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啊?」我有些不解,道:「為什麼?」
...
第九十二章真相(上)
韓梓桐的話讓我有些意外,因為我原本以為,牽扯進這件事,只是個巧合而已。
故意把我們牽扯進來?她為什麼這樣做?
周玄業微微皺了皺眉,道:「韓小姐,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原因,但請你還是說個清楚。」
韓梓桐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車速較低,平穩的行駛著,慢吞吞的說道:「小緒離不開我,其實,自從他出事之後,後來的每一次長途考察,我都會把他帶在身邊。那次發現金沙洞時,他也在。」
我之前想像過,如果和韓梓桐見面後,她知道了韓緒的事情,會有什麼反應。不管我們的舉動有多麼無奈,但我覺得韓梓桐一定會大發雷霆,甚至會怨恨我們。可現在,她的平靜,出乎我和周玄業的意料之外。
而她嘴裡說出來的話,也讓我意識到,她大概要告訴我們真相了。
「當時,其實是先發現金沙洞的,並沒有發現金人。我帶著一個實習生還有粘著我的小緒下了洞,那裡面的含金量非常高,越往下挖,金沙湧現的越多,人都開始往下陷。我覺得不對勁,打算帶著他們離開,請求考古隊的支援。但就在那時候,從金沙裡,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這顯然是一段痛苦的回憶,韓梓桐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甚至在發抖。這樣開車實在太危險了,我覺得她的情緒需要穩定一下,剛巧道路旁邊有一家飯店,便道:「梓桐,靠邊停車吧,今天我請客,先吃點兒東西,你現在的狀態,開車也不安全。」
韓梓桐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點頭,我們泊了車,便上了二樓,要了個小包間,因為沒什麼胃口,便隨意點了些東西。
服務員離開後,韓梓桐便接著往下說:「跟著我的那個實習生叫萬里,那隻手伸出來就直接抓住了他的腿……一下子就把人拉到金沙中去了。我當時嚇壞了,第一個反應就是讓小緒先跑。小緒那孩子……你們知道的,雖然傻,但絕對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他跟著想去救萬里,結果也被另一隻手給拽了下去。」
說到這裡時,她停頓了很久,服務員都開始上菜了,她才道:「後來……我一直挖,一直挖,但那些金沙,就像流沙一樣,根本挖不下去。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排沙、打側漏,但都無濟於事,後來的結果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我覺得心裡特別難受,道:「韓緒,就是在那兒出事的?」
韓梓桐點了點頭,道:「然後我才打了求救電話,叫來了考古隊以及最近的部隊救援。花了一天**,才把金沙洞挖到了底。那下面的金沙有十多米厚,金沙最底下,埋著兩個金人小緒和萬里,就那樣被它們抓著,嘴裡全都是………」她眼中一陣濕意,
考古隊裡,有一個老前輩,見識廣博,認出了那個金沙洞,是一種東北民間的古老祭祀活動,叫『金儺祭』。」
「金儺祭?」周玄業突然嘶了一聲,道:「這個,到是有所耳聞。」
我道:「金儺祭是幹什麼的?」什麼祭祀活動,竟然要用那麼多金沙?而且還祭祀出兩個活死人來?
周玄業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我只是聽說過,這好像是古薩滿教的一種祭祀方法,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有什麼用,我就不知道了。」韓梓桐微微點頭,道:「當時我也不知道,那位前輩知道的也並不多。薩滿教,是一種非常原始的宗教,源自於人類最初的自然崇拜,信奉萬物有靈,不過現在,薩滿教幾乎已經要失傳了。」
金儺祭我雖然不知道,但薩滿教我卻是知道的。薩滿教說白了,就是原始的巫,巫醫、巫術、天人信仰,形成了最初的薩滿教,人類最初的信仰,都是一致的,因此在東西方,都有薩滿教的原型,只是叫法和發展軌跡不同而已,算是一種世界性的原始宗教。
後來隨著文明發展,逐漸有了道、儒、釋、基督、伊斯蘭等等,薩滿這種萬物有靈的多樣性宗教,就逐漸失傳了。
現今也只能在一些偏遠的地方還能見到一些薩滿文化的遺存,還有些旅遊景點。近年來流行起表演薩滿文化,比如跳儺舞一類的東西,這個我在旅遊節目裡看過,所以瞭解一些。
但薩滿教是一種多樣性的宗教,一地一個信仰,有些甚至一個村子就有很多信仰,你拜鳥,他拜草,我沒準兒拜的是泥,因此祭祀的方法,根本無法統計,因而這個金儺祭是個什麼來歷,還真沒人能說清楚。
那個考古的老前輩,幹了一輩子考古事業,所以知道一些,但所知也有限。
韓梓桐開始跟我們說起了金儺祭的來歷。
金儺祭,是對黃金的一種崇拜。
在當地的古老歷史中,據說曾經有過這種古老的崇拜,古人崇拜玉,認為玉能通神通靈,因此遠古時期,玉器被用來作為神器使用,只有部落的巫師或者首領才能佩玉,因此那個時代,被稱為神玉時代。
而金儺祭,就是神玉時代的一個特殊例子,他們不認為玉能通神,而認為一種金色的沙子可以通神。黃金的辨識度很高,是人類早期最早發現的金屬之一,當時處於金沙洞一帶的區域,應該就生存過一支崇拜黃金的部落。
金儺祭並沒有詳細的歷史記載,那位老前輩之所以知道這麼一些,是因為他曾經參與過東北一帶的石器時代考古,在那些原始的圖案種,看到過類似的圖形記載,半推測半研究,大致推斷出了一個信息。
崇拜金沙的這個部落應該不大,但他們所居住的地方,盛產金沙,他們認為,金沙能通神,能保存人的靈魂和屍身,因此部落裡的地位重要的人死後,就會將他埋在金沙裡。用金沙來保存他的屍體和靈魂。
這些埋在金沙裡的屍體,在一定的時間裡會活過來,需要和人一樣進食,所以就有了將戰俘投進金沙裡的祭祀,被稱之為金沙祭。
金沙洞被挖開後,韓梓桐看著韓緒的屍體,幾乎要瘋了,她抱著韓緒的屍體,整個人是懵的,所以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她都不知道。用她的話來形容,就是整個靈魂彷彿離開了身體,等她意識恢復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抱著韓緒,在紮營的地方坐了一天。
韓梓桐覺得渾身發冷,韓緒的屍身上,沾滿了金沙,嘴裡和鼻子裡,也全是金沙。
對於一個人來說,最大的痛苦是什麼?
韓梓桐總結了八個字:欲哭無淚,欲悲無聲。
當時的她,其實說不上有多傷心,因為整整一天的時間,都沒辦法讓她接受這個事實,那一天她整顆心都是空的,處於一種無悲無喜的狀態。直到考古隊的人看不下去,給她送了晚飯,將人給弄『醒』了,韓梓桐才徹底崩潰下來。
按理說,這時候多少該安慰她一下,但當時沒有太多人理她,考古隊和部隊的人,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個個顯得非常忙碌。天已經黑了,但營燈打的透亮,一群人在營地和金沙洞之間來來回回,除了幾個實習生外,沒有人顧得上多安慰韓梓桐一句,甚至最後,那幾個實習生也不知跑什麼地方去了。
韓梓桐渾渾噩噩的,她當時大腦處於一種有些不正常的狀態,內心深處是知道韓緒已經死了的,但做出的行為卻很幼稚。她下意識的想找個醫生來救韓緒,便朝著最近的一個帳篷而去。
那帳篷裡,躺著的便是從金沙洞挖出的兩具金人。
當時由於條件簡陋,人手不足,因而帳篷外沒人把守,卻讓韓梓桐,聽到了一個恨不得了的消息。
她說到此處時,猛地喝了一口桌上的白酒,其實我和周玄業都不怎麼喝酒,周玄業講究養生,他不喝啤酒,只喝白酒,但每次絕不多喝。我自己則習慣喝啤酒,這瓶白酒,是韓梓桐自己點的。
我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好,一小杯一口就灌下去了,臉不紅氣不喘的。
一個恨不得了的消息?
會是什麼?
韓緒變成活死人,會不會跟這個消息有關?
她喝了杯酒,才緩緩道:「我聽到他們,在討論金人的肚子。他們說……金儺祭,使得金人肚子裡,出現了一樣奇怪的東西。它之所以變成活死人,就是那樣東西引起的。」
我有些回過味兒來:「所以,你就偷了那樣東西?」
韓梓桐面無表情,最後點了點頭:「我費了很多功夫,沒想到真的有用。其實,我已經預料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會敗露,我把你們牽扯進來,是想讓你們弄清楚,金人肚子裡的東西是什麼。」
我覺得有些奇怪,那東西我們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清楚?相反的,她把那玩意兒偷了,又移植給了韓緒,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才對吧?怎麼反而想讓我們去弄?
這麼一想,我便問了出來。
韓梓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知道上面的人為什麼這麼重視這件事嗎?」
...
第九十三章研究
這我當然知道,上面這麼重視這事兒,很顯然是為了那金人肚子裡的東西,但那東西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t.不過上面的人應該是知道那玩意兒的來歷的,否則也不會這麼折騰。我說了自己的看法,韓梓桐便道:「那東西,叫金儺珠,據說是金儺祭的產物,屍體埋在金沙洞裡,吸收通靈的金脈靈氣,便會在死屍肚子裡形成這個東西。一但形成了金儺珠,屍身就能『活』過來,時間越長,金儺珠的功效越大。」
我心說,這古時候的人,也太能來事兒了,之前那個牝牡元膽珠,據說就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現在這個什麼金儺珠,又能讓死人活過來,合著當閻王爺的大殿是旅遊的?去轉一圈吃個珠子再活過來?現代科學家,想方設法,絞盡腦汁,也不敢說能讓人活過來,最多也就是發展生物學和醫學,妄圖延長人的壽命而已。
古人到好,一個個都想著死而復生。
而那金儺珠,看樣子也是有些效果的,只不過它復活的,不是活人,而是活死人。
「上面的人也想要金儺珠,難不成……他們相信金儺珠起死回生的說法,想用它來救活什麼人?」我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道:「他們挖出了金人,應該清楚,金儺珠不可能真的讓人復活啊。」
韓梓桐聞言,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不。他們並不是要復活什麼人,而是想用金儺珠做研究。」
「研究?」周玄業聽到這兒,聲音微微提高。他十分聰明,不等韓梓桐說明白,腦袋裡就轉過了這個彎兒,說:「莫非是想研究金儺珠『起死回生』的原理?」
韓梓桐立刻點頭:「不錯。如果能解開它的結構密碼,以此為研究基礎,那麼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周玄業似乎想到了什麼,面露震驚之色,道:「醫學界會瘋狂的。」
韓梓桐道:「不止醫學界,整個世界,整個人類都會瘋狂,那將改變人類的歷史。其實……這樣的研究,並沒有什麼不好,但我等不了,我不能看著小緒死。我冒險盜走了金儺珠,但是冷靜下來之後,我知道自己當時太衝動了,我、還有小緒,我們不可能逃的了。我朋友雖多,但大多是一個圈子裡的,思來想去,只有周先生你們最合適了。我知道你們不嫌棄小緒,我想將他拜託給你們。」
周玄業歎了一聲,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們明說。」
韓梓桐道:「如果直說,我相信,你們也不會答應吧?」
她說的沒錯,如果直說,先不說我,周玄業肯定不會答應。他這人雖然脾氣不錯,但也並非是個爛好人,不該幫的忙,他是絕對不會幫的。韓梓桐這個忙,周玄業不可能答應。
面對我們的沉默,韓梓桐像是早已經料到:「這個忙,本來就有些難為你們。你們願意幫我,那是情分,不願意幫我,那是本分,所以這件事情,我不怪鳥你們,也沒有立場怪你們。我現在只是……只是很難受,小緒被他們帶走了,這一次,真的是再也回不來了。」說到此處,她喝了口酒,徹底的沉默下去。
事到如今,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上面的人會如此重視這件事兒了,甚至出動了部隊,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還好沒人知道我的金肌玉骨,否則,我是不是也得被上面的人給抓去?
想到此處,我突然記起一件事兒,韓緒因為喝了我的血,身上出現了屍斑的反應,到時候上面的人如果留意到這一點,韓緒會不會把我給他喂血的事兒給說出來?
想到此處,我猛地打了個寒顫,忍不住驚呼出聲:「不好!」
這一聲在寂靜的包房裡顯得格外清晰,怔愣著的韓梓桐抬起了頭,顯得有些茫然:「什麼?」她的精神狀況比較糟糕,神色相當憔悴。周玄業也跟著看向我,面帶疑惑之色,側頭問我:「怎麼了?」
這事兒我不敢讓韓梓桐知道,因此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的了,對周玄業說起了悄悄話,將我剛才的顧慮一說。周玄業聞言,臉色大變,神情幾度變幻之後,壓低聲音道:「他被那幫人抓去,想必也不會太配合。現在,只能期待他們速戰速決了。」
「速戰速決?」我有些不能理解他這個詞的意思。
周玄業看了我一眼,道:「韓緒『活』的越久,越可能暴露你,反而,他如果被抓過去後,直接取出了金儺珠,你的暴露機會就會非常小。」我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是好,我先是在昨天,將韓緒送上了一條『死』路,更是在現在,不得不期望韓緒早點兒『死』。
人心真是個非常變幻莫測的東西,你上一刻保護的人,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成為威脅。
「你們在說什麼?」我腦海裡混亂的思緒被韓梓桐給打斷了,她喝的有些多了,所以問話比較直。按照韓梓桐平日裡的性格,明知道別人說悄悄話不願意讓人知道,她是不會不識趣兒的追問的。
此刻,她已經不是平時的韓梓桐了。
我內心充滿了糾結。韓緒這事兒,嚴格意義上來講,真的怪不了我和周玄業,我兩這是被韓梓桐給算計了。唯一說的上讓人良心不安的地方,就是最後為了保命,把韓緒給交出去的事兒。
雖然是迫不得已,但畢竟是我和周玄業經手的,心裡要完全沒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這會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話,乾脆就沉默了。韓梓桐見我們不答話,嘴角微微抿了一笑,似乎是想笑,但面部受損的神經,讓她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僵硬的面部肌肉,反而顯露出一絲怪異。
伴隨著這個動作,她沒有繼續再追問下去,而是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小緒,已經被他們抓去了,就這樣吧……」說完,招呼了我和周玄業一句,示意我們繼續吃。事實上這會兒哪有什麼胃口,剛才吃了點兒東西,也早就飽了,我便買了單,韓梓桐將我和周玄業送回了酒店,背影落寞的離開了。
臨別時,我有些不忍,問她今後有什麼打算。
「金儺珠的事情,不能外傳,我打算加入那個研究小組。」
「加入研究小組?你是搞地質的,難道也要去研究那個金儺珠?」
韓梓桐歎了口氣,道:「難道你沒有想過,金沙洞為什麼可以形成金儺珠嗎?是因為祭祀的原因?還是因為地質環境?上面成立了一個金沙洞的考察組,由地質和考古方面的專家組成,我們將對那片區域的歷史和地理環境進行精密考察。這個過程可能很久,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我目瞪口呆,周玄業微微皺了皺眉,道:「你真的想好了?韓緒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為什麼不試著放下,試著開始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韓梓桐反問了一句,盯著周玄業,半晌,突然怪異的哈了一聲:「周先生,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重感情的人,但現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感情。有些事情,會慢慢變淡,慢慢放下,而有些事情,是你一輩子也放不下的。我必須要參加這項研究,我必須要給小緒一個說法,他不能稀里糊塗的死。」說完,韓梓桐轉身離去,寒風中,灰色的風衣獵獵作響。
接下來,我和周玄業訂了回深圳的機票,餘下的兩天,我試著打過韓梓桐的電話,但關機了,再也沒能打通過。金儺珠的研究,真的可以成功嗎?這個研究,又會持續多久?是不是真像她說的那樣,或許要幾十年甚至更久?
第九十四章替你出頭
兩天後,我和周玄業回了北京,而韓梓桐,也徹底聯繫不到了。臨別時我們去了她家一趟,但關門落鎖,那個被她請來專門照顧韓緒的壯實保姆,也被辭退了,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很孤獨。
那種孤獨,彷彿透過關閉的防盜門穿透出來。
最後周玄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吧。」我倆駕車回了深圳,從嚴寒的北方,一下子進入了溫暖的南方,將在北京臨時買的羽絨服也扔到了一邊。
譚刃見我倆臉色不對勁,便挑了挑眉,道:「興沖沖的去,現在怎麼像喪家之犬一樣回來了?」
我看了他一眼,沒心情跟這個毒舌鬥嘴,便道:「汪……」
譚刃嗆了一下,咬牙切齒:「說人話,出什麼事了。」
我道:「我是喪家之犬,我不會說人話。」自駕其實是件很遭罪的事兒,我腿都麻了,腰也酸了,便沒理譚刃,回房睡了一覺,隱隱約約聽到譚刃二人不知在嘀咕什麼,大概周玄業在跟他說韓梓桐的事兒。
由於接近年關,因此西藏崑崙一行,我們自然就擱置下來了。一來這會兒是出行高峰,而來這個時節的西藏,天氣是非常惡劣的,高原反應和風雪,別說南方人,大部分北方人去了都會覺得夠嗆。二來隆冬時節,也不是進雪山的明智之選,所以雖然我們手頭上有地圖,但思來想去,還是將西藏之行,定在了四月,也就是三個月後。
唐琳琳也沒有回來,估計是要留在她自己家過年了,好在年三十晚上,這丫頭終於來了一個電話,我問她情況怎麼樣,她挺敷衍的,說:「還行,就那樣,不是什麼大事兒。哎,我跟你說,記得要紅包啊,把我那份兒也要上。」
我無語了,說:「紅包得年初一,今晚你要什麼紅包啊。」
《走屍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