才出車禍死了!老子前些天是被車撞了,受了點小傷住院,今天剛出院,你小子不對勁啊,今天咋一個勁兒咒我死?你吃錯藥了吧!」我聽了後有點懵,難道李哥真沒死?
這不能啊,我聽是介紹我去加油站的那個朋友說的,他不應該騙我啊,他還提醒我要小心點,因為當時看到紙車視頻的事,我就給他一個人說了。我有點吃不準外面的李哥是真是假了,李哥說:「你能不能先開門讓我進去咱們再說啊,這院子裡有點不對勁,挺瘆人的。」
我正猶豫不決呢,葉兒忽然說,「遭了,長明燈要熄了。」
我轉頭一看,還真是。棺材上的長明燈只剩下一點點火星子,看樣子是要滅了,我可記得珞珈之前說過,這長明燈熄不得,否則要出大事。
我急得滿頭大汗,焦急的說,「是不是沒油了,趕緊加點油。」
葉兒說她不曉得燈油放在哪裡,我急得到處找,眼看那燈就要熄了,我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
這時我忽然想起來了,趕緊問葉兒家裡有花生油不,葉兒說有,在灶房。
我一聽這,頓時就傻眼了!那會兒我們那裡還沒通天然氣,大家基本上都用罐裝的液化氣,液化氣有煤氣洩漏的危險,所以很多人都是在房子側面單獨建個灶房。
門外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李哥還在呢,我這出去拿油,不是自尋死路啊。可不去拿油,這燈熄了,估計得出更大的事兒,讓我兩頭都有些為難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咋辦。
我心裡埋怨珞珈這女人,半夜三更的自己跑得不見了,讓我守靈,這要是出了啥事,我可付不起責任。
葉兒說,別磨蹭了,我去拿油,待會兒燈真的熄了。我趕緊抓住葉兒的手說,「你別去,我去拿。」
我心想讓葉兒一個小姑娘出去,我還算什麼男人啊。我心裡一橫,暗想是禍躲不過,抓起旁邊桌上的擀面棒,麻著膽子去開門,我心裡慌的啊,全身都在發抖,身上直冒冷汗。
心想要是發現李哥不對勁,我就一棒子先敲下去再說。結果一開門我就愣住了。
第六章燈滅
外面哪裡有人,黑漆漆的連個鬼影都沒看到,我叫了兩聲李哥,沒人應我。我尋思著他難道走了?
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跑進廚房去找花生油,黑漆漆的廚房裡,我摸了半天都沒摸到開關在哪兒,我只好掏出手機,藉著手機屏幕上那點微弱的光亮,找到了半壺花生油。
我剛拿著花生油,客廳裡忽然傳來葉兒的叫聲和狗犢子嗷嗷的狗吠聲,我心裡咯登一下,拎著油壺跑回去,一進大門就看到李哥掐著葉兒的脖子,一臉兇惡,一雙眼睛連瞳孔都沒有,很嚇人。
我當時也顧不上害怕了,要不然葉兒非得給李哥掐死不可。我抓著擀面棒就衝了過去,一棒子砸在李哥的頭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李哥鬆開了葉兒,滿臉是血的朝著我衝過來,我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李哥真的不是人,我緊緊握著擀面棒,心裡有些發虛。
李哥撲了過來,我麻起膽子,又敲了他一棒子,這下他直接暈倒在地上了。
我扔掉擀面棒去扶葉兒,她脖子上被掐出了血痕,嚇得哭了起來。我正安慰著葉兒,躺在地上的李哥這時候又醒了,哎喲哎喲的叫著,葉兒嚇得緊緊抓住我,躲在我的身後。我抓起擀面棒,李哥要是再行兇,我還得把他敲暈才行。
李哥摸著腦袋坐了起來,有些迷茫的說,這是咋了?
我嚥了口吐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哥揉著腦袋說,兄弟,你咋了?我是李哥啊,你打我幹啥?李哥一下子跟換了個人似的,我現在可不敢輕易相信他的話。
李哥說,他剛才敲了會兒門我不開,他推著車子走了,剛走出院子,後面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接下來他就是沒都不知道了,醒了才發現被我敲得頭破血流。
這時候葉兒說:「他剛才是被鬼給上身了,什麼都不知道,你敲的一棍子,剛好敲中了他的天門,誤打誤撞把那附身的鬼給打了出來,小鬼離體了,他現在是正常人。」
我瞄了一眼旁邊的狗犢子,果然它也不對著李哥叫喚了,我這才勉強放心下來。
我問他怎麼沒死。李哥有些不高興的說:「你咋一直咒我死呢。」我說我聽葛小勇說他出車禍死了。
李哥罵罵咧咧的說,葛小勇這龜孫子才不是個東西,那天叫他去喝酒,回去在路上就被車給撞了,幸好他命大,只是受了傷輕傷,住幾天院。今天剛出院,我又給他打電話說我們都中邪了,要來小馬村找瞎子婆婆,要不然活不過今晚。
聽李哥這麼一說,我也懵了,不曉得到底是咋回事。葛小勇跟我是發小,幾乎是一起穿著開襠褲長大的,人也挺老實的,咋一下子變得這麼詭異呢?
我趕緊說:「我都以為你死了,沒給你打電話呀。」李哥認真的說:「不可能,就是你給我打的電話,你的聲音我還能聽不出來啊,要不然我半夜三更的也不會跑小馬村來,不信你看。」說著他掏出手機給我看。
我拿過來一看,還真是。通話記錄上顯示晚上九點半,我給他打了個電話,我一看號碼也是我的手機號碼。
我趕緊掏出我的手機看通話記錄,這一看可給我嚇壞了,九點半的時候,我還真給李哥打了個電話。我驚恐的說:「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根本沒有給你打電話,我一直在這裡給婆婆守靈,手機都沒動一下。」
我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機明明在我身上,怎麼會跟李哥有個通話記錄呢。我問葉兒知道這是咋回事不,葉兒搖頭說她也不知道,估計珞珈姐姐知道,讓我回頭問珞珈。李哥問我,「你剛才給瞎子婆婆守靈,她死了?瞎子婆婆又是幹啥的?」
我想不通到底咋回事,也只能暫時不去想,等珞珈回來再說。當即,我給李哥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下,李哥聽完後也是嚇得不輕說,咱們不會真被髒東西給盯上了吧?這可咋辦啊!
這時候,葉兒提醒趕緊先給長明燈加油,我才反應過來,被李哥這事兒一打岔,差點忘了。長明燈只有一點點火星子了,我走過去給燈盞添油,之前聞到的那股腐臭味兒似乎更濃烈了些。
我憋著氣趕緊倒了些油進去,眼看長明燈都要亮起來了,外面忽然吹進來一陣陰風,地上堆著的黃紙被吹得到處亂飛,而長明燈也一下子就被吹熄了。
來之前珞珈就囑咐過,長明燈千萬不能熄,這下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念叨著,完了,完了,燈熄了!
這時,李哥就好像突然發瘋了似的,抓著頭髮發出驚恐的叫聲,然後直接跑出了大門,我叫了他幾聲,他就跟沒聽見似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趕緊問葉兒咋整。
葉兒驚恐的說她也不知道,門外陰風陣陣,吹得我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如果不是葉兒還在這裡,我都想直接跑了。
棺材中那股腐臭味兒一下子就擴散開了,我直打乾嘔,狗犢子也叫得更凶了,這肯定是要出事的前奏。
我對葉兒說,咱們快跑吧,待會兒出了事,都得死在這裡。葉兒卻說啥也不肯走,她說瞎子婆婆不會害她。
我害怕極了,走過去抓住葉兒的手就把她往外面拽,這時,我聽到院子裡響起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緊接著,珞珈就衝了進來。
說來也怪,珞珈一進來,陰風一下子就停了,珞珈也聞到了靈堂中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臉色大變呵斥說,「你怎麼搞的,不是告訴過你,千萬別讓長明燈熄了嗎?」
我捏著鼻子說,「剛才吹了陣風進來,把燈給吹熄了。」
珞珈生氣的說等會兒再收拾我,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張黃紙,上面畫著奇怪的符號,珞珈嘴裡唸唸有詞,將黃紙符貼在了棺材上面。
可棺材這時候居然抖動了起來,我心想,難道是瞎子婆婆要屍變了?珞珈叫了我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讓我過去。
我跑過去,珞珈又讓我咬破中指,把血滴在棺材上方,我趕緊照辦,隨著一滴滴鮮血滴了上去,棺材終於恢復了平靜,而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也消失了。
珞珈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都是汗水,看她緊張的樣子我就知道,她如果沒及時趕回來,估計真要出大事。她重新點燃了長明燈,弄完這些後,珞珈的身體搖搖欲墜的,我去扶她,卻被她推開了,讓葉兒扶著她。
葉兒說,「珞珈姐姐,你受傷了?」
珞珈嗯了一聲說:「我被騙了,遭人偷襲,差點回不來。」葉兒問:「是什麼人啊?」
珞珈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但出手挺狠的,是想要置我於死地,幸好我……」珞珈說到一半就不說話,似乎是因為有我在場,有些話,不方便說吧。
我在旁邊聽得不是很明白,也不敢去問,不曉得跟害我的那個老婆婆有沒有關係,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黑狗犢子這時候不知道發啥瘋,一下子衝了上去,咬住珞珈的小腿,我一腳把狗犢子給踹出去老遠,奇怪的是,珞珈被咬的地方,破了皮,可沒有流血。
而且,為啥狗犢子偏偏就對珞珈有偏見呢?見了珞珈它就叫喚,在葉兒手上又乖巧得不行。
珞珈一臉怒火,指著門口說,帶上你的狗,趕緊給我走!
這大半夜的,我哪敢走啊,至少在這裡還比較安全。我鬱悶的說,你讓我出去找死嗎?珞珈冷冷的說,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還好葉兒幫我說好話,說婆婆答應了要救我,出去太危險了。珞珈冷哼了一聲,讓葉兒扶她上樓休息,又把我一個人留在靈堂上。
我總覺得瞎子婆婆的棺材有點詭異,剛才那股腐臭味讓我記憶深刻。可有些問題,我不好問出口,就算問了,估計珞珈也不會告訴我。
還好,這麼一鬧騰後,下半夜都沒有再出啥事,第二天一大早,不等珞珈下逐客令,我就騎著摩托車走了。
出了小馬村要經過一座橋,橋上圍著不少人在議論著啥,我把摩托車停在旁邊,走到橋上擠開人群,頓時給我嚇傻了!
第七章陰蛋
這躺著的不是李哥是啥,可李哥已經死了!
他全身濕漉漉的,估計是剛從水裡被村民給撈起來的,李哥頭上還包著白布條,身體微微有些浮腫,最嚇人的還是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看到什麼驚恐的東西被嚇死的一樣。
我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一股涼氣從腳底板衝了上來,李哥被害死了,接下來該輪到我了。昨晚李哥被騙來找我,估計他們就是想把我和李哥一起給弄死,結果珞珈回來了,我才保住了一條命。
我一陣後怕,幸好沒有跑出去,否則今天撈起來的就是兩具屍體了。我聽旁邊的村民說,有人早上下田去幹活,看到李哥的屍體浮在橋下,被水草給絆住了。
沒多久,派出所的民警來了,我估摸著他們也調查不出啥線索來,我也沒敢多停留,騎著摩托車就回家去了。
這些事我也沒敢給我爸媽說,他們知道了也沒啥用,反而擔心。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前後給想了一遍,葛小勇肯定有問題,我給他打電話,居然關機了。我心裡暗罵這個龜孫子肯定有鬼,要不然咋會把手機關機呢。
我倒是想去城裡找葛小勇問個清楚,可我又擔心一出去就遇到事,把我小命都被弄沒了。我心想還是等婆婆葬禮結束後,問問珞珈再說,現在她是我唯一的救星了。
前一晚上沒睡好,我回去就蒙頭睡大覺。一覺睡到中午我媽喊我吃飯,正在飯桌上吃著東西,我胸口忽然痛了起來。我痛得滿頭大汗,在地上直打滾,胸口就像要裂開了似的。
我爸媽嚇壞了,趕緊給鄰居借了個三輪車,把我送到了鄉上的衛生院,那會兒我們鄉上的醫院還沒有X光機照胸片,醫生搗鼓了半天看不出是啥問題,然後給我安排了個車,送到縣醫院去檢查。
一路上給我痛的啊,醫生給我打了止痛針一點屁用都沒有,到了縣醫院就趕緊去做全面檢查。我心裡曉得,肯定是那個印記在作怪,明顯是做了啥邪術,到醫院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拿著胸片看了半天說沒啥問題,很正常。我媽著急啊,就問醫生,我胸口的印記是咋回事,這醫生說可能是蕁麻疹,或者是碰了啥過敏的東西導致皮膚過敏。
我徹底絕望了,看來醫生根本檢查不出來原因,我胸口的印記已經變得更大,顏色更深了,這肯定不是啥好事。
醫生讓我住院觀察幾天,我算是明白了,在醫院也沒啥用,還得找懂門道的人給我驅邪才行,我堅持著要出院。
我們剛出病房,身後就有人叫我媽,回頭一看,是跟我同病房一個老頭子的家屬,這位大嬸走過來,神神秘秘的把我媽拉到了一旁小聲說:「你兒子胸口那個印記,我看像是中邪了吧。」
這大嬸一句話就給說中了,我媽趕緊問她是不是懂門道,會看邪,讓她給我看看,錢都好商量。我家就我一根獨苗,我爸媽自然是著急得不行。
《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