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他居然被打,簡直令我們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左嫽忍著笑問:「你不是跑的很快嗎,怎麼被打了?」
阿光忽然臉色忸怩的說:「我害怕蛇和蜈蚣,嚇得腿軟跑不快,就被一個男的揍了兩拳,腦袋撞在樹上,差點就回不來了。」
「那個男人長什麼……」左嫽話說半截,忽然隨風傳來一股濃烈的腥臭氣息,緊接著聽到「簌簌」急促的爬行聲,四面八方的朝屋子方向湧過來。
我心說糟糕,瞅著外面說:「五神陣一定被破了,毒物反過來攻擊主人,我們快撤!」
左嫽點點頭,轉身去各個貨架上拿了幾隻瓷罐抱在懷裡,這應該是重要的藥品。我拉著阿光,迅速跑向客廳,左嫽隨後趕到,可是跑出後門傻眼了,遍地都是花花綠綠的毒蛇、毒蛛和蠍子,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反了,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左嫽生氣的罵著,閃電般把門帶上。她在門板上一靠,看著我苦著臉說:「我惹禍了,局面失控,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差點沒趴下,你不是說能保我安全的麼?唉,女人太自信不是好事,但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聽著門外簌簌爬行聲,身上唰唰的直起雞皮疙瘩,心裡也亂成一團。忽然間想到一件事,轉頭看著阿光說:「你用結冰術,凍死這些毒蟲。」
阿光緩緩搖著腦袋瓜:「結冰要用水的,沒水你讓我怎麼凍死他們,你腦子裡是不是全是水?」
我暈,傻小子居然還損人。
左嫽一聽這話,把幾隻藥罐往我懷裡一塞,掉頭跑進藥房,把兩隻大號玻璃罐抱出來,打開蓋子,拉開門往外倒出去。同時跟阿光說:「水來了!」
「你說的有毒,我不敢碰!」阿光目光恐懼的說。
左嫽苦著臉拍拍腦門,忽地從我懷裡奪過一隻瓷罐,倒出一些褐色粉末說:「塗在手上,就不怕毒了。」
正在這時,只聽身後屋門和牆壁,傳來篤篤碰撞聲,我們一下子全身汗毛都脫落了,屋前毒蟲也趕到了,再出不去,我們肯定會被它們分屍!
阿光半信半疑的看著左嫽,把褐色藥粉塗滿雙手,膽怯的把門拉開。我大爺瞎X的,毒蟲已將整個房屋圍的水洩不通,不知謝禿子養了多少毒物,只見連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的,一眼看不到邊,我這頭皮都麻掉了好幾層。
不過說也奇怪,泡製過毒蟲的藥水撒在地上,令這些毒物都不敢靠近,不然早爬到門口開始撞擊門板了。阿光蹲在門檻上,雙手按在藥水上,頃刻間藥水開始結冰,然後冰面往外擴散。雖然藥水外圍沒有水了,但這是結冰法術,只要有水,便似點燃了炸藥的引子一樣,會讓冰面往外無限擴大。
幾分鐘之內,冰面擴大到數十米方圓,把那些毒蟲全都凍結起來。後面的毒蟲不知危險,又一湧而上,朝房屋逼近而來。與此同時,身後房門和窗戶,都被毒蟲給打開了,瞬間屋子裡爬滿了花花綠綠、帶有腥臭氣味的玩意,把我們嚇得魂飛天外,一時都忘了後門外打出了通道。
「蛇啊……」阿光回頭看到毒蛇,嚇得竄出門口,這才把我們驚醒過來。
左嫽跟著出去拉住這小子,轉向左邊跑過去,我緊跟其後,跑了五六步,左嫽停下腳步,在草叢中拉了一下,便打開一個一米方圓的洞口。我們仨跳下去後,左嫽又伸手把洞口封堵。原來是一塊栽種了草叢的石板,不知就裡的,很難發現下面有地窖。
下來之後是個兩米方圓的斗室,仨人剛好擠在裡面。我沒好氣問:「這就是地窖?太小了吧?」
左嫽顧不上搭理我,打開手電,抬手在東邊牆壁上不住描畫。我仔細一瞅,竟然是跟贏王替身墓那座金字塔入口機關一樣,上面刻了半截咒語,左嫽在畫後半段咒文。等她畫完後,嚓地一聲,面前便打開一道石門,左嫽把我們倆推進去後,打開一個瓷罐,倒出點藥粉,將自己用硃砂畫出的咒文消除乾淨,這才走進來把石門關上。
阿光早打開兩把手電,遞給我一把,倆人四下裡一照,乖乖,這地方挺大的,比上面房屋面積大了不止一倍。巨大的空間,劃分出三個部分,門口這兒是床、桌、糧食和灶具。再往裡第二部分全是貨架和書架,但貨架上空蕩蕩的沒東西,書架上倒是放著幾本書。最後一部分,積滿了人和動物的骨架,在燈光下白森森的,顯得特別詭異。
左嫽擦了把頭上汗珠,跟我說:「這個地窖應該是之前有人留下來的,被謝禿子改造之後,變成了避難密室。你看有床有糧食,前面盡頭還有個堵塞的山泉口,在這裡住上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我才要說話,忽然看到盡頭那些屍骨中,忽然蠕動幾下,讓我心頭一緊。急忙拿出柳條打開陰陽眼,看不到死鬼的影蹤,馬上想到一種可能。
「不好,毒蟲是不是從前邊侵入了?」
「不可能……」左嫽只說出了這仨字後,就聽到前面傳來簌簌爬行聲,緊跟著又聞到一股衝鼻的腥臭,立馬張大口,表情凝固在臉上了。
第607章連夜脫逃
被左嫽譽為地下堡壘的地窖,居然也被毒蟲入侵,這回讓她徹底沒了話說。不過我也感到納悶,看這地窖四壁都是堅硬的青石堆砌,毒蟲再厲害,那也打不開啊,它們是怎麼進來的?
左嫽愣半天,才眼前一亮說:「這些不是五神陣毒物,可能是謝禿子離開山谷時,布下的機關。他的秘密都藏在地窖裡,不容許有人闖入,一旦這道門被打開,那便會有毒蟲爬出來將盜賊殺死。我之前偷偷進過兩次,他不是出遠門,所以不用佈置毒蟲了。」
但我還是不太放心,往前壯著膽子走上幾步,蹲下來拿手電往那些屍骨下照射,看到一條條毒蛇從屍骨縫隙下爬出來。
「閉住呼吸!」左嫽囑咐一句後,閃身跑到我前面,撒出落雨虹霧,待紅霧散盡,看到這些毒蛇全都倒翻僵斃,這才終於放心了。
左嫽長出一口氣,走到書架前,拿出一本線裝書說:「這就是謝禿子的筆記,裡面記載了很多稀奇古怪邪法的破解方法,你有興趣就看看吧。」說著拋過來。
我打開翻了翻,發現謝禿子毛筆字寫的挺好,內容麼我倒是不感興趣。因為一時學不了那麼多,再說有左嫽在,我何必去費這精神。只是匆匆看了幾眼,又把書放回到書架上。這會兒阿光從灶具旁邊拿了一把炒菜鏟子,去捅那些死蛇玩。
左嫽卻去清理屍骨,收拾出一個牆角,她在石壁上摸了半天,終於找到機關,打開一道石門。裡面是條隧道,應該就是通往絕壁洞窟的那條密道。我走過去,拿手電照看一下,跟左嫽說:「咱們也別等了,直接出去吧。」
「唉,本來想拿些用得上的裝備,看來沒機會了。」這妞兒歎口氣,顯得很不甘心。
我眨巴眨巴眼說:「不但家裡裝備沒拿走,我們的包……糟糕,妖鬼殘魄還在上面!」想到這個,我馬上驚出一身冷汗。
左嫽得意一笑道:「你的包我早放在地窖裡了。」說著走回到床前,拉開木板,從下面拎出兩個包來。「我還是多了個心眼,唯恐遇到意外,失去了飛虎爪和妖鬼殘魄,所以在你們洗澡時,我把咱們倆的包,全都藏在地窖裡了。只是,沒來得及收拾其他裝備,算是一大失策。」
我拍拍胸脯子,丟了什麼東西,妖鬼殘魄都不能丟。這玩意如果被安姐他們利用,以後哪還有好日子過。有左嫽這小妞兒在,真是令我處處省心啊。既然包沒丟,那也不必再待下去了,我們當即進入隧道,二十多分鐘後,沿著曲折的隧道,到了出口處。這又有機關封堵,左嫽找了半天才打開,出來後果然是在絕壁洞窟之內。
由於我們走過一次了,斜坡除了稍微陡峭一點外,沒什麼危險,所以關閉燈光,摸黑往上爬。而阿光在黑暗中有特殊的視力,我們更不用擔心了。往上爬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終於爬到洞口。我先探出頭來瞧瞧,橫伸出的這棵大樹上靜悄悄的,沒任何聲息,於是便爬了出來。
誰知剛出來,就聽到一陣「嗤……」破空聲響,心說糟糕,有人躲在樹葉中偷襲。可是趴在樹幹上已沒了任何退路,就算跳下去慷慨赴死,那身後左嫽和阿光也避免不了被擊中。就在這緊急時刻,阿光突然從我頭頂掠過,破空聲響隨之消失,估計被阿光收走了。
然後就看到前方樹頭濃密的枝葉內,簌簌搖晃起來,還沒看清咋回事,就聽到一條黑影墜落下去,伴隨著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山谷。
「阿光,你還在吧?」我真擔心是這小子掉下去了。
「我在啊,那個壞蛋被我打下去了。他會不會摔死?」阿光一邊傻了吧唧的說著,一邊從樹頭裡爬出來。
左嫽在後面說:「摔死是應該的,快讓路。」
「好難過,是我殺了他,我不想這麼做的……」
我趕忙往前爬出幾步,拍了拍阿光肩膀說:「他是壞人,你不殺他,他會殺你的,就像那個壞女人一樣,不用為此愧疚。」
左嫽爬出洞口,在樹幹上站直身體,用力將飛虎爪拋上去。可是有三十米的高度,那不是平地,拋了幾次都沒拋上。阿光問是不是要丟到崖邊上去?左嫽說是啊,這小子從我頭頂跳過來,奪過飛虎爪,甩手擲上去了。
這小子臂力真是大的驚人,嗒地一聲響,勾爪抓住了崖邊的岩石。我們這會兒沒必要再摸黑行動了,打開燈光,阿光先麻利的爬上去。這小子下來時害怕,上去的時候倒不怕了,像隻猴子似的,眨眼間就攀援到崖上。我們隨後接連而上,剛到崖上就聽到下面傳來了喝罵聲,沒想到安姐請來的孫子,速度夠快的。
我們不敢稍有停留,由阿光帶路,翻過前方這個山頭,隨便找了個溶洞躲避。這裡溶洞眾多,並且裡面還有像迷宮一樣的洞窟相連,想找個人比登天還要難。不過我們仨也沒敢睡覺,直等到天亮沒聽到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依舊沒敢出去,三人倒班睡了會兒,到中午時分才出了溶洞。估計他們以為我們仨連夜逃出山了,不會在此逗留,於是放心大膽的向山外走去。路上我和左嫽小聲商量,這次阿光殺了安姐幫手,怕是惹禍上身。儘管這小子身手很快,對方拿他沒啥辦法,可這小子腦袋不大靈光,安姐那些人都是老狐狸,隨便挖個坑,就能把他幹掉。
最後我們決定,還是帶他走吧,一邊找鬼車族總部,一邊幫他治病。阿光聽說要帶他出去玩玩,顯得挺高興。他只認識附近山上的道路,走遠了便會迷路,所以很害怕出山。而此刻有我們帶著,那便高興壞了,傻小子也想去山外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啥樣的。
但我們心裡清楚,他絕不是在土生土長在這兒的山裡人,否則怎麼能一聞就聞出西鳳原漿這酒味呢?希望帶他出去後,能夠看到熟悉的景色,幫他快點恢復記憶。
第608章中毒失陷
我們唯恐安姐這老娘們會在原路堵截,於是往東繞了很遠,從一處景區出來,已經是傍晚了。隨便找了家飯館吃過飯,打車去往最近的縣城,叫司機介紹了一家私人旅館入住。進了房間還是不放心,又叫阿光以神出鬼沒的身法,出去兜個圈子,沒發現鬼臉花,才安心睡覺。
一大早我們便醒了,出錢叫旅館老闆出錢買了早餐,藉機問老闆,知道大麻山在什麼地方嗎?老闆沒聽說過,又讓他代為打聽,可是過了半天,老闆回來告訴我們,這一帶沒聽說有大麻山。
我們不由犯愁,秦嶺在陝西境內有幾百公里,貫穿東西,誰知道在那個山旮旯裡?並且是個幽秘的深谷,估計跟謝禿子選的地形差不多,就算找到大麻山,也不見得能夠找到地點。他大爺瞎X的,找誰問去啊?
忽然間,我倒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很想碰到安姐了,這老娘們說不定知道鬼車族老巢的準確據點。
我和左嫽正相對犯愁時,阿光撓頭咕噥著說:「大麻山,我好像去過,有好多好多紅色山果,還有一條長長河水……」
我們倆一聽這話,全都驚的跳起來,難道這傻小子是從鬼車族老巢裡逃出來的?左嫽忙問:「阿光,你好好想想,大麻山在什麼地方?」
這小子搖搖頭:「我忘記了,只記得好像有個地名叫東裕鎮……」
左嫽不等他再往下說,便迅速跑出去找老闆,一問這地名果然有,是陝西東部一個小鎮,距此大概不到一百五十公里。因為那裡有種紅果比較出名,所以才知道有個東裕鎮。傻小子果然不是胡謅的,不但有這地名,還有他說的紅果。
我們當即退房,打車往東裕鎮出發了。途經商洛市,購買了攀山裝備和物資。在此換車,中午十二點趕到了東裕鎮上。在鎮上一打聽,還是沒人聽說過大麻山這個名字,不過有個老頭告訴我們,鎮東南荒山之中,聽說有個打馬嶺,不知道我們找的是不是在這個地方。
也不管是不是了,在鎮上補充了水和食品,徒步往深山中進發。鎮外就是大山,東西綿延不見盡頭,而南北卻也有數十公里的寬度,一入大山深處,那就渾然不知身在何處了。按照鎮上那老頭指點路線,加上阿光腦子裡閃光式記憶,爬過兩個山頭,將近傍晚時,站在一座峰頂上,依稀看到了前面滿山紅果。
這種果子叫「赤目果」,只有龍眼那麼大,鮮紅似火,看上去應該很香甜的,但實際極為酸澀,是一種罕見的藥材。據說這東西壯陽,所以在附近一帶相當搶手,由於生長在深山之中,價格也就昂貴了。
左嫽拿望遠鏡看到對面山坡上有房屋,於是從這下去,到對面去借宿。從望遠鏡上看過去不遠,實際走起來卻耗費了四五個小時,到山坡房屋前,已是夜裡十一點了。
幾座石頭砌成的低矮房屋,掩映在樹木之中,應該是個僅有幾戶人家的小山村。我們來到第一座房屋之前敲門,開門的是個乾枯瘦弱的老者,聽說我們是來借宿的,很熱情的把我們讓進來。
屋內傢俱很簡陋,看得出深居荒山中的日子,過的很清苦。老頭姓何,今年七十多歲了,老伴去年剛剛過世,不過昨天家裡添了新丁,兒媳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兒子小兩口就住隔壁。由於這裡常有登山驢友光顧,老頭習慣了陌生人,在我們面前並不拘束,說到有了孫子,高興的合不攏嘴,拿出干炒赤目果叫我們來吃。
這種果子除了入藥之外,還有很多種吃法,加糖干炒就是其中一種。我和左嫽拿起來就要吃,阿光卻一個勁搖頭,小聲咕噥:「不要吃,不要吃……」
我和左嫽迅速交換個眼神,傻小子既然來過這裡,一定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還是寧肯相信他,不吃為妙。
左嫽眨眨眼笑道:「果子看起來很好吃,可是我們太口渴了,還是先喝點水,果子待會兒再吃吧。」
何大爺憨厚的笑了笑,把果子拿到一邊,給我們倒上三碗水。我們倆才要伸手,阿光又開始小聲咕噥:「不要喝,不要喝……」
我大爺瞎X的,干炒赤目果不能吃,水怎麼也不能喝了?我們都說口渴了,人家倒上水又不喝,是個啥意思啊?是嫌水髒還是懷疑主人下毒?
左嫽忽然捧著心口,皺眉說:「我心病又犯了,正好有水服藥。」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取出一粒黑色藥丸含進嘴裡,端起一碗水仰頭喝下去。
我眨巴眨巴眼,心說黑色藥丸能解百毒吧?你怎麼只顧自己,也不讓我吃一顆?
何大爺笑瞇瞇的催促道:「喝水喝水。山裡人啊,沒啥講究,碗是清洗過的,你們要是嫌不乾淨,也可以對著茶壺喝。」
這叫啥話,怎麼能對著茶壺喝水呢,我當即端起水一口氣喝乾。阿光反正是低頭發呆,不吃也不喝。
何大爺見我們把水喝下去,又端來干炒紅果說:「吃點果子吧,能消除疲勞,晚上睡個好覺。待會兒我去隔壁兒子家,這裡讓你們來住。」
老頭太熱情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我們倆被動地一人拿了一枚紅果,阿光突然捂著肚子說要拉屎,不等我們說話,他就衝出門外去了。我當即把果子放回去說,去看看阿光,他腦子不好使,別走迷路回不來了。
可是起身剛站起來,感覺頭上一陣眩暈,笑瞇瞇的何大爺變成了雙影,頓時大吃一驚,水裡果然有毒。才要轉頭去看左嫽時,眼前一黑,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醒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動了動身子發現坐在地上,全身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我不由苦笑,沒想到這淳樸厚道的山裡人,竟然會不可靠,難道是想劫財不成?正想著,只聽左嫽小聲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一怔說:「你也被綁了?」
「你說呢?」左嫽語氣顯得頗為懊惱。
「你不是吃了藥丸嗎?」
「誰知不對路,水裡的迷藥藥性太重,你暈倒後我跟著也人事不知了。」
「阿光呢?」我忽然想起這傻小子。
「不知道,好像自己跑路了吧。」
第609章紅蛛邪
我們倆在黑暗中相對無語,倆年輕老江湖,居然一時失察中招。其實回想起來,何老頭一個勁讓我們吃果子,熱情有點過頭。可是我們防住了果子,卻沒防住飲水。想到這兒,我覺得特別納悶,阿光怎麼會察覺出不對了呢?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正跟左嫽胡亂猜測之際,聽到門外有腳步和說話聲音傳來。只聽何老頭說:「這三個人從眼神和氣色來看,不是普通常人。如果接連翻山爬過來的,早累的不成模樣了,而他們居然面不改色,一定有問題。還有那個傻小子,我總覺得眼熟,好像以前見過。」
「爹,那綁住他們,打算怎麼處置?」一個中年人問。
「傻小子跑了,等捉住他後帶到後山洞裡審問清楚,他們來此的目的再決定。」
「可是我離不開,剛生的娃就出了這種毛病,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他們放了吧。」
「不能放,萬一他們是去大麻山怎麼辦?我帶人去找傻小子,凌晨三點如果找不到,就把他們帶到後山去。你回去吧,看好孩子,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
倆人說完之後,聽腳步聲各分左右而去,然後逐漸沒了任何聲息。
左嫽吃驚地說:「何老頭既然知道大麻山,說明與鬼車族老巢有關係,你說他們這些人,會不會是把守在大麻山外的第一個關卡?」
我在黑暗中點點頭說:「有這個可能。他們以養紅果為名,深居荒山腹地,不太正常。還有這些紅果看上去很詭異,並不是藥材那麼簡單,我懷疑他們一來把守鬼車族門戶,二來利用地理優勢種植邪惡果子,毒害世人。有沒辦法把繩子弄開?」
「這是牛筋繩,別說是我,就是牛玉祥,也未必有掙斷此繩的本事。希望阿光回來救我們,可是這傻小子腦子不靈光,不住跑哪去了。」左嫽說完歎口氣。
我才要說傻小子其實並完全傻,這時忽然聽到屋頂上嗒地一聲響,似乎有東西落在上面。隨即又響起稀里嘩啦的聲音,我們倆詫異地抬頭往上看,可在漆黑中,啥都瞧不見。但憑這動靜猜測,有人在扒開房頂。
我們倆頓時一喜,左嫽小聲說可能是阿光,她話聲剛落,果然聽到阿光在上面笑道:「我回來了,咦,你們怎麼坐在這裡不動?」跟著他從上面跳下來,落地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響。
我心說這小子此刻看起來,一點都不傻,到底是不是裝的?於是沒好氣問:「你拉個屎跑多遠,到山下去了?」